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Chapter(1)

2月1日,明天就是春節假期,對于所有人而言都是個好日子。各大公司卯足了勁召開年會,包下豪華酒店,平日裏都是千篇一律職業裝的大小員工們也是一擲千金,華服珠寶一個不少全往身上套,博人眼球的同時更是希望促成一場美好的邂逅,解決終身大事。

作為M-ray公司全體女性的觊觎對象,隐婚的林靖修卻顯得心不在焉。

別人不知道,趙勳卻明白的很:林董的老婆跑了。

用“跑了”這個詞的确有些不恰當,但事實确實如此。本來林太太已經答應了林董陪他參加年會的,可是卻被高盛召走去參加合夥人晚宴了。

你說林老板的心情能好嗎!

趙勳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前面的林靖修,驚奇的發現林董竟然在玩手機!

他微微湊近一看,手機屏幕上那個一身金色刺繡曳地Yves Saint Laurent改良版旗袍儀态萬方的華貴女子不正是林夫人嗎?!

原來老板不是在玩手機,而是在看老婆。

趙勳總算舒了口氣。

這廂,林靖修看着媳婦兒傳過來的照片,動動手指,設置為屏幕,然後發過去一條信息。

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宗曦辭從手袋裏拿出手機。

“你那裏男女比例大概多少?”

看着信息,宗曦辭的嘴角不自覺的浮現出一絲笑容。坐在她旁邊的勞倫斯湊過來低聲道:“你丈夫?”

“沒錯。”宗曦辭十指如飛,片刻後收起手機,有些哀怨的看着勞倫斯:“我說你這麽涮我很開心嗎?”

勞倫斯微微一笑,一臉狡黠:“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叫萬綠從中一點紅嗎?我可是活學活用啊!”

聽着勞倫斯那蹩腳的中文,宗曦辭無力吐槽,她看着遍布整個大廳的黑色,再看看自己身上耀眼的金色······真是萬黑從中一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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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怪勞倫斯!因為第一次參加晚宴,當時宗曦辭準備晚禮服的時候,就打電話給勞倫斯,問他穿什麽顏色的比較好。

勞倫斯的回答簡潔明了:“穿亮一點,漂亮一點。”

宗曦辭想想也覺得挺有道理,畢竟投行這塊男多女少是事實,于是她就去Yves Saint Laurent定制了這條旗袍。哪想到,當她來到現場,驚悚的發現整個會場只有她一個女性!

她當時連殺了勞倫斯的心都有了,那罪魁禍首還樂呵呵的挽着他往裏走,當她觸及到其他董事會成員“欣慰”的目光時,她才明白自己中計了。

原來董事會是有一位女性的—— Aimee·Johnson,可是這位高盛副董事長剛剛宣布退休,所以,董事會裏除宗曦辭外唯一的女性就這麽消失了。

她大概已經猜到維多利亞和勞倫斯這次打得什麽算盤了!

果不其然,勞倫斯例行公事的講完話後,清清嗓子,一本正經的開口:“我很惋惜,高盛自此再次失去了一位優秀的領導。”他頓了頓:“我們的副董事長AimeeJohnson在上個月宣布退休了。她才智過人,耐心細致,對高盛最初了突出貢獻······”

簡短的懷念之後,勞倫斯這才慢悠悠的亮出關鍵:“在此,我鄭重的宣布,由董事會董事、亞太區董事長、首席經濟學家Vivienne·Zong接替Aimee·Johnson,成為新一位副董事長。”

宗曦辭在全球總裁兼首席運營官Gary興奮的敦促下,“鎮定自若”的走上舞臺。和勞倫斯擁抱的時候,她緊咬牙關,恨恨的說道:“算你狠!”

“這是維多利亞的主意,我只是執行而已。”勞倫斯笑眯眯的低聲回答,一副“不管我的事啊”得意洋洋的樣子,氣的宗曦辭只想把話筒塞進他嘴裏。

而第二天,宗曦辭也成功的上了頭條。

而北京的林靖修看着照片上站在第一排被一群黑西裝男士圍着,笑的慵懶的宗曦辭,默默的翻出昨天的短信。

“你猜。”

怎麽猜?N:1的男女比例怎麽猜?!

