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車子發動機打起,前方指示紅旗倒下的瞬間,信號木倉應聲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嗡的一聲,兩輛車子如離弦的箭,瞬間沖出去數米遠,不知道趙珂是不是走神了,從沐時安這邊來看他是起步慢了些,直接落後傅謹言半個車身。
要說這攝像頭有多高清,沐時安點了慢放鏡頭,清晰的看到了出發後樓沁雪一點點扭曲的表情,耳邊傳來她的那一聲尖叫,聽起來十分慘烈。
看着屏幕裏的比賽狀況,沐時安越來越沒有興趣,之前趙珂那嚣張的模樣,她心想怎麽着得是兩人旗鼓相當的水平,結果趙柯全程被傅謹言甩在後面,說是吊打也不為過。
看得出來傅謹言一直在逗着趙珂玩,趙珂踩油門,他也踩油門,趙珂慢下來他也慢下來,倆人的車距一直保持在一米半左右。
和沐時安預想你追我往的激烈場景更是沒有發生,互相別車的前提是兩輛車能夠并駕齊驅,現在趙珂連追上傅謹言的車都費勁兒,別提技術流超車了。
眼看着兩圈開過,最後一圈即将結束,這場比賽基本上是沒有懸念了,沐時安收回視線塞了一口肉在嘴裏,這裏烤肉一般,但蘸的辣椒醬不錯,酸甜微辣十分爽口。
接下來沐時安的注意力便沒放在比賽上,一心的沉浸在美食中,直到聽見砰的一聲,傅謹言的車子被追尾了。
追尾的那車則是趙柯所開的賽車,這場比賽不僅贏得毫無懸念,甚至在賽車手看來,趙柯輸的十分屈辱。
一開始在傅謹言的有意放水下,兩輛車處于膠着的狀态,到最後一圈,傅謹言踩緊油門,直接将趙柯的車子遠遠落在後面。
傅謹言到了終點大約十秒左右,趙柯的車子才趕到。這差距就是不懂賽車的人都能看出來,圍觀的群衆一片噓聲。
趙柯表情緊繃,他不敢像傅謹言那樣開賽車,s彎部分直接漂移都不減速,他不怕沖出賽道沒命嗎?
就是因為彎道部分趙柯有所顧忌,只敢減速走過,所以才被傅謹言落後了那麽多,之前趙柯在很多場合嘲諷過傅謹言車技不如他,這才有倆人的約戰。
他看過傅謹言比賽,賽車開的中規中矩,比他不餘,且是輸多贏少。所以他的信心很大。
沒想到對方一直在隐藏實力,這次比賽他輸了可是丢了大面子,趙柯心思一轉,看着在終點剛從駕駛座下來的人,腳踩油門直接撞了上去。
心裏想着,這樣他可以推脫是車子出了問題,他輸了都是有原因。而且傅謹言也下了車,傷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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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柯想的很美好,現實卻是傅謹言被擦傷了。
車子前面有塊方形石頭,趙柯往前一撞傅謹言的賽車輪胎壓上石頭,登時轱辘轉了個彎兒,車頭往一旁轉去,剛好是傅謹言離開的方向。
傅謹言的傷不嚴重,手掌有些擦傷滲血,車裏的樓沁雪卻是慘了,到終點後她坐在副駕駛想緩了一會再下車,剛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找個地方吐一吐,結果車子猛然晃動,她措手不及頭被磕出了個大包。
頓時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更加想吐了,下一秒眼前一白暈倒了,失去意識之前樓沁雪還在想,網絡算卦誠不欺她,這個月果然是她的水逆期。
趙柯傻眼了,這不是他想象的畫面,只是找個輸掉的理由而已,沒想傷人。
工作人員一窩蜂的都湧到了傅謹言的身邊。
“我沒事,你們去看看她,嚴重送醫院去。”傅謹言站起身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創可貼,沉着說着。
沐時安從上面跑了過來,氣喘籲籲道:“謹言,你沒事吧?”
傅謹言眯眯眼道:“沒有缺胳膊少腿,有沒有很失望?”
還有心情開玩笑,那就是沒事了,白了傅謹言一眼,沐時安往樓沁雪那邊望去,樓沁宇正和工作人員一起将樓沁雪擡到另一輛車上,準備送去醫院,所以這次撞車,是男配和女主的‘糾纏’的開始?
