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25

醒來的時候林秋感到有些悶熱，不适地動了動身，發現自己被沈嘉明摟在懷裏，昨晚的一切比夢的場景更瘋狂更幸福，沈嘉明的鼻息呼在他的額頭，癢癢的，他甚至不好意思再回想任意一個細節。

林秋只好閉上眼睛裝睡，他還不知道怎麽面對昨晚撒歡過的對象，甚至他毫無經驗到控制不住自己過快的心跳。

緊張和羞怯引得口幹舌燥起來，無奈只好輕輕地掙脫開沈嘉明結實的手臂，從地上撿起長褲穿上跑去客廳喝水。

不知道是他口太幹顧不得其他，還是沈嘉明預備工作精細到了極致，總之他走路的時候，除了腰酸得有些厲害，其他地方竟然沒有預想的痛感，渾身清清爽爽更是沒有絲毫黏膩。

回到房間，沈嘉明就坐在床邊，一言不發地揉着惺忪的睡眼，林秋臉一紅，從椅子上拿起皺巴巴的襯衣穿上，他很想随手丢一件衣服過去，免得沈嘉明性/感健美的身軀總是勾住他的視線。

林秋緊張地四處張望，就是不敢對上沈嘉明的眼睛，“早飯、早飯你要吃什麽？”

已經十點過，或者他們可以忍一忍，直接考慮午餐的選擇。

沈嘉明看了他一眼，笑着沖他勾勾手，林秋被蠱惑一般，很快就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沈嘉明一個轉身就把人壓回了床，單手禁锢着林秋的雙手，另一雙手去解剛扣上兩顆的紐扣。

“吃你，行不行？”

論湳北市哪家餐廳有這個膽？菜單上有這個選項？

林秋掙脫不開，沈嘉明輕輕咬着他的喉結，他不敢說不。

沈嘉明笑了起來，把人放開，又不是真的野獸，每天不想其他，就算他的确很想這麽做，但是他也會考慮林秋的身體狀況。

“去外面吃吧。”沈嘉明不想林秋昨晚累着，今天還繼續受累。

“好，但是有個問題。”林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襯衣，苦惱道，“我沒有衣服換了，要不你送我回去換一下衣服？”

沈嘉明走到衣櫃邊上，打開靠牆的那邊的一扇櫃門，“不用那麽麻煩，這一櫃的衣服全是給你的。”

“嗯？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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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愣住，看着那一櫃全新的衣服，上衣長褲短褲外套，應有盡有。

林秋走過去随便抽出兩件，雖然很多牌子作為時尚絕緣體的他都不認識，但是手感摸上去就知道不便宜，再看一下尺碼，果然是他的號。

“覺得你合适，就買了回來。”

沈嘉明靠在衣櫃門上，看林秋一邊翻着衣服一邊露出不可思議地的表情，“這麽多？”

他突然想起什麽，“所以你送我的西裝，不是因為你弄錯了尺碼？”

沈嘉明失笑，“你覺得我會弄錯嗎？”

林秋搖搖頭，就是因為覺得不會，當時還驚訝了好久，“但是真的太多了，我沒法還你……”

沈嘉明皺眉，“以後我倆過日子你都要分這麽開嗎？做一盤菜，調料是誰買的，電費是誰出的，都要分這麽仔細？”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秋苦于嘴笨，不知道怎麽解釋。

“不是那個意思就好，我不喜歡你和我分的這麽清，最好是分不清，永遠都分不清才好。”

他知道沈嘉明對他好，他也知道這種好是基于愛情裏甘于奉獻的那一面，不求回報不求對等的。

就比如他，在他能力允許的範圍裏，他也想把最好的都給沈嘉明，想讨沈嘉明開心，一個月工資獎金買了鑽石袖扣送給對方，然後自己吃便宜便當省衣節食。

他也并沒有期待對方能給他一點回報。

林秋嘆口氣，準備從中随便挑一件外套和長袖，結果翻到後面臉一紅，随便抓了幾件衣服就關上了門。

“怎麽了？”沈嘉明溫柔的眉眼間全是笑意。

林秋瞪着他，還問怎麽了？

沈嘉明不顧林秋阻攔打開衣櫃，拿出其中一件危險物品。

“不就是丁/字/褲嘛，豹紋的，我想會很适合你。”

林秋臉紅的要滴血了，懶得和流/氓講道理，拿着衣服跑回之前的卧室，他認識沈嘉明八年，卻又好似沒有認清過他！

那位高傲冷漠，沉穩冷靜的沈嘉明去哪了？能不能把那個人還給林秋，現在這個随時一臉壞笑調戲他的人，他根本應付不了。

這麽一折騰，耽誤了不少時間，早飯倒是真的變成了午飯，林秋想起上次請客發現的那家川菜館，這次便帶着沈嘉明去了。

“味道的确不錯。”

能得到對美食挑剔的沈嘉明的首肯，林秋覺得自己推薦對了，開心地告訴對方，“對吧，我上次請程煦吃，他也很滿意，我當時就想，一定要……”

沈嘉明的表情變得難看，林秋放慢語速，“告訴你，怎、怎麽了嗎？”

“程煦。”沈嘉明冷冷地哼了一聲，“他喜歡，所以你記着這家了？”

“不是！不是的！”林秋緊張地揮手否認，“聽我解釋，當時程煦把房子租給我，我肯定得請他吃飯，畢竟人家幫我這麽多忙。”

解釋完為什麽請客，再解釋為什麽又來一次，“我當時想這一家要記住然後給你推薦，因為我不在你肯定是在外面吃飯的多，我是幫你記着的，沈嘉明！”

