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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這類人是講不通道理的, 沐時安不打算浪費口舌,眼下情況她獨自一個小姑娘明顯吃虧,轉身準備離開,剛上了車還未啓動,裏面工頭便領着幾名工人跑出來堵住了路。
工頭當然不能讓沐時安走,他就是打算今天好好吓唬一下她, 然後把錢拿給他們,若是讓人離開了,再找人過來,到時候倒黴的就是他們了。
工頭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就是因為沐時安這生意是他們在b市的最後一單,他們打算幹完就回老家發展,就算小姑娘找了別人來秋後算賬, 也找不到他們。
今天從這小姑娘唬了錢, 晚上就買票走人, 所以眼下最重要就是先讓人把錢拿出來,這是正常的賠償,不算敲詐沒有犯法,工頭這種事做得多了。
沐時安臉色陰沉,将車門鎖好窗戶開了一個十分小的縫隙, 怒斥到:“你們這是做什麽?在這樣我報警了。”
工頭表情有些不好,報警的話他們就麻煩了, 他們不怕警/察來, 畢竟這是各有各的說法, 他主要擔心這個小姑娘會找人搞他們,這麽有錢估計會認識一些有勢力的人。
“小姑娘,勸你還是不要報警的好,畢竟你在這裏開咖啡店,被人每天找麻煩就不好了,你只要把誤工費給我們,我們立馬就走。
工人們都是窮人家,打工賺錢補貼家用,我們接了你的單,把其餘的工作推了,現在我們沒了工作,也就沒了錢,家裏上有老下有小,是真的不容易,你也體諒體諒我們不行嗎。”
工頭打個巴掌給顆甜棗,軟硬兼施,就是想讓沐時安給錢。
沐時安薄唇微勾,笑容有些嘲諷,真當她是剛入社會的小姑娘,就這麽好騙?
“要錢,沒有,你真覺得我做的不對你有理,那咱們報警處理好了,真是我的過錯,別說五萬,十萬我都賠給你。”
率先毀約的是他們,這是沒有簽合同,若是簽了合同這夥人還得賠她錢!怎麽好意思要誤工費,就算他們要恢複原來的價格,自己也不會用了。
說完沐時安便把窗戶關嚴,若是在店裏她說話不會這麽意氣,她一個小姑娘對上一幫身強體壯的男子,就是推搡兩下她也是吃虧的。
在車裏她就不怕了,這個工頭精明的很,肯定不敢砸車。
的确如沐時安所想,工頭不敢對車子做什麽,這車一看就價格不菲,砸壞了最後賠錢的還不是他們,別再誤工費沒要到反倒搭裏一大筆錢。
所以工頭只敢大力拍車窗,不敢砸車逼人出來,對不出來的沐時安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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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架不住工頭團隊裏面有愣頭青,年紀小想不到那麽多,直接拿着錘子把前面的車玻璃打裂了,工頭登時傻眼了。
沐時安也愣了愣,心中一陣後怕,還好傅謹言的車玻璃足夠堅固,一錘子下來前玻璃只是列了點縫隙,這應該是特質的玻璃。
不再打算和這幫野蠻人對話,沐時安拿出手機報了警,另一邊工頭把那個砸車的男孩拽走了,好一頓罵。
沐時安收回視線,那個工頭估計做了不少次這種臨時加價的事情,這次他可是翻船了。就傅謹言這車玻璃,他就得賠一筆,那個男孩子看起來很稚嫩,成沒成年都不一定。
要是那男孩子真未成年,那就更有趣了,雇傭童工這個工頭慘了。
眼下的情況就是沐時安在車裏坐着,和這幫人對峙等待警察過來。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沐時安看了眼來電顯示,有點方。
“喂,謹言。”沐時安接起電話,目光瞧着前面破碎的玻璃,心下郁悶她該怎麽說?
“安安,明天看完舞臺劇,你還有什麽別的事嗎?阿嚏~”
傅謹言上午的時候整個人都沒有力氣,手腳發軟,打了一針點滴後,效果好的出奇,吃了些午飯,人精神多了,就是總打噴嚏。
然後便被老爺子催着打電話。
“沒有別的事。”沐時安下意識的回答,她心思全在想傅謹言這車的問題上。
“那阿嚏,阿嚏……”傅謹言才說了一個字,便開始不停的打噴嚏,被噴嚏震回神來的沐時安關心問道:“謹言,你沒事吧?”
