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15
莉莉絲說“我不可在下”,而亞當說“我當在上,不可在你之下;你當在下,我在你之上。”
——《便西拉的字母》
宗曦辭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酒了,平素那個足以媲美計算機的大腦早已陷入昏沉。她睜大雙眼,妄圖看清頭頂巨大的威尼斯吊燈,卻覺得渾身一輕,緊接着,整個世界都開始旋轉了。
頭暈眼花,她趕忙閉上了眼。酒精在血液裏就着人體的溫度蒸發着,很快彌漫了全身,麻痹了全身。宗曦辭閉着眼,四肢上傳來輕飄飄的感覺,她忽然想到了幼年坐在薔薇花架下,外公用蒼老渾厚的聲音念着蘇東坡的赤壁賦:“夢一道士,羽衣蹁跹,過臨臯之下,揖予而言曰:“赤壁之游樂乎?”問其姓名,俛而不答。“嗚呼!噫嘻!我知之矣。疇昔之夜,飛鳴而過我者,非子也邪?”道士顧笑,予亦驚悟。開戶視之,不見其處。”
她咯咯地笑起來,羽化而登仙啊,沒過多久卻又哭上了,成仙此等事哪裏是她這種滿身銅臭的人能肖想的?
林靖修向停在門口的加長版林肯走去,低頭看着懷裏又哭又笑的美人,柔聲問着:“怎麽了,阿辭?”
“呵呵。”宗曦辭卻不答,只是又笑着看着他,顫巍巍的伸手撫上他的臉,迷蒙着墨玉般的眼,癡笑着說:“你長得這麽美,該不會是那個羽衣翩跹的道士吧?可是不對啊,我這一個滿身銅臭的大俗人哪裏能成仙啊?”
美人如玉,現在的林靖修滿腦子都是這四個字。他低頭向懷中看去,一對橫波娥眉之下半眯着一雙丹鳳眼,似嬌似嗲,墨玉般的瞳仁裏流光溢彩,愣是讓滿天星光失了顏色。
欺霜賽雪的凝脂上隐隐露出幾分緋紅,讓他想到了怒放的芍藥,鮮豔欲滴的紅唇好像玫瑰花瓣般柔軟豐滿,引着,勾着人去采撷,花瓣微張,露出整齊潔白的貝齒,紅白黑三色激烈的沖撞着林靖修本已脆弱的神經,美得令他窒息。
他低低的咒罵了一聲,壓抑住身體裏那股滾燙的洪流,伸手摁下按鈕,随着隔離簾的下落緩緩低下頭,宗曦辭扇子般的眼睫毛漆黑微翹,如同雲雀的翅膀般撲棱着,盈着水光的眸子蒙着一層薄薄的霧氣,帶着一分天真的疑惑映進他眼底。林靖修一只手攬住宗曦辭柔若無骨的纖腰,托着她的身子慢慢靠向自己,另一只手扣住她小巧玲珑的美人尖,狠狠的吻上了那抹嫣紅。
宗曦辭只覺得頭腦一片混沌,好像有那麽一個軟軟的東西鑽進了自己嘴裏?她疑惑着,“唔”的嘟囔着,伸出舌尖去探,卻發現自己的舌被那個軟軟的東西卷着纏着吮着。
她壓抑着喚了一聲,賭氣似的合上牙齒,咬了上去!
嘶林靖修離開宗曦辭的唇,嘴裏慢慢溢出了淡淡的血腥味。他眯起眼睛,看着懷中罪的不省人事的宗曦辭,湊近她的耳朵,低聲說:“你自找的!”
說罷,擡起下巴,含住那近在咫尺,勻潤可愛的耳垂。不咬還好,一咬一瞬間的功夫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林靖修啞着嗓子,命令着一簾之隔外駕駛座上的司機:“回西山!”
不到半小時的功夫,林肯車已經停在了西山別墅的門口。沒等管家上來,林靖修就自顧自的打開了門,抱着兀自睡得香甜的宗曦辭快步邁進了別墅,留在呆滞在原地成雕塑狀的老管家、司機及仆人若幹
林靖修邁開長腿,三步并作兩步上了樓,一把将懷中的宗曦辭扔在King-size的床上,有些粗魯的扯開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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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和腰被勒的生疼,宗曦辭慢慢的睜開雙眼,林靖修含着血絲的眼睛就這麽映入眼簾。宗曦辭伸出手,緩慢的摩挲着林靖修的臉頰,然後······
她一個用力,翻身就将林靖修壓在了自己身下。
“莉莉絲說女子應該在上面呀!”宗曦辭呢喃着,也不去管身上淩亂的衣衣物,只是一手撐在林靖修的耳邊,一只手則暧昧的不斷撫着林靖修略帶青茬的下巴,上挑的丹鳳眼裏帶着極致的風情。
林靖修略有驚愕的看着懸在自己頭頂上的臉,過了一會卻又笑了起來,聲音低啞的說:“好啊!”
