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Chapter40

愛德華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看着窗外的紐約。沙發上還殘存着熱量,保持着有人坐過的痕跡。

雲母屏風後無聲的走出一位老人,花白的頭發,蒼老的面孔,可這些都無法掩蓋他身上武士的氣質。

愛德華慢慢的轉過輪椅,直視着他:“我們都老了,信衡!”

九條信衡走到愛德華面前,沉默的立着。

“謝謝你。”

年老的武士凍結的臉上終于出現了裂紋,他緩緩低下頭顱:“我曾用生命立下誓言,将用自己的一切來守護您,我永遠不會忘記這條誓言!”

熊熊戰火将廣島和長崎燒成灰燼,古城京都遍街都是乞讨的傷兵,曾經高貴繁盛的華族流落街頭,看着美國士兵的軍用吉普呼嘯而過,揚起的塵土落在他們千瘡百孔的心裏。戰争摧毀了他所擁有的一切,美貌的姐姐們為了保住九條唯一的血脈委身于美國軍官,做起了廉價的□□。

幼小的他撲在姐姐滿是淤青的身體上,承受着美國水兵們的拳打腳踢。

他的頭顱被一位水兵用腳死死的壓進泥濘裏,身體不斷的被鞭打踢踹,他可以躲開,可以逃竄,但他沒有,他死死的護住被美國人玩弄的早已昏迷的姐姐,因為他是九條家唯一的男人。

頭顱在泥裏越陷越深,窒息的痛楚緊緊包裹着他,他覺得自己要完了。

“嘿,你們在做什麽?!”

伴随着那聲倫敦腔,水兵們一個個向狗一樣被扔到地上。陰影覆蓋下來,信衡擡起頭,京都春天的陽光伴着櫻花飄落在他面前高大英俊的男子肩上。

男子輕蔑的掃了那群水兵們一眼,不屑的揚起眉毛:“欺負女人和小孩的男人還能稱得上是男人嗎?我說的沒錯吧,紳士們!”

那是九條信衡記憶深處最清晰的一個春天,像夏日的樹葉,清晰到連最細小的脈絡都分明可觸!

那個男人的名字是愛德華.伊斯羅蘭特,美國陸軍上校。

他跑遍了半個京都,在一座精巧的日式庭院裏找到了愛德華。他伸出髒兮兮的手拉住他漿洗幹淨筆挺的軍裝,懇求他收下自己做他的随從。

Advertisement

聽完他的話,愛德華再度揚起好看的眉毛:“告訴我你會什麽吧,日本男孩。”

“刀!”

九條信衡再度擡起頭,記憶中那個英俊高大的英國紳士早已老去,同樣衰老的,還有他自己。

“等我離去的那一天,你也會回到你的祖國,會看到一個依舊繁盛的九條家。”愛德華閉上碧藍的眼睛:“你遵守了你的諾言,我也兌現了我的承諾。”

良久的沉默後,愛德華嘆了口氣。

“以後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維多利亞有沒有對日本下手我已經無力探究了,但我可以保證,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在你的有生之年她就不會動九條家。”

九條信衡無聲的走出房間,他打開洗手間的窗戶,北冰洋南下的寒風刀片般刮在他臉上,神經像被針紮一樣刺痛着,他打開手機,翻出那條短信,打出“抱歉”,他看了一會兒,又删除了,重新編輯了“好”,這才點擊了發送。

這一年的年末是一個憂傷的過渡,金融皇帝愛德華.伊斯羅蘭特在紐約時代廣場新年鐘聲敲響的那一刻閉上了他那雙從未渾濁過的碧藍如大海的眼睛,完整的走過了他長達90餘年漫長而精彩的人生。

第二天,美國總統發表演講,祭奠這位傑出的金融家、銀行家和慈善家。

最令世界震驚的,是他的遺囑。這位識人善用的金融帝王将這個統治着全世界金融業的金融帝國交給了他年僅18歲的外孫女,而這位出生名門,擁有純正貴族血統,年輕貌美到不可思議卻低調到無人知曉地步的女孩憑借6000億美金之餘的身家和已曝光出來的近1200億美元的淨資産登上了世界首富的寶座。