“沒事,小阿嚏問題……”傅謹言的噴嚏越打越響,話說的斷斷續續。一旁的傅老爺子看得心急,這臭小子平時有點瓜兮兮的也就罷了,感個冒連話都說不明白。
“拿來,我和安安說。”傅老爺子從傅謹言那裏接過電話,原本嫌棄的表情立馬一變,笑容燦爛:“安安吶,我是傅爺爺。”
被擠到一邊的傅謹言拿着紙巾擦着鼻涕,這才幾天他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差別對待。以前家裏沒女孩子不覺得,現在他深深體會到了什麽叫重女輕男,老爺子這簡直是性別歧視!
“诶,好好,小言說不明白,爺爺和你說奧,他是想邀請你明天晚上一起去參加宴會,傅爺爺的朋友你宋爺爺家辦的宴會,很多別家小輩都會去,你剛從國外回來,小言帶你去認識認識,交交朋友。”
這只是其一,其實傅老爺子還有私心,他想讓孫子帶着孫媳婦給大家看看,傅老爺子在朋友圈炫耀完了,現實讓老朋友們在見一見,看他也是要抱孫子的人了。
他的老朋友們一個個含饴弄孫,天天發朋友圈秀,他是不指望老大了,現在老二有了女朋友,他期盼的孫子也快了!
“好啊。”傅老爺子開口,沐時安自然不會拒絕,她也是想在宴會上認識認識人,國內她沒什麽朋友。
“好、好、行。”不知電話那頭的沐時安在說什麽,這邊傅老爺子一直笑容滿面的點頭應好,然後臉色一拉,轉過來把電話遞給傅謹言語氣涼飕飕道:“安安讓你聽電話。”
一點沒有和沐時安對話的和藹可親,然後傅老爺子背着手,哼唱着京劇離開了。
傅謹言:…………
要不要這麽差別對待!!!
“謹言,我有個事想和你說。”電話裏,沐時安的聲音輕軟綿柔,好似羽毛劃過,傅謹言揉了揉鼻子有點癢,更想打噴嚏了。
捂着話筒離遠嘴巴,重重的打了兩個噴嚏然後拿起手機道:“你說。”
“就是你的車……玻璃被砸壞了。”說完這句話,電話那邊只聽得到呼吸聲,沐時安頓了頓接着說道:“對不起,我會負責給它修好。”
那邊傅謹言心碎成了餃子餡,他的愛車——被——砸——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再然後他就聽到沐時安那邊傳來一道粗嘎的男聲:沐小姐,你出來咱們好好談,你不希望車子的門也被我們卸掉吧?
工頭不知道沐時安報警了,打算走過來再威脅一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小姑娘在這裏開着咖啡店,難道還不顧忌一些?
主要是現在先把人騙出來,坐在車裏他們沒法施加壓力。吓一吓對方,小姑娘腦子一糊塗,就把錢給了。
傅謹言眉頭皺緊,那邊是發生了什麽?“你在哪?”
“鬧區步行街這裏,你放心,我肯定把車子給你修回原樣。”她開的傅謹言車,壞了她會負責修好,這是她該做的,然後那個工頭也得賠償她修車的錢!
“你等我,把定位發來,我現在過去。”傅謹言挂斷了電話,準備去找沐時安,車子被砸?他倒要看看哪個王八蛋敢砸他的車!