無意之間拖長的尾音有着令人渾身酥麻的魔力,性感的引人犯罪!
夜妖莉莉絲撩起她陽光般燦爛的金發,潔白的長裙慢慢滑落至腳踝,象牙般的肌膚閃爍着月光的皎潔······
“啪”
昂貴的鋼筆墜落在烏黑發亮的會議桌面上,驚醒了正在出神的宗曦辭。宗曦辭呆呆的盯着亮漆桌面上映出的自己的倒影,好半天才發現會議室裏的異常,她擡起頭,環顧四周。靜悄悄的會議室裏針落有聲,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尤其是勞倫斯,臉上的擔憂之色異常明顯。
宗曦辭尴尬的眨着眼睛,無力的放下支着額頭的右手,低聲道歉。
“散會。”勞倫斯擔憂的看了宗曦辭一眼,出聲宣布散會,随後又補充道:“Vivienne,你留下。”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會議室,勞倫斯才開口說:“我聽HR的經理說你比預期早了一天回來,出什麽事了嗎?你從中國回來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一些私事,我會盡快處理好的。”宗曦辭不自在的躲避着勞倫斯的目光,将視線移向窗外。
勞倫斯意味深長的看了宗曦辭一眼,低頭翻開面前的文件,說:“那我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你最近盯緊亞太地區就行了。
“我明白。”
“回家吧,早點把私事處理好!”
宗曦辭驚訝的擡起頭,看着勞倫斯。勞倫斯沖宗曦辭微微一笑,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又低下頭看起了文件。宗曦辭眨眨眼睛,猛然間有種幻聽的錯覺,她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問:“我這是被炒了嗎?”
“有嗎?”勞倫斯再次擡起頭,調皮的眨眨眼。
宗曦辭無語的看着一臉無辜的勞倫斯,抱着文件走出了會議室。
看着映着自己全身影像的黃銅色電梯牆壁,宗曦辭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麽早就下班了!走出大廈,仰頭看着當頭的烈日,宗曦辭戴上墨鏡,坐進早已等候在路邊的邁巴赫齊柏林裏。
回到第五大街855的co-ops,走進樓道,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宗曦辭終于感受到了一種真實感。
“嗨,Vivienne!”
宗曦辭擡起頭,看見了正向自己迎面走來的Joe。
Joe是個英俊高大的希臘男子,典型的拉丁男子的長相。他是個律師,與周喬意一樣,都畢業于哈佛大學法學院。因為周喬意這位聊神的緣故,上大學那會兒宗曦辭跟他很熟。本來宗曦辭覺得他畢業了之後,兩人就不會再見面了,可是沒想到,當她搬到這棟高級公寓之後,竟然發現Joe就住在她樓上!
身為女子,有很多事情都是宗曦辭都做不了的,譬如修水管之類。資本家宗曦辭秉承着物盡其用的原則,很不客氣的開始剝削Joe這個老熟人,于是兩個本來就熟的人現在更熟了。
面對熟人,特別是有極高利用價值的熟人,宗曦辭永遠是笑臉相迎。
“嗨,Joe!”
Joe走進宗曦辭,俊美的面孔上浮現出誇張的驚訝:“天哪,你被炒鱿魚了嗎?!中午就回來了!”
“放假而已。”宗曦辭配合着Joe,聳肩攤手。
Joe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逗得宗曦辭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
“那你呢?”
“下午開庭,回來拿文件。”Joe舉了舉手上藍色的文件夾,證明自己所說的真實性。
宗曦辭抿了一下嘴角,微笑着點頭:“福柯利集團訴訟案?”
“對。”Joe點點頭:“哦,對了!半個小時前我回來的時候,有個男人拉着我問你。”
聞言,宗曦辭腳下一頓:“那個男人長什麽樣?問了什麽?”
