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街道上沒有別的行人路過,對方的呼吸聲仿佛就在耳邊。
向暖擡頭,看向任乘風:“任乘風。”她眉目間帶着疑惑,又藏着心疼,“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麽啊?”
任乘風坐回到電動車上,在思考剛剛劉豐那不正常的行為,看了向暖一眼,語氣放柔:“我先送你回家,等到家我打電話和你說。”
“現在時候太晚了,你父母會擔心。”
向暖也考慮到這點,沒有再追問下去,兩人一起騎車到家樓下時,向暖還依依不舍地回頭:“你到家了一定要告訴我啊……”
任乘風點頭,目送着她進家門。
向暖回到家。
向父向母又不在,他們這幾天經常早出晚歸,向暖已經習慣了,沒有多想。
她走向客房,和向曦打了聲招呼,就洗漱回房。
回到房內,她坐在椅子上,打開晚上要看的書,一邊寫題一邊盯着小靈通,等任乘風給她打電話。
兩道大題的時間,小靈通響了起來。
向暖立刻抓起手機放在耳旁。
任乘風的聲音通過小靈通傳進她的耳邊,伴随着電流的聲音。
“向暖。”
“現在我說你聽,你可以不出聲。”
任乘風擔心向暖家長在,基本上每次聊天都是任乘風說。
向暖緩緩開口:“今天我爸媽不在家。”
任乘風沒接她這茬,開始敘述劉豐的事。
這些事很簡單,狗子已經和她說過了,但此刻是以任乘風的角度告訴她,她感覺很溫暖。
這是一種被人完全信賴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任乘風把所有事情都講完了,他問:“向暖,還在嗎?”
向暖才發現自己又熱淚盈眶了。
明明聽過一遍,現在再聽,卻還是會心疼。
“任乘風。”
“你特別好。”
“你特別特別特別好。”
任乘風聽着向暖無厘頭的誇贊,笑了一聲:“你知道嗎,曾經有一段時間,我覺得我特別沒用。”
“晨兒死的時候,我在想,我當初為什麽要救那個女孩,我救了她有什麽好處,我又能得到什麽?”
“初中的時候,我們仨每天都在劉豐的庇護下,每天都躲着申玉那幫人,狗子和晨兒什麽都沒做,卻因為我,成天藏來藏去。”
“我有想過,大不了一個人,和申玉拼了。”
“可是下一秒,我就笑自己太天真了。”
“奶奶帶了三個孩子,我是唯一書讀的好點兒的,要我徹底惹上了,這個家就散了。”
“那時候,我覺得人特別渺小,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我們更渺小。”
“任乘風。”
“你一點都不渺小。”
“你随手寫的一封信,讓一個女孩惦記了你将近兩年,你知道嗎,在很多黑暗的時候,我都是靠着你那封信度過的。”
“父母吵架的時候,考試失利的時候,無論怎麽努力都上不去的時候。”
“是你告訴我,努力不會辜負你。”
“是你讓我相信,堅持就一定有成效。”
“如果我是當初那個女孩,我現在一定會特別感激你。”
“并努力找到你,和你說聲謝謝。”
“如果你當時不救她,那将是一個女孩的陰影,她日後成年,會無數次想起那件事,會無數次感嘆自己有多不幸運。”
“但當你救了她,她會無數次感嘆自己有多幸運。”
“你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那些行着暴力的事,卻還在社會上以‘強權’制人的他們。”
“時代在進步,社會在進步,他們不會永遠暴力橫行,取而代之的,是像你這種正義有原則的人。”
“任乘風。”
女孩軟糯的聲音通過電流傳來。
“你是我的大英雄。”
第二天,黑板右邊挂上了一個倒計時牌,牌上挂着99。
倒計時牌是由學號為1號的同學挂上去的,今天由二號翻成99,當全班同學翻牌輪過兩次,高考就來臨了。
熊宇昨天站在講臺上說:“99天,似乎離我們還有很久,但你們把他們換算成禮拜,換算成月,再想到班上同學只要輪兩次,高考就會走到我們面前。”
“如果現在還不努力,你們怕不怕?你們慌不慌?”
和往常一樣,向暖從抽屜裏掏出早餐,遞給任乘風。
她小聲問:“昨天晚上還好吧?”
任乘風接過早餐,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你放心,你男人還沒那麽脆弱。”
向暖臉又是一紅。
她現在還适應不了這麽直白的對話。
今天下午第三節 是體育課,按理說,高三的體育課現在都被禁了,體育老師也都不來學校,但熊宇堅持讓體育課陪伴到最後。
畢竟體育課是同學們在緊張的學習氛圍裏唯一的放松,他不能剝奪。
任乘風一般在課上和餘浩等男生在操場上打球,向暖有時候在教室裏自習,有時候拉着餘冰一起打羽毛球,順便瞅兩眼任乘風。
餘冰現在學習很努力,隔一個星期上一次體育課,其他時間在教室裏自習。
第二節 課下課鈴響起,班上的男生就開始沸騰,餘浩已經去教室後面拿球,任乘風從前排轉過頭,問向暖:“今天下去嗎?”