——嘟嘟嘟、電話被挂斷,沐時安嘆了口氣,希望傅謹言過來看到車子不要太上火,她是想修好了再給他送回去的…
“沐小姐,你不用我們裝修,咖啡店總是要開的,有時候一杯咖啡裏冒出來蒼蠅蟲子之類的髒東西,是很影響客人的……”
外面的工頭‘叫嚣着’,沐時安不作回應,只是把手機開啓了錄音功能放在了車窗附近,成年人得為自己說話負責了。
工頭見沐時安仍舊不為所動,目光閃過陰狠,冷冰冰道:“沐小姐既然選擇在步行街開店,應該聽過張三的名號吧,告訴你,那是我的老鄉,以後你這咖啡店想要開安穩,就老老實實把錢給我,破財消災,不然我們兄弟耽誤工,你也別想好。”
沐時安目光微閃,張三……
這位是和她一樣的炮灰選手,欺負女主被傅謹言弄進監獄的人,貌似出場臺詞比她多幾句,她發現自己兜兜轉轉總是能夠碰到書中的人物。
這恐吓對她來說沒有用,張三這種人吓吓女主還成,她不是只有自己,她的背後有沐家,張三這種人物就不夠看了。
對方也不會為了一個老鄉,腦袋缺根弦一樣過來難為她。然後過了二十分鐘,沐時安就打臉了,那個張三果真缺根弦。
那工頭說完那番話見沐時安無動于衷,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沐時安就看到一位黑色緊身半截袖,紋着花臂,左臉有三道刀疤的光頭,身後跟着五六個同樣帶有紋身的男子過來了。
沐時安不知道張三的外貌如何,但看工頭點頭哈腰,嘴裏叫着三哥,便知道這人是張三了。
見到這樣一幫人,再對比自己孤零零一人,沐時安是有些怕的,她剛剛接完警察局打來的電話,告訴她之前過來的警車在世紀大道遇到八車連撞,被堵在路上了。
警局重新派了人手過來,告訴沐時安千萬不要出去車外,保護自己的安全,他們盡最快速度過來。
沐時安真是想哭的心都有了,原本就這麽等等也沒事,但看那張三領着人過來了,這夥人可是心狠的主,她的車前車後都站着人,根本沒法開走。
這時候哪裏還害怕讓爺爺擔心,沐時安拿起電話打算給爺爺打電話求救。
拿起手機發現一格信號都沒有,就見車窗被敲了敲,張三指了指手裏的黑色物體,然後對她勾了勾手指,示意讓她出來。
那黑色的物體上面寫着一行小字,缺一塊少一塊的有些模糊,但沐時安憑借自己2.0的視力還是看出來了上面寫着:移動設備電磁幹擾器。
卧槽!有毒吧!
沐時安沒忍住報了粗口,現在這些混混如此與時俱進麽,出來撐場子還帶着這個東西?防止被人報警是麽?!
沐時安當然不會出去,在車裏還安全一些,這出去了之後被他們帶到一個胡同裏,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步行街一直很熱鬧,但因為裝修,所以沐時安在店面前面安裝了擋板,車子恰巧停在擋板後面,所以來往的人壓注意不到裏面的情況。
外面有的商家還在放着很嗨的曲子,她在車內呼喊外面完全聽不清。
見沐時安不出來,張三已經讓人拿着錘子踩在車蓋上了,準備繼續敲擊那塊碎了的玻璃,把人拽出來。
“臭婊/子,別以為你有兩個臭錢就可以欺負人,趙進是我老鄉更是我兄弟,今天就讓我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婊/子!”
張三心裏變态,特別仇視有錢長得好看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女子,趙進把沐時安形容成了看不起他們,不尊重人耍着他們的惡毒女人,張三正是閑着,便過來給出氣。
也不在乎對方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他認識的有錢人多了,不少還得對他卑躬屈膝叫聲張哥呢。
至于對方所說他是沐家的人,張三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b市哪裏有這個姓氏的家族,估計是外省過來的,這樣的人更不用怕了。
張三一揮手,那群手下便開始砸玻璃。
沐時安是屬于越混亂表現的便越淡定的人,拿包護着臉起身坐到後排座位,目光冷凝的看着張三,這次是她大意了,讓自己置身在危險中。
張三十分不滿意,他想要看着這女人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的模樣,而沐時安這幅鎮定的樣子,讓他十分厭惡。
冷哼一聲,等出來之後看你哭不哭,叫不叫!
咚咚咚,一下一下錘子敲擊玻璃的聲音,終于在重力之下,玻璃破碎了一個口,有了缺口,接下來就好打多了。
傅謹言趕過來時,便是見到一群人圍着他的車那錘子揮舞砸着的畫面。那一下一下的聲音猶如砸在他的腦門上,後面車窗是黑色的,看不清裏面有沒有人,傅謹言估計沐時安是在裏面。
目光冷了又冷,這幫人是真膽子肥啊!
