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門庭若市門可羅雀
這大過年的,除了本家旁支的人來往多,同僚也來的不少。而很多人每年來的目的多少都有一個——攀親。
這攀的不是親近,而是想求娶個慕家姑娘,早早結下娃娃親,暗含奇貨可居之意。這種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也習以為常。
慕紫今年八歲,模樣生的俊俏,在孩童中一站,一眼就瞧見了她。過年這幾天她是不怎麽出門的,因為每每到客廳,總要被那些官嬸嬸左看右看,将她們的兒子拎出來說一通。母親宋氏千挑萬選想給她結門好親事,因此一直沒定娃娃親。
今年她這院子可冷落多了,雖然不懂成親到底意味着什麽,但門可羅雀,心裏不免多想,問了嬷嬷:“怎的這幾日沒什麽人過來坐坐?”
嚴嬷嬷面露讪色:“這……都往大少奶奶那院子裏去了。”
慕紫一頓,又是那家外來人,從他們回來開始,就将他們這聚清院的東西通通奪走了。氣的将桌上東西全撣到地上:“都欺負我沒爹了,全是狗眼,瞧不起人,憑什麽對那些野種好。”
嚴嬷嬷蹲身收拾東西,不敢搭話。這小小姐平日就是個惹不起的主,讓少爺少奶奶寵壞了。起先還心疼她幼年喪父,可下人平白受的氣多了,那同情就沒了。這還沒想完,剛拿回桌的東西,又被她撣落,砸在自己腳上,不由吃痛。
慕紫心情十分陰郁,趴在桌上哭了起來:“欺負我,通通都欺負我!”
宋氏和老太太說完話,回來就聽見女兒哭的難過。問了緣故,想到再不比往日,也是眼眸濕潤,可踏入房裏,就抹了淚,心中更是堅定。人死不能複生,她總要撐起這一房,為女兒多謀劃些,嫁個好人家才行。
“阿紫。”
慕紫聽見母親喚聲,仍埋頭不語。宋氏坐在一旁,摸她的頭,“哭什麽,大過年的,不吉利。”
“娘。”慕紫微微收淚,哽咽,“我們回姥姥家去,不留在這受氣。”
宋氏冷笑:“出息,難道讓人搶了東西去,你就眼巴巴看着了?你也別總是将髒話挂在嘴邊,那是你正經八百的大伯,不是野……”她嘆了一氣,“已經入了族譜,就是我們慕家人,娘尋思着一件事,成了,那就能安心在這家過下去了。”
慕紫含淚問:“何事?”
宋氏笑意頗輕:“給你要個哥哥。”
慕紫并不懂,宋氏已經敲起了自己的算盤。夫君早去,孤兒寡母的,慕韶華有兩個兒子,她去求老太太,讓長青或者長善過繼他們房。日後養大了,自己有個依靠,慕韶華看在親兒的份上,也會待他們好些。這種過繼的事并不奇怪,就看老太太還疼不疼她們母女了。
人,總要為過好日子做打算。
&&&&&
阿月坐在花壇邊上,專心搖自己的牙,屋裏太吵,又沒人陪她玩,索性在這待着。可越碰越癢,越搖越疼,恨不得把它拔下來。
聽完衆長輩贊譽“生的甚是英俊”“日後定是人才”的慕長善出來透氣,一出門就見阿月低頭坐在花壇,一手抱着暖爐一手揉牙。輕步走了過去,在側邊往她脖子吹了一口氣。
阿月差點驚的掉下去,見是兄長,惱了:“二哥不許吓唬我。”末了探頭給他看,“你瞧,這顆牙松松的,難道是因為我吃硬果子太多了。”
慕長善可是過來人,阿月已到龆齡,哪裏會不知道這是要重新長牙了,偏是愛逗她,佯裝驚訝:“阿月,你還記不記得翠蟬家的那個老祖宗?她當時牙也是松的很,然後有一天,就變成沒牙老太了。”
阿月大驚,那老祖宗說話可是漏風的,難道她也要變成那樣?不由捂了嘴,才見二哥捧腹在笑,擰眉:“二哥你又是騙我對不對?”
慕長善敲了她腦袋一記:“既然知道是‘又’,為何每次還傻乎乎的相信?這樣會被人騙走的。”
阿月聲音脆生,答的響亮:“因為你是我哥哥呀。”
這話一說,慕長善心頭微動,笑笑道:“那二哥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騙阿月了。”
阿月點頭,悠悠然:“孺子可教也。”
慕長善哭笑不得:“好了,那牙會自己掉的,掉了的牙記得給爹娘。”
“給爹娘幹嘛?”
慕長善回想一番:“唔,上牙丢床底,下牙丢屋頂,那樣牙齒才會長出來,丢了就不長牙了。”
阿月暗暗驚嘆原來一口白牙竟然還有那麽多講究,那她得更加好好的看着這顆松動的牙,免得哪天沒注意,它就丢了,從此變成說話漏風的小阿月。
老太太不喜見客,她做媳婦兒媳時要對各種人賠笑臉,這于心高氣傲的她來說本就不是件痛快事。後來地位熬出頭了,直至今日,都不愛陪人笑臉。這也導致了她年紀越長,就越喜形于色。別人瞧着她院子裏冷清,她卻是喜歡的。
午歇起來,漱了口,吃了顆梅子,便問秦嬷嬷:“怎的還隐約有吵鬧聲,那客還沒停歇?”
