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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一聽,頓時感到十分心虛。
他好整以暇地朝葉夕笑了一下,裝傻道:“你說什麽?”
“他真的特別好,我特別喜歡他。”葉夕突然面無表情地看着江寒說道。
“喜歡吃醋?”葉夕一步步朝江寒逼近,“小心思特別多?”
江寒紅着臉,一把将葉夕的手打開:“你別說了。”他想了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勁,于是将葉夕的手抓住了:“我說得不對麽?你就是個醋王!”
結果葉夕把江寒的手捉過來,握着吻了吻:“你特別好,我特別喜歡你。”
江寒聞言愣了一下,緊接着定定看了葉夕一眼,一把抓住對方的領口,把他拉下來接吻。
兩人接了一個很短但是很深的吻,葉夕把江寒拉進懷裏摟住,親吻着他的發旋,他似乎想起了什麽,低低笑了一聲:“金剛芭比他也覺得你很好抱。”
他說得很輕,但是江寒還是聽見了。他一下子笑起來,從葉夕的懷裏擡起頭來,望着對方眼裏亮閃閃的滿是笑意:“你剛才說什麽?”
可是葉夕卻只是憋着笑,裝作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又開始撥弄他的小提琴。
江寒笑着追過去,手摸了葉夕的腰一把:“哈哈哈,你剛才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嘛。”
葉夕忍着笑,由着江寒鬧他,最後把人捉住了一下雙手,一把摟進懷裏。
他沒再有什麽別的動作,反倒是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巧的藍牙音響,:“別鬧了,我們排練裏好幾個地方都有點兒瑕疵,來聽聽原曲。”
江寒反手抓住葉夕的手,有點悻悻地“哦”了一聲。
他看着葉夕認真的模樣,也開始凝神聽曲子。
“沈瑤曾經說過,曲子就像人一樣。彼此契合的人,最終總能走進同一支曲子裏。”
提起這些,葉夕似乎有些悵然,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往前走了幾步,轉過頭向江寒伸出手來。
江寒似懂非懂地将手放在葉夕的手中,被對方輕輕拉到了身側。
葉夕喃喃說了句:“跟着我的步子走。”
江寒這才意識到,他們在走舞步。
這首曲子本來就是舞曲,這麽多年在葉家耳濡目染,葉夕多少還是會一點兒舞蹈的。
江寒擡起手,攀上對方的肩膀,跟着葉夕的步調走。他學東西很快,一會兒便跳得像模像樣。
兩人一時間無話,只是跟着古典又悠揚的音樂,攬着彼此輕輕晃動着。
一曲終了,江寒把頭埋在葉夕的肩頸處,默默地想,他和葉夕,或許從來都只差一步之遙。想到這兒,他輕輕閉上了眼睛。
他這一顆心,終于算是,有所依托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藝術節當天。
兩人的表演配合得天衣無縫,贏得了臺下的一片喝彩。
他們九班抽到最後一個表演,結束之後就是年級主任龍王上臺總結。
江寒坐了一會兒覺得很無聊,就和幾個朋友偷偷溜去了禮堂外的露臺上。
去了才發覺,露臺上居然并不空曠,擠滿了不想聽龍王長篇大論的人。江寒原本沒太在意,可是透過餘光發現,林君儀居然也在。
葉夕顯然也看見了八班的人,一下子覺得有點尴尬。江豪讪讪地摸了摸鼻尖,招呼自己班的幾個人往另外一邊走:“那邊兒人多顯眼,我們這邊待着吧。”
露臺處于五樓,年久失修,設施十分簡陋,它的護欄很低,底下正對着小樹林。幾個膽子大的男生還翻了出去坐在上面往外看。
江寒和葉夕沒參與,只是站在一旁和他們說笑。
過了一會兒,王樂然突然說了一句:“哎,我手機掉在護欄外了。”他剛才和高嘉不知在說什麽好笑的事,笑得忘乎所以,手裏的手機都甩飛了,正甩到葉夕腳邊的護欄外。
他求助地看了看葉夕,喊了一聲:“夕哥!你幫我撿下呗!”
葉夕沒多說什麽,直接手一撐,翻過了欄杆,站在了護欄外的一小塊臺階上,略微彎下腰,撿起了手機。
他直起身來想要再翻過來,卻猛得感到一股大力襲來,與此同時,一聲很尖厲的女生響起:“小心!”
葉夕沒有看清是誰想要推自己一把,等回過神來,林君儀已經整個人仰面掉出了欄杆。
葉夕眼疾手快扶了林君儀的腰一把,江寒一個健步沖了過來,抓着她的手,和高嘉一起把她拉了上來。
幾個人跌回露臺的地面上,都有些驚魂未定,葉夕餘光瞥見一個黑影跑進了禮堂的門內。
那個推人的家夥跑了。事發突然,那個人好像還帶着口罩,誰也沒看清是誰。
葉夕用眼神示意江寒,江寒點了點頭,拔腿就朝那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葉夕這才轉過頭來,一臉震驚地望向林君儀:“你為什麽……沖過來?”
林君儀剛才險些從五樓掉下去,眼下也是驚魂未定,她的腳踝在剛才的意外中扭傷了,此刻正坐在地上,有些沒回過神來。
她苦笑了一下:“我沒想救你。可是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擋在你身前了。”
葉夕心中微動,定定地看着林君儀,過了好一會兒,才抿了抿嘴,朝她伸出了手:“能走麽?”
林君儀搖了搖頭,手撐着地想要自己站起來,葉夕直接蹲下來,攬過她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這時候江寒跑回來,有些氣喘籲籲地說:“跟丢了,他剛一進禮堂就混進了人群裏,根本找不出來。”
禮堂裏的活動已經結束,露臺上的人圍觀看了一會兒熱鬧,也并不太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不多時也就散了。
葉夕和江寒把林君儀送到了醫務室,看着她仔細包紮好了,這才放心下來。
葉夕有些歉疚的望着林君儀說:“對不起。這次是我拖累你了。”
林君儀只是搖了搖頭,別過臉沒再說話。
兩人見林君儀此刻并不想交談,便離開了。從醫務室裏出來,葉夕輕輕捏了捏江寒的手:“和我去見一個人。”
江寒跟着葉夕去了小樹林,在石桌旁看見了王樂然。
葉夕沒多理會王樂然,反倒是拉着江寒好整以暇地在石桌旁坐了下來。
王樂然有些不自在地抓了兩下頭發,嬉皮笑臉道:“夕哥,你叫我來着幹啥?”
葉夕沒應他,只是朝另一邊的石凳揚了揚臉:“坐吧。”
等到王樂然忐忑不安地坐下來,葉夕才開口:“是誰指使你的?”
“夕哥,你在說什麽?”王樂然不解道。
“你故意把手機扔出護欄外,又讓我去撿,就是想讓我翻出護欄外,方便你們下手把我推下去。我說的這些,有沒有一個字是錯的?”
王樂然做賊心虛,本來就十分忐忑,聽完葉夕的話,嘴唇顫抖着,卻不吭聲了。
江寒從兩人的對話中已經猜出了大概,他看王樂然猶豫不決又十分懼怕的樣子,索性決定吓再一吓他:“還好葉夕和林君儀都沒事,你知道要是他們二人有誰摔下去了,你可是要用命來賠的。”
說到這兒,江寒自己都有點兒後怕。王樂然心智上畢竟只是個高中生,聽了江寒的話已經吓得臉色慘白,他的手緊緊捏成了拳頭,最終猶猶豫豫地開口:“那天,有個人來找我,說是只要我做這件事,什麽忙都能幫我。”
“另外被他找的,還有宗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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