緊急剎車聲吸引了張三等人的視線,這車就停在他們砸的車後面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從上面走下來了一名男子。
張三原本仰着頭嚣張的臉,立馬變了一個表情。
“好巧啊,傅二少您怎麽來這邊了?您應該不記得我,上次在輝哥的飯局上咱們有幸見過一次。”張三擺擺手讓手下停了動作,拿出懷中的煙要去給傅謹言點上。
張三認識傅謹言,他平日給輝哥辦事,之前輝哥請一幫人吃飯,其中便有傅謹言,而那幫人,每一位輝哥都伺候的小心翼翼。
傅謹言沒有理張三,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到了車子側邊從窗戶看到沐時安果然在裏面,拿包擋着頭,看不清表情。
當當當,傅謹言敲了敲玻璃。
沐時安害怕飛濺的玻璃傷了臉,所以一直拿包擋着臉,心裏也在想着策略,出去之後怎麽樣能把自己的傷害降到最小。
聽見敲窗聲,沐時安才注意到敲擊聲停了,擡頭就看到車窗外傅謹言的臉,沐時安眼睛一亮,嘴角慢慢上揚,她有救了。
沐時安這樣反應,反倒讓在外面的傅謹言愣了一下,他以為會看到一張哭包子臉,傅謹言自己都沒發現,看到這樣的沐時安,他嘴角也向上彎了彎。
“謹言!”沐時安從車子裏出來,抓住傅謹言的胳膊眼睛亮晶晶有些激動,救星!!
傅謹言拍了拍沐時安的肩膀,算作安慰,然後把目光轉向張三,臉色沒了笑模樣,眼神仿佛猝了毒冷到:“你砸得是我的車,這位,我未婚妻。”
這王八蛋是不想活了!居然敢砸他的愛車,雖說他不承認和沐時安的婚約,但外界都知道倆人的關系,他們欺負沐時安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張三白着臉,平時慣會說花言巧語的嘴,張了合,合了張,竟然說不出話了。
傅謹言掏出手機,要打電話發現居然一格信號都沒有,剛剛他給沐時安打電話時,話筒裏便是女聲提示用戶忙線狀态。
還好他之前有讓沐時安發定位,不然還真找不到。這裏信號這麽邪門?
“他那裏有信號屏蔽器。”沐時安指了指張三手裏拿着的黑色方塊,語氣麽,跟小學生對老師告狀差不多。
“傅二少,我……”張三舔了舔嘴唇,說話有些抖,他做了什麽?得罪了傅二少,輝哥不會保他的。
見張三這個慫樣子,他身邊的小弟和那夥工人都不敢吱聲,剛剛還吵鬧的場景,現在每個人噤若寒蟬,沒了兇神惡煞的氣質。
傅謹言走近張三伸手拿過屏蔽器,用力一甩,嘭的一聲,屏蔽器碎了一地,張三吓得往後退了一步。
像是被震開竅了,猛然跪在地上扇着自己的嘴巴:“傅二少是我錯了,求您原諒……”
沐時安在一旁完全看不下去眼,這是剛剛那位張哥?她心裏有些別的想法,傅謹言平日裏到底做了什麽,能把張三這種老油條吓成這樣?
書中只寫了男配是個纨绔,心狠手辣很惡毒,她之前想,倆人解除婚約誰也不招誰,所以她不用對他多畏懼,而且兩家老人還有這麽一層關系在,傅謹言對她不會有多過分。
在她看來,傅謹言第一天在派對上,用那種方式讓她取消婚約,簡直就是小孩家家的手段,估計只能對書中性格的‘她’有用。
所以對上傅謹言,沐時安底氣很足,這幾次見面對傅謹言的印象就是愛玩的大男孩,可能比較意氣用事,這也是人的通性。
但看現在張三吓成這樣來看,絕對不該是對一個纨绔富二代應有的反應,那本小說重點寫的是男女主的愛情,男配本身的故事寫的不多,傅謹言出場都是和男主女主有關的劇情。
描寫他自身經歷的寥寥數筆,番外男配篇,也只是寫了他怕貓很短的小章節,傅謹言有很多地方她都沒有看清楚。
不過她也不想看,倆人以後解除婚約了聯系肯定就一點點沒有了,至于今日這個人情,她以後會找機會還。
砸了信號屏蔽器後,傅謹言打了個一通電話,只說了一句話:“張三砸了我的車,恐吓我的未婚妻,你看着辦。”
然後不等那頭反應直接挂斷了電話,張三面如土色,輝哥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了。
這邊傅謹言挂斷電話不到一分鐘,那邊張三手機就響了,是輝哥的電話,讓張三回去,其餘什麽都沒說。
張三帶着手下離開了,走的時候那工頭還期艾艾的了一聲張哥,張三回過頭給了工頭一拳,表情狠厲,要沒有趙進就沒有今天的事!