高盛新任副董事長上任,再加上高盛馬上到來的管理層換屆,高盛再次把自己推上了輿論的風暴中心。各大金融報刊紛紛猜測高盛下一屆的管理層人選,而此時升任副董事長的宗曦辭更是備受矚目。

年輕、才幹、學識、美貌······所有人豔羨的東西她一樣不缺。

連林靖修都被外媒們的衆說紛纭吓到了,也跑去問宗曦辭:是不是要被召回美國,宗曦辭猶豫了片刻,矢口否認,林靖修這才稍微放下心來。

他早就知道有一天宗曦辭會回到美國,但他希望不是現在,因為他的準備工作還沒有做好。婚後,他就一直在培養弟弟林靖楊,如果宗曦辭被調駐美國,他必定帶着兒子跟過去,國內就要交給林靖楊。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林靖楊已經和于麗分手了,現在在處理後續事情,公司事務處理他還差些火候。

就這樣,在林靖修的緊張。宗曦辭的鎮定,媒體的猜測聲中,高盛領導層換屆在第一季度末結束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媒體都預測勞倫斯會離開高盛入駐白宮,擔任美國財政部長,可他卻仍穩穩的坐在CEO的位置上,除了宗曦辭接替AimeeJohnson之外董事會上層沒有太大變動,唯一變化的就是各大董事總經理、常務副總裁和執行副總裁,再加上一個空降的接替宗曦辭空出來的董事職位的董事。

宗曦辭卸下了首席經濟學家的職務,新任首席經濟學家由一位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劍橋大學經濟學教授擔任,這位年事已高的經濟學泰鬥相比于宗曦辭多了一份保守。而任務減輕不少的宗曦辭,則被董事長維多利亞和CEO勞倫斯授意全力擴張亞洲市場,于是宗曦辭很無良的對東南亞下了手。

一年後,法國巴黎西北郊伊夫林省,聖日耳曼昂萊城堡。

這是一個夢,維多利亞知道這是一個夢。

陽光穿過繁密的枝桠,雲雀在枝頭跳躍着唱着不知名的歌,她撫着身上的衣料,是典型的洛可可式法國羅布,胸前的絲綢胸擋上繡着五彩的寶石和玫瑰色的緞帶蝴蝶結,湖綠色的羅布襯裙上盛開着一朵朵絲綢玫瑰和百合,寬大的扇袖上精致的象牙白蕾絲在陽光下散發出瑩潤的光芒。

她提起裙擺,款款向前走去,樹木在她身邊移動着,空出一條芳草茵茵的小徑,也顯露出前方那宏偉的建築。

列支敦士登宮。

她知道的很清楚,這是她祖母出生的地方,哈布斯堡-洛林家族的領地。

前方有一顆巨大的櫻桃樹,茂盛的枝葉在陽光下投影下一片清涼的綠蔭。樹下頭枕酣夢的少女有金色波浪般的秀發,嫣紅的唇瓣,雪般的皮膚,寶石樣的雙眸和典型的奧地利人橢圓的臉龐,她的父親是羅馬帝國的皇帝,母親是擁有三頂王冠的Maria Theresia女王。她是他們最小的女兒——瑪麗安托瓦內特,是未來的法國太子妃,甚至是皇後。

婚禮很快臨近了,向來是冤家的波旁家族和哈布斯堡家族自然不甘心落對方于下風,卯足了勁将這場婚禮舉辦的極盡奢華。路易十五建起婚禮劇院為王室成員新制備了鑲有貴重寶石的朝服。法蘭西制車廠特別制做了兩輛舉世罕見的馬車:白色的車身用最為貴重木料制成,內襯錦緞,外繪彩畫,到處點綴着王冠寶石。它們不僅華麗奢侈,而且能風馳電掣般地飛奔。

當迎親的隊伍撒着鮮花來到維也納大街,15歲的瑪麗穿着華貴的禮服在仆從的攙扶下走上了馬車。她謹記着母親的教誨:要向法國人盡可能展示如同你所能說的善意。要使法國人感到,我給他們送去了一個天使······

維多利亞站在人群裏,安靜的凝望着美麗的少女,心底默默的悲傷。她永遠不會想到想象中英俊的丈夫卻牙齒不齊、眼睛近視、拙手笨腳、面額肥厚,好像是在原始森林裏出生成長起來的。

