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二天,孟禾早早地起了床,透過窗戶,看到樓下後花園中一片開的鮮豔的月季。
初秋的早上有些微冷,孟禾洗漱完,穿了件米色毛衣便有些欣喜地去看花。
她順着鋪着鵝卵石的石子路走了過去,空氣中彌漫着薄薄的霧氣,在花瓣上凝成細密的露珠,更顯得花瓣顏色鮮豔,幹淨誘人。
她低下頭,輕輕嗅了嗅,微微一笑。
“孟小姐,這是少爺親手種的花,囑咐過不讓人亂碰,孟小姐還是小心一些。”旁邊一道女聲傳來,孟禾轉頭看去。
應該是專門負責花草的,二十幾歲的模樣,長相清秀,戴着眼鏡,手中拿着專業的園藝剪和小鏟子,她個子略高一些,又刻意俯視地看着孟禾,話裏帶刺,語氣也有些冷淡高傲。
孟禾看了看她的手,白皙修長,不像是幹苦活的模樣。
還不待她說話,管家陳伯微笑着自一旁走來,“小姐,少爺問您要不要一起吃早飯?”
“好的,我去找他,謝謝陳伯。”孟禾微微點頭。
她又看向一旁站着的女園丁,皺了皺眉,道了一句,“我不知道是他種的,還有,我沒有碰到。”
說完,便轉身走了,這女園丁話語刻薄,姿态高傲,語氣冷淡,明顯是看不起她的模樣,她并不在乎這些,只是有些擔心江婉柔會被欺辱怠慢。
一路想着心事走到了餐桌前,顧成宴已經穿戴整齊收拾妥當在餐桌前,他也穿了一件毛衣,只不過是灰色的,戴着眼鏡,仿佛又回到了剛開始在顧家見面的模樣,斯文溫和。
“哥哥。”孟禾叫了聲。
江婉柔因為前十幾年的煎熬和這幾年的奔波,身體越發不好,不能起太早,而孟禾因為平常的生物鐘,早早地便起來了,顧成宴早上一直有晨跑的習慣,也起得很早,兩人坐在桌前吃早餐。
“嗯。”顧成宴微微應了聲,問道,“去哪了?”
“後面的花園,花開的很好。”孟禾輕聲道。
“那一片月季是哥哥種的嗎?”孟禾問道。
“是,怎麽了?”顧成宴道。
“很漂亮。”孟禾發自內心稱贊,那是花園中開地最好的一叢。
顧成宴微微颔首,沒有再說話,兩人沉默的吃了早飯。
飯後,早上花園裏見到的女園丁腳步匆忙的走了進來,直直走向顧成宴。
“少爺,你種的一支月季花折了。”女園丁說道,語氣着急又有些驚慌。
顧成宴臉色微變,擡腳就往後花園走去,孟禾皺了皺眉,也跟了過去。
确實有一朵月季被折斷了,正好是孟禾早上嗅過的那朵,那是整片月季中開地最好的一朵。
“怎麽弄的?”顧成宴問道。
女園丁微微搖了搖頭,又擡頭,看向孟禾的方向,欲言又止地說道,“早上這邊只有孟小姐來過。”
顧成宴看了過來,她剛才确實提到了月季。
孟禾看了那那個女園丁一眼,也不欲多解釋,只道了句,“不是我。”
顧成宴眼神在她們身上轉了一圈。
“折了就扔了吧。”顧成宴語氣微冷。
說完,轉身離去。
孟禾看着他的背影,他生氣了,她看得出來。
孟禾又回頭看了眼女園丁,正好女園丁也擡頭看來,兩人對視一眼,孟禾看到她眼底來不及散去的嘲諷和幸災樂禍。
“你弄的?”孟禾問道。
“孟小姐在說什麽,我主修園藝專業,愛護和修理花草是我的職責,它們在我眼中就像小孩子,怎麽會去破壞它們?何況,早上确實只有孟小姐過來。”她義正言辭道。
花确實是她不小心弄掉的,但是看到顧成宴剛才的反應,明顯是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遷怒了孟禾,她微微勾唇,不過是一個改嫁來的女人帶來的孩子,還真以為自己是主人了。
孟禾沒遇到這樣的人。
她不想與這個女園丁争吵,顧成宴信不信她也不在乎,只是想,以後還是少來顧家,不要亂走動好了。
江婉柔是新夫人,她們看在顧向東的面子上大概也不會做的太過分,可她只是一個和他們沒有絲毫血緣關系的小姐,怠慢欺負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顧成宴回了房間,靜坐了一會兒,伸手拿過了桌上放着的相框,裏面是一張舊照片,上面是一個女人抱着一個小男孩,女人個子高挑,對着鏡頭笑的燦爛,身後是公園開得同樣絢爛的月季。
那是他的母親,季月如。
顧向東和季月如是自高中認識的,大學确定了關系,兩人感情很好,結婚不久便生下了顧成宴,她在顧成宴兩歲時查出了癌症,沒過多久便去世了。