林靖修坐在會所的沙發上,指間夾着當天的報紙。首頁上,少女一身黑色裙裝,梳着幹淨利落的馬尾站在人群正中,臉色平靜,波瀾不驚,整個人像一株巴爾紮克筆下的黑郁金香般神秘靜美。

“······世界第一白富美,身高182,體重59公斤,資産1200億美金·····哇塞,還只是已曝光的!也就是說她還有好多沒人知道的資産!這女人該多有錢······”韓黎疆翻着網頁,口中不停的發出驚嘆聲:“智商198,10歲畢業于威斯敏斯特公學,12歲畢業于劍橋大學數學系、經濟學系,被授予數學、邏輯學和經濟學學士學位,14歲畢業于牛津大學法學系和哲學系。15歲赴美國哈佛大學攻讀經濟學碩士學位,并獲得MBA學位,16歲得到麻省理工數學和計算機碩士學位,17歲進入普林斯頓,被授予心理學博士學位······”

“泥瑪,她還是人嗎?!!!”韓黎疆郁悶的扔下手機,一頭靠在沙發上:“世道太艱辛,我要嫁富美!”

“少做夢了!”嚴斌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幻想:“你又不是貴族,也沒有跟人家一樣的思想境界,長的那麽醜還沒錢,人家會看上你?”

韓黎疆一腳踹過去:“你才醜!”

這樣的家世,難怪了。林靖修和上報紙,頭腦中閃過那輛巴博斯700 Biturbo-SLS 和那瓶巴黎之花春季限量版香槟。

齊豫瞥了一眼魏東堯,開口說道:“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麽喬楚給人的感覺和那個女公爵那麽像了,因為她們壓根就是同一類人。”齊豫像是沒有看見魏東堯臉上痛苦的神色一樣,繼續說着:“出身名門世家,接受全世界最頂尖的教育,禮儀周全,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用尺子和量角器度量出來的。”

“她們和我們的差距······”齊豫深深的看着雙手捂臉的魏東堯:“就像我們之于那些人一樣。”

他揚起下巴,指了指門外的侍者們。

齊豫說話的過程中,沒有一個人阻止他,因為大家都明白:無論魏東堯怎麽努力的去追逐,喬楚都不會停下腳步看他一眼,他們兩個人,從來就不在一個世界裏。

在這裏,他們個個都是人人仰望追逐的對象,他們身邊的女伴一個接一個的換,或是清靈,或是妩媚。然而,在維多利亞和喬楚眼裏,他們沒有任何足以吸引她們目光的地方。

她們出身在傳承千年的豪門世家裏,有些甚至是王室後裔。精通的是油畫、擊劍、馬術、舞蹈、哲學歷史······,每一件衣服都是設計師和裁縫為她們量身定制的,獨一無二。

在精神上無法交流,在智力上更無法溝通,眼界、生活習慣、興趣愛好……他們和她們永遠不在一個層次上。

他們承認,喬楚的美麗與才華讓所有人折服。可是,這樣的高嶺之花只适合瞻仰,他們無力追求,也無心追求!

他們無法沉下心來将深奧的哲學和邏輯學研究個透,他們不懂歌劇,不懂油畫……他們太過浮躁,他們早已被五光十色的浮世迷花了眼!

井蛙不可以語于海,夏蟲不可以語于冰。

美國弗吉尼亞州,阿靈頓國家公墓。

“我說,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這麽一聲不吭看着我難受。”威廉追上前方快步而行的維多利亞,說道。

“有用嗎?”維多利亞面似冰雕,聲音冷凝:“我的悲傷和眼淚能給外祖父帶來慰藉嗎?倒不如說是給他的痛苦雪上加霜來的合适!”

