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的還很好吧。」其他紹家人沒遇上,唯一遇上的就是紹晚詞。
沈書娴嘴角多少有點抽搐,紹清詞這個托付是情理之中,但紹晚詞……怎麽照撫她好?
「怎麽了?」衛連舟看沈書娴臉色不太對,當初紹晚詞自己鬧着不在沈家為妾,衛策給她贖的身,沈書君又把她送到原先紹家嬷嬷家裏,按理說應該能過的不錯。
「她……我最後知道她的消息,是在勾欄裏為妓。」沈書娴誠實說着。
衛連舟眉頭皺了起來,要是紹晚詞過的不錯,他随便照撫一下也算是不付紹清詞所托,能用銀子解決就更好了。怎麽會又落風塵中,紹晚詞的日子到底是怎麽過的。
沈書娴也沒隐瞞,便把如何遇上紹晚詞,以及紹晚詞為何會又落入青樓的原因說了。最後道:「我一會就寫信給我哥哥,紹晚詞的下落并不難尋。只是你打算怎麽照撫她?」當年紹晚詞可是想給衛連舟當妾的。
衛連舟眉頭皺緊也覺得十分為難,道:「紹夫人托了我,我并不想負她所托,最起碼先把她從勾欄裏贖出來。」
「她是官奴。」沈書娴說着,一個自由的平民多少還能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讓一個官奴婢自由生活,給她再多錢都沒有用。就像紹晚詞投靠周婆子,結果被其子賣入勾欄裏,要是平民,發賣就沒那麽容易。
「脫籍……不容易。」衛連舟說着,主要是紹家才犯事被抄家,紹晚詞屬于直系親屬,這種是查的最嚴的。要是已經隔了好幾代,連朝堂上當家的都換了,紹家的過去已經随風而去,脫籍的事還能想想辦法。
像紹晚詞這種,皇帝剛下旨把紹家抄家滅族,這邊就有人給紹家的女兒脫籍,這實在太打皇帝的臉,正常官員都不會這麽幹。
沈書娴想想道:「那能不能讓紹晚詞變成逃奴?」脫籍不容易,但逃奴卻是一直存在,紹晚詞自己肯定沒這個本事,那就幫她一把。
「這個倒是容易,不過……」衛連舟有點猶豫,幫她逃容易,但逃了之後日子還要紹晚詞自己過,以紹晚詞的智商,她知道什麽是夾着尾巴過日子嗎?萬一這事鬧開了,他倒是不怕被連累,但逃奴抓到多半是要打死的。
沈書娴卻是道:「紹晚詞只是大珠的官奴,離了大珠的國界誰能管得了她。你也是常出海跑船,我看不如這樣,直接把紹晚詞送到島上去,讓她們姐妹團聚豈不是更好。」
如何照撫紹晚詞真是個問題,既然是問題那就不如甩出去。邵清詞托的衛連舟,那直接把人送過去豈不是更好。
衛連舟搖頭道:「那裏是海盜窩。」嫁給元五峰說不上多好的歸宿,紹清詞能保住自己已屬不易,還把妹妹送過去,只怕紹清詞高興不起來。
「也是。」沈書娴覺得更頭痛了,要是不能送走,難道紹清詞還要跟她一起生活?不行,太雷了,她頂不住。
轉念一想卻是道:「現在人還沒找到,還不急着商議這些。我先給我哥哥寫信,托他尋訪紹晚詞下落。我的消息已經是一年半前了,她現在怎麽樣我們也不知道。要是她已經遇到良人贖身出來了呢,弄不好孩子都有了,我們現在說的這些豈不是用不上了。」
老天保佑紹晚詞已經嫁人了,而且嫁的很不錯,現在生活的幸福美滿。更重要的是紹晚詞別再腦殘下去了,已經吃了這麽多苦,腦子也該好使些了吧。
衛連舟點頭道:「也是,總要先找到人再說。」
夫妻倆一夜纏綿,次日衛連舟早早起來去軍營找衛策,游說元五峰是成功了,接下來的重點就是打擊扶桑浪人。衛連舟走的這幾個月,衛策一直努力布防,目前來說扶桑浪人只要上岸,就讨不好處。但想把他們徹底擊潰也不容易,流動性強,情況不對立即就撤。
成效是有,但并沒有根本鏟除,按衛連舟想的,所謂擒賊行擒王,派殺手也好,直接明殺也好,要是能把對方的老大滅了,事情就好辦多了。
這種你死我活的事當然不用沈書娴操心,她頭痛的是紹晚詞。紹清詞在保全自己之餘,想着紹家姐妹這是念着親情,這是情理之中。就是運氣實在太不好,紹家那麽多人,落難的肯定不是一個兩個,遇上誰不好,偏偏是紹晚詞。
提筆寫信的時候,沈書娴都有點犯愁,官奴除非當了逃奴,不然想尋找很容易。官府那裏有檔案,就是被人買走了,也要在官府留個底。問題是找到之後要怎麽辦?