那工頭登時滿臉的血,張三惡狠狠的瞪了工頭一眼,吓得工頭連哀嚎都不敢。
張三走了後,工頭領着工人也想跑,然後被姍姍來遲的警察抓住待回了警局,沐時安也跟去做了筆錄。
從警局出來的沐時安就看到傅謹言車子停在門口等她。沐時安內心有些複雜,她想起上次自己‘撈’傅謹言的場景了。這次倆人颠倒了個位置。
***
車內
“謹言,對不起,你的車成了那個樣子。”沐時安難得有局促的時候,但那車,她是真的感覺很抱歉。
如果自己心愛的物品被毀了,心情肯定不好。換位思考的沐時安做好了承接傅謹言毒舌的準備。
“沒事,只是玻璃壞了,換塊玻璃就好了。”傅謹言硬是擠出了笑,雖然只是玻璃壞了,比較好修,但他的心還有點痛。
卻也不敢責怪沐時安,今日經歷的事情她已經很不舒服了,他再說兩句小白兔應該會哭鼻子。
所以平日裏很少理解他人的傅謹言也說了軟乎話,最重要的是,他怕自己說兩三句現在爽了,沐時安哭喪着臉回家,沐老看到了給他家老爺子打電話,然後他不僅車壞了,很有可能還落得一身核桃印子。
所以他此刻的善解人意是為了他自己!
不想沐時安一臉倒黴相,傅謹言轉移着話題,問道:“你不用內疚,沒發現我都不打噴嚏了麽,被你治好了。”
沐時安噗的笑出聲,好像是這樣,從見到傅謹言後,他一個噴嚏都沒打。
“你打算開咖啡店?”傅謹言接着問到。
警察來的時候,在現場做了簡單的詢問,傅謹言在旁邊聽到了,把情況了解個大概,也知道那家店面是沐時安要準備裝修的咖啡廳。
“恩,回國了總要有些自己的事情做。”沐時安點頭,她想做很多事情,這只是第一件。
傅謹言若有所思,瞧着沐時安問了一句讓她斯巴達的話:“吃喝玩樂不好麽?”
這話她不想接,這個小纨绔有點傻白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吃喝玩樂是種享受,但過久了我就會有點迷茫,所以還是要找些事情做,過充實的生活。”沐時安不喜歡做個無所事事的人,閑着什麽都不做放松一陣還好,久了就總覺得缺點什麽。
傅謹言理解無能,他從來沒有迷茫的感覺。
“那個裝修工人你不會用了吧?”傅謹言問道。
沐時安雙手在胸前比了個×,斬釘截鐵的說:“絕對不用!”
