28 複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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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四人前往北京。

在機場遇到李薇和徐亞林，這兩人跟他們乘坐同一趟航班，李薇笑着跟他們打招呼，徐亞林則目不斜視，當做沒看見樓聞筝。

經過重重安檢和手續上了飛機，樓聞筝才知道江漾給她買了頭等艙的機票，剛在頭等艙坐下，江漾就探了個腦袋過來跟她吐槽：“你那個合作夥伴什麽态度，鬧矛盾了？”

“算是吧。”樓聞筝淡淡的說：“之前揍過他。”

“為什麽？”

“意見不合。”

江漾被她這句簡單粗暴的理由弄得一怔，随即想起她就是這個性子，不由得笑了起來：“那你們還能繼續合作下去，也是難得。”

兩個多小時的航程，飛機在北京降落，江漾聯系的接機人已經在航站樓外面等着了，他們正準備上車，李薇和徐亞林也從航站樓走出來，看樣子是打算打車去酒店。

航站樓外面的車不好打，排隊至少得半小時，這會兒北京氣溫快接近零下了，宋寒川招呼他們：“一塊走？”

他們的商務車空間夠大，再帶兩個人完全不是問題。

李薇剛想應下，又下意識回頭去看徐亞林的反應，見他不為所動，她嘆了口氣搖搖頭：“謝謝，不用了。”

宋寒川上了車，說：“我看這人挨揍不只是因為意見不合。”

樓聞筝對此不發表意見。

到了酒店，照樣是兩間房四個人分，樓聞筝放下行李，打開電腦把複賽上演示用的PPT又檢查了一遍。

雖然上臺演示的人不是她而是徐亞林，但她心裏還是懸着，第一次參加這種全國性的賽事，說不緊張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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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淮之洗完手從浴室出來，見樓聞筝拄着下巴對電腦發呆，他問：“心裏沒底？”

“有點吧。”樓聞筝說，畢竟她也不清楚競争對手的實力怎麽樣。

晏淮之倒了杯水，淡淡的說：“這次不行明年繼續，你還有很多機會。”

這倒是實話，比賽每年都有，可如果這次不能把獎杯帶回去，沈教授那邊的機會可能就失之交臂了。

她會不甘心。

樓聞筝心裏這麽想着，卻沒跟晏淮之多說，她注意到晏淮之從包裏拿出一個小藥瓶，看樣子正準備吃藥，她問：“不舒服？”

“不是，以防萬一。”

樓聞筝了然，回過頭繼續盯着電腦看。

晚上，江漾帶他們去吃了地道的北京羊肉火鍋，火鍋店在一座四合院裏，古香古色的雕花窗棂隔開外面的嚴寒，火鍋冒着咕嚕咕嚕的熱氣，配着冰啤酒喝，除了晏淮之，其他三人都喝了不少。

“明天還得早起，別喝太多。”晏淮之端着一杯大麥茶，溫聲提醒道。

“放心，我們心裏有數。”江漾喝得臉上飄起了紅暈，他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偏頭看樓聞筝：“我出國的日子定下來了，下周四。”

樓聞筝先是一愣，随即點頭：“好，到時候給你送行。”

江漾盯着她看，一臉欲言又止。

氣氛變得有些奇怪，宋寒川連忙打了個哈哈：“聽說歐洲的東西特別難吃，中餐館做的菜也不地道，江漾，你過去的時候要不要帶幾包火鍋底料？”

“……好啊。”江漾被拉回思緒，笑着附和：“就是不知道在那邊能不能找到一起涮火鍋的人。”

“會有的。”樓聞筝說：“你擅長交際，會有很多朋友的。”

江漾頓了頓，說：“也許吧。”

一頓火鍋因為摻上離別的話題，吃得有些傷感。

從火鍋店出來，樓聞筝走了幾步，有涼涼的東西撲到臉上，她擡手一抹，手裏一片濕涼。

“下雪了。”

後面跟着走出來的三人先是一愣，又齊刷刷擡頭，在燈光映照下，無數細小的雪粒子裹着刺骨的寒風紛紛揚揚往下墜。

“初雪，這是北京的初雪。”江漾興奮起來，他幾步跑到街上，張開雙臂在原地轉了個圈，嬌滴滴的說：“下初雪要吃炸雞喝啤酒哦。”

宋寒川毫不留情的吐槽他：“少看點韓劇吧。”

江漾不理會他，掏出手機拍小視頻發朋友圈：“運氣真好，來北京第一天就遇到下雪。”

樓聞筝也掏出手機，對着下雪的夜空拍了一段小視頻。

晏淮之看着她這個舉動，問：“要發朋友圈？”

樓聞筝搖頭：“存着。”

她沒有發朋友圈，跟別人分享生活的習慣。

幾人在外面轉了一圈，帶着一頭一臉化了的雪水回到酒店。

“聞筝，今晚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明天參賽。”江漾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看好你，先提前預定慶功宴餐廳。”

“借你吉言。”

回到酒店房間，樓聞筝洗完澡就躺下睡覺了，她是真的困了，快睡着的時候，她迷迷瞪瞪聽見晏淮之從浴室出來的動靜，他問：“走道裏的燈就不關了，影不影響你睡覺？”

她忘了自己有沒有回答，只聽見晏淮之似乎輕笑了一聲，聲音低沉磁性，意外的很好聽。

第二天早上，樓聞筝起床時沒什麽精神，肚子有點不舒服，她本來以為是昨晚啤酒喝多了，然而上洗手間時才發現是大姨媽造訪。

即使她骨子裏沒把自己當女生，但生理上的反應不是她能控制的，簡單處理後，她灌了一大杯熱水，希望能把那點不舒服壓下去。

四人在酒店餐廳集合，江漾一眼就注意到她臉色不對勁：“昨晚沒睡好嗎？”

“嗯。”樓聞筝含糊的說：“有點緊張。”

“沒事，我們都陪着你呢。”

宋寒川說：“都怪你一直在給聞筝施加壓力，搞得他都緊張了。”

“我哪有？”

“慶功宴餐廳都預定好了還說沒有？”

“……”江漾立刻對樓聞筝說：“我開玩笑呢，其實得不得獎不重要的……”

“你少說兩句吧。”晏淮之說：“越說越不靠譜。”

江漾見樓聞筝的情緒并沒有因為他拙劣的安慰變得好一點，于是讪讪的閉了嘴。

吃完早餐，四人前往作為賽場的科技大廈中心。

到了科技大廈，驗票進場時他們遇到了李薇和徐亞林，徐亞林作為今天要代表他們這個小組上臺演示PPT的人，特意換了一身西裝，頭發也細心捯饬過，整個人看起來……像個賣保險的。

江漾一看見他就忍不住笑了，低聲跟樓聞筝吐槽：“你那個合作夥伴領帶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