霧氣從她腳底漸漸攀升,模糊了她的雙眼,當視野再次清晰時,她已置身于凡爾賽宮殿的走廊。不遠處傳來激烈的争吵,兩個女聲不斷提高,變得有些刺耳,維多利亞循聲舉步向前。

她的身體像幽靈一樣穿過一個個王公貴族的身軀,好像是在哈利波特裏的冥想盆裏,她走到了人群的前方。

是杜巴麗和瑪麗。

維多利亞靜靜的看着她們争鋒相對,看着路易十五難看的臉色,看着咬牙面對着貴族和民衆對她不能生育的無端指責,看着她獨自哭泣······她壓抑太久了,所有的委屈難受向一座沉睡的火山,等待着一次放縱的點燃。

她再也壓抑不住了,欲望噴薄而出,奢靡之風向瘟疫一樣迅速在宮廷裏蔓延開來,舞會、歌劇、賽馬、賭博、華服、珠寶、新的發型、精致的甜點······一切都讓她沉迷,讓她瘋狂,讓她忘記所有的委屈、難過、悲傷。

當賓客散盡,喧嚣遠去,華美宮廷裏的珠光寶氣照亮了她日漸頹敗的面容。

孤獨與寂寥讓她恐慌!

于是她開始了變本加厲的奢靡與放縱,用徹夜的狂歡掩蓋空虛。

直到他的出現,金色的發絲如陽光般絢麗,金色的瞳孔裏盛着溫潤的光澤,像地中海的琥珀,溫暖柔軟。他像太陽神一樣出現在她面前,像春天的風喚醒了她垂垂老去的心靈,枯木逢春。

他低沉的嗓音像大提琴撥動琴弦發出的淙淙樂聲,甜言蜜語像甘霖滋潤了她幹涸的心田,她沉浸不可自拔。

他修築地道,将聖日耳曼昂萊城堡與凡爾賽宮相連,日日與她幽會,愛情的滋養讓瑪麗容光煥發。

可是誰又知道他的真面目呢?

英倫三島的工業革命如火如荼,法皇的恐怖統治已經嚴重危害到他家族産業的利益,他化裝為一位平民,混跡于中下層階級,像一只蟄伏的毒蛇,挑唆着民衆。

他知道民衆的憤怒在積累着,像是聚集的火油,只需要在一絲火星就會爆發,而瑪麗安托瓦奈特就是那絲火星。她天真活潑,任性驕傲,坦率正直,更重要的,她是個奧地利人,法國人心中的宿敵。

他教唆她,引誘她。天真爛漫的女子墜入了情網,不辨是非,在甜蜜的陷阱中淪落為他的傀儡。

終于,法國民衆被激怒了,他們稱她為“吞噬了大半個共和國的兇猛野獸”,她的美貌被民衆視為禍根,她的奢靡被稱作放蕩。

平民發起暴動,法國大革命正式拉開了帷幕。

暴動的前夜,她沖進了昂萊堡,白色刺繡睡衣長下擺落在地上,像盛開的百合。她披頭散發緊緊抱住他,絕望吞噬了她,她泣不成聲:“帶我離開!帶我離開!這裏都是鬼魂!是野獸!”

他環住她不斷顫抖的身體,纖細脆弱,他心裏的某個地方悄然塌陷。

最終,他還是将她送回凡爾賽宮,那座雕金畫銀的牢籠,指着在黑暗中哭泣的路易十六:“他需要你。”

破宮之際,一向驕奢的她,比任何時候都更有尊嚴。她沒有害怕,也沒有悲傷,平靜的吃完最後一頓依舊窮奢極欲的晚餐。

她的丈夫路易十六問她:你還想回到這裏嗎?

她答道:不,我在說再見。

他站在聖米歇爾大道的一棟宅邸樓上的窗邊,眺望着革命廣場。

38歲的皇後被推上了斷頭臺,一夜之間,她滿頭白發。面容蒼老,當年那個傾倒了整個巴黎的絕代美人早已了無蹤跡。斷頭臺上面還有溫熱的血液,是她丈夫留下的,她沒有讓任何人觸碰,獨自走了上去。閉眼之前的最後一刻,她揚起天鵝般的脖頸,望向西北郊的昂萊堡。

斬刀落下,鮮血染紅了斷頭臺,像她身上華貴的紅衣,綻放出大朵大朵的曼陀羅。

宅邸裏,帶着假發的仆從走到他身後:“墨洛溫公爵大人,革命黨的舒爾曼先生到了。”

“我知道了。”