“那個最開始砸車的男孩是未成年,今年才十五歲。那個工頭就說這個男孩是他遠方親戚,待在身邊照顧着,我估計這都是借口,不然他就屬于雇傭童工了。
他這工作性質不知負責室內裝修,還有室外有時在高工作業,估計那個工頭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不敢承認雇傭童工,直接說是自己的親戚,特別爽快的給了我賠償……”
越說沐時安越覺得有問題,雇傭童工的懲罰要比給她賠償款少的多,但那工頭為了不讓警察深查,居然輕易的認賠,又說那男孩是他遠方親戚,男孩也承認,估計不是被迫的,那應該就是這個工頭以前還雇過別的童工,怕被牽扯出來……
沐時安思考着,覺得自己應該是猜中了真相,話也不說了,想着如何揭露工頭的‘罪行’,她得好好調查一下,這事絕對不會這麽算了。
傅謹言不知道沐時安在想什麽,以為對方只是單純的在發呆。
“我認識一隊裝修工人,他們是退伍軍人,活幹兒的很好,價錢也合理,待會我把電話給你。”傅謹言轉動方向盤,看着倒車鏡随口說着。
“恩?真的,謝謝你謹言!真是幫我大忙了。”沐時安驚喜,她正愁找不到裝修隊,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時間段,她在網上聯系了好幾夥人,都說手頭有工作,最早的一隊人也說半個月之後才能有時間。
其餘的裝修隊沐時安還有些不放心,要麽信譽不好,要麽手藝不怎麽好。最後退而求其次,矮子裏面拔高的,選了這夥人,結果發生了今天的事情。
退伍軍人,一聽就很可靠!這真的是惡毒男配麽?人怎麽這麽好!沐時安簡直要熱淚盈眶了。
傅謹言轉過頭,對着沐時安露出一口大白牙,笑了兩聲然後道:“所以,你明天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聽到傅謹言說了是幫什麽忙後,沐時安收回感動,合着是在這裏等她呢。
今天她是可欠傅謹言大人請了,他又幫自己找了裝修隊,這忙雖然有些麻煩卻也不大,她不答應有些說不過去了,沐時安咬了咬牙道:“行,我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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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爺子給的歌舞劇的票是下午場,結束了之後整理一番正好可以去參加宋家的晚宴。
沐時安只當是簡單的晚宴,結果早晨在餐桌上吃飯的時候,她聽爺爺說他也會去,才知道這個宴會是個很正式的場合,b市的名流大多都會去。
傅老爺子只說是晚宴,在電話裏可能也沒來的及沒有細說,聽爺爺說她才知道,這是宋家老爺子八十歲大壽。
出席這樣的場合,她的身份不僅僅是傅謹言的女伴了,更是沐家的嫡孫女,這不是年輕小輩的聚會,而是很多別的家族掌權人都在。
沐時安認真的選了衣服首飾,心想着無論如何不能給沐家跌面兒。
沐家是有名的書香世家,祖輩上出了不少的名人,沐家家譜的老祖宗官位最高做到朝廷一品大員,有的還當過皇上的老師。
他們家族經歷各個朝代,有興有衰傳承卻一直沒斷過。沐家當年選擇舉家出國,一是為了給美霞奶奶治病,二是為了躲避政治博弈。
第二點原因,雖然那些事和沐家沒有直接關系,但就是刮到一點對沐家也是大受其害,現在來看,選擇出國是十分正确的決定,且沐家在國外發展的也不錯。
所以沐時安作為沐家孫女,勢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給沐家丢臉。沐這個姓氏,向來都是榮耀。平日裏沐時安可以懶散一些,在大事面前卻是要認真的。
歌舞劇很好看,傅謹言拿起手機和沐時安拍了合照。
這是老爺子給他的要求,要想從黑名單裏出來,那就發個秀恩愛的朋友圈。然後傅謹言表示,他在黑名單裏待着很好。
老爺子吹胡子瞪眼走了,過了二十分鐘傅謹言便接到了大哥的電話,讓他不要惹爺爺生氣,那邊的傅慎行很忙,話筒裏能聽到開會的講話聲。
傅謹言知道大哥這是抽空給他打的電話,不想讓大哥操心,傅謹言挂斷電話後,向老爺子表達了他想從黑名單裏出來的意願。
“你說上了歲數的人都在想什麽,非要我發朋友圈。”傅謹言擺弄着手機,忍不住和沐時安抱怨着。
沐時安聽傅謹言說了他和傅爺爺的“黑名單之約”,想想忍不住樂,要不然有這麽一個詞;老小孩。
人老了有時候性子就跟小孩子一樣。
特別是兩個老人家聚在一起,昨天他爺爺還問沐時安那個微信小程序游戲有什麽竅門,能讓分數高一些,因為傅爺爺的分數現在超過他了,名次排前面去了。
當時沐時安聽了真是哭笑不得,接過手機幫忙玩了把游戲超過傅爺爺的名次後,爺爺拿着手機美滋滋的走了,邊走還邊發語音說:“唉,老傅,我這一不小心就超過你了,這游戲難度一般……”
後來她再刷新朋友圈就看到傅爺爺發表了一個動态:簡單的游戲。底下附上的圖片是傅爺爺的排名第一,她爺爺排名第二。
她還見爺爺在底下評論:就是啊,太簡單了,我都不玩了!
