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意外
26.
簫遠上來的時候,文瑾正退出來。
他急忙問:“怎麽了?”
文瑾搖搖頭,“累了她就睡了。”
簫遠松了一口氣,又急匆匆走進去。
文瑾對後來居上的衛勵程道:“簫遠對薛嘉很好。”
衛勵程點點頭,“當初小姨為了嫁給他,付出了很多代價。”
“所以,”文瑾頓了一下,“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簫遠要搞婚外情。”
“……”
“有些報複根本就是無用的,而且還會傷害到自己所愛的人。”文瑾略帶悲傷的道。
“人總要為自己的所做負責。”
“是嗎?”
文瑾和衛勵程下了樓,樓下還需要衛勵程交際。
明明之前發生了一些算不上愉快的事情,可樓下的氣氛依舊熱絡。
衛凱一反常态向許多合作的前輩介紹起文瑾,那些人多以探究的目光,衛勵程在一旁做看客。
等宴會快要完時,卻有人闖入了衛宅。
“徐小姐,你不能進去。”管家的聲音焦急,卻不敢嚴厲對待。
“為什麽我不能進去?!”徐纖拔高了音線。
徐纖一樣是盛裝,只是發型略有淩亂,面頰緋紅。
推開管家,直直的向衛勵程走來,文瑾看向衛勵程,他的眉目微颦。
像爆發了一樣,人群發出嘈雜,文瑾自然能分辨出其中帶着惡意的猜測。
徐纖臉頰的暈紅,在燈光下有種動人的芬芳,連聲音也溫婉,“新年快樂。”
好像愣了一下似的,沒有人想到徐纖這樣魯莽的闖進來,只是為了道一句新年快樂。
衛勵程愣了一下,皺眉道:“徐小姐,你喝多了。”
“沒有,”徐纖癡癡笑着,“我只是來祝賀你,新年快樂!”
衛勵程給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立馬上千勸說徐纖回家。
徐纖仿佛被激怒了一樣,大聲叫道,倒是她之前溫柔形象的改觀毀于一旦。
“為什麽你們每個人都攔着我?我真的忍了很久啊……”
文瑾遲疑道:“勵程,不如讓徐小姐今晚留下來休息吧。”
“……”衛勵程未答。
反倒是文瑾引起了徐纖的注意,其實女人有很多種不甘心,容貌上,家世上什麽都比不過自己的人,卻得到了自己怎麽也得不到的人的青睐。
這樣的惡意,其實是人之常情。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突然闖進來?這裏你也能來?”
這種略帶輕蔑的口氣,自己仿佛像一個無辜闖入的低下者,文瑾有些尴尬。
衛勵程的手放在文瑾的腰間,讓徐纖看到,徐纖的眼眶隐約有些水汽。
“……我喜歡你啊……”徐纖顫抖道。
好一出狗血劇。
這種淡淡的酸意,讓文瑾有些如鲠在喉。
衛勵程哪怕聽到這句話,也依舊不為所動:“管家,送客。”
又覺得衛勵程有些無情,文瑾微微仰頭看着他燈光下冷淡的表情,自己什麽時候竟然忘記了,衛勵程本來就是一個冷漠的人。
徐纖的妝有些糊了,她的眼睛卻依舊這麽亮,整個人有種決絕的篤定。
又帶着酒醉的媚态。
不知道多少心中就如同文瑾一般震撼的心跳。
突然,有人從徐纖身後,把她摟住,“不好意思,徐纖有些喝醉了,我得把她送回去了。”
姿态優雅的行了個禮,沖文瑾他們一笑,文瑾難以置信的看着方子鶴。
徐纖對方子鶴似乎很信任,掙紮一下,也軟軟倒在方子鶴懷裏。
衛勵程看着這一幕,微微皺眉,文瑾敏銳的感覺到,場上的氣氛自方子鶴出現後就變得微妙。
方子鶴也是一走了之,最近似乎時常看到方子鶴和徐纖走得很近,衛勵程也是一臉深思。
一段小插曲,讓在場人面色又是不同。
衛凱面色不善的把衛勵程招過來,衛靖程好像很早就退場了。
“你怎麽搞的,都和你說了,徐家是我們必須交好的對象,你剛才那是什麽态度?!”
