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打賭
“沒人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戴浠客氣地問。不知道是說出那種話的人比較瘋癫，還是相信那種話的自己比較瘋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慎重為妙。
戴浠所說的沒人，不是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也不是除了他們之外一個人都沒有。而是沒有需要演戲的對象了。現在壞人這麽多，戴浠可不敢跟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獨處。
“作為你今天幫我的答謝，周末我請你吃飯。定個時間吧。”那雙天生笑眼自帶無辜屬性。
若不是親身經歷，戴浠都快忘了自己一分鐘前才被那雙笑眼威脅。
“不用了……”戴浠本想說自己周末有事。但轉念一想，話外之音似乎在說沒事就可以赴約一樣。于是話到嘴邊又收回了。
“我周六上午十一點來接你。”
和上次在食堂一樣，那道剪影我行我素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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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吃飯？”
得知始末的室友比看到戴浠被莫名其妙地帶走還要莫名。
室友們不是看着戴浠被陌生人帶走卻袖手旁觀的人。但剛才戴浠絲毫沒有反抗，室友們便不那麽确定是否陌生了。
“嗯。”戴浠喝口水壓壓驚。
“怎麽回事？”楚儊眉頭一皺，發現事情并不簡單，“那天在食堂就有點蹊跷，明明還有很多空位，他卻偏來和你擠一張桌子。今天的事也不像湊巧。”
當時戴浠并不是離他最近的女生，他分明是直直走向戴浠的。
“你們認識嗎？”關月眉頭一皺，也發現事情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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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識……吧？上次在食堂是第一次見。”
“難道……”趙依然神秘兮兮，好像要放大招，“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
“噗——”
戴浠差點噴她一臉。
“咦……髒死了。”趙依然有驚無險地唏噓。
“咦……肉麻死了。”戴浠一臉嫌棄地感嘆。
毫無懸念，當天晚上論壇就炸了。
“F君留學二月不足，女友便另覓新歡。”
“D某何德何能，連續攻陷兩大男神。”
文藝版，“問世間情為何物，一枝紅杏出牆來。”
更有看熱鬧不嫌事大者，“另覓新歡？還是腳踏兩船！”
看着這些妙筆生花、圖文并茂的帖文，戴浠不得不佩服網友的想象力、效率和攝影技術。雖然戴浠知道馮子彧不看論壇，且遠在英國，但以防将來有心人添油加醋，還是第一時間撥通了馮子彧的電話。
“我有事要告訴你。”
“嗯。”
電話那頭的馮子彧聲音聽起來無異。
戴浠不但将今天的意外發生經過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還說了食堂和明天午餐的事。“我只在食堂見過他一次，也不太清楚是怎麽回事，明天見面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好。”
“你在幹嘛啊，吃飯了嗎？”
“吃了。在看郵件。”
“那你先忙吧。我去洗漱了。”
馮子彧下午還有課。
“晚安。”
“午安～”
挂上電話，戴浠腳步輕快地走進浴室。
午後公園，呆頭呆腦的鴿子在腳邊走來走去，長椅上的馮子彧瞳孔微微收緊。平板上，照片裏的白衣少年笑眼清澈而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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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茶拿鐵。無糖，對吧？”
周六上午十一點，宿舍樓下，戴浠遲疑地看着面前的拿鐵。難道……那日在食堂，他們真不是第一次見？
“謝謝。”戴浠接過溫暖的咖啡，“咖啡我收下了，吃飯就不用了。”
“為什麽？”
……
為什麽？
那天的事那麽大動靜，難道他一點耳聞都沒有？倒也不是沒可能。戴浠以前也很少關注論壇，除了偶爾上去看看轉讓書籍或者考試幹貨。
戴浠正欲坦陳，安哲卻搶先開口了。
“因為你有男朋友？”
原來他知道！
“既然你知道……”
戴浠話音未落，再次被打斷。
“好冷啊，先吃飯再說。”
安哲二話不說，直接拽了戴浠的手腕往前走。雖說隔着衣服，猶是親昵了些。為避免上次的風波再現，戴浠好聲好氣地商量，“我去我去……能先放開我嗎？”
“你剛剛是在罵我嗎？”安哲突然嚴肅地回過頭。
“……？”
戴浠一臉懵逼。想到那句“我去我去……”，不禁窘迫。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
話到一半，看到那雙清澈的笑眼，戴浠才知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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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八月，擁擠的地鐵，一個拉着笨重行李箱的女生正在跟另一個女生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被道歉的女生看了拖行李箱的女生一眼，有些不快地轉過了身。
對面車座上，旁觀了始末的男生看着帶行李箱的女生，笑眼清澈。
當男生發現拉行李箱的女生和自己來到了同一扇校門前，一個沖動的想法闖進了他腦海。他決定和她打一個賭。如果一月個之內，她在校外出現在自己面前不亞于三次，他就讓她做他第一個喜歡的人。
第二次，男生幫樂隊買咖啡。那日正好是樂隊鼓手的生日，而她最愛的招牌拿鐵卻賣光了。
“實在不好意思，最後一杯賣給你前面的這位同學了。”
男生轉過頭，看見了正在看手機的女生。
“那杯招牌拿鐵給這位同學吧。”女生對店員說，“麻煩幫我換一杯抹茶拿鐵，不加糖。謝謝。”
女生一共點了四杯飲料。
“我到候機室了。嗯，我……”
機場候機室，身後傳來似曾相識的聲音。男生摘下蓋在頭上的鴨舌帽，那張熟悉的側臉映入眼簾。第三次。
聽說她有男朋友了。
怎麽辦呢？
她在他面前出現了三次，剛好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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