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只麟寶
打發走了莫名其妙跳出來的張雪菲,梁澤羽帶着麟寶啧啧有聲的在沈柏遠現在住的房間裏面轉了一圈,從外面轉到裏面,又從裏面轉到了外面,那涼飕飕的目光,沈柏遠覺得,要是這屋裏沒外人在,他能把自己給扒光了,從裏到外也看一個遍。
小白買完東西回來,見到麟寶,十分高興,“麟寶。”
“小白姐姐!”麟寶也很開心,跑過去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小白姐姐,你也在這裏呀。”
小白點點頭,想要抱麟寶,才想起,自己手裏還提着袋子,忙打開袋子,“麟寶,這裏有冰淇——”說到這,頓了一下,擡頭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沈柏遠,這是沈哥讓她去買的,看來沈哥知道麟寶要來。
沈柏遠沖她笑了下,對麟寶溫和的說:“只能吃半個,剛從外面過來,小心吃了涼着肚子。”
麟寶嘿嘿一笑,墊着腳探頭往袋子裏看。
小白打開袋子給他瞅,“買了好幾個口味的,有抹茶的,巧克力的,草莓的,還有芒果的,麟寶想吃哪個?”
“巧克力噠!”麟寶興奮的瞪着大眼睛巴巴的看小白從裏面拿出一個巧克力味兒的遞給他。
剛要伸手去接,就聽到梁澤羽從裏屋轉了出來,“吃什麽呢?”忙縮回小手去。
梁澤羽最近盯着他吃甜食,因為麟寶要換乳牙了,梁母那邊一日三餐似的盯着這事兒,每天都不忘記給梁澤羽囑咐讓他照顧好麟寶,小孩子換牙是大事兒,不許他不當回事,不然就讓麟寶回去住兩天,等換了牙再回來。
梁澤羽嘴上不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點事兒還用得着一天天的時時刻刻的在我耳邊念叨。”轉頭卻連發好幾條消息給高鶴軒,讓他問問高伯父,小孩換牙要注意什麽。
高鶴軒百忙中抽出個空隙給他回了一排省略號,只說了一句,問醫生去。
梁澤羽撇撇嘴,睡到第二天起來,卻又看到發小發來的一堆注意事項,分門別類的寫的一清二楚,梁澤羽順手抱起旁邊剛睡醒的麟寶,吧唧一口親在臉上,“哎喲,你高叔叔不愧是我好兄弟,疼你。”
麟寶一臉莫名其妙的起床氣,伸手一巴掌軟軟的推他爸比的臉,“......困。”
然後就被一路從被窩裏扒出來,抱到了沈柏遠這裏。
“吃吧,少吃點。”梁澤羽點頭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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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寶歡呼一聲,拿着冰淇淋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面,小口小口的舔。
沈柏遠讓小白把剩下的拿去冰箱裏放好,問梁澤羽:“你要喝什麽嗎?”
梁澤羽搖搖頭,嗤笑:“你這裏能有什麽好喝的,不過房間還算可以,看來滕嘉明沒有傳聞中的那麽摳門。”
沈柏遠剛想說滕導這個人還不錯,并不如外面傳言的那樣不好相處又吝啬恐怖,随即就聽到梁澤羽諷刺的說了一句:“就是安排上實在是欠妥當,都是單身男女的,戲裏面幹柴烈火就算了,怎麽戲外還住的這麽近,這是嫌狗仔隊手裏捏的消息不夠勁爆不夠多嗎?”
