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回到家後, 寧馨接到爸媽電話,得知今天晚上兩人不回家。
她簡單收拾了下就洗洗睡了。
正打算關燈時,手機突然響起了聊天軟件接收新消息的聲音, 打開來看, 是班長剛剛發來的。
【班長:洛寧馨你的新書在我這裏。周一找我領。】
【班長:舞跳得不錯, 希望你新年晚會上再接再厲, 多報幾個好節目,為班級增光添彩。】
12月31那天舉辦的新年晚會?
寧馨想了想, 原身以前從來都不參加這些活動, 偶爾唱唱歌,也反響平平。
只是有不少男生覺得原身很漂亮,借機多多搭讪。
畢竟,原身在美貌這一塊就沒輸過。
寧馨對這個班長印象不深。
岍南藝術學院的管理并不是特別嚴格, “校風”相當随意。很多事情上都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
比如,校方平時對班級活動的沒什麽太多要求。想舉辦就多辦一些, 不舉辦也沒什麽不可的。
如此一來, 誰還會勞心勞力地吆喝着幾十個人去群體活動?班級裏的同學們随意地自己玩着,可以溝通的時間就少了很多。
他們現在大二,已經共同度過了一個學年。原身卻只能叫上一半同學的名字。有些人甚至面對面走過來, 都不一定能知道是本班的。
新年晚會算是校方規定的唯一一個班級所有人都必須參加的活動了。
12月31號那天的表演如果非常出衆, 還有可能會被推選到1月初的全校晚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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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選階段主要有班級推薦和校方挑選兩個階段。
班級推選是由班級老師和同學投票,把票數高的送上去就可以。
然後參加校方挑選。校方相關負責人從全校所有班級的那麽多節目中, 擇出來最好的一些,組成校方晚會。
寧馨所在的班級裏, 去年被選中的是徐安琪的節目。
徐安琪是寧馨的室友。兩個人的關系很好,平時一起上學一起吃飯,近似于寝室閨蜜。
原身留下的記憶裏, 徐安琪真是又美又聰明,近似于天使一樣的完美女生。
寧馨倒是對這個徐安琪沒什麽太大感覺。
主要是原身留下的記憶中,徐安琪沒事的時候,就會随口一說似的,講一些別人的壞話。
原身有時候覺得徐安琪說得不對,替話語裏提到的人辯解幾句。
然後徐安琪就會說,小馨啊,你就是脾氣太好了,才容易看不到那些人的惡毒地方。要我說,你就離那些人遠一點。
原身性子軟。被徐安琪說幾句就不再反駁。
現在寧馨覺得,這個人可以平常相處一下,做好朋友就算了。
說到遺産。
寧馨覺得這肯定沒她什麽事兒。
畢竟她和洛萬隆連面都沒見過,沒有絲毫感情。
畢竟不是親爺爺,洛萬隆是她大伯爺,也就是伯祖父。兩人不僅僅是隔了一輩,甚至還隔了一層關系。
寧馨按部就班地按照計劃,維持着周日買學習必需品,周一上課的計劃。
周一早晨六點多的時候。
唐景川準時來到了她的樓下接她。
對于他的到來,寧馨十分歉然。
“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幫着翻譯,還要辛苦你多跑一趟送我上學。”她道:“會不會耽誤了今天的工作?要不你送完我就回去上班吧,不用再去酒店了。”
寧馨昨天晚上和爸媽打電話的時候,媽媽和她提過這件事。
“小川這孩子,好像工作很忙。”周愛麗憂心忡忡地說:“他帶了筆記本電腦和一大堆資料到酒店,單獨開了個房間。不用他翻譯的時候,他好像都在屋裏辦公。我們這樣讓他做翻譯,會不會太拖累他啊?”
寧馨今天這樣問,也是怕唐景川太辛苦。
畢竟,他是個上班族。要按照公司規定打卡的。出勤率會影響到他的晉升和獎金。
如果因為她家的事情耽誤了他的前途,那她真是太愧疚了。
聽到寧馨的擔憂後,唐景川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繼而一笑。
“沒事。”他道:“我和公司請了假。我們公司有規定,每年都有一定數量的帶薪休假期。”
“那豈不是耽誤了你的休息時間?”