上個星期向暖在教室自習,這個星期她和餘冰應該會下去打球。
向暖搖了搖頭:“我還有兩道題沒解出來,下節課在教室裏算算,餘冰也不想下去。”
聽到這話,任乘風趕緊彎腰低頭:“哪兩道題?我看看。”
向暖笑着拒絕:“你不要讓我覺得我這麽無能好嗎?我想自己解出來。”
任乘風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點撥向暖,讓向暖自己想出來,将外套脫下,扔到桌子上,說:“那我下去了,待會一起吃飯。”
說完,往兩邊看了看,班上同學都走的差不多了。
他心念一動,彎腰用嘴唇碰了碰向暖的額頭:“記得想我。”
做完這一系列的舉動,任乘風就火速離開了。
教室裏只剩下臉漲的通紅的向暖和坐在她身邊被任乘風舉動驚到的餘冰。
“任乘風他……”
餘冰看了看門口,那人早已消失不見。
“他這麽會??”
向暖捂臉:“你別說了,他最近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過了一會,待向暖緩過神,兩人小心翼翼地從教室溜了出去。
學校圍牆前。
向暖看着比她高一米多的圍牆,滿臉冷漠:“餘冰,你确定這圍牆我能爬出去?”
餘冰篤定地點頭:“你放心,我已經問過餘浩了,我從這把你擡出去,外面正好有個大石頭,你到時候再踩在那塊大石頭上,出去輕輕松松!”
向暖有些恐高,雖然餘冰說的靠譜,但看着這高高的圍牆,忍不住打抖。
但又想了想任乘風,閉了閉眼睛,咬了牙:“來吧!”
說完,她站在圍牆邊,餘冰深吸一大口氣,将她抱起。
把她抱的與圍牆平齊,向暖伸出雙手,用力攤在圍牆頂上。
餘冰漲紅了臉:“怎麽樣…暖暖,看到大石塊了嗎?”
向暖從來沒有站這麽高。
整個人有些慌,努力集中注意力,看向圍牆下。
她松了一口氣,還好,餘冰說的大石塊靠譜。
她點了點頭,又意識到餘冰看不見,小聲回答:“我看見了……”
餘冰接着支招:“行,現在你趕緊擡頭,然後趴到圍牆上。”
向暖照做了。
在兩人的努力下,向暖終于整個身子都趴到了牆上。
她轉過身子,轉到另一邊,将雙腿放下,努力往下移,終于蹭到了那個大石塊。
她長舒一口氣,沖着餘冰笑了笑,說:“餘冰,我走了,拜拜~”
餘冰還沒回過神來,就看見向暖的頭掉了下去。
應該是過去了。
她拍拍胸口,轉身,回教室。
然而一轉身,就看到一個身材瘦高的男生,站在樹後,眼神帶着疑惑望着她。
她裝作沒看見,避過了那條回教室的路。
然而,男生似乎了解到了她的意圖,從樹後沖過來,走到她面前。
男生眼神略過她,望向圍牆邊早已消失不見的向暖,挑了挑眉,看向餘冰,開口道:“解釋一下。”
餘冰在心底默默流淚。
向暖,你圍牆爬那麽高,就沒注意到你男人在後面看着你嗎?!
另一邊的向暖。
順利從學校出來後,她瘋狂奔跑,沖到一個居民樓,找到昨晚和狗子發過信息确認過的地下室,成功找到了劉豐。
昨晚和任乘風挂電話後,她又一個人想了想,認為得找劉豐談一談,畢竟他有些事情還瞞在鼓裏,她得讓劉豐知道,這些年,任乘風也過得很不好。
也很不快樂。
還好,她運氣挺好,劉豐正好在地下室門口抽煙。
雖然從狗子和任乘風的回憶裏聽過這個人,明白他并不壞,平日裏一臉拽氣也是他的僞裝。
但真到了他面前,想到了昨晚他帶着一群人包圍她和任乘風,又想到了醫院被打的遍體鱗傷的任乘風,腳下還是止不住發軟。
劉豐在這已經等候多時了。
本來和狗子約好,昨晚弄那一出就夠了,結果大晚上又接到狗子的電話,說任乘風那女朋友今天要來找他。
What?!
秉承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則,他今天還是準時地站到了地下室門口,等着向暖。
沒等多久,向暖就氣喘籲籲地跑來了。
看她那樣子,似乎是有些怕他?
他假咳了一聲,朝向暖走去,面色冰冷,沉着聲音問:“你找我?”
說完這句,他暗罵自己笨蛋,向暖都來這地了,不找他找誰呢?
向暖沒想到劉豐會主動和她說話,劉豐先開了一聲口,讓她心裏安定不少。
“我來……”
“是想和你聊聊任乘風。”
“他這些年,過得也沒比你好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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