Joe伸手整了整領帶,略微回想了一下說:“跟我差不多高吧,比我矮一些,長得挺英俊的,對了,和你一樣黑發黑眼,穿着黑色的西裝,打着深藍色的領帶。外貌大概如此,至于他問什麽他應該知道你的具體住址,只是問你一般幾點出門,幾點回來之類的問題”還欲說下去,瞥見宗曦辭愈來愈陰沉的臉色的時候,Joe識趣的閉上了嘴。
宗曦辭沉着臉,倉促的向Joe道了一聲再見,就快步走進去。
外面陽光燦爛的耀眼,宗曦辭的心情卻陰郁的要命!她快步走出電梯,開了門進去,然後猛地關上大門。她已經不想去關心這麽大的關門聲會不會驚擾到其他住戶,那些住戶是否回去投訴這種無聊的問題了。踹掉高跟鞋,把手機從包裏拿出來,宗曦辭撥通了粟染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宗曦辭就開口說:“阿染,我去你那兒住幾天。”
“啊?”粟染顯然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手上才那杯才磨好的咖啡差點脫手,她趕忙把杯子放回桌上,然後問:“怎麽啦?你被人追殺了?”
“沒有。”自己什麽時候有那麽多仇敵了?宗曦辭無語。
“那你為什麽來我家蹭吃蹭喝還蹭床啊,我家是旅館不成?”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刨根究底?!”宗曦辭有些惱羞成怒的沖着電話低吼。
與此同時,門鈴響了。宗曦辭一邊和粟染争奪着粟染家的居住權,一邊走到門口,連貓眼都沒看,就拉開了門。
粟染将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一只手翻着文件,一只手拿起杯子遞到嘴邊喝了一口,說:“幹嘛,問問也不行啊?你說了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啊,再怎麽說我也是哈佛畢業的高才生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歧視我行嗎?”
說完,閉上嘴巴等着宗曦辭罵回來,可是等了半天卻連一個字母都沒聽到。她覺得有些奇怪,放下杯子,将手機拿到面前看了看,确認電話是通着的。粟染覺得有些不對勁,難不成真給我說對了,仇家找上門了,把宗曦辭那妞兒給先奸後殺先殺後奸想到這裏,她不禁打了個寒戰,連忙沖着電話喊:“宗曦辭你沒事吧?有人要把你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你喊一聲,我立刻幫你報警啊?唉,對了,你在公司還是在家啊?”
此時的宗曦辭沒有遇到什麽仇家歹徒之類的,她現在只是一臉震驚的看着門外笑的溫文爾雅的男子,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怎麽在這裏?!”和門外的男子對視了很久,宗曦辭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憤怒的用手機指着男子的鼻子,聲音顫抖着。
“來找你。”林靖修微笑着伸出手,連同手機一起,将宗曦辭的手握住拉下來,然後擡腳走進去,随手關上了門。
宗曦辭這下子連手都開始顫抖了,她的胸脯因為急促的呼吸劇烈的起伏着,聲音不由自主的開始拔高:“沒人允許你進來!出去!”她擡起手臂指着大門,怒瞪着林靖修。
“別氣了,怒氣傷肝。”林靖修照舊笑的春風拂面,語氣溫和的哄着氣急敗壞的宗曦辭,那樣子好像一個好丈夫溫柔的哄慰着不懂事鬧別扭的小妻子。
宗曦辭沒有再和林靖修吵下去,她狠狠甩開被林靖修握着的自己的手,快步走到座機前,噼哩拍啦的撥着保安室的電話。
“保安,6樓1室有個陌生人闖進來了,請你們把他帶出去!”說完,宗曦辭啪的一聲摔下電話,轉身靠在桌邊,抱着手臂瞪着悠閑的坐在沙發上的林靖修。
保安室很快派來了保安,金發碧眼一身肌肉的保安跟着宗曦辭走了進來,一看到林靖修,卻是恭敬地喊了一聲:“林先生。”
他不是陌生人嗎?他什麽時候和保安這麽熟了?宗曦辭愕然的看着恭敬地保安和一派悠閑的林靖修。保安看到宗曦辭臉上驚愕的神色,熱心的為她解惑:“林先生是新來的住戶,宗小姐您隔壁的珀爾先生因為破産搬走了,所以林先生現在是您的鄰居。宗小姐可能剛才不知道,所以才會誤會林先生是闖入者,現在誤會解除了,如果沒什麽事,我就下去了。”
說完,保安點點頭,就開門出去了。
宗曦辭難以置信的盯着姿勢優雅的坐在fendi沙發上的林靖修,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繼續打電話吧,我看你電話一直通着,別浪費電話費。”林靖修微微側頭,笑的像只酒飽飯足的狐貍。
宗曦辭看看一直握在手上的手機,上面“正在通話”的顯示如同一道巨雷,猛地劈在宗曦辭的頭頂。宗曦辭的手顫抖着,将電話遞到耳邊。
“喂?”她小心翼翼的說。
“宗曦辭!!!!!!!”粟染在電話那邊大吼着,引得辦公室外的人紛紛向她這裏看,她趕忙降低聲音:“你旁邊那個男人是誰?!你背着我幹了什麽?!瞧瞧他的語氣,啊,多溫柔啊!你什麽時候發展奸、情了啊?碰到男人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呢?!”