“這不算什麽。”唐景川莞爾:“幫你個忙而已。應該的。”
寧馨是真的覺得太麻煩他了。
她把一份牛奶和三明治遞給唐景川:“牛奶是我昨天在超市買的。三明治是我早晨剛做的。也不知道你吃早餐了沒,給你多弄了一份。”
唐景川很仔細地把兩樣東西收起來:“等送完你後我慢慢吃。”
他的動作和語氣都很鄭重,很認真。
搞得寧馨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就是随便買随便做的。其實沒那麽好吃。”
唐景川輕輕笑了一聲,并沒多說什麽。
只是告訴她:“已經周一了,政務機構都正常上班,很多事情今天白天可以基本上處理好。晚上你放學後我來接你,大家再見個面聚一下,有些細則需要商量。”
寧馨自然答應下來。
她先回了宿舍一趟。
原身本來是住在學校的。
不過,寧馨還有手工需要去做。另外,還要進行一些适當的學習。
過幾個月就要到跨校招考了。
她翻看課本後,發現很多知識她早就懂得了。但還有一部分需要認真學習一下。
所以寧馨決定最近還是不住校了。
現在還不到上課時間,她先過來收拾一些東西,等到放學後拿了就能走。
寧馨把所有要帶走的東西放在了一個包包裏。
有大一課程的一些資料,還有些專業課相關的書籍。書籍都很新,根本沒怎麽翻過。
原身是真·學渣。而且不喜歡讀書。
寧馨恰恰相反。
沒事的時候她最喜歡的就是看書。等到看書累了,就跳跳舞彈彈琴,權當娛樂了。
看着滿滿當當一大包那麽重的書,寧馨開始認真考慮唐景川的建議。
剛才唐景川送她到了學校宿舍區門口,臨分別前,唐景川突然冒出來幾句話。
“寧馨。”他說:“我家就在大學城附近。平時家裏就我自己。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我那裏住。我很多時間都在公司,在家的時候少。你在那邊住着并不用拘謹。”
原本寧馨還覺得這樣太麻煩他了。
現在想想,今天光是愁着拿一堆東西回去累,都還是小事。
往後如果天天從家裏到這裏來回打車或者坐公交,豈不是更不方便?
最主要的是浪費了時間,對做手工和學習來說都不利。
想要方便點在大學城附近租房子的話,不認識的房東就很不放心。
唐景川就不一樣了。
他為人正派,人又很和善。租他的房子好像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不過,如果真的租他房子的話,到時候一定一定要多付些房租給他。
不能讓他這個老實人吃虧。
寧馨收拾好東西後,看看時間不早了,打算去學校上課。
這時候,宿舍裏還有兩個人在呼呼大睡。
一個就是“好朋友”徐安琪。
另一個,則是姚柳。
原身以前幾乎所有時間都和徐安琪在一起,沒怎麽留意過姚柳。
不過,姚柳和原身、徐安琪有個共同特點——喜歡睡覺,不喜歡上課。
所以三個人基本上就是能逃課就逃課。很少按時起床。
現在,眼看着再過會兒第一節課就要開始了。寧馨考慮後,決定還是不叫床上兩個人了。
她們自己不想上課,她何必遭人嫌多此一舉。
寧馨拿好今天要上課的書籍和文具,塞到新準備的上課書包裏,正打算往教學區去。
忽然吱嘎一聲,宿舍門被從外面打開了。
這個聲響在原本寂靜的屋子裏顯得尤其響亮。
寧馨正站在門口,沒防備忽然有人進來,吓了一跳,差點叫出聲。
來人看到她後也是一愣。
“……洛寧馨?”于蓉蓉驚訝地推了推眼鏡:“我沒看錯吧?真的是你?你回來上課了?前幾天我看見你跳舞視頻的時候,還想着你怎麽能跳舞了還不回來上課。沒想到今天看到你。”
于蓉蓉是班裏的團支書,也是這個宿舍的寝室長。
不知道為什麽,于蓉蓉和徐安琪一直不和。
所以在徐安琪的‘諄諄教誨’下,原身也和于蓉蓉關系不好。
如果現在是原身碰到了于蓉蓉,聽到對方那番話,少不得要反駁幾句:于蓉蓉你怎麽說話的?我怎麽就不能回來上課了?
現在,在場的不是原身。而是寧馨。
寧馨快速回想着于蓉蓉平時的為人,沒覺得這女生有什麽罪大惡極的地方。就很禮貌地回了一句:“我周六找了輔導員簽文件,今天就來上課了。”
“哦!”于蓉蓉疑惑地上下打量她幾眼:“那一會兒你……上課去?”
