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孟禾蹲下身子看她，“玉兒，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你哥哥呢？”

蔣玉兒仍然沒有什麽表情，只愣愣的看着她，孟禾皺了皺眉。

蔣玉兒自小便有自閉症，蔣随舟應該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出門，可能是出來的時候走散了，大概就在這附近。

孟禾試着去牽她的手，蔣玉兒沒有反抗，将手乖乖地放在她的手掌中，柔軟冰涼，孟禾握緊了一些。

她沒有蔣随舟的聯系方式，也不敢随意走動去太遠的地方，便牽着蔣玉兒站在原地等待。

大概站了十分鐘，便看到蔣随舟從遠處跑來，滿臉焦急地四處張望，孟禾連忙揮揮手叫道，“蔣随舟。”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蔣随舟也一眼望見了她，和她身旁的蔣玉兒。

他快跑過來，低下頭仔細看了看蔣玉兒，發現只是娃娃破了，這才松了一口氣，緊繃的心情也放松了，眉眼中顯出疲态。

“謝謝你，孟同學。”蔣随舟擠出來笑，疲憊的向孟禾道謝。

孟禾自然也看出了他狀态不太好，搖了搖頭道，“沒事，以後還是看緊一點。”

“我在前面的游樂場兼職，就讓玉兒和一堆孩子坐在一起，沒想到……”蔣随舟看了看蔣玉兒手中被扯破的娃娃，神色中透露着些微的疲憊和痛苦，又被他很快用手掩去。

孟禾也是後來才知道，文理科最好的班，也就是理科班高三一班和文科班高三三班，晚自習都是自願的，雖然大多數學生都是願意去的，但顯然不包括蔣随舟。

他們現在還在補課，蔣随舟應該是下課後才來這裏兼職的，還要帶着蔣玉兒。

孟禾不由得想到他的那篇作文，搖搖頭，沒有多問，看着蔣玉兒手中破掉的玩偶，将手中袋子裏的玩偶拿了出來，是只小貓，“這是我剛才和朋友一起釣的娃娃，送給玉兒吧。”

說着，将小貓玩偶遞給了蔣玉兒。

蔣随舟剛想說什麽，就見蔣玉兒試探地伸出手，将粉色柔軟的小貓玩偶抱在了懷裏，和那個破掉的娃娃一起。

蔣随舟将要說出口的話收了回去，驚訝的看了看孟禾，才道，“謝謝，玉兒好像格外親近你。”

孟禾輕輕摸了摸蔣玉兒的頭發，“我也挺喜歡玉兒。”

“還要去工作嗎？”孟禾看向蔣随舟，輕聲問道。

“不了，帶玉兒回家吧。”蔣随舟摸了摸蔣玉兒的腦袋答道。

孟禾也不再多問，正好司機的車來了，孟禾向他微微擺手，又向秦玉兒揮了揮手，即使她并沒有反應，“那我也先回家了，下次見。”

蔣随舟看着司機下來幫她開了車門，等她坐好才發動了車子，少年人眉眼中第一次露出格外苦澀的笑容。

她大概真的和顧成宴在一起了，顧成宴似乎也對她不錯，平時溫文爾雅的人為了她去打架，聽說國慶回來還要在國旗下做檢讨，肯定是極為喜歡才會這樣。

孟禾回到家時，顧成宴還沒有回來，孟禾并不驚訝，他前面便發消息說過今晚要去上晚自習，讓她早點回來。

孟禾看了看手中的袋子，咬了咬唇。

“小姐，吃過飯了嗎？”陳伯上前溫和地問道。

“吃過了，謝謝陳伯。”孟禾乖巧答道，又有些猶豫地看向手中的袋子。

“陳伯，哥哥回來能不能幫我把這個轉交給他？就說是昨天禮物的回禮。”孟禾輕聲道。

陳伯笑眯眯地接過袋子，“當然可以，少爺肯定會很高興的。”

孟禾抿了抿唇，她也不知道顧成宴會不會高興，畢竟她送的比起顧成宴的着實廉價了不少，卻也是她以前兼職辛苦賺的。

顧成宴回到家已經十點多了，他看向孟禾的房間，還亮着燈，小姑娘應該還沒睡。

“少爺，這是小姐讓我交給你的，說是昨天禮物的回禮。”陳伯一臉欣慰地将手中的袋子遞了上去，顯然很滿意看到他們兄妹相親相愛的場景。

顧成宴接過袋子，微微挑了挑眉，回禮？怎麽不自己來送？

他帶着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一絲急迫打開了袋子，取出了裏面包裝精致的盒子。

盒子裏面是一支黑色的鋼筆和一瓶墨水，做工質量都很好，挺出名的牌子，對小姑娘來說恐怕不便宜。

顧成宴摸了摸筆蓋，有微微凹陷的痕跡，對着燈光細看，是他名字的首字母縮寫，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這并不是第一次有人送他禮物，送他禮物的人太多了，顧向東生意上的夥伴，顧家的親戚，班裏的同學，愛慕他的女生，沈嘉行和齊盛銘每年生日也都會送他禮物，但那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将鋼筆握在手裏細細摩挲了一會，又小心放回盒子裏，寶貝的放在桌上。

