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不上孫禹的行事,怎麽會跟他交好。倒是因為上回之事,他尋到借口時不時的上門來,後來又納了紹晚詞為妾,腦子裏面不知道想的什麽。」
紹晚詞曾是他的妾室,還是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出身,就像他當初會花重金買紹晚詞回來,也是因為這個。商戶地位低下,貴族小姐是什麽樣的,總有幾分好奇。當錢不是問題的時候,買這麽一個人在家中好奇的成份更多些。
沈書娴深知沈書君并不是自戀的人,繼續八卦道:「哥哥如何知道孫禹是因為你納過紹氏才要她的?」
「他自己上門說的。」沈書君一副理解不能的表情說着,他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孫禹這種他也是理解不能。特意上門來跟他說這個,腦筋肯定不太正常。
沈書娴無語了,怪不得江氏說的時候那麽意味深長,本以為是江氏自己推測的,沒想到是孫禹上門說的。只能說,神一樣的存在。
次日早上沈書君打發小厮去孫家,早飯過後孫禹就帶着紹晚詞來了。來的人并沒有說帶紹晚詞來有什麽事,但既然沈書君說了讓他帶着紹晚詞來,他就帶着來了,反正也值什麽事。
管事引着孫禹和紹晚詞在前頭廳裏坐下,沈書君,江氏,沈書娴也跟着來了。一別兩年再見紹晚詞,沈書娴只覺得她沉靜了許多,沒有初進沈家的高傲與對命運的反抗,現在只是沉默地站在孫禹身邊。
沈書娴看着有幾分感嘆,要是紹晚詞進沈家時能這樣,以她的容貌身世,在沈家立住腳并不難。偏偏經過中間那麽一番風波,官奴仍然是官奴,在風塵場裏又打了一個滾,又跟了孫禹,只希望這回她能聰明些。美貌就這麽幾年功夫,再過幾年連美貌都沒有了,連個男人都抓不住,下場就真悲慘了。
小厮捧茶上來,沈書君便直入正題,道:「本來該我去,不巧得很,小妹有孕不宜勞動,便勞孫三爺走這一趟。」
孫禹笑着道:「沈三爺何必這麽客氣,有什麽事是我能做到的,你只管開口。」作為流氓頭子,他說話不太會迂回,有事就說事,能辦到的他肯定幫沈書君辦了。
「其實這趟也不是找孫三爺的,是找紹姨娘的。」沈書娴笑着接口,又道:「說來也是巧,我在海口時遇上了紹姨娘的姐姐紹清詞。」
「啊?」紹晚詞不由得驚呼出來,不可思議地看向沈書娴,道:「你在海口遇上她?她不是在周家當奶奶嗎?」大珠江法,罪不及出嫁女,紹清詞應該不會受到連累。
沈書娴嘆道:「我遇上紹夫人時,她已經被周家休出,在外讨生活,日子過的十分辛苦。」
「原來如此。」紹晚詞有幾分自言自語的說着,娘家敗落後被夫家弄死,或者休出的女子不在少數,以前她也聽說過,但只是聽,從來沒想過。就像她從來想過,自己的家族會被抄家滅族一樣。
沈書娴話音一轉,笑着又道:「紹夫人也是運氣好的,尋得佳婿,後來日子過的很不錯。得知紹姨娘現在的情況,念着姐妹之情,來時便托我照顧一二。」
這番話是她考慮再三的結果,要是跟紹晚詞說實話,誰知道紹晚詞會不會獅子大開口。把衛連舟繞過去,也不用編什麽謊,只是陳述部分事實。恩情最容易被要挾,那就不說恩情,只說朋情。
恰巧認識了紹清詞,把海島上那一段跳過去,最後說紹清詞的托付。這樣主動權就在她手上,念着朋友之情照顧紹晚詞,怎麽照顧都能說得過去。以古代的交通情況,紹清詞遠在海外,和紹晚詞再遇上的可能性小于零。她只要不負紹清詞所托,照顧一下紹晚詞即可。
紹晚詞聽到這話頭低了下去,臉上有幾分羞愧之意,小聲道:「沒想到三姐會……」以前在家時嫡庶有別,她沒少欺負紹清詞。現在紹家完了,千金小姐都變娼/妓了,誰能想到紹清詞還會念着姐妹之情。
沈書娴笑着道:「所謂量大福大,紹夫人是有福氣的。」很多時候心胸決定着成就,放在紹清詞身上,紹家都這樣了,她不會再去念着姐妹之惡。