仆從退下。

維多利亞站在帷帳的陰影裏,将視線從窗外的斷頭臺移到他身上。巴黎的日出照亮了他身上精致的服飾,衣領處那顆皎潔如月光的珍珠瑩潤如瑪麗少女時期幼嫩的肌膚,璀璨的金發仿佛流動的黃金。

他突然轉過身體,金色的眼眸帶着哀傷直直的穿透了維多利亞的身體。

“我這一生做過的最令我忏悔的事情,就是利用了一個純真女孩的感情······”

維多利亞一驚,猛地睜開雙眼。

昏黃的燭光在周圍投下晃動的影子,漂浮的灰塵顆粒在燭光下清晰可見,布滿蛛網和塵土的暗室裏只有她一個人,她動了動僵硬的四肢,膝蓋上的重量提醒着她,她低下頭看去。

是一本書,不,應該說是傳記。

她翻開書,只見扉頁上寫着:

布朗斯·讓·德·墨洛溫忏悔錄

我這一生做過的最令我忏悔的事情,就是利用了一個純真女孩的感情。

維多利亞合上書,走出暗室,穿過長長的密道。凡爾賽的太陽已經升起了,照亮了空曠的大街,昂萊堡的高牆下漸漸聚集了一些游客,拿着相機對着這座有着千年歷史的古建築拍照。

她踏上旋梯,走上高塔俯視着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她舉目遠眺,凡爾賽宮殿金色的尖頂在曙光中閃耀着光華。

城堡一側一扇不起眼的小門無聲的打開,一個穿着水藍色高腰裙的少女輕盈的走出來,她招招手,一輛馬車停在她面前。

“去瑪德萊納墓地。”她靈巧的跳上馬車,吩咐道。

“那很貴!”車夫嘀咕着,揚起了缰繩。

墓地是一塊巨大的草坪,在瑪德萊納教堂旁邊。雀鳥撲棱棱的落在枝桠上,歪着腦袋看着一片荒蕪的墓地。

“在這兒等一會兒。”維多利亞掏出200歐遞給車夫:“5分鐘。”

她繞到路邊,走進一家花店買了一束花,大朵的法國玫瑰配上雪絨花,嬌嫩欲滴,像極了夢裏少女的臉龐。她抱着花束穿過稀疏的樹林,林立的墓碑,走到一處斑駁的白色墓碑前停下。

彎下腰放下花束,維多利亞靜靜注視着墓碑呢喃着:“對不起。”

眼底盡是哀傷。

她閉上雙眼,默哀了片刻,轉身離去。

“原路返回吧。”她再次跳上馬車,車門嗒的一聲關上,她閉上眼,再次睜開時那抹哀傷消失的無影無蹤,金色的眸子裏平靜而冰冷,好像剛剛那個說對不起的女孩從來沒有出現過。

馬車再次停在昂萊堡的門口,維多利亞跳下車,門口守着的侍從立刻走上前來扶住她,另一個将幾張紙幣交到車夫手上,然後跟在維多利亞的身後,閃身進了城堡。

“今天真是交了好運!”車夫數了數票子,探着頭向城堡張望了一下,開心的抖抖缰繩,駕車離開了。

“公爵大人,一位林先生拜見。”克勞迪站在門廊處,燕尾服白襯衣,幹淨筆挺。

維多利亞的腳步微微一滞:“人在哪裏?”

“西塔一樓的圓廳裏。”

林靖修坐在四面都是落地玻璃的圓形客廳裏,淺金色的刺繡沙發柔軟的讓他有酣睡的欲望,打開的玻璃門外是繁華盛開的花園,暖風帶着花香纏繞着他的神經,沉醉了一室的陽光。

“林先生竟然有空來拜訪我,真是榮幸!”維多利亞推門而入,驚醒了迷醉的林靖修:“關上窗戶吧。”她吩咐着。

林靖修清明的看向這個年輕的女孩,暗自提高着警惕:“突然拜訪我很抱歉,但我想我還是直入主題的好。”

“請便。”維多利亞在他對面落座。

“是關于我太太的工作的,我希望您能再給我和我太太一些時間,推遲她的下次升職。”

開門見山,直白的讓維多利亞輕挑起眉毛:“理由。”

“家庭和我的工作。”

家庭······維多利亞心裏一頓。

風透過窗戶間的縫隙溜進來,拂動了她鬓間的碎發,鬼使神差的,她扭頭看去,微開的窗戶間,一只法蘭西玫瑰悄然探進來,嬌羞的開着。

她走過去,折下那多玫瑰花:“兩年。”

“你說什麽?!”林靖修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我說兩年。”維多利亞走回來,将花放到林靖修面前的茶幾上:“我給你們兩年時間,夠了嗎?”