“哎,哎,這次都是意外啊,我的車子剎車油門好像有問題,你們放心啊,醫藥費我全出。”趙柯走到樓沁宇身邊拍了拍肩膀安慰着說道。
他大致看了一眼傷員,血都沒出,估計也就是腦震蕩,不會有大亂子。
樓沁宇臉色鐵青的甩開趙柯的手,沒有理對方上了車。
趙柯的車子是俱樂部負責保養維修,今天下午他還給趙柯的車子做檢測,各項都符合标準,然後便鎖在車庫裏,這期間沒有任何人碰車,怎麽可能出問題。
怕不是惱羞成怒故意撞車了!
樓沁宇真相了。
“傅二少,這次比賽不算啊,你這手去醫院看看,到時候賬單算我身上,唉,這車子有問題影響了我的發揮下次有機會咱們再比!”
趙柯又裝模作樣的走到傅謹言身邊如此說着。
“哦?我車的維修費是不是也應該挂在你賬上?”傅謹言脾氣很好的反問道。
這讓面色鎮定,其實內心發虛的趙柯安了安神,按照傅二少的脾氣,很有可能直接和他動手,這也是為什麽他會站在車後面與其說話的原因。
他其實可以撞別的地方來表現車子有故障,但當時心思一橫,便直接沖着傅謹言車子去了,撞了後心裏才有些後悔。
傅二少不是一般的人,他是從來不忍的,對方要是此刻給他難堪動手怎麽辦,這次出門沒帶多少人!
“應該的,應該的。”趙柯點頭應是,心中松了口氣。緊接着說:“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比。”
傅謹言轉頭對着沐時安道:“安安,走吧我送你回家。”
仿佛已經不把趙柯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在一旁觀察傅謹言表情的沐時安心裏明白,這厮絕對記仇了。
書中對于男配傅二少很明确的表達一個中心思想,若是惹了傅謹言,被他明裏打一頓收拾一下還好,要是他神色淡然表現溫和,那你就要小心了,沒準哪天走走路,就掉進溝裏摔死了。
不過這些都和自己沒關系,沐時安打了個呵欠,她作為炮灰誰也不惹,乖乖解除婚約過自己的日子就成了。
“困了?”傅謹言系着安全帶,見狀開口問道。
沐時安恩了聲,然後說:“謹言,咱們不需要去看看那個女孩子嗎?”
“不去,趙柯撞得人和我沒關系。”傅謹言說了一句相當冷漠的話。
沐時安心裏撇了撇嘴,她仿佛已經聽到了傅謹言啪啪打臉聲。
走之前傅謹言提議到賽車跟前合個影,算是紀念,這個賽車不是開的賽車,而是一個石頭雕刻的賽車模型,是秋安山的标志。
沐時安是個很喜歡拍照留念的人,她家裏有許多照片,她想的很簡單,等到老了再翻看這些照片,一定很有意義。
傅謹言說拍照留念算是說到她心坎裏了。
咔嚓咔嚓,一陣閃光燈閃過,照片拍好了,有兩人合照,還有一些沐時安的單人照,照完了沐時安想看一看,還沒等過去傅謹言便把相機交給了工作人員。
“我還沒看!”沐時安對着拿相機離開的工作人員爾康手。
“洗出來照片我會給你送過去的。”傅謹言直接抓着沐時安的胳膊将人拎走了。
一路通順無阻,沐時安回到了家中。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仔細回憶了一番近日發生的事情,沐時安想,傅謹言果真不是個省心的主,在他把自己作死之前,自己一定要和他撇幹淨關系。
沐時安伸了個懶腰,準備起身洗漱休息。
再然後,沐宅發出一聲尖叫聲,讓正在寫書法的沐老爺子吓一跳,生生把字寫劈了,這時候哪裏關心書法作品的問題,趕緊走到孫女房門前敲門道:“安安,怎麽啦?出什麽事了?”
沐時安在浴室對着門外喊道:“啊,沒事兒爺爺,我看到一只蟲子。”
“明天讓保潔在你窗戶撒些蟲藥就好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見孫女沒事,沐老爺子叮囑兩句就離開了。
屋內的沐時安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咬牙切齒的說出三個字:傅!謹!言!
怪不得賽車的工作人員看着她欲言又止,怪不得拍完照片傅謹言不讓她看,沐時安擡手拍了拍額頭,所以她就頂着滿是辣醬的臉,在賽車場‘招搖過市’了?
沐時安吃完了飯,會拿餐巾擦擦嘴,在賽車場也不例外,可她沒想到自己臉上會有辣醬,只擦了嘴臉上還有幾道呢!
臉上的辣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蹭上的,她終于知道傅謹言開車的時候為什麽總是把頭扭向另一邊車窗了,他是在偷笑吧?
她這幅鬼樣子不僅被很多人看到,還被拍照記錄下來了。
沐時安擡手咬咬牙拍了一下洗手臺,笑容陰測測,傅謹言,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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