兩個老人家你來我往的特別逗趣,沐時安見到他們這樣,心中更加堅定她要和傅謹言和平解除婚約,書中寫着‘她’出了車禍後,雖然恢複很好,但腿傷留有病根,不能随心所欲的跳舞了。
沐時安從小便學舞蹈,拿手的是古典舞,從小到大獎杯拿到手軟,無法跳舞這是個致命的打擊,兩個小輩鬧得難看,老一輩關系也尴尬起來,相處有了隔閡。
慢慢的兩個老朋友也不聯系了。
現在沐時安看爺爺和傅爺爺平日總是聚在一起下個象棋,釣釣魚,老友相聚總是快樂,發小的感情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這樣好的兩個老人,因為小輩最後關系鬧僵,這是沐時安不願意看到的。所以她和傅謹言的婚約絕對不能像書中那樣結尾,她的目标是:和平解除婚約。
“安安、安安?”傅謹言擡手在沐時安眼前晃了晃。
“啊,不好意思,我走神了。”沐時安回過神,開了眼車外的景象,伸了個懶腰說道:“咱們快到了。”
他們看完了話劇,現在正在往造型室趕去,上午去看話劇之前倆人試好了服裝,結伴出場穿的衣服自然要搭配一些。
傅謹言過來只換個衣服吹頭型,沐時安花費的時間要多一些,她得畫個得體的妝容。
沐時安一身粉白色顯腰身露肩長裙,衣服是為了搭配她的首飾,粉色鑽石項鏈,這是奶奶留給她的。
頭發做出波浪卷,頭上帶着淡粉色小碎鑽卡子,臉上腮紅打的粉撲撲,眼尾畫了一下碎星眼影,塗上唇釉的嘴巴亮晶晶看起來嘟嘟的,像果凍一樣。
粉色這個顏色,在穿着打扮上,一個弄不好就會顯得很俗氣,一種看起來像車禍現場,還有另一種就是沐時安今日的效果。
看上去給人一種甜甜的清爽感,就像漂亮的芭比公主,從哪裏能夠看出來今日這身打扮成功呢,主要表現在傅謹言身上。
男人果真是視覺動物,沐時安想起以前自己随意穿着的樣子,傅謹言可沒像今天這樣一直在偷瞄她。
傅謹言知道自己看沐時安的次數有點多,但他控制不住啊,粉色,他一直覺得這個顏色娘娘的。為了和沐時安搭配,傅謹言的領帶顏色和沐時安衣服是一個色系。
原本傅謹言是有些嫌棄的,後來看到沐時安這身打扮,他覺得自己領帶這個粉色,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沐時安這身打扮真的很合他心意,美好的事物總是引得人多看幾眼,傅謹言沒有別的心思,就是覺得沐時安好看,想多看看養養眼。
今日的沐時安,就像他小時候做夢夢到的花仙子,粉粉的,甜甜的。原來女孩子不都是叽叽喳喳很讨厭,像沐時安這樣美美的乖乖的坐在他身邊,感覺也不賴。
傅謹言想,如果以後別的女孩子能像沐時安這樣,他也不會開口攆人,搞得有些人還猜測自己是不是有肢體厭女症。
他只是覺得那些女人特別做作讨厭,自己不小心碰到一下就會和水蛭一樣粘過來,矯揉造作的膩死人了,他才沒有肢體厭女症,不然他現在怎麽這麽想扯一扯沐時安的臉?
肉呼呼嘟嘟臉,肯定很軟很好捏,想起上次的觸感,傅謹言點了點頭,手指下意識的摸索了兩下。
“你點頭做什麽?”沐時安一臉無語的問出聲來。
坐着車看向窗外,突然嘴角微微翹起一點心情很好似得點了兩下頭,這是和誰打招呼呢,別吓人行麽,對面車道可一輛車行駛過去的車都沒有。沐時安轉過頭正想和傅謹言說話,就看到如此詭異的場面。
傅謹言沒想到自己點頭的動作被沐時安看到了,他當然不能把自己想的說出來,清清嗓子坐直身子轉移話題道:“沒什麽就是脖子有些僵,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情沒忘吧?”
沐時安臉色古怪的點了點頭,沒了和傅謹言說話的欲望,想到接下來她即将要飚的演技,頭就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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