顧成宴腦海中關于母親的記憶并不多,但那種被抱在懷裏溫暖的感覺他還是記得的。
季月如生前最愛的花,便是月季。
他對着照片看了好一會,才放下,出了門。
門口,陳伯有些擔憂的轉着圈,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那花是顧成宴為自己母親種的,從種子到發芽再到開花,都是他親力親為,平時便細心呵護,不準任何人靠近,如今生生折了一根,不知要多難受。
“陳伯。”顧成宴溫和叫道,似乎已經平複了心情。
看見他面容平靜,陳伯放下心來,又有些猶豫道,“我早上去花園找小姐時,确實看到她和專門請來的園林師站在一起,但那時候花是好的,然後小姐就跟我走了。”
陳伯确實想幫孟禾說幾句話,他第一次見這小姑娘就覺得格外乖巧懂事,她的家庭陳伯也了解一些,越發覺得小姑娘不容易,不想讓她平白受了委屈。
顧成宴皺了皺眉道,“陳伯,給那個園林師結了工資辭了吧,還有,告訴其他人,孟禾既然來了顧家,她就是顧家的小姐。”
顧成宴其實回來的路上便想明白了,折了一朵花,不去找管家卻跑來找他,回話時雖然沒有明着說但所有箭頭都指向孟禾,肯定是心裏有鬼。
他不是生那小姑娘的氣,只是看見折了的花,想到他早逝的母親,情緒自然有些低落。
“對了,孟禾呢?”顧成宴問道。
“小姐已經回房間了,沒有再出來。”陳伯答道。
受了委屈只能蜷成一團,像那只白色的小貓,被他捏了尾巴,就小心收了起來,抱在懷裏。
真是個小姑娘。
顧成宴微微勾唇,心中殘存的最後一絲孤寂散去。
孟禾回了房間便寫了會作業,分了文理科以後作業明顯少了很多,孟禾學習成績不錯,不然也不會分到一班,不過并不能算頂尖,和大多數女生一樣,她的數學一直都不太好。
在一道題上花費了快半個小時的時間,孟禾終于放棄了,正好這時江婉柔讓人來叫她一起去做蛋糕,孟禾揉了揉發疼的腦袋,跟着走了過去。
出來時遇到了陳伯,微笑着道,“小姐不要生氣,那些月季花是少爺為自己的母親種的,一直細心照料,折了一支肯定特別心疼,難免态度不好,少爺還是很關心小姐的,囑咐我們好好照顧小姐。”
原來是為她母親種的,難怪他那麽着急,孟禾理解得點了點頭,“陳伯,我沒有生氣,早上确實只有我去過那裏。”
“那個園林師少爺已經辭掉了,小姐不用多想。”陳伯道。
辭掉了?孟禾微微訝然,卻只乖巧答道,“我知道了。”
“快過來,囡囡。”孟禾剛走進廚房,江婉柔便溫柔喚道。
“怎麽皺着眉頭?”江婉柔伸手摸摸孟禾的眉眼,問道。
孟禾并不想和江婉柔提起花園裏發生的事,平白讓她擔心。
“媽媽,數學實在是太難了。”孟禾抱怨道,女孩子的聲音輕柔軟糯,帶着撒嬌的意味。
“媽媽上學時數學也不好。”江婉柔笑着摸摸她的頭,安慰道。
兩人交談着做了很多甜品蛋糕,對于這些精致美味的小東西,兩人都極為喜歡。
時間似乎也過得很快。
孟禾又陪着江婉柔翻看了以前的照片,挑選了衣服首飾,母女間三年未見的陌生感也徹底消失。
雖然陳伯說辭退了那個女園林師,孟禾也沒有再去過後花園,陳伯說顧成宴吩咐顧家的其他人照顧好她,孟禾也只當是陳伯為了安慰她才說的,她終究是個外人。
不過這兩天她留心觀察了顧家的傭人對江婉柔的态度,發現他們都對江婉柔頗為尊敬照顧,便也放下心來。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除了第一天早上,剩下時間孟禾和顧成宴接觸并不多,他似乎很忙,孟禾聽陳伯說是去公司了,也只是驚嘆于他的努力。
禮拜一的早上,孟禾早早得起了床,雖然覺得顧成宴不會再做出像上次那樣的事,但她還是防患于未然。
顧成宴下樓看見她時微微驚訝,不過瞬間便反應過來,明白了她的心思,微微挑眉,“怕我丢下你?”
孟禾不知如何回答,只叫了聲,“哥哥。”
她慣會用這樣的伎倆,撒嬌一樣,顧成宴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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