沒等林靖修回答,她便站起了身,話有些沒頭沒腦:“你來的時間很巧,幫我把那只玫瑰送給Vivienne。”

林靖修愕然的看着手中的玫瑰花,良久,無聲的笑了。

回到北京已是傍晚,他推開育兒室的門,宗曦辭正好合上茨威格的《斷頭王後:瑪麗安托瓦內特》結束了睡前故事。他走到宗曦辭身後按住她的雙肩:“哪有給孩子讀這個的!”

“童話故事看多了,會讓人相信非自然。”宗曦辭振振有詞。

“那也讀別的,怎麽讀這個!”他苦笑不得。

“那讀什麽?《資本論》?《國富論》?”

“······”

宗曦辭站起來,俯身親吻孩子的臉頰。兒子在嬰兒床裏撲騰着小胳膊小腿,吐着奶泡泡唱着不知名的歌。林靖修伸手捏捏兒子粉嫩嫩的臉頰,也俯身親親:“晚安,兒子。”

剛寫完作業的林烨蹬蹬的跑進育兒室,撲到弟弟面前吧唧親一下。

“總算給我趕上了!”他拍着小胸脯:“早知道就不賴床了。”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的看到了老爸:“唉!老爸你這次出差時間好短啊!”

過了一會兒,又恍然大悟:“哦!以前媽媽不在,老爸你沒動力啊!”

人小鬼大!林靖修給這個小鬼氣笑了,提着他的後領拎上樓。

“早點睡覺!”

“老爸你這是□□!我才寫完作業!”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上幹嘛去了,睡覺!”

······

宗曦辭倚在樓梯口,看着父子兩的身影無聲的笑了。

同年,5月27日,日本三和會會長九條信衡逝世,短暫的祭祀後,日本黑幫歷經70多年的平靜後再次掀起血雨腥風,各派各家矛盾激化,日本大城市街頭開始上演黑幫火拼事件,民衆□□抗議,自衛隊鎮壓······

6月1日,三和重工股票持續大跌,創歷史最低。6月3日,三和重工正式被美國哈華達重工收購,日本重工業徹底淪陷,成為歐美重工殖民地。6月27日晚,距離九條信衡死亡一個月,九條信衡長子九條桑于京都被人暗殺,日本三和會遭受重創,自此退出日本黑道之王的位置,遵循中庸之道。

7月1日,羅馬教皇與紅衣主教同時辭職。

7月2日,伊斯羅蘭特基金管理公司副董事長、伊斯羅蘭特銀行公司全球區總裁比阿特麗絲伊斯羅蘭特墨洛溫宣布辭職。

宗曦辭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指拂過報紙上巨大的标題,油墨味不時竄上來,她拿出手機。

電話裏的忙音漫長而枯燥,良久才傳來接通的咔噠聲。

“維多利亞。”

“嗯。”

手指流連在報紙上,指尖粘上一層薄薄的灰色:“祝賀你父母團圓。”

“謝謝。”

維多利亞合上電話,望向遠處海平面上慢慢變小的游輪,海風撩起她金色的長發,溫柔的像父親的寬厚的手掌。

“旅途愉快,媽媽,爸爸。”她呢喃着,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結束了!撒花!

終于在開學前把文發完了!

宗曦辭的原型,嗯···很多,有facebook的COO謝麗爾?桑德伯格,也有我的學姐們。

寫完這篇的時候我剛剛看完三部《絕代豔後》電影和茨威格的《斷頭王後:瑪麗?安托瓦內特》,最後結尾的靈感也源自于此。我正在構思瑪麗·安托瓦內特和布朗斯·德·墨洛溫的故事,可能會開一篇文,但是各位會等很久,因為這部要開的話無論是資料還是大綱架構都是大工程,再加上下學期我會很忙,所以我會先開一片我已經完成了一半的文。

另外,周喬意會開一篇,喬楚會開一篇,維多利亞公爵大人和她的哥哥們也會開一篇(也是大工程···查好多資料的說T^T,我已經看資料看到死了!)差不多就這樣。

PS:下一篇的人物和這篇沒關系

今天回宿舍理鋪位,過兩天回學校勾搭學弟學妹╭(′▽`)╯······

還有一些番外······

☆、歡脫的番外喲——1

嚴斌番外

嚴人妖最近挺郁悶。

一回家,就被七大姑八大姨提着耳朵問女朋友,時不時還要被老爺子罵:“你看看你這幅樣子!成天在外面瞎混,也不知道找個正經的女朋友帶回家!你看看林家老大,人家小的時候學習比你好,長大了也比你有出息!現在兒子兩個,又生了個女兒!楚家那小子都搞定了周家那姑娘,再看看你······”

今早上,嚴人妖拿起報紙翻翻,不看沒事,一看氣的直接被牛奶給嗆死!

