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獅鹫被桓真拉下了天空,龐大的身體掉落在戰場當中,驚起一片塵埃,也不知道壓死了來不及躲開的士兵,其中是易國的還是耀國的根本無法分辨,這就是戰場,被己方誤傷了也只能說倒黴,何況是獅鹫從天上掉下來這種無法預計的意外。桓真是有意将把獅鹫王耀國人多的地方拽下,只是戰場中彼此互相攻擊的場面,桓真也做不到完全避免自己的人,也是耀國人數本來就比易國多,這一下,損失多的一定是耀國人。

“主君。”“君上。”耀國後方陣地,看到獅鹫掉下來,大驚失色,平仲脫離後方,闖入戰場,盡忠職守的迎接他其實根本幫助的主君。

被從天空拉下,對宗縱而言是第一次,不過他是身經百戰的武将,面對突發的情況應變能力極快,根本不給人可趁之機,他的強大又不是靠獅鹫而來,他的強大就是他本身。以為自己從天空掉落,就可以取他性命,身周突然綻放的血花,就是癡心妄想的證明。

宗縱落下了天空,斬殺了想要圍殺他的士兵,目标更是明确的往易國的中心陣地走去,只要幹掉中央陣地,易國詭異的攻擊就完了。八陣圖的威力,對他這般的強者根本就沒有多少威懾力,只要他路過的地方,必然會出現一條道路。

如同桓真是易國的核心一樣,宗縱也是耀國的核心,只要解決了宗縱,耀國就完了。在宗縱落下的時候,桓真就開始縱馬往他那邊奔去,沒有在主持八陣圖,漸漸的八陣圖失去了效果。比起留下只會陣法,直接幹掉正在大殺四方的宗縱,更快,更能接觸易國的危機,結束戰争。擒賊先擒王。

“主君。”“君上。”同耀國一樣的聲音,在易國同樣發生在桓真策馬奔離之後,利樊是反應最快追去的,其他武将只能按捺自己的憂心,在中央陣地主持大局。雖然離開了桓真的指揮,易國必然處于劣勢,但怎麽說,他們其中不乏經驗豐富的武将,守住戰場還是能夠做到的。有了他們的國君建立的自信,面對耀國的威名,他們也不那麽怕了。

宗縱豪情的大殺四方,後方有馬蹄飛奔,解決了周圍之後,宗縱很有餘力對付這縱馬而來的人,快,很快,當宗縱準備對付對方的時候,入目的是一抹銀光,快的讓他的瞳孔都收縮了一下,這一擊如果不是他反應快,絕對會洞穿了他。易國竟然有這般的高手。

宗縱的大劍和桓真的銀槍第一次碰撞,槍尖一點點在大劍的劍刃上,雙方都釋放了屬于天恩者的勁力,震動四周,推開了周圍的人,也驚起了塵埃。

好重。宗縱在這一招開始,就處于一種劣勢姿态,桓真的槍法勁力攜帶奔襲而來的加速度,宗縱以劍刃一面抵擋,竟然退後了一寸。如此強者讓宗縱心驚之下,也興奮了起來,渾身的血液沸騰,只想和對方好好打上一場。自從被譽為不可敵之人之後,他真的很久沒有遇到可以和一拼的敵人了。

如此級別的戰鬥,宗縱自然不能分心,詳看這個他認可的強者長什麽樣子,在不經意的視線當中,宗縱依然印象深刻,因為一雙寒星一般的眼睛,波瀾不興的平靜,或者冷漠。

桓真有着三世的經歷,第二世不說,那個地方讓桓真學到了很多理論,但是真的武技,第二世除了理論之外,沒什麽值得學的,第一世讓桓真精通了戰争殺伐,第三生讓桓真的武力指數節節升高,看過很多,但是真的說起來,桓真和人對戰的經歷,這還是第一次,很多事情,想的和做得是無法一致的,所以了,和真正經歷了百戰的宗縱比起來,桓真的經驗還真的差了那麽一點實戰因素。

在面對自己不利的情況,無需多用腦子,宗縱近乎本能的做出了,能夠改變自己劣勢的行動,和天恩者交手,桓真的經驗明顯不足。宗縱握劍的手變成一只,對抗桓真的力量弱了兩分,槍尖和劍刃錯開了位置,另外一只手直取桓真坐下的馬兒。深谙射人先射馬的道理。

桓真的坐騎被宗縱攻擊,吃痛,驚叫的同時,也錯亂了步伐,讓它背上的桓真也沒有辦法保持攻擊姿态,亂了步調。這個時候,宗縱的大劍向桓真橫掃而來,桓真大驚,放開了缰繩,身子後傾,劍尖cha進頭盔。馬兒沒有了缰繩的約束,不管背上的主人,直接跑了。