威廉沉默了,他抽出領口別着的那朵玫瑰靜靜把玩着。

前方,維多利亞停下腳步,望着遠處緩緩西斜的太陽,潔白的大理石墓碑在夕陽下鍍上了一層金邊,她的聲音有些低沉:“扶棺回鄉的事就拜托你了,我會守護好這個帝國的。”

宗曦辭覺得最近很不正常!

她發現同事都不見了!

當然,這些同事不是說她在高盛的同事,而是指和她一樣,作為維多利亞幕僚和助理而存在的一群律師、金融家、銀行家、經濟學家等等各界的精英們。

平時不時打個電話和她唠嗑幾句的粟染徹底沒了聲音;梁文音這個工作狂嗎,她平時就不喜歡說廢話,沒聲音很正常,有聲音才叫不正常;一天三頓有兩頓都是找她蹭飯的周二妞也沒了蹤影;喬楚······很正常,就是最近經常在電視報紙上看到她,都配有加粗大标題,什麽“女神再奪奧斯卡最佳配樂獎”,什麽“喬楚成格蘭美最大贏家”······

宗曦辭這種怪異的感覺一直持續到年初,卻沒有繼續持續下去,因為“兩會”就要召開了。

之前一直處于膠着狀态下的黨派競争已經上升到了白熾化階段,宗家作為軍政豪門自然處于争鬥的中心地帶。宗豫章去年夏天就已經碩士畢業了,回國後就進了部隊,在炮兵師裏,現在已經是兩杠兩星的中校了,而宗曦嬅的婚事也在年初定了下來,對方是陳家的長子陳珣。

這會兒,宗曦辭和林靖修一下班就開着那輛低調的奧迪直奔宗園而去。原因無他,陳宗兩家會晤,怎麽能少了長孫女和長孫女婿?

說實話,問宗曦辭陳家在政壇軍界的情況,她什麽都搞得一清二楚,可是宗曦辭卻壓根就不知道陳珣是誰!

最後還是林靖修這個商人把陳珣的老底說給宗曦辭聽。

宗曦辭聽完了,沉默了片刻,發表聽後感:“人渣!”

這個陳珣身邊的女人比施汶澤還多,女伴一天換一個。要說換女伴,林靖修在沒遇上宗曦辭之前,那換女伴的速度絕對和陳珣有的一比,可林靖修比人家陳珣強就強在那些女伴他基本都沒睡過。

現在林靖修CMI娛樂公司旗下的一個女藝人就是陳珣之前的女伴,在沒認識陳珣之前,她還是個電影學院的學生,自從認識陳珣後,便是片約不斷,現在還簽了經紀公司,一時間風光無限。

林靖修看着宗曦辭晦暗不明的臉,識相的閉上了嘴。畢竟人家的前女伴現在是你手底下的藝人,林靖修還是挺怕宗曦辭遷怒的。

自從娶了宗曦辭之後,林老板就變身妻奴。其實這也沒辦法呀,你說你學歷也沒老婆好,吵也吵不過,打也打不了,除了先服軟再甜言蜜語哄回來還有什麽辦法呢?

誰叫他林靖修是新世紀二十四孝好老公加未來的五好爸爸呢?!

奧迪車通過了大門,駛進了宗園。

宗曦辭扶着腰下了車,她的肚子很明顯了,走路速度明顯慢了很多。林靖修曾勸說過她請假,反正維多利亞就是高盛的董事長。可是宗曦辭沒有同意,她可不想為了一次身孕怠慢了自己的工作。

她的腳剛踏到地上,林靖修已經火急火燎的從那一端繞過來了,他小心的扶住宗曦辭,待到她站定,這才騰出一只手關上車門。

宗家還是和以前一樣,并沒有因為政壇上激烈的鬥争而愁雲慘淡人心惶惶。宗老爺子和宗國昌、宗國敏兄弟倆依舊從容淡定,畢竟都是在官場沉浮半生的人了,沒些定力又怎麽行?

