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去留

23.

衛勵程不會插手這件事，那麽文瑾的方案毫無餘地就被簫遠扣了下來。

文瑾再去見簫遠，也被秘書擋下來。

看不到原始方案，自然無法說服公司裏的人，那些人愈演愈烈。

文瑾如今每天回家，顯得越發疲憊。

“是不是那個高層執意要壓着我的方案，連你也解決不了？”文瑾頹疲的問。

衛勵程握住她的手，一剎那想告訴她真相，話到嘴邊，卻又開不了口。

文瑾繼續道：“如果是不能得罪那個人的話，那就算了。”

“你在公司不好過的話，辭職吧。”衛勵程淡淡道。

文瑾驚訝的看着他，哪怕在公司裏被排擠，被臭罵，她都從來沒有動過離開‘有色’的念頭。

“我不會辭職，”文瑾搖搖頭，“‘有色’就像是我的孩子，我和他一起成長，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舍棄他的。”

“可是……你很辛苦。”衛勵程不忍道。

“我不辛苦，”文瑾淡淡道，“如果你愛一樣東西，不管它帶給你什麽，你都甘之如饴。”

“如果你太累了，就辭職吧。”衛勵程依然堅持。

文瑾笑笑，“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還能堅持。”

“……”衛勵程不知道該說什麽，握緊了她的手。

“反而是你，”文瑾擔心道，“千萬不要為了我和那個高層鬧翻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一起打壓你。我沒什麽關系，你可千萬不要沖動。”

衛勵程轉過身，不敢面對文瑾擔憂的眉目，衛勵程，你現在就告訴她吧？

如果告訴了她，她就會怨你幫着簫遠毀了沈安瞳的一生，那麽她還會原諒你嗎？

其實衛勵程心裏早就有了選擇。

他賭的就是一場謊言能不能敵過他們的感情。

“沒關系，我知道分寸。”衛勵程只能這樣作答。

即使劉如昌全力為她清正名譽，可這件事卻也如流水般滑進每個人的心。

各自都有掂量，有站着對立面的，自然也有支持文瑾，只是在這樣喧嚷的環境，文瑾不禁開始懷疑，這是否還是我原本喜歡的事業。

她總是不停的告誡自己，一切都好的。

“啪”一疊報表。“今天之內要！”來人甩了一疊紙到桌子上。

文瑾看着那疊報表，什麽時候自己變成了公司裏最閑的人，因為與簫遠單子的無疾而終，為了安撫那群人對自己不滿的人，自己選擇先下放手中的權利，只是從一些最簡單的，最不會洩密的小事開始入手。這樣的報表，基本上就是文瑾全部的工作。

“哼，他們這群欺軟怕硬的人！”小李大聲道。

文瑾笑笑，“別亂說了。”

“本來就是，”小李憤怒道，“你看那些人個個都不是這樣的嗎？以前你當高層的時候就在背後說你，現在就落井下石，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小李，你不忙嗎？”

“啊？！”小李張開嘴。

“那邊好像有人找你。”文瑾指了指那邊。

小李轉過頭，撂下一句話就跑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文瑾收收心，展開那份報表。

“文瑾是公司的老人了，她已經下放了權力，你為什麽還要糾纏着不放？”劉如昌反問。

那女子真摯道：“劉總，我并非糾纏，而是真心為公司着想。”

“呵，你為公司着想？你背後到底有誰指使？”劉如昌嗤笑。

“您在說什麽？我不懂。”那女子搖搖頭。

“……你下去吧。”劉如昌揮揮手。

文瑾和那女人撞了面，那女人冷眼看了文瑾一眼，就撞開她走掉。

文瑾疑惑的看了看她，走進去看到劉如昌又一副煩躁不堪的樣子。

“報表，我做好了。”文瑾把東西放在劉如昌面前。

劉如昌驚訝的擡起頭，“怎麽是你來做？”

“反正我沒事，閑着也是閑着。”文瑾不在意的笑笑。

劉如昌嘆了一口氣，“總之，我對不起你。”