“去啊。”寧馨道。
她答得這樣爽快,引得于蓉蓉的目光更加驚訝起來。
“那。”于蓉蓉猶豫着說:“要不要一起去啊?”又指指自己的書桌:“我漏了一本書。回來拿的。”
“走吧。”寧馨微笑着和她說,當先推開門走出宿舍,停在門外位置等于蓉蓉。
于蓉蓉快速抓了那本書跑出來,關好房門。
岍南藝術學院的同學們,喜歡玩,喜歡享受。
很少人喜歡讀書。
而于蓉蓉就是這“極少數人”之一。
同學們私下裏都叫于蓉蓉是“過時了的拼命三郎”,意思就是于蓉蓉太土了,跟不上潮流。又不知為什麽非常拼命地學習,太不入時了。
寧馨倒是挺喜歡和這樣的人交往。
不管成功與否,努力的人總是值得尊重的。
到了教學區後,寧馨剛走一會兒,就遇到了陳科。
今天陳科穿得很厚實。
已經十一月的天了,非常寒冷。陳科因為身體不好,更是怕冷,裹得像粽子一樣。
“寧馨。”他的鼻子尖兒凍得紅紅的,說話都磕磕巴巴有些費力:“你要去上課嗎?”
“嗯。你呢?”
“我也去。”陳科說着,打了個噴嚏。
如果是關系好一點的人,寧馨肯定要關切問幾句要緊不要緊。
可她總覺得陳科這個人說不上哪裏怪怪的。于是她把關心的話,憋了回去,沒吭聲。
寧馨和于蓉蓉繼續往教學樓方向走着。
遠遠的,她聽到了陳科在後面喊:“寧馨,我先回家了。下個周末我生日,我請你到我家玩啊!”
寧馨腳步一頓,回頭道:“再見,你好好休息。周末我要上補習班,去不了。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啊!”
陳科還想說什麽。
于蓉蓉猛地拉了下寧馨的衣袖。
寧馨回過頭來。
于蓉蓉低着頭很小聲地說:“別去。”
寧馨有些驚訝,卻也有些感動:“嗯”
兩個人進到教室的時候,屋子最後端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聲。
“我的天。”有人陰陽怪氣地喊着:“我看這是誰啊?喲,我們的小美女來啦。再仔細一看,卧槽,這是帶了另外一個美女啊?”
伴着他的再一波口哨聲,是一些人附和的陰陽怪氣的大笑。
寧馨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誰。
直到——
一道憤怒的男聲響起:“你們亂喊什麽?自己沒本事學習,就笑別人?自己沒本事上熱搜,就別嫉妒別人?給我好好閉上嘴。別沒事亂叫。”
緊接着,說話的男生來到了寧馨跟前,把一個手提袋交給了她:“吶,這是你的新書。”
寧馨這才知道,幫忙說話的人,是班長何建力。又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之前那些人陰陽怪氣地說的是她。
她回頭一看。
起頭亂喊的那個人,是徐安琪的男朋友。名字叫郭海光,是徐安琪的男朋友。
于蓉蓉低着頭拽拽寧馨衣服角,很小聲地說:“我們分開坐吧。”
“不用。”寧馨挽着于蓉蓉手臂一起坐在第一排:“我們就一起坐。沒事。”
因為徐安琪不喜歡于蓉蓉,連帶着郭海光也和人一起欺負于蓉蓉。
校園從來都不是寧靜的地方。
各種欺壓和冷暴力都随處可見。
寧馨覺得于蓉蓉人不錯,覺得不該讓這樣乖巧的女孩子獨自承受這些。
一整天她都和于蓉蓉坐在一起。
郭海光那些人眼睜睜看着,怒氣沖天,卻也不敢打人。
岍南藝術學院的校長和老師們也知道學校的風氣。對于化妝首飾和做美甲之類的都不做規定了,甚至對逃課也睜只眼閉只眼,老師們上課都直接講課,不點名。
但是有一點,是學校特別要求的。
不準打架。
誰要打架,直接退學。沒得商量。
這也是郭海光那些人為什麽敢嘲諷于蓉蓉,卻不敢對着于蓉蓉她們動手的原因。
硬氣地剛了一天,郭海光那些人都嚷嚷聲音大,沒什麽實際性的殺傷力。
還沒到放學,于蓉蓉已經開始擔心寧馨的安危了。
“小馨。”兩人開始熟悉後,稱呼也變得親近些了,于蓉蓉道:“他們會不會找人打你?”