秦嬷嬷笑道:“聚芳院離這近,難免吵着您。剛剛又來了一撥,熱鬧着呢。”
老太太點頭:“阿巧可沒出什麽纰漏吧?”
秦嬷嬷淡笑:“老奴去瞧過,氛圍好着。大少奶奶是個知禮數的人。”
老太太這才覺滿意,秦嬷嬷默了默又道:“倒是聚清院那邊沒什麽人過去,老奴問了兩處伺候的下人,往年去聚清院求娶的人,今年都屬意聚芳院的小少爺和小小姐了。”
“哦?”老太太幾乎沒怎麽在意前話,面上淡漠,幾近冷漠,“想做我慕家曾孫媳婦,哪有那麽容易。不過若有門當戶對的,倒是能給阿月定個親,日後對她兩個哥哥的幫扶也好。”
秦嬷嬷在旁斟了熱茶,才道:“倒是也有幾家不錯的。”
老天太眼微亮:“你且說說,都有哪些适齡的小公子。”
宋氏過來時,老太太正聽的在意。這一禀報,就亂了興致。見了她,更沒好氣:“你不好好在聚清院陪那些姐妹官太太,跑我這來做什麽。”
宋氏忍了氣,賠笑道:“擾了老太太清靜是孫媳婦不對,只是有件事,實在想同您說說,否則寝食難安。”
老太太蹙眉,她寝食難安總比自己寝食難安好,擺手道:“我這有事,你的可是大事?急事?”
這話擺明是不願聽她說,宋氏真是恨極了這自尊自大的老太太,哪裏還敢不識趣,欠身:“倒也不是……”
“那便改日再說罷。”
宋氏吃了閉門羹,只能暗惱告辭,這事她遲早要說,讨個兒子回來。
雪在夜裏已停落,挂的滿樹皆是。
落雪時最是寒冷,雪停,就暖和多了。
方巧巧送完最後一撥客人出門,窩在房裏一下午,額頭都沁出汗來。阿月見娘親回來,踩着地上昨夜殘留的雪往她跑去。幾乎是撲在她懷裏,擡頭搖動着牙:“娘,阿月要掉牙了。”
方巧巧抿嘴笑笑:“會再長新的,不必怕。”
阿月笑道:“娘親知道阿月在想什麽。”她可不就是怕沒了不會再長嘛。
“那是自然,母女連心。”
牽着女兒進了屋裏,給她搓手捂暖。長子和慕韶華出門拜客去了,次子也不知跑哪去玩。雖然一日人客未停,但這年,總覺過的不同往年,稍覺落寞。
晚飯是一塊吃的,外出的也都回來了。
菜還沒上,老太太便開口說道:“今日來的人家中,非富即貴,也是我們慕家的福氣了。”
衆人順勢應聲。
老太太又道:“定遠啊。”
慕宣微微起身:“母親。”
“你可還記得當年與你父親親如兄弟的高伯伯?”老太太見他點頭應聲,這才說道,“今日他的孫媳婦也來了,還說了一件事,娘覺得十分好,明日派人去應了她吧。”
方巧巧的心可打起了鑼鼓,人是她接待的,哪有會不知道那孫媳婦說的話。慕宣問道:“所為何事?”
老太太笑着,容光煥發:“你問阿巧吧。”
方巧巧見話題扔到自己身上,也正中下懷,聲調平緩:“她想求娶阿月,為她那嫡長孫定個娃娃親。”
阿月聽見自己的名字,問道:“娘,什麽是娃娃親?”
方巧巧淡笑,摸摸她的頭:“日後阿月就明白了。”
餐桌上不能多言,阿月也知道,尤其是大家都在的時候,更要少說話,便不再問。
慕宣只覺方巧巧的話雖然是對大家說的,但實則是說給自己聽。他答應了慕韶華夫妻,不會幹預孫輩婚事。再者,高家門第與慕家确實門當戶對,可要他将寶貝孫女早定夫家,誰知日後高家子弟會不會有出息,心裏也不樂意:“娘,阿月還小,過幾年罷。我們慕家人,難道還會愁娶愁嫁?”
宋氏哪裏肯讓阿月定下高門大戶,那樣他們一家的氣焰不就更是熾人,也幫腔說道:“這話說的對,早早定下,反而教人猜忌,怕外人想不是有什麽毛病才急着定婆家吧。
三言兩語下來,本來就只是一時興起的老太太被動搖的極快,松口道:“那就過幾年再說罷。”
話落,衆人暗松一氣。
阿月可不知自己差點就被“賣”了,一心想着,快開飯吧,填飽肚子才是重要的事呀!
☆、學堂的事和換牙了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