宗曦辭林靖修夫妻兩個前腳剛進門,宗國昌和宗豫章父子倆後腳也跟着進來了。宗國昌步伐穩健的走在前面,肩膀上的空隙露出宗豫章年輕俊朗的面容。

“喲,都中校啦!”宗曦辭眼尖的看見弟弟肩上的肩章,打趣的擡高手臂拍拍宗豫章的頭。

宗豫章是男孩,自然比宗曦辭要高上許多,身為姐姐的宗曦辭盡管身高170,和弟弟并肩而立的時候還是差了一個頭的高度。見姐姐伸出手,宗豫章并沒有因為姐姐要拍他的頭而生氣,反倒微微低下頭。

林靖修站在一邊,心裏有些酸酸的。若不是兩人過于相似的外貌,林靖修估計自己現在肯定不是感覺酸酸的這麽簡單了!

說實話,他還真有點嫉妒大舅子,為什麽我媳婦兒對你比她對我還好!

早就被司機接過來的林烨一直蹭在宗老爺子那聽老爺子講孫子兵法,看到宗豫章進來,兩眼睛頓時亮起來,硬是耐着性子等着宗老爺子講完這段,然後猴兒似的竄到宗豫章身邊“舅舅,舅舅”的喊個不停。

這小子自從上回見過這個軍裝筆挺的舅舅後,就成了宗豫章的鐵杆粉絲,天天幻想自己拿槍的樣子。

林烨雖說不是宗曦辭生的,但勝在活潑聰明,再加上宗家一群想孫子、曾孫子想瘋了的長輩們,林烨在宗家可謂如魚得水!

那廂,宗國敏領着宗豫文下了樓,宗豫文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一副詩書禮儀的标準典範。宗曦辭估摸着是這個堂弟是剛被訓完話,否則絕對沒這麽正兒八經。

沒過一會兒,陳家人就到了。這回陳家是傾巢出動,甚至連陳老将軍都拄着拐杖出現在了宗家。

戰友相見,分外激動。宗老爺子一見當年的老戰友頓時熱淚盈眶,恨不得立刻找上兩斤二鍋頭,來上一碟花生米把酒言歡一把。

入席之後,兩位老人家不等小輩們說話,你來我往的幾杯酒下肚,幾句話一說,就把婚期給定了。

宗曦辭無語的瞥了一眼臉紅的跟關公似的爺爺,低下頭悶聲吃飯。林靖修倒是坦然自若,知道宗曦辭對這種宴會沒什麽好感,更是關懷備至,護的嚴實。這邊幫着宗曦辭夾菜,右手邊的方檢也被他照顧的面面俱到,而且整個行動過程不動聲色,很是自然。

陳家的長媳,陳珣的母親宋禧暗暗的捅了陳珣一下,低聲道:“你看看人家是怎麽做兒子女婿的?!”

說完了,還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陳珣一眼。

不是宋禧嫉妒,而是對比着實強烈。方檢左手坐着宗豫章,右手坐着宗國昌,宗國昌不時地幫方檢夾些她愛吃的菜,而左手的水杯空出一半就會被宗豫章及時的注滿普洱茶。而宗曦辭則是挨着弟弟坐着,左手邊是林靖修。那邊的林靖修正慢條斯理的剝好一盤蝦肉遞到宗曦辭面前,這邊的宗豫章則是不時地幫姐姐倒果汁,添些菜。

反觀自己,雖說兒子丈夫也是禮數周全,可就是沒別人家的那份面面俱到和自然。

陳珣聽罷,擡眼看去,正好和林靖修的目光撞到一起。兩人對視一秒,禮貌的一笑,随即錯開了目光。

除去女人小小的嫉妒心,這頓家宴倒是賓主盡歡。兩家的婚事也是順理成章的定了下來,這次倒沒了和施家聯姻時的磨叽勁,跳過了訂婚,直接計劃在過完年後完婚,正好那時候,宗曦嬅也滿了20歲。

送走了陳家,宗曦辭和林靖修也開着車離開了,出門的時候,方檢不放心的跟在後面嘀咕:“都這麽完了,實在不行就留下住一晚······開車小心點兒!”