沈嘉明看林秋着急解釋要他相信的模樣，心裏的醋意早就消退不見，給林秋夾了塊肥瘦剛好的回鍋肉，安撫道。

“嗯，我也就随口一說，你幹嘛那麽緊張。”

“呵呵。”林秋刨了兩口飯，低着頭想，那你剛剛幹嘛眼睛在冒大火。

“下午反正沒事。”沈嘉明突然開口，林秋看過去，“吃過飯我陪你回去，把東西收拾了？”

看來沈嘉明的确很在意程煦，林秋很想再解釋，但看到沈嘉明不自在地用手指敲着木桌，便咽下了他想說的話。

比起說一萬次我不會喜歡程煦，我和他只是朋友，不如直接行動。

他明白程煦的心意，對方只要那麽低的租金，幫他的忙，原來不只是友情考慮，他繼續住着也會不安。

既然他和沈嘉明認真交往了，比起用嘴輕飄飄地吐出幾句保證，不然用實際行動讓對方安心，“嗯，下午就去吧。”

沈嘉明原本緊皺的額頭頓時舒展開，笑意上了眉眼，撐着頭微笑着看着林秋。

誰吃飯的時候喜歡被人盯着呢？還被喜歡的人盯着看，不敢盡情吃肉不敢吃相狂野，林秋欲哭無淚。

笑容太耀眼了這位先生，怎麽牙膏廣告不找你代言呢？

“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說。”

“我還是住之前的卧室。”

這是為了兩人維持正常生活考慮，如果昨晚那種程度已經是對方口中克制過了的狀态，那如果正常狀态來一次，第二天哪裏還有力氣上班呢？

沈嘉明想都沒想，“那有什麽問題。”

“先說好，我一個人住，你不準住過來。”

沈嘉明眉頭一皺，他的确是準備跟着人搬過去，冷着臉看着林秋，對方沒有收回這句話的意思，“我覺得，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

“那好，沒關系，我還是繼續租程煦的房子好了。”

“林秋？”

“你別問我，我說了搬回去可以，但是條件你不答應那就算了，我無所謂。”

林秋的确害怕沈嘉明不開心，但他更怕沈嘉明開心了，自己便開心不起來了。

好在沈嘉明沒有堅持太久，他實在不想林秋和程煦有更多聯系，松了口。

“行，你一個人住吧。”

早知道就不給客房也買空氣淨化機了，之前帶着林秋去商場大采買電器，也是為了留住林秋，現在反倒好，連個同居一室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兩人整理了一下午，很快就把東西都搬了回去，剛到家王闖來了電話，聽他的口氣有很多事要抱怨，不過先得找他倆出來吃飯。

林秋的行李還沒收拾，沈嘉明便讓兩人到他家吃飯，然後直接叫火鍋外送上門。

王闖一進門就用一種暧昧的眼神看着兩人，林秋有些不好意思，埋頭收拾行李，沈嘉明是直接忽視他，王闖被人冷落心氣不順，梁時仲叫他過去幫忙布桌，又屁颠屁颠地跑了過去。

“不是，我說你倆是真不夠意思！怎麽突然就在一起了啊？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上午時仲給我說這個事，我差點吓暈過去。”

王闖沒好氣的抱怨道，争取梁時仲站在他一邊，和他一起譴責不顧兄弟義氣的兩人，沒想到梁時仲說，“是你自己遲鈍，沒有發現罷了。”

“怎麽？你早就知道？”

“這麽多年，猜也能猜到。大學開始，只要我們聚會林秋沒來，嘉明第一句就是，林秋呢？你聽過他問我，問你，問一強怎麽不在了嗎？”

餐桌上不停翻騰的圓鍋冒出騰騰白霧，梁時仲看了眼聽到他這話紅了臉的林秋。

“這麽細節我怎麽會注意到？我都只關心你在不在，嘿嘿。”王闖沖着梁時仲傻笑，“管別人在不在，只要你在，我就開心——啊！我懂了！”

王闖放下碗筷，“就像我只在乎你一樣，人都潛意識最關心自己最在乎的那個人，所以嘉明在乎林秋，你就發現了。”

梁時仲點點頭，王闖看着他，露出小狗祈求愛撫的可憐眼神，“那我呢，我不在的時候你有關心過我嗎？”

“你有不在的時候嗎？”

“那倒也是，我怎麽會離開你身邊呢。”

裹滿麻辣蘸料的肉片變得食之無味，林秋的心思都專注在回憶上面，聽到梁時仲這樣講，才知道在他不在的時候，沈嘉明那麽關心他。

大小聚會，沈嘉明總會特地找他，林秋盡量有請必應，但也有他實在不合适的場合，于是推脫不去。也有他明明答應了，但是突然有事變得去不了，想着那種聚會他不去也沒人發現沒人在乎，便也沒通知沈嘉明有變故。

但那時的沈嘉明，應該很期待能看見自己吧。

現在想來，怪不得自己從來不敢奢想沈嘉明喜歡他，因為對方的愛總是隐忍的，對方的關心總是默默的。

自己偷偷想他的時候對方不一定會出現，但真的需要他的時候，沈嘉明一定不會缺席。

“那林秋呢？你怎麽看出林秋喜歡我的？”沈嘉明看向捧着碗在沉思的林秋，把問題抛向梁時仲。

“嘉明，你知道，愛情讓人盲目，是真的盲目，不然你怎麽會看不到？”梁時仲也跟着他的視線看向林秋。

“他的眼裏，不是一直都只有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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