不怪于蓉蓉這樣憂心。
實在是,他們學校只管校內打架不打架,一出校門就沒人理了。
看着郭海光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樣子。她是真怕寧馨不住校的話,會在校外被郭海光人堵住。
其實,今天一天,有很多男生自告奮勇要當護花使者,想要保護寧馨,順帶着保護于蓉蓉。
不過都被寧馨拒絕了。
她不喜歡到哪兒都有男生跟着。
嫌煩。
“沒事。”對于于蓉蓉的擔憂,寧馨笑着安慰她:“我拳頭硬着呢。他們真想和我打,也得看我同意不。”
這是實話。
在前世的時候,寧馨的生活環境決定了她必須要學會保護自己。
爸媽不在身邊的孩子,總會更加獨立,也更加不喜歡麻煩別人。
所以她不止學了那些文绉绉的藝術類東西,也學了些拳腳。而且功夫還挺不錯。
不然的話,沒兩把刷子怎麽敢和那種人硬剛?
于蓉蓉看了看寧馨的細胳膊細腿:“……”
好吧。
可是她現在反而更擔心了怎麽辦。
于蓉蓉上課是真的非常認真。仔仔細細一絲不茍,老師說的話,她會用筆很仔細地記下來。而且她的字很漂亮。
不光是字。
于蓉蓉的畫也畫的不錯。只不過,她的強項明顯是國畫。西洋派的油畫,她就不是太擅長了。
寧馨發現這一點後,中午兩個人一起吃飯時,就無意間問起來這個問題。
“蓉蓉你的國畫是跟誰學的?”她問:“當初怎麽沒報國畫專業?如果你學的是國畫,成績肯定非常棒!”
于蓉蓉有些不好意思。
她推了推眼鏡:“我爺爺就是畫國畫的。他說,上個大學不如學點新鮮東西。大學老師教的,可能還不如他。真想學國畫,還不如回去找他。”
這些話,于蓉蓉以前也曾提起過。
寧馨甚至還“記得”,于蓉蓉說她爺爺是于強業。
于強業可是國內頂級國畫大師。
但是,在于蓉蓉那麽說的時候,徐安琪當時就怼了她一句,于強業有你這麽窮酸的孫女兒?
然後于蓉蓉就不說話了。
再也沒提過這件事。
現在再聽于蓉蓉說她爺爺國畫很厲害,寧馨倒是真的覺得,這個女孩兒那時候的話是真的。
誰說國畫大師的孫女一定是潮流時尚的?
一些老人的想法很傳統,不喜歡孩子們張揚鋪張。說不定于老就教導着孫女要簡樸。
兩個人現在是剛熟絡了沒多久。
寧馨沒有繼續細問,而是和于蓉蓉聊了些別的。
一天課下來,寧馨總體感覺就是,老師們教的沒問題。課本上需要點到的重要知識,老師們都提起過。
或許老師們沒有那些更好院校的老師優秀。但是,他們真的也盡力了,該做的一點沒少。
只是這個學校的學風不太好,以享樂為榮,以刻苦努力為恥。導致的學生學習普遍偏差。
當然,校內還是有一些好學的學生的。
比如于蓉蓉,再比如班長何建力。兩人都是和寧馨一樣,打算參加大一寒假前的跨校招考的。
跨校招考,是這個世界裏大學的一種特殊招生形式。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高考是座獨木橋。
有人原本就走得很好,也走在最前面。可是過獨木橋的時候,剛剛好遇到了各種意外和突發狀況,得到了不太好的結果。
跨校招考,便是給這些學生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每年寒假前,各個大學大二的學生,都可以報名參加跨校招考。
各種好的大學,也積極地向那些不太好的學校的學子們發出邀約:
——只要你夠優秀,只要你夠努力,你就可以來到最優異的大學,享受着最優秀的學習環境,學到最好的知識。
寧馨就是為了這個而心動,打算努力一把,進入更好的學校。
恰好的是,于蓉蓉也正有此意。
兩人約好了一起努力。
下午下課的時候,于蓉蓉原本高高興興地打算和寧馨一起回宿舍,去取寧馨那個裝了許多書的大包。
誰知剛走到教室門口,就看到了正雙手抱胸站在門邊的徐安琪。
徐安琪是個很時尚的女孩子,頭發挑染,指甲做得很漂亮,妝容精致,腳踩高跟鞋。
她站在門口,就仿佛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只不過,這道風景線的表情不怎麽樣就是了。
寧馨和于蓉蓉一起出門的時候,徐安琪一把拽住寧馨的袖子:“寧馨,你什麽意思啊你?”
徐安琪她指着于蓉蓉:“你就和這種人在一起?”