沈柏遠苦笑,暗道一聲滕導這可真是無妄之災。
“不關滕導的事。”
“哦,那就是我多事了?”梁澤羽冷冷的瞧他,“怪我不該今天帶着麟寶過來,擋了您的桃花運了。”
沈柏遠咳嗽一聲,低頭對上麟寶好奇的目光,“什麽桃花運,別胡說,我都不認識她。”
梁澤羽哼哼,“我可聽得清清楚楚的,一年前,錦城酒店208——”
“停停停——沒有的事兒。”沈柏遠打手勢,示意麟寶還在這裏呢,不要說這個了。
梁澤羽也看到麟寶已經不吃冰淇淋了,正豎起小耳朵認真的停兩個家長拌嘴,便閉上嘴,恨恨的瞪了神柏遠一眼,“麟寶,吃幾口可以了,再吃肚子該疼了。”
麟寶哦了一聲,沈柏遠讓小白過來把他的冰淇淋放進冰箱裏面,躲在屋裏一直沒敢在梁澤羽跟沈柏遠掰扯的時候露頭的小白這才戰戰兢兢的走出來,接過麟寶的冰淇淋,順手把麟寶也給帶裏面去了,美名其曰,沈柏遠買了禮物送他,帶他去裏面拆禮物。
梁澤羽:“你這個助理倒是機靈。”也很有眼色。
沈柏遠忙說:“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你別多想。
說完兩個人互相一對眼,都有點尴尬。
梁澤羽:“我什麽都沒說!”
沈柏遠:“是是是。”
尴尬的氛圍差不多有個一分鐘,最後還是沈柏遠先開口,“我和那個張雪菲真的不熟,不過我剛才仔細回想了一下,倒是想起來點事兒。”
梁澤羽随意的往沙發上一坐,揚起下巴,示意他講下去。
這感覺怎麽那麽像在外面被抓包的丈夫跟妻子解釋誤會,沈柏遠腹诽,可他既不是老公更沒有什麽被抓包的,到底是怎麽就有這種莫名其妙的念頭冒出來。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就是那會兒樂姐帶我去見一個品牌商,當時那人在這邊有業務談,就住在錦城酒店,因為他行程比較緊,人又不是很好說話,樂姐托了不少關系,才擠出一點時間在酒店跟我見一面。”沈柏遠慢慢回憶了下,“約的是晚上九點,咳,不是那麽回事,你那是什麽眼神——”
梁澤羽咳嗽一聲,“你繼續說你的。”
“唉,也沒啥。因為人家約了別人一起吃晚飯,我們這邊自然是要等他那裏散場的。”
人家是大牌的品牌商高層管理,有權決定品牌的代言人是誰,琪樂當時急着給沈柏遠找資源,正好這個品牌透露出想要換一些新面孔的意思,并且沈柏遠的外形年齡什麽的都符合當時對方朝外列出的條件。
琪樂想着帶人去拼一把,見面之後,說不定能合了對方的眼緣,就把這事兒定下來了。
琪樂自然是沒有別的心思的,她本人雖然并不會非要跟圈子裏的某些潛規則對着幹,但她絕不會自己去做。也是打聽了下這位高層管理者的人品還不錯,這才帶着沈柏遠去試試。
到了之後,才知道對方還沒散場,兩個人便開了個包間等着。
途中沈柏遠去了趟洗手間,就在這路上,遇到了被人騷擾的張雪菲。
沈柏遠這個人,雖然說正義之心是有的,但也不是什麽麻煩都往自己身上攬的老好人。
不過當時張雪菲看過來的眼神實在有些可憐,又确實是不樂意的哀求意味,沈柏遠看着那個不住把她往房間裏面拽的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不知怎麽的就想起堂姐來了。
他堂姐雖然是搞學術的,卻也遇到過那心術不正,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想用資歷和職稱壓着欺負長相貌美的女學生,沈柏遠當時聽說了這個事兒,直接和弟弟還有一個堂弟跑到那邊,連續蹲了幾天,又是套麻袋,又是跟蹤拍照,拔自行車氣門閥【那人當時為了假裝自己的清廉,每天都騎自行車上下班,反正他住的房子跟學校也就幾分鐘的距離。】
最後匿名寄出去幾十封那老男人欺負其他女學生,威脅恐吓別人的照片和證據,警告他要是在搞這些肮髒的手段,就讓他名聲掃地,下輩子就在裏面過去吧。