他覺得心髒急切地跳動，自胸腔升起細密的麻意，跳躍翻騰着蔓延到全身，促使他大晚上跑去，敲開了小姑娘的門，等反應過來時，已經進了房間站在了裏面。

“哥哥有什麽事嗎？”孟禾擡頭，略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為什麽不自己來送？”顧成宴看着眼前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聲音低沉的問道。

“我……我……”孟禾支支吾吾了一會，回答不上來。

顧成宴卻已經不在乎她的回答了，他溫柔低下頭，吻上了孟禾的唇。

孟禾臉色微紅，她以為顧成宴只是像昨天晚上一樣輕輕吻一下，便沒有退開，直到聽到唇齒間少年聲音極為磁性道，“乖，張嘴。”

孟禾猛的反應了過來，卻已經為時已晚，少年的手溫熱有力地扶在腦後，阻擋了她後退的一切可能性，舌頭輕易撬開了她的唇，找到了那無處躲藏的小舌。

兩人都是第一次接吻，難免有些磕磕絆絆，但顧成宴顯然學習能力極強，不一會兒就掌握了要領，孟禾只能跟着他的節奏，少年人的唇齒間帶着淡淡的煙草味，并不讓人反感。

而顧成宴的感覺則是，真他媽又軟又甜。

等顧成宴終于放開她的時候，孟禾覺得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她後退了兩步，抿了抿紅腫的唇，嗔怪地看着他，聲音稍大叫道，“哥哥。”

女孩雖然刻意放大了聲音，但在顧成宴聽來卻是比平常更嬌軟動人，還帶着微微的顫音，仿佛是在耳邊撒嬌，格外誘人。

“嗯？”顧成宴回味一般舔了舔嘴唇，慵懶地回道。

孟禾被他的厚臉皮驚到了，擡頭看向他，眸子裏帶着羞怒的水光。

顧成宴磨了磨牙，沒忍住，又吻了上去，孟禾感覺自己就像一塊草莓蛋糕，被人在唇齒間細細品嘗。

小姑娘人生中第一次接吻，便被裏裏外外，徹徹底底地吻了兩遍，嘴唇被細細舔過，柔軟的小舌更是被愛憐的含在口中寵愛，最後分開時，格外嬌豔動人。

孟禾不敢再跟顧成宴說話，退到了幾米外，鼓着腮幫子看他。

顧成宴失笑，他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麽沒有自制力，最後只格外溫柔寵溺地道了句，“囡囡晚安。”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聲音格外沙啞，強忍着身體的躁動。

顧成宴還是第一次這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欲望，不僅是以前那種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的，他想對那小姑娘做很多難以啓齒，羞于示人，格外過分的事。

顧成宴走後，孟禾羞惱的将自己蒙在了被子裏，過了一會，才臉色微紅掀開了被子，伸手摸了摸有些紅腫的唇，微微的痛感讓她越發羞澀，這絕對是她自記事起和異性最親密的一次接觸。

她也跟着秦小月看過偶像劇，但男女主就算是接吻，也是唯美浪漫的，哪像顧成宴這麽急切深刻，恨不得吃了她。

他平常那麽溫文爾雅，卸下僞裝也是極清冷的，怎麽做這種事情這麽過分，一點都沒有以前的溫柔寵溺。

孟禾微微有些委屈，再次将臉埋進了被子裏，好一會兒才平複了心情。

顧成宴這邊卻是有苦難言，他強忍着身體的躁動回到了房間，直接走到浴室，涼水從頭澆下，才微微緩解了身體的躁動，心裏的躁動卻是怎麽也緩解不了，只想再将那小姑娘按在懷裏好好憐愛。

顧成宴，你做個人，人還是個小姑娘。

他告誡自己。

周研的舞蹈中心國慶也放假了，孟禾後面兩天都是寫一些作業，陪着江婉柔做做蛋糕澆澆花，看着電視上哪個旅游景點又人滿為患，全程堵車。

她自小便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壓抑而煩躁，再加上坐久了暈車，也沒有去外地旅游過，只待在家裏做些喜歡的事，清淨又自由。

而上次接吻似乎打開了什麽開關，顧成宴每晚都會過來吻她，一次比一次深刻且投入，孟禾雖然每次都被吻得臉色發紅，卻從來沒有拒絕過，似乎默認了他的行為。

之後顧成宴會給她講幾道數學題，有時講着講着，看着孟禾緊緊皺着眉頭，一臉愁苦的表情，還會失笑，然後自然地将她放在腿上抱入懷裏，低頭親密又愛憐地吻她，這時候的吻，便是溫柔至極的。

孟禾甚至有些期待他每天給自己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