寧馨擡手使了個巧勁兒,把衣袖從徐安琪手裏抽了出來。又擡手推了徐安琪一把,讓她遠離自己一些。
“沒什麽意思。”寧馨語氣淡淡,“我就是前段時間大病了一次,覺得自己之前不好好學習實在是不應該。打算好好念書了。”
“就你?”徐安琪挑着眉毛冷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一塊料。”
寧馨正要反駁。
旁邊的于蓉蓉突然沖過來,擋在了寧馨跟前。
“你也配說小馨是不是那塊料?”于蓉蓉因為太緊張,臉漲得通紅,說話也磕磕巴巴的:“不管小馨能不能考上。認真讀書,總是好的。努力了才不會後悔!”
徐安琪沒料到一向畏畏縮縮的于蓉蓉居然硬氣起來了。
“喲。”她忍不住轉而嘲諷于蓉蓉:“小兔子也急眼啦?”
“兔子急了也能吃人!”于蓉蓉護着寧馨的手臂都在因為害怕而發抖,但她依然堅決地站在了寧馨身前:“我舅舅是公安廳的!你和郭海光敢欺負寧馨,我叫你、你們吃、吃不了兜着走!”
徐安琪捂着嘴哈哈大笑。
于蓉蓉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勇氣已經幾乎用光,面對着徐安琪的樣子,氣得都快哭了。
寧馨拉着她的手往外走:“我們走。不理她。”又忍不住擡手捏了捏于蓉蓉臉頰:“你真勇敢啊!贊一個。”
剛才她是真被于蓉蓉感動到了。
明明懦弱的脾氣,卻敢于站在她跟前護着她。
寧馨覺得有時候朋友和朋友之間的相識相知,也真的是靠緣分。
于蓉蓉被寧馨輕柔的語氣所感染,慢慢的回複了平靜:“小馨你比我小,我護着你也應該。”
于蓉蓉是一月份生日,在班裏算大一些的。
而寧馨是九月二十九是班級最小的。
“而且,我原來是懶得和他們計較而已,我是真的不怕她。”于蓉蓉抽抽鼻子:“我舅舅是公安廳廳長。他們敢欺負我,我舅舅饒不了他們。”
這倒是真的出乎寧馨的意料之外了。
好吧。
她還是有些低估了于蓉蓉家的戰鬥力。
寧馨在回寝室的路上就給唐景川打了電話。
從酒店到這裏,比從她家到學校要近一些。沒多久,唐景川就來到了她們宿舍區門口。
寧馨不想麻煩他,沒告訴他有很多書要拿。唐景川就沒進來接,而是在外面車裏等着。
寧馨抱着大包往外走。
她以前練過,所以拿這些東西并不算累。只不過現在的身體,素質遠不如她以前的身體好。不然的話還能拿得更容易。
于蓉蓉卻是看不過去了,總覺得她細胳膊細腿的看着太柔弱,非要幫她一起提着。
兩個人共同用力後輕松了許多。有說有笑的,不一會兒就到了宿舍區大門外。
唐景川趕緊跑過來。單手輕輕松松把大袋子拎起來,笑問寧馨:“今天過得怎麽樣?”
他本來就很好看。這樣一笑,更加迷人。
于蓉蓉看得愣了愣,扭頭對寧馨說:“你男朋友?我天。以後你倆的孩子顏值都多高啊!”
寧馨趕緊擺手:“不不。一個朋友。僅僅朋友而已。”
唐景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剛好就被于蓉蓉瞧見了。
于蓉蓉啧啧兩聲:“我覺得吧,有時候只是單方面覺得‘僅僅’。而不是雙方覺得‘僅僅’。”
寧馨被她繞得一臉懵:“你說什麽?”
“沒什麽。”于蓉蓉忍不住撲哧笑了:“就覺得你挺好的。”
于蓉蓉臉圓圓的,眼睛很大。笑的時候,臉頰邊兩個若隐若現的酒窩,更顯得可愛。
寧馨忽然想到,今天早晨兩個人漸漸熟悉起來,繼而慢慢地相互依靠,一切一切的開始,都是從于蓉蓉主動打招呼開始。
寧馨忍不住想。
如果沒有那些校園暴力,沒有被同學刻意排擠欺負過,于蓉蓉會不會更開朗更活潑一些?
臨走前,她忍不住問于蓉蓉:“你沒有和家裏人提過,你被他們欺負的事情嗎?”