把信寄出去,沈書娴估摸着衛連舟一時半會回不來,便吩咐小厮套車去了船行。昨天大船到岸,水手和船工們可以休息了,但後期銷售就要開始忙了。沈書娴旁邊了這麽久的會議,還有年會的時候她也在,雖然有點像吉祥物,但她也是從頭坐到尾。
時間久了,對于船行的生意她也多少有點了解。管事們說話她也知道在說什麽了,跟着衛連舟跑船不現實,但幫着他打理後勤生意倒沒啥問題。現在衛連舟又滿心想着打扶桑浪人,她多少也到船行幫幫忙。
進了船行大門,出出進進的夥計着實不少,看到沈書娴過來,有叫夫人的,有叫大嫂的。沈書娴都是微笑己對,雖然嫁進來幾個月了,但因為衛連舟手下實在太多,小BOSS級的,大管事肯定認得,下面的小管事以及夥計,她就認不全了。
進了尚門廳,文清和盛培都在,兩人眼底都有黑眼圈了,昨天晚上幾乎沒睡。十只大船一起出海,只是卸貨清點對帳這幾樣就能忙死人。
「兩位辛苦了,怕是晚上都沒睡過,先歇歇吧,我幫着點算也是一樣的。」沈書娴上前說着,清點對帳主要靠心細,還有靠得住兩樣,她全部具備,給貨物定價這種她目前還做不了,但只是清點東西倒是問題不大。
文清還好才三十幾歲,盛培就不行了,五十幾歲一個晚上不睡就真頂不住了。沈書娴接手,盛培先回府休息,文清雖然沒有回府休息,卻是先去後頭找間屋歇着了。
沈書娴忙碌到中午,也覺得有點頭暈,該吃飯的功夫文大奶奶來了。她帶着婆子過來給廚房幫忙,每次大船回來這幾天,上下人等都非常累,文大奶奶不識字,公事上幫不上忙,每到這時候她就會帶人過來幫忙,給夥計們添些酒菜。
打發回衛府看看,衛連舟沒有回來,還打發人過來說中午飯不回來。沈書娴也就懶得回去,就她一個人還得讓廚房開火,不如跟文大奶奶一起吃了,反正下午還得繼續忙。
這幾個月她跟文大奶奶的交情突飛猛進,主要是比較對脾氣。從某方說文大奶奶也是強人一枚,當初嫁給文清的時候是一窮二白,文清滿心想的是能得功名,其他啥事都不管,文大奶奶裏裏外外她一把抓。
後來文清跟了衛連舟,文清腦子也終于開竅了,家境也富裕起來。然後文清就開始想犯錯誤,男人沒錢的時候就是想犯錯也沒有本錢,現在有本錢就有點花花腸腸了,文大奶奶如何能允,後宅戰争爆發,文大奶奶大獲全勝不說,文清還被船行一幫兄弟指責。連衛連舟不管後宅事的都說了文清幾句,文清自那之後就收了心,在文大奶奶跟前也矮了幾分。
「海口的官奴多嗎?」沈書娴随意問了一句,她這個穿越者對于官奴的了解大概就是法律條文之類的,比如不能脫籍,官府那裏要登記,所生的孩子不管父親之誰全部都要入奴籍。但這些人到底是如何生活的,她真不知道。
文大奶奶被問的愣了一下,道:「應該不少,大奶奶怎麽突然問這個?」她家下人中也有幾個是官奴,跟平常丫環一樣,照樣幹活領月錢。唯一不同的就是,一般賣身為奴的可以開恩放出去,官奴不行,不想要了只能讓人牙子領走。
沈書娴嘆口氣,不好直說紹晚詞,只是道:「為人所托照顧一個官奴女子,不知道怎麽樣照顧才算好。」
「想想那些官奴們也是可憐,世世代代不得脫籍,自己為奴為婢就算了,子孫後代也一樣要為奴為婢。」文大奶奶嘆氣說着,連坐也只是這一代而己,一旦入了官奴,除非哪天皇帝心情好,說給特赦,不然子孫後代都完了。
「官奴女子一般能嫁什麽人?」沈書娴問着,對紹晚詞最好的照撫就給她找個好婆家,給她一筆私房錢,照顧到床上這種事情在她眼皮子底下肯定不會發生。
文大奶奶笑着道:「能嫁的多了,海口黃家就是,黃大爺的愛妾就是官奴。因為受寵,正頭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