“······”敢情你是介意我沒給你介紹一個,宗曦辭黑線。
“你給我等着,下班了我去找你,把你那個奸夫也帶上!”一說完,不給宗曦辭機會拒絕,粟染就挂了電話。
她一口将杯子裏的咖啡全部喝下去,然後豪氣萬丈的跟個占山大王似的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沖着門外大喊:“lily,把財務報表全拿進來!”
喊完這句,粟染有小聲的嘀咕着:“今天把這些東西全搞定,姐姐也去勾搭個男人回來!”
華爾街這邊,粟染抱怨着自己26歲高齡依舊雲英未嫁無人問津,第五大街這裏,剛剛經歷了一夜情沒多久,現在正在和肇事者展開是否負責的拉鋸戰。
“關于那件事情,我會負責的。”看到宗曦辭挂了電話,林靖修着才開口說。
宗曦辭沉默着看了林靖修一眼,良久才開口:“我對喜當媽沒興趣。”
林靖修挑挑眉,笑的愈加溫和了:“真的?你确定?”
“放心,美國人對那張膜一點不在意。”宗曦辭冷冷的說着。
“阿辭。”林靖修欺身上來,用手暧昧的撫摸着宗曦辭的臉頰,幽幽的開口:“你這麽聰明,有些事情不用我提醒你。”
宗曦辭毫不留情的拉下林靖修放在自己臉上的鹹豬手,掉頭進了書房研究她的股票去了,順手還鎖上了書房的門。
凝視了一會兒緊閉的門,林靖修起身拉開大門,走了出去,同時也順走了宗曦辭放在門口的鑰匙。
電腦屏幕上的股票走勢蜿蜒着向上攀升着,斑駁的映在宗曦辭烏黑的瞳仁裏,可是此時的宗曦辭,頭腦裏半分股票的影子都沒有,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那天晚上破碎記憶,淫靡的讓她覺得不是自己。
宗曦辭用手捂住臉,長長的哀嘆着。
從小到大,宗曦辭真的沒有想過這種事情。上大學之前滿腦子都是學習和怎樣擺脫長輩們的控制,到了哈佛後,自己的生活便只剩下學習和錢。整天整夜的想着錢,為了成功在精英雲集的商學院裏苦苦掙紮,沒日沒夜泡在圖書館裏将一本本磚塊似的書灌注進自己的記憶裏,熬夜熬得滿眼血絲的寫着論文,奔波于華爾街的各大投行之間,恨不得腳底下裝上火箭。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迷上美式咖啡這種苦到讓人龇牙咧嘴渾身打顫的濃黑液體了,只是習慣了自己的生活裏,每天都有它的存在。
她像一把不斷被磨砺的利刃,修行的苦行僧。
她從來沒有想過性,想過愛情。哦,不,華爾街到處都有性的存在,還有毒品,股票交易所裏漫天飛舞的髒話。
可是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有一次她受邀前往一個知名股票經紀人的派對。派對上到處彌漫着大麻的味道,随處可以看見裸身滾做一處的男女。她熟視無睹的穿過這片好似威爾第的《弄臣》的酒池肉林,走到那個經紀人面前,在一片呻吟叫喊之中談成了一個200多億美金的生意。
後來,她從勞倫斯口中得知那個經紀人這麽評價她:“Vivienne就是一個後面大炮導彈射過來,仍能面不改色鎮定自若的和別人談經濟談歌劇談政治談油畫的人。”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與萬馬奔騰中駐足,坦然自若。
因為這位股票經紀人的一句話,她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聞名整個金融界。
其實她覺得那真的沒什麽,因為她腦子裏除了錢和數據,其他什麽都沒有,那些東西對她沒有半分影響。在她的耳朵裏,那些呻吟叫喊與馬路上汽車的鳴笛聲毫無差異。
可是,當有一天,你也發出了那種聲音的時候,你該怎麽面對自己?
