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3)

會擋住眼睛,但是現在的紀塵,頭發卻梳的一絲不茍。

從前的紀塵最不喜歡穿西裝打着領帶,因為他說過,領帶勒的不舒服,但是現在呢,不僅好好的打着領帶,還在襯衣領口處帶着領針,真的是不一樣了。

紀塵卷起袖子,一邊給陳鏡學剝着栗子,一邊說道“鏡學,你不是說有事情想跟我說嗎?什麽事啊?”

陳鏡學聽到紀塵喊自己,緩過神來,看着紀塵為自己剝栗子娴熟的動作,想到一會要對紀塵說出的話,心裏一陣愧疚。

陳鏡學剛想張嘴說話,卻被紀塵遞過來的栗子堵住了嘴。

紀塵笑着問道“好吃嗎?”

陳鏡學嚼了嚼,點頭道“好吃。”

陳鏡學看着滿心為自己剝栗子的紀塵,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紀塵。”

“恩?怎麽了?”紀塵擡頭看着鏡學,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你真的要跟淩少然鬥到底嗎?”陳鏡學問道。

紀塵剝栗子的動作停了下來,盯着陳鏡學,苦笑着問道“鏡學,我可以認為...你在為淩少然說情嗎?”

陳鏡學一時語塞。

是呀,紀塵肯定認為自己這麽說,是在為淩少然求情,一如當初,自己為了紀塵去找淩少然求情一樣。

當初的自己還有自己作為籌碼,可是現在呢?自己可以給紀塵什麽....

紀塵心裏很複雜,他不是沒想到淩少然對陳鏡學可能已經不一樣了,但是...當這個事情變成事實,紀塵真的受不了。

“鏡學,公平嗎?”紀塵顫抖着聲音問道。

紀塵紅着眼睛問道“對我公平嗎?”

陳鏡學不知道該怎麽去跟紀塵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

“他淩少然當初是怎麽對我的,你不是不知道嗎?”紀塵提高了聲音,但是仍然不舍得沖陳鏡學發脾氣。

“但是呢,你為他找我,質問我!”紀塵壓着情緒說道。

“鏡學,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嗎?我只不過是把屬于我的拿回來而已!”紀塵狠狠說道,說完撇過頭,不想讓陳鏡學看到自己的眼淚。

陳鏡學忍不住掉下眼淚。

是呀,自己是沒資格說這些話的,紀塵做的這些難道不是因為自己嗎?因為自己失去一切,因為自己回來複仇,自己有什麽資格去讓紀塵停下來呢?

“紀塵,我今天來,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想要為淩少然求情。”陳鏡學帶着哭腔說道“我知道我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去要求你,淩少然更是沒有資格去要求你的原諒,我想說...”陳鏡學深吸了幾口氣,緩和了一下情緒“我只是希望...”

“鏡學,你知道你說話的口吻...多像淩太太嗎?”紀塵轉過頭看着陳鏡學,笑着說道。

陳鏡學震驚的看着紀塵....

淩太太....

紀塵記不住後來陳鏡學說了什麽,陳鏡學便離開了。

紀塵低頭看着自己剝的這些栗子,鏡學都還沒有吃。

紀塵拿起剝好的栗子放到了自己嘴裏,一邊嚼一邊笑,慢慢說道“炒的一點都不好吃。”

陳鏡學走到大街上,回想剛才和紀塵說的話。

“紀塵,我只是希望,到最後可以給彼此一條退路,趕狗入窮巷,必遭反噬,這句話,你比我更清楚。”

陳鏡學到底該怎麽面對紀塵,又該怎麽面對淩少然...

“嘀嘀嘀——”身後響起了喇叭聲。

陳鏡學聞聲回頭,看見淩少然開着車跟在自己身後。

“在想什麽,跟你一路了,都沒發現我。”淩少然的語氣帆帶着一股委屈。

陳鏡學上了車後,跟淩少然坦白道“我剛才和紀塵見面了。”

陳鏡學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淩少然的表情,但是淩少然臉上并沒有展露出什麽情緒。

淩少然莞爾一笑“鏡學,你不必這麽小心翼翼,你不需要向我報備你的行蹤。”淩少然扭頭看了一眼陳鏡學笑道“真的。”

陳鏡學感覺心裏有暖暖的感覺同時不禁懷疑道:淩少然不介意?不吃醋嗎?

剛才自己只是說了一句關于淩少然的話,紀塵都氣得不行了,可是淩少然卻仿佛一點都不在乎。

這真的很讓陳鏡學看不透.....