“……我知道了。”衛勵程點點頭。
“不要因小失大,你難道不記得當初你是怎麽說的了嗎?”衛凱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文瑾。
文瑾有點摸不着頭腦,只見衛勵程抿了抿嘴,又點了點頭。
衛凱的面色稍霁,“這出過後,明天還不知道徐家什麽态度,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
“我會注意,沒有別的事,我和文瑾先走了。”
衛凱看了一眼文瑾,“走吧。”
坐在車上,文瑾有些沉默,衛勵程亦是沉默。
兩個人只是洗了洗,就睡下,只不過,兩個人同床異夢。
果然,第二天,徐纖的行為上了各種小道八卦報。
對于徐家來說,流言四起。
原以為會出現的徐家惱羞成怒,結果一切照常,沒有任何變化,衛勵程吩咐小王看着點徐家的合作。
方子鶴如同原來一樣沒有動靜,只是和徐纖交好,沒有異動。
而文瑾公司的事情,她不讓自己插手,那自己也少管一點吧。
時間又過了幾天,卻意外得知了薛嘉懷孕的消息。孩子只有兩周,正是需要人照看的時候。而薛家人和薛嘉的商量,在衛勵程的幹涉下,已經不了了之。
更難得的是,簫遠請文瑾來陪薛嘉,薛嘉自從上次和文瑾訴了衷腸之後,就和文瑾格外的親近,這次簫遠出差,薛嘉特別請文瑾來陪她。
大約是劉如昌想補償她,文瑾的假期很容易就被批下來。
文瑾陪薛嘉一起去醫院産檢,好巧不巧,去的正是那個沈安瞳打胎的那個醫院。
有種不安的感覺,薛嘉看着文瑾蒼白的面容,自然問:“你不舒服?”
文瑾搖搖頭,“這家醫院是簫遠定的嗎?”
“不是,”薛嘉否認,“之前有個人給我推薦的。”
“這樣啊。”文瑾松了一口氣,但仍提心吊膽,不會這麽巧,還是那個護士,還是那個醫生,就算她們記得我,打胎的事也應該引不了薛嘉的興趣吧。
但願如此。
果然一切成真,文瑾送薛嘉進去檢查,自己則去了樓下的小花園休息。
這是一家綜合性的醫院,小花園裏散步的各式各樣的病人,或走或坐,享受着難得和煦的風。
文瑾只坐了一會兒,就要趕上去接薛嘉。
同在婦産科,卻看見了挺着肚子的女人和偎在她身邊的男人。
那個男人原來眼熟是因為他是方子莉的丈夫。
那個在蜜月見到的中年男子,原來就是當初接走方子莉的男人,自己差一點就忘記了。
文瑾身軀有些僵硬,多年之後遲來的相見,怎麽的也太過倉促。
方子莉看見文瑾,第一眼,并沒有認出來,仔細瞧了瞧,才認出來。
兩個人都有片刻的凝滞,反而是旁邊的男人對文瑾打了個招呼,“今天,她剛做完檢查,不如你們改天再敘舊吧。”
這種見面,自己應該是躲也躲不及的,文瑾卻聽到方子莉潇灑的道:“好啊,我們改天再約吧,文瑾,老公,走吧。”
文瑾跟着呆呆的點了點頭。
他們走了,男人小心翼翼的攙扶着方子莉,而方子莉更幸福的靠在男人身上。
文瑾的心情很複雜,方子莉那爽朗大度的模樣,讓自己很不是滋味,哪怕她上前來打自己幾下,或者是惡語幾句,也能讓她好受一些,可是這樣一幅什麽都不介意的模樣,讓文瑾又充滿了自責,這麽多年來到底是在折磨誰?
薛嘉的檢查也完了,“你還好吧?”
“我?”文瑾看着她,笑了笑,“很好。”
“剛才那個女人看起來好幸福啊。”薛嘉語帶羨慕的感嘆。
“是啊。”方子莉看起來比這裏的任何人都快樂。
薛嘉又道:“從表面上一點都看不出來,聽說她以前被強暴過呢。”
文瑾全身發冷,顫抖道:“你怎麽知道的?”
“聽那個醫生講的,被強暴得很嚴重呢,聽說懷孩子都很不容易。”
這種淡淡的語氣,讓文瑾有些不忍,像我們這種絲毫沒有資格的人,卻談論別人傷痛如此的淡然,好像都帶着幸災樂禍。
“走吧。”
“哦,好。”薛嘉感覺到文瑾那一剎那對自己冷冷的敵意。
轉眼又消失不見。
或許只是自己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好熱,受不了了,要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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