說話間,沈書娴讓春分把盒子拿上來,裏頭放的銀票,紹晚詞是官奴,其他東西不好送,銀子上面卻是不寫名字的。道:「這是三千兩銀票,我想不出如何照撫紹姨娘好,不如給錢你來的實惠。當着孫三爺的面給你,讓孫三爺給你做這個見證,以後這就是你的私房了。」
一個妾室突然多了這麽一大筆銀子,被發現之後說不清出處這絕對是大事。叫上孫禹一起來也是因為這個,讓孫禹知道錢的來路,以後後院鬧出來,總有個證人在。至于孫禹會不會把這筆錢吞掉,孫禹這點人品還有是的。
紹晚詞聽得又是一愣,聽沈書娴那個口氣,肯定不會讓她白來這一趟,但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大筆。孫禹也聽得一愣,倒是沈書君口氣傲慢的道:「當日迎親的排場孫三爺也見,區區三千兩,又算得了什麽。」俗話說拔根汗毛比腰粗,三千銀子別說沈書娴看不到眼裏去,他也看不到眼裏去。
紹晚詞起身接過盒子,給沈書娴跪下磕頭道:「多謝沈……衛夫人。」
「我也是受人之托,又想不出比銀子更好的東西,便以此聊表寸心。」沈書娴笑着說。
丫頭把紹晚詞扶起來,紹晚詞把盒子緊緊抱在手裏,卻是道:「我家三姐……我還能見她一面嗎?」
沈書娴搖頭道:「邵夫人随夫去了海外,紹姨娘怕是見不到了。要是還能見到,紹夫人如何會托付與我,直接派人來就是了。」人果然都是貪心的,有了銀子還不知足,想着見紹清詞估摸着也不是忏悔當日待她不好。
紹晚詞滿臉失望,道:「竟然去了海外……」她要是能去海外,到了別的地方去,也許她就不是奴籍了。
沈書娴不再理會紹晚詞,卻是扭頭對孫禹道:「以後紹姨娘就勞煩孫三爺多加照顧。」
「沈姑奶奶這話太客氣了,憑我與沈三爺的交情,這點小事肯定沒問題。」孫禹拍着胸脯保證。
沈書君看孫禹一眼,現在有求于他也就懶得說了,他怎麽不知道他們有交情了。
人參肉桂,肥雞大鴨子,流水一般的往沈書娴面前搬。她的害喜症狀并不明顯,主要就是有點懶,其實并不忌口。但就是再忌口天天睜開眼就是這些,她也會變得沒食欲。無語之餘沈書娴只得和沈書君與江氏談談,孕婦是需要進補,但不能這麽補法。
雖然上輩子沒當過醫生,有些常識多少也是知道的。孕婦吃太多,補太過了,致使胎兒太大,到生産時反而要受苦。古代又沒有剖腹産之說,因為胎兒太大,母子俱損的都有。
順道沈書娴也跟沈書君聊聊懷孕的問題,雖然這個話題她不太好跟沈書君直接說,但她真替江氏着急。基友都能直接找到家裏來,精力會被男人們榨幹,怎麽可能生的出孩子。明示加暗示,沈書娴估摸着沈書君聽懂了,要是沈書君不想要兒子,大可以跟基友混下去,要是想要,那就好好在家當種馬。
連着好些天沈書君都是晚出早歸,再看看江氏臉上神色,沈書君果然很聽話,馬上開始造人大計。而且先從江氏開始,多年夫妻不說,江氏生的就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家族最重要的繼承人。
來淮陽的時候來,沈書娴和衛連舟說好的,各走各的,沈書娴要回去的時候,往青陽船行裏寫封信,自會有大船來接她。夫妻兩個盤算的很好,結果突然有孕了,謝衡特意寫信回京,衛連舟會不會來接她,她也拿不準。
從感情說沈書娴挺想衛連舟來的,女人懷孕了當然希望男人能在身邊陪伴照顧。問題是衛連舟是這麽細致的人嗎?扶桑浪人還沒有徹底打跑,船行裏衛連舟想退下來,不再出外海,下面的兄弟還沒有安置。內憂外患之時,讓衛連舟天天陪着她實在不現實。
「他素來忙得很,事情也多,未必能來的了。」沈書娴笑着說,算着日子衛連舟要是接到信就往淮陽趕,此時應該到了。
沈書君卻是不愛聽這些,拉長臉道:「事情再多能有你現在要緊,你懷着身子,他卻是不見人,連封信都沒有。我本來就後悔讓你嫁這麽遠,現在有了身孕卻還要一直在娘家住着,只恨我認人不清。」
沈書娴聽得有幾分無語,知道沈書君這話有幾分氣話成份在其中,也是因為沈書君自己想兒子想瘋了,便把孩子看的重,現在孕婦又是他親妹妹,自然看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