那人被唬了許久,但因為沈柏遠堂姐并不是那種被欺負了也不吭聲任由對方下手的人,并沒有被真的欺負到,卻也沒有明着得罪那人,還表現得對這事兒并不關心的樣子,那人想了一圈,卻也沒懷疑到他堂姐身上,只以為是被其他那些他欺壓過的人找上門來報複了,當即歇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心思,後來惶恐之間,不小心自己露了馬腳,最後被直接開除了,也沒能免去被送進去,好好反省一下。
雖然說張雪菲跟堂姐完全不是一個性質,但那會兒還年輕,才剛進這個圈子的沈柏遠卻仍然不可避免的動了恻隐之心,沒忍住,就上去幫了那姑娘一把。
其實也只是幫忙把那個醉漢一把拽開,扔到了男廁所裏關起來。
至于事後那姑娘說了什麽,又如何了,他都沒關心。
因為那天晚上,他拿到了自己進圈之後的第一個代言,沈柏遠倒是還挺高興的。
後來他把這事兒告訴琪樂,琪樂還埋怨他給自己找麻煩,卻又在幾天之後告訴他,說那個胖子好像得罪了一個小少爺,被人捆起來打了一頓,他本來是個什麽公司的副總,直接被人撸下來,做了個部門經理,沒幾天,連工作都沒有了,自然也不會來找沈柏遠的麻煩了。
沈柏遠為此還在心裏感激了一下那個不知名的小少爺,之後就把這事兒給忘到腦後去了。
梁澤羽神色古怪的看着他,半晌,才問:“那個胖子是不是叫王達仁?”
沈柏遠愣了一下,“好像——是,你怎麽知道?”随即反應過來,“不是吧,他得罪的那個小少爺,難道就是你?”這可真是巧了,原來他們之前的緣分開始的這麽早嗎?
梁澤羽哼了一聲,“他手腳不幹淨,眼神也不好,早該退休了。”
這話說得,梁澤羽也想起來,那天他也在那個酒店,是跟一群狐朋狗友過去玩的,那時他剛開公司沒多久,心思都沒在公司上面,只管在外面花天酒地。
梁澤羽年紀不大,看着更是面嫩,又長相清隽,比起圈裏那些小鮮肉更是多了些貴族的氣質,因此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見到他,自然會有些不一般的遐想。
那王達仁原本是被人拉着過來參加他們圈裏人自己知道的某些聚會,當時說來了幾個新鮮的男女,其中一個叫張雪菲的,長得不錯,有股子清純氣質,跟別人那種妖媚風塵比起來更得他的喜歡,他就喜歡那種帶點學生氣的,幹淨的。
結果那女的竟然看不上他,一門心思總想跟去跟其他人混,他哪兒能受這個氣,喝醉了非要這女的陪,不陪就把她廢了。
誰料到中途來了個程咬金,不由分說把他打暈了扔廁所。
王達仁迷迷糊糊的醒來,一眼就看到剛進洗手間要方便的一個年輕公子哥兒,長得那叫一個好啊,每一個棱角,眼神,氣質,都是上乘的,還都是他喜歡的那款,王達仁借着酒勁兒,雖然心裏面覺得這人不像是這那些個出來交易的小鮮肉,但酒勁兒已經讓他癡狂起來,上去就要拉着小年輕上手。
結果可想而知,這次不僅比幾分鐘前被打的更狠,後來更可怕的日子,還在後面呢。
這人,可不就是梁澤羽。
梁澤羽提起這茬,有點反胃,“那個死胖子,只打了他一頓,算是便宜他了。”
沈柏遠心想,看來自己那一下子沒白打,幸虧自己當初出手了,不然現在也想回去再打他一頓才是。
壓下心裏那點不舒服,沈柏遠笑笑,“看來我們之間還挺有緣分的哈。”
梁澤羽斜睨他一眼,“我倒不知道,你這個人還挺有正義之心的。”
沈柏遠哭笑不得,怎麽這茬是就過不去了嗎?
“那會兒不是年輕嘛。”沈柏遠分辨了一句。
梁澤羽哼道:“你現在很老嗎?”
沈柏遠咳咳兩聲,突然想到什麽,問:“那慈善晚宴,又是怎麽回事?”
梁澤羽:......怎麽繞了半天,還是沒把這事兒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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