“提過一些。”于蓉蓉輕聲說:“家裏人說社會都是這樣的,我需要磨練着自己學會應對。再加上我舅舅說,如果那些人太過分了,他會處理。我家人就沒有再細管。”
寧馨聽得有些心疼。
但是,每個家庭都有每個家庭的選擇。
每個孩子的成長過程也都有着自己的無奈。
她只能保證,自己和于蓉蓉會做好朋友相互依靠着努力奮鬥,卻無法幹預于蓉蓉的家庭如何對待這個女孩兒。
唐景川開車帶着寧馨,直接去了湯姆森樊所在的酒店。
兩人到了一會兒後,洛剛與周愛麗才姍姍來遲。他們剛才回了趟家裏,換了身衣裳才過來。
之前兩人在這裏兩天多,都只是洗了澡。衣服沒換,因為覺得家裏還有衣裳,再臨時買新的太浪費。
其實湯姆森樊表示過,他們現在有了那麽多的資産,完全可以過得“稍微浪費”些。
可是夫妻倆不習慣那種生活方式。
“小馨!”洛剛一看到女兒就激動地跑了過來:“今天上課感覺怎麽樣?”
說着他也不管湯姆森樊能不能聽得懂,指着她對湯姆森樊說:“孩子喜歡讀書,今天非要上課去。我攔都攔不住。”
寧馨發現了。
對她爸來說,她好好學習給他帶來的喜悅,比繼承了遺産帶來的喜悅還要多。只要她好好學習,她爸就是高興得不行。
“今天挺不錯的,認識了個新朋友,人很好。”她答完洛剛的問話,又禮貌地和湯姆森樊打招呼:“您好。”
幾人便一同入座吃飯。
這裏是唐景川訂下的包間,隔音效果很好,方便大家談話。
白天的時候,幾人已經到了政務部門,把洛剛接收遺産的事情辦理妥當。
現在洛萬隆的資産已經全部轉移到了洛剛的名下。
然後問題就出現在了,洛剛和周愛麗想要立的遺囑身上。
他們二人原本沒想過立遺囑,畢竟兩人真有個什麽事兒,往後家裏房子和存款自然就是女兒的了。
可現在不一樣。
經過湯姆森樊提醒,他們意識到,偌大的資産,不立個遺囑的話,指不定後面又出現什麽突發狀況。
還是有政府文件在手心裏踏實點。
可是,按照本國的規定。
就算他立遺囑,他接收到的遺産,也得遵循洛萬隆的遺囑意願。
也就是寧馨的結婚年齡限制。
等着菜上來前的空閑時間,洛剛和周愛麗把這事兒你一言我一語地急急和寧馨說了。
湯姆森樊又特意提醒了幾句:“其實洛萬隆先生定下的要求并不嚴格,只要二十歲前結婚了就行。”
湯姆森樊也不希望洛家的財産出什麽意外狀況,意有所指地道:“比如……你可以找個男人,和他結婚前定個婚前協議,你的財産只歸你自己,和他結婚後再離婚都沒事。只要在二十歲前結了婚就成,資産就永遠是你們的了。”
寧馨聽得有點懵。
“結婚?”她奇道:“二十歲前?”
在這個世界,滿了十八周歲就可以領證結婚。
現在的她十九歲多,按理說,年齡是足夠了。
可問題是她并不願意那麽早就和一個男人綁在一起啊!
但是……
洛萬隆先生留給他們家那麽多的財産。
她就真的堅持不在二十歲前結婚,眼睜睜看着它們都跑到米國的基金會去嗎?
就算寧馨素來機敏,遇到這種情況也有點反應不過來。
太突然了。
這個消息來得真的太突然了,她毫無心理準備。
唐景川看出了她的無措,抿了抿唇,輕聲道:“其實我……”
他話沒說完。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寧馨聽出是自己的手機,忙從包裏拿了出來,歉然道:“不好意思。我忘記關聲音了。”
其實她是沒想到會在吃飯時,談到那麽‘勁爆’的消息,所以沒有提前關上聲音。
“沒事。你先接。本來也只是家庭聚餐,不用道歉。”湯姆森樊笑道:“而且漂亮的女孩子們總是有很多電話的。”
寧馨看了眼來電聯系人,還沒來得及接通,對方已經主動挂了電話。
沒多久,幾條短信快速發了過來。
【沈阿姨:小馨啊,這幾天有沒有空呀?】
【沈阿姨:小馨來我家裏玩吧!】
【沈阿姨:我家就在你們大學城附近,離你學校不遠。來一趟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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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