受到攻擊的桓真也沒辦法控制馬兒了,頭盔随着宗縱的大劍被掀落,彼此錯開身形之後,致命的危險也随着頭盔的掉落,離桓真而去。失控的馬兒,桓真不需要了,在危機過去之後,翻身從馬上下來。漆黑的發灑落,和鮮紅的披風交織。

一次交鋒,已經讓桓真知道自己和宗縱比差的是什麽,不過桓真并沒有因此喪失信心,每個人都有初次,經驗是需要累積,初次的對手足夠強,也并非壞事。桓真心念通達,并沒有因為錯失良機而又什麽悔恨的情緒。右手持槍,挺直身形,目光直刺宗縱。

宗縱整暇以待,沒有趁勢攻擊,借這個機會,也看清了他認可的強者是誰。黑色的發和紅色的披風在突然而起的風中揚起,背景是倒在地上的屍體,拼殺的戰場,身着銀甲,手持銀槍,目光冷漠肅殺。那張臉,是他曾經見過的,比起兩年更加清俊,溫弱的五官被眉眼的冷漠,銀甲銀槍淡化,硬生生烘托出了強者剛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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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縱有些難以相信,那個弱不禁風,被他計劃當做寵物一樣的易國國君,竟然能夠有如此悍然的一面。宗縱必須說,這一面,比他在梨花林中見到的那一幕,更具有沖擊性,鮮紅、銀色和黑色結合起來的顏色,濃烈的讓人驚豔了目光,也驚豔了宗縱的時光,和梨花裏去了一身憂郁淡笑的少年,一起成為他人生見過最美的畫面之一。宗縱以後每一副最美的畫面,總是少不了桓真的存在。

“真是想不到。”如此意外,宗縱反而喜悅,“易國君。”這次叫出這個稱號,再也沒有了一絲蔑視的味道,不說桓真在戰場上表現的戰法,光是和自己方才那一擊,已經讓宗縱正視了對方,知道桓真實力之後,宗縱給予尊重和重視。

“耀國君。”桓真的聲音沒有溫度,不過這還是宗縱第一次和桓真正面對話,哪怕是沒有溫度,桓真那顯得格外優雅的韻律依然沒變。讓宗縱覺得聽桓真說話,真是一種享受,就連說話都有種風雅的感覺,這位易國真不适合戰場,但是偏偏,這位易國君站在他面前,身着銀甲,手持銀槍,披着鮮紅披風,冷漠肅殺的又如此适合戰場。

“請退兵。”桓真下一句就說了這樣的話,如果能夠用說的讓宗縱和耀國退兵,桓真不介意傻的開這個口。

他的話讓宗縱錯愕了一下,随即揚起傲慢狂狷的笑容,仿若在嘲笑桓真的話,“你覺得可能嗎?”如果桓真說可能,宗縱絕對會在對手名單上把桓真給去掉,一個看不清現實的強者,不值一提。

桓真嘆口氣,持槍的手擡起,目光冷冽,他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想試一下,“那就戰吧。”真要打,桓真也不會退卻。

“好,正和我意。”宗縱朗笑,他越發看易國君桓真順眼了,如此和他心意,有這麽強,簡直…,已經沒時間發表感想了,因為桓真已經先下手為強了。銀槍迅猛而來,百花缭亂。

“主君。”兩個聲音非別從兩人背後而來,平仲和利樊也趕到了,為了防備對方幫助對方國君礙事,兩人再次對了進來,經過兩年,兩人再次對戰。陷入瓶頸的平仲和時刻都在進步的利樊之間的差距,進一步縮小了,纏鬥起來,誰也不讓誰。一場精彩的對決,可惜有另外一場更精彩強大的戰鬥,壓倒了他們的風采。

宗縱的大劍揮舞的密不透風,雜亂無章,沒有任何招式可言,偏偏就是擋下了桓真狂風暴雨一樣的攻擊。宗縱在戰鬥當中,釋放着戰意和愉悅,桓真卻是緊皺了眉頭,宗縱的招式天馬行空,不,那并非招式,而是一種戰鬥的本能直覺,正是這種直覺,讓宗縱的招式天馬行空,沒有規律,顯得雜亂,也正是這種直覺,讓桓真精妙的武技達不成目的。

這種依靠直覺戰鬥的人,并非沒有遇過,三生當中不說,利樊也算是,他們都是為戰而生的人。但是宗縱和他曾經遇到過的任何一個都不同,更強。

雙方都沒有使用天恩,這是一場純粹的兵器上的交鋒,宗縱的臉頰被槍尖劃出了血痕,桓真背後看似潇灑的披風,已經被宗縱的大劍攪碎,身上的銀甲也斑駁了傷痕,如果不是提前用秘術進行過增幅這些斑駁的傷痕都會在桓真的肉體上。這場戰鬥,看似勢均力敵,但是桓真知道,如果不是有提前的準備,處于弱勢的是他。宗縱,果然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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