宗曦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她覺得很難受,她該怎麽辦?她知道允許自己留在美國工作已經是爺爺的最大底線了,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同意長孫女嫁給一個外國人。
她也知道,中國人對貞操這種東西看的有多重!
縱使她可以不顧一切的嫁給一個外國人,可她卻不能無視自己的姓氏帶來的責任。
讓我想想,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該怎麽辦!宗曦辭用指腹揉搓着眼睛,大腦飛快的轉着。
等到林靖修再次回到宗曦辭的公寓,看到的仍然是緊閉着的書房大門。他皺了皺眉頭,擡手看了看表,邁開兩條長腿,走到沙發上坐下閉目養神起來。
書房裏,宗曦辭一圈一圈的踱着步,終于,她覺得有些渴了。她拿起桌上的馬克杯,卻發現裏面早已空空如也,她無奈的仰頭活動了一下脊椎,推開門走出去。
客廳沙發上的林靖修随着開門聲,悠悠的睜開了雙眼。飽含着笑意的眼睛落在一手捧着杯子,一手搭在門把手上呆愣在書房門口的宗曦辭身上。
“想好了?”
他的聲音低沉,有着剛睡醒時的沙啞。
宗曦辭面無表情的拉上門,看也不看林靖修一眼,徑直向廚房走去。
“讓我猜猜你在想什麽。”林靖修再次閉上眼睛,卻開口說道:“你一定是在想,曦嬅已經嫁給了阿澤,所以你不可能和同一勢力的人聯姻,也就是我。可是你又知道,一個不貞的兒媳婦的生活是怎樣的,所以,你就在想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對啊?”
宗曦辭停住腳步,眼底一片冰冷。她轉身走到林靖修面前,看着他說:“是,你說的沒錯。但這些都是我的事,和你沒有半點關系。”
說完,宗曦辭掉頭就走。
“你就那麽确定我是‘同一勢力’的人?”林靖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宗曦辭依舊向前走着,腳步沒有半分停頓。
林靖修站起身,跟着宗曦辭走進廚房,靠在潔白的冰箱上,說:“我是商人,我媽媽是顧家人,你不會以為我們林家只和顧家聯過姻吧?”
意料之中,林靖修看到宗曦辭倒咖啡的手停滞了一下,他笑了笑,繼續說:“你難道就沒想過你爺爺為什麽要把你妹妹嫁給阿澤那個混小子?”
不得不說,宗曦辭的興趣被林靖修勾起來了,她轉過身去靠在流理臺邊,與林靖修面對面站着。
“想過,但沒想通。”
“你爺爺本來是想把你妹妹嫁給我堂弟林旭東的,可是被我們林家拒絕了,那時候你還在紐約,不知道很正常,你爺爺這麽好面子的人,自然不會告訴你這件事。”
宗曦辭捧着馬克杯,滾燙的瓷質杯壁熨燙着手心,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出面拒絕的是你堂弟,真正拒絕我爺爺的應該是你才對。”她的聲音平靜沒有半分起伏,霧氣籠罩下,那張精致美麗的臉朦胧起來。
“對。”林靖修凝望着那雙含着水墨畫的墨玉瞳仁:“因為你妹妹達不到我的要求。”林靖修頓了頓,然後繼續說:“你爺爺最重視的孫輩是你,但是你又最難以掌控,想讓你去聯姻,給你挑的肯定不能比你差才行,所以他才會選你妹妹。”
瑩白纖細的指尖游走在潔白的馬克杯上,宗曦辭的目光在林靖修的眼睛裏徘徊搜索着,半晌,才開口說道:“說說你的決定吧。”
林靖修走到宗曦辭面前,直至兩人之間的間距微乎其微才停下,宗曦辭擡起頭,仰望着林靖修。
“我們試試吧。”林靖修伸出手,撩起散落在宗曦辭臉頰上的一縷黑發,将它別到宗曦辭的耳後:“我知道你現在絕對不可能接受我,但我們可以處着試試,如果你能接受我,你妹妹和阿澤的婚事就此作罷。”
宗曦辭挑眉。
“行了,現在你可以問我為什麽來美國了。”
林靖修的手慢慢下移,把玩起了宗曦辭的一縷長發,将它纏繞在指尖。
“用得着問嗎!”宗曦辭輕嗤一聲,端起杯子走出了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這個······上面下面的問題。
其實在寫這章之前我在追美劇《A good wife》(傲骨賢妻),第一季裏阿麗莎就壓了她老公,我當時看到了一拍大腿:這妹子霸氣,我喜歡!
so······
大家覺得小粽子霸氣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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