只見娛樂頭條:娃都有我帶,老婆你就負責風華絕代。

下方配圖:曼哈頓街頭,宗曦辭一身Alexander McQueen紅色連衣裙,外套Jean-Paul Gaultier的黑色風衣,腳踩Christian Lonboutin黑色紅底高跟鞋拿着黑色Dolce&Gabbana手袋走在前面,林靖修前面走着林烨,左手牽着林玠,右手抱着林曦珑走在宗曦辭身後。

擦!又秀恩愛!

嚴斌恨死罪魁禍首林靖修了!

林太太宗曦辭前年高升高盛全球總裁兼首席運營官,林靖修立刻帶上兒子跟着老婆投奔美利堅開拓國際市場了,中國的生意全部扔給父親和弟弟。

兩年過去了,人家婚姻幸福家庭美滿事業有成,又在國外生了個女兒,現在是兒帥女萌!

小美女中文名林曦昭,英文名Suri,意為公主。

小美女這個名頭不是白叫的,人家小姑娘博采衆長,集合了父母的所有優點,長得粉雕玉琢精致可愛,整一洋娃娃,被爸爸媽媽抱着回國過年的時候,直接秒殺了所有來串門的親戚朋友,嚴老爺子更是喜歡的恨不得搶回家。這不,這群軍功赫赫的老将軍老政客們現在是沒事就往宗家跑,看着小Suri眼紅的不得了!

不僅如此,小美女還很聰明,這才一歲不到就會說話了,英語說的賊溜,偶爾還蹦幾句法語,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會說中國話。

不過這沒有關系,顧老爺子、宗老爺子和林家老太爺親自上陣,上至論語易經幼學瓊林漁翁對立四書五經,下至史記漢書世說新語資治通鑒二十四史,再加上孫子兵法之流,一個不拉,開始啓蒙教育。小Suri真不愧她媽192的智商,一教就會,喜得三個老頭子笑的合不攏嘴。

于是,林靖修成了人民公敵。

某日,幾個發小聚一塊喝酒。

嚴斌郁悶的瞪着林靖修。

林老板瞄了他一眼,繼續淡定的喝酒。

這下嚴斌憋不住了,他一把拽住林老板的袖子,可憐兮兮的問:“哥,你怎麽做到的?有兒有女婚姻幸福家庭美滿事業有成!”

林老板扯回自己的袖子,這可是老婆買給他的襯衫!他寶貝的拍拍不存在的灰塵,淡定的回答:“簡單,少喝酒,少抽煙,多讀書,多看報。”

“······”你逗我呢!嚴斌瞪他!

林靖修很坦然的接受着來自各位發小們怨憤的目光,悠然自得:“緣分來了呗,擋也擋不住!”

嚴人妖這會兒直接內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娃都有我帶,老婆你就負責風華絕代~~~

貝克漢姆和維多利亞喲!

☆、歡脫的番外喲——2

林曦昭小朋友作為林家唯一一個閨女,自小就受盡萬千寵愛。太外公愛,爺爺愛,外公愛,外婆愛,爸爸愛,媽媽愛,大哥哥愛,小哥哥也愛!再加上長得漂亮,媽媽會幫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帶出去總能吸引一條街的目光。

這讓林靖修和林烨、林玠都很自豪!

可是宗曦辭一點也不自豪,相反,她很焦慮。

于是,基本上每天,林家的三個男人都會看到宗曦辭痛心疾首的對着一臉純真的suri灌輸一種理論,這種理論可以概括為一句話——寧信世上有鬼,也不要信男人的那張嘴!

林家三位男性······

未來的某位學名叫做‘女婿’的生物:這是親丈母娘嗎?