“又不關你的事，”文瑾皺眉，“應該是衛氏裏面有誰想打壓我吧。”

“是這樣嗎？”劉如昌一臉難以置信。

“可能吧。”文瑾嘆口氣，又問：“衛氏給的那個單子，你要怎麽處理？”

劉如昌沉思道：“我打算親自接手，這樣別人也說不了閑話。”

“好吧，”文瑾又問：“還是簫遠負責嗎？”

“不，是另外的人。”

“哦，這樣，那我先回去了。”文瑾告別。

“嗯。”劉如昌點點頭。

遇見衛勵程的時候已是入秋，中間發生的各類事情，加上瑣碎時間，零零散散竟然也快到了過年的時候。

快到過年，公司也繁忙起來，每個人都想把手頭的活盡快做完，自然留給文瑾的雜七雜八的活自然多了起來。每天晚上都會有加班，偶爾比衛勵程回來得還晚。

“你昨天回來得怎麽那麽晚？”衛勵程不悅道。

文瑾咽下嘴裏的飯，“我加班呢，還不算太晚吧，才１１點。”

衛勵程繼續教育她，“我最晚也就１０：３０準時回家，你怎麽可以比我還晚？”

“我事情多，一做起來就忘了時間，下次不會了。我保證！”文瑾言辭鑿鑿。

衛勵程見她這樣也不好說什麽，文瑾在‘有色’一直都在堅持做，前後做這種零散事情竟然也快有一個月，中間也不是沒有勸過她，但是都被她拒絕了。

如今快到過年，文瑾比以前還要忙，肯定是辛辛苦苦幫別人做事。

想到這裏，衛勵程不禁嘆息一聲，累的是她，心疼的可是自己，這也算自己的報應吧。

文瑾見衛勵程不太開心的樣子，的确最近經常加班，常常也累得直接睡覺了，自己好像是有幾天沒有和勵程親熱了。

她略帶羞澀道：“那個……明天是周末，咱們可以晚點起來。”

衛勵程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不禁蠢蠢欲動起來，但又壓抑自己，裝作疑惑道：“啊，可是明天我們還得買禮物呢。”

“什麽禮物？”

“過年回家，要給家裏人帶點東西啊。”

“哦……這樣啊……”文瑾低下頭，略帶喪氣道。

衛勵程偷偷笑了笑，“不過……”

“啊？”文瑾擡起頭看着他。

“我已經提前買好了，你明天可以睡到中午了。”

“……”文瑾這才慢悠悠反應過來，羞紅了臉，“你這人怎麽變得……”

“我怎麽了？”衛勵程湊近她。

文瑾沒好氣的說：“長得帥，行了吧！”

“我知道。別人都這樣說。”衛勵程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

“自戀！”

文瑾笑起來，又埋怨了衛勵程幾句。

晚上，衛勵程很溫柔，一直逗着文瑾問她要不要。

文瑾紅着臉，喘息道：“你真……煩……”

“到底要不要？”衛勵程使壞撞了一下。

文瑾忍不住的漏出一聲，“……我……我……難受……”

眼邊有一點淡淡的生理鹽水。水汽朦胧。

衛勵程低下頭，還是吻住了她，到底是自己毅力差。

罷了，罷了，随它吧。

翌日中午，衛勵程伺候文瑾起來，剛在床上解決玩中午飯。

文瑾正穿着一件毛衣，毛衣有點小，她的頭老是套不進去。

她聲音被毛衣罩着，模糊道：“要去哪裏？”

衛勵程披上大衣，“我們今天要去我爸媽家大掃除。”

“啊……”文瑾叫了一聲，撲倒在床上，苦聲道：“我不想去……”

“快起來吧，我給他們說的兩點。”衛勵程把文瑾的大衣也拿出來。

看了看表，文瑾慌張道：“現在都一點半了，我還沒穿好衣服，還要坐車那麽久，你真的害死我了。你媽肯定又得說我了。”

說完，急急忙忙穿好衣服。

衛勵程偷偷笑了笑。

其實他約的是三點……

作者有話要說：

兩更好難得。

明天出去看漫展，不一定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