“放心。”宗曦辭拍拍母親的肩膀,開了車門坐進去。

“這次不去收拾那個陳珣了?”邊一開車,林靖修邊逗着宗曦辭。

宗曦辭哼了一聲,涼涼的說:“暫時不。”

言簡意赅,愣是鎮的林靖修出了一頭冷汗。當初施汶澤那些小情人們,宗曦辭可是連面都沒出幾次,一個星期不到全部收拾的規規矩矩,結果全便宜了姚家姑娘。

林靖修知道,宗曦辭“暫時不”的意思就是在她懷孕的時候暫時沒精力管,等她生完孩子養好身體······再秋後算賬。

林靖修正想着,宗曦辭放在手袋裏的手機響了。宗曦辭拿出那部黑莓接起來:“喂。”

“曦辭!”粟染的聲音在電話裏響起,語速很快也很急:“無論出什麽事,你都不能亂,必定要鎮住亞太區——”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刺耳的摩擦聲和激烈的碰撞産生的轟鳴蓋住了聲音。

“粟染!粟染!你怎麽了?!”

宗曦辭呆呆的拿着手機,電話在剛剛就被挂斷了,她的耳膜還在嗡嗡作響,腦海裏仍然殘留着之前電話裏那些凄厲的尖叫和劇烈的轟鳴。

“阿辭,阿辭?”林靖修輕柔的摟住宗曦辭,低聲喚着。宗曦辭接電話時,他就豎着耳朵一直在聽,畢竟那些聲音太大了,他隔着些距離依舊聽的很清楚,林靖修擔憂的看着宗曦辭,生怕她出意外。

良久,宗曦辭像如夢初醒般,她緊緊的拽住林靖修的衣袖:“去機場!快點,我要回美國!”

林靖修低着頭緊盯着宗曦辭墨玉般剔透的雙眼,原來上挑的丹鳳眼現在睜大着,那裏面滿是驚慌。他将宗曦辭抱進懷裏,像哄寶寶一樣安慰着她。

這時,林靖修的手機卻響起來了。他松開一只手臂接起電話,沒等他說話,對方就開了口。

“林靖修?”

聽到聲音,林靖修愣了一下:“你是?”

“維多利亞。”她的語速很快,但吐字異常清新:“宗曦辭在你身邊對吧?”

“是。”林靖修低頭看了懷中死死咬住自己下唇的人兒,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松開。

電話那端很安靜,沒有一絲背景音,安靜的讓林靖修覺得詭異。

“把電話給她。”維多利亞繼續言簡意赅的下達指令,她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下顯得異常清晰。

林靖修聽從了維多利亞的指令,将電話放到宗曦辭耳邊。

之後維多利亞說了什麽林靖修都沒聽到,等到宗曦辭将冷靜的拿來手機,林靖修才發現電話已經挂斷了。

維多利亞放下電話,修了修手中的文明杖,車門立刻被守在外面的克勞迪打開。她走下車,審視着這座包圍在灰牆中的日式庭院。小巧,精致,有些一切日本人的特點,卻有透着一絲肅殺和血腥。

她舉步走進庭院,穿着和服梳着發髻的女子恭敬的彎下腰碎步走在前方引路。木屐擺在木制地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響,和着維多利亞的高跟鞋敲擊木板發出的脆響,像一首歡快的歌。

女子在一間和室的門口停下腳步,跪坐在地上拉開門。

這是一間很素淨的和室,四周被木格環繞,木格上糊着白色的紙。和室裏只擺放了一張長桌,桌上擺着裝滿水的銅盤。長桌的盡頭,坐着一位穿着黑紋付羽織的東方老人。

“真高興再次見到您,九條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