作者有話要說:

☆、歡脫的番外喲——3

某天,遠在劍橋大學念書的林烨突然給宗曦辭打了個電話。

已經升任高盛副董事長兼首席運營官的宗曦辭接電話的時候正一邊看着文件一邊喝着六安瓜片,聽到林烨扭扭捏捏結結巴巴的說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女孩的時候手一抖差點把一杯幾百塊錢的茶全潑到文件上。

“兒子啊,你喜歡姑娘你就追呗,追完了帶回來給你媽我和你爸看看然後去登記結婚不就行了嗎?追之前還跟我彙報一下?”宗曦辭不是一般的無語。

結果我們的林烨小帥哥結結巴巴的來了一句:“不知道該怎麽追。”

這下宗曦辭更無語了。

我說林烨啊,想你爸當年追我那勁兒,你再怎麽說也是他兒子啊,怎麽就沒遺傳到呢?!

吐槽歸吐槽,關鍵時候,宗曦辭這個當媽的還是挺給力的,二話不說,拔刀相助。

宗曦辭問了問兒子對那姑娘的了解情況。

不問不知道,一問吓一跳,林烨這熊孩子竟然連人家每天在圖書館的那個位子自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宗曦辭抿了口茶,開始傳授告白攻略。

*首先,林烨同學必須每天都坐在那姑娘的對面自習,但是,不能和人家姑娘說話。*

兩周後,林烨小帥哥欣喜的打來電話:“媽,人家主動和我說說話了,她問我借了筆紙,還問我是哪個國家哪個專業的!”

宗曦辭滿意的點頭,孺子可教也,繼續指導。

*接着,林烨依舊坐在那姑娘對面自習,可以适當的和那姑娘說說話,讨論讨論學術問題。*

一周後,小帥哥激動的打來電話:“媽,我和她一起吃了頓中飯!”

······宗曦辭無語,能有點出息嗎,孩子!吃頓飯就激動成這樣!

不過很有進步啊!

繼續戰略指導。

*現在,可以适當的約約人家姑娘出去聽個什麽講座,音樂會什麽的了。*

一個月之後,聖誕節前夕。

林靖修進了家門,定睛一看,吓得差點以為自己老眼昏花了。

他拉着正好端着茶杯出來的老婆,輕聲問:“客廳裏坐的那個小姑娘是怎麽回事?”

宗曦辭慢條斯理的抿了口茶,道:“你大兒媳婦兒。”

林靖修:“······”

油然而生的一種豬終于會拱白菜了的自豪感是腫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此靈感來自我上上學期的心理學選修課······

論如何和妹子搭讪!

☆、歡脫的番外——4

關于伴娘的禮服,宗曦辭一開始展現了自己厚道善良的本色,找來了京城最好的旗袍師傅給伴娘們量身制作禮服。

一向被設計師攝影師視為維納斯和缪斯女神的喬楚這次也不例外的成為了師傅的靈感源泉。師傅一見到喬楚就兩眼放光,熬夜設計出一條高開叉的琉璃白底青花刺繡的旗袍出來。

試穿那天,喬楚一掀簾子便豔驚四座,直接亮瞎了所有在場人的眼,師傅更是當場表示喬楚可以直接接替湯唯和張曼玉去演《色戒》和《似水年華》。

所有人都說好看,可是到了婚禮那天,旗袍卻一起消失了。

伴娘們一問,才知道是宗曦辭的手筆。

理由是:和我的新娘禮服不配。

其實,宗曦辭撤掉旗袍的真正原因······只是覺得喬楚穿着旗袍比她漂亮而已。

當然,“善良厚道”的宗曦辭沒有私吞那條造價千萬的旗袍。婚禮後,當喬楚回到洛杉矶不到一周,便收到了那條航空郵寄過來的旗袍。

作者有話要說: 陪我媽逛街時看到一條很漂亮的旗袍······這就是靈感 :-D

☆、歡脫的番外——5

“哥,你高中的書借我看看。”林玠拉開哥哥房間的門,大大咧咧的跑進去。

卻發現房裏沒人,林玠嘀咕着:“又出去了。”

他聳聳肩,自己翻起了林烨的書櫃。

“咦?這是什麽?”林玠從櫃子下面拖出一只大紙箱,好奇的打開一看:“禁忌島?後窗?這麽多老片子竟然都自己藏着,真過分!”

林玠一邊抱怨着哥哥的偏心和小氣,一邊随手挑了一部《禁閉島》往二樓的放映室走去。

······

林烨回到家,回到房間脫了西裝正準備小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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