“淩少然。”陳鏡學突然喊了一句淩少然。

“恩?”淩少然開着車,沒有看向陳鏡學,只是應了一聲。

“如果我讓你放棄一切,和我離開這裏,你願意嗎?”陳鏡學淡淡的問道。

淩少然猛地踩下剎車,身體向前傾了傾,看着眼前的紅燈,愣了愣,緩緩轉頭看着陳鏡學。

只看見陳鏡學淡淡的笑。

淩少然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只看到陳鏡學突然笑了起來,“我開玩笑的!快變燈了,注意安全。”

淩少然看着鏡學,尴尬的笑笑。

陳鏡學也不笑了,扭頭看向窗外...

鏡學,對不起。

淩少然,答案也太明顯了吧。

☆、首戰告捷

PB集團的招标會上,不出淩少然所料,紀氏成功的拿下了這次的招标。

“恭喜你,紀塵。”淩少然依舊是一副勝利者姿态,這真的讓紀塵很不爽。

“承讓了,淩總。”紀塵紳士的笑道。

紀塵和淩少然看向遠處的鈴木明子正跟PB集團的設計師肖聲交談着。

“這次如果不是因為明子,你覺得你會贏嗎?”淩少然諷刺道。

可紀塵卻不生氣,笑着反擊道“淩總不用含沙射影,我不吃你這套,合作共贏總比單打獨鬥好吧。”

淩少然輕笑了一聲,看向紀塵反問道“難道你沒聽說過,牛羊都是成群結隊,猛獸才會獨行嗎?”

紀塵挑了挑眉,剛想回答,卻被鈴木明子打斷了。

“誰是牛羊,誰是猛獸啊?”鈴木明子笑着走過來說道,然後看向淩少然。

“淩少,不要輸不起嘛。”鈴木明子打趣道。

鈴木明子笑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起來真是無辜,可是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一個女生執掌了整個鈴木財團。

“紀塵,你真是找了一個好幫手。”淩少然笑着說完就離開了。

鈴木明子看淩少然走開了,收起了笑容,看向紀塵“這次你是贏了,可是下次就不一定了”

鈴木看着淩少然的背影,意味深長的說道“淩少然可不是一個善茬。”

幾年前的那次合作,鈴木明子就知道了淩少然是一個睚眦必報的人。

這次他吃了虧,下次絕對會連本帶利的讨回來。

這次招标的失敗,讓淩氏的股價跌了不少,整個淩氏都在想着如何依靠淩氏的主流産去彌補這次的損失。

可是淩少然一心都撲在淩氏的短板——石油。

“淩總,這是你讓我找的近幾年的關于全球石油的資料。”助理将資料放在桌上。

“恩,放這兒吧。”淩少然看着手裏的資料頭也不擡的說道。

淩少然看累了,摘下了眼鏡,仰着頭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陽穴。

這一場價格戰,或許會讓淩氏損失一部分利益,可是淩少然寧願自損八百也要殺敵一千。

“什麽?淩少然最近在跟沙特石油方接觸?”鈴木明子聽完站起身來問道。

“是。”紀塵肯定回答道。

“淩少然想幹什麽呢?石油一直是淩氏的短板,他為什麽要去碰自己的短板呢?”鈴木明子思考道。

“這會不會是淩少然的煙霧彈?”紀塵懷疑道。

“不,不會...他,”鈴木明子搖了搖頭,剛想說話卻被紀塵打斷了。

“他故意放出消息,讓大家知道他跟沙特石油方接觸,他打算掀起價格戰。”紀塵點破道。

鈴木明子看向紀塵,眼神中帶有一絲贊賞。

果然跟自己剛才想說的一樣。

“這是他向你下的戰帖。”鈴木明子說道。

“這才有意思啊。”紀塵若有所思的笑道。

“鏡學,我這兩天打算出差一趟,飛一趟中東。”淩少然在吃晚飯的時候,跟陳鏡學交代一下自己未來的行程。

陳鏡學驚訝的問道“這麽突然?”

“沒事,就去幾天,很快回來。”淩少然安撫道。

陳鏡學點了點頭。

紀塵和淩少然之間終究是不可避免,自己既然阻止不了,也就不阻止了,只是希望贏得那個人可以放過另外一個。

“鏡學,不管最後我和紀塵誰輸輸贏,我都不希望你受傷害。”這是我可以給你最後的溫暖。

淩少然柔聲說道。

陳鏡學看着淩少然,心情有說不出的複雜,她既希望紀塵可以贏,但又不希望淩少然受到重創,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這次淩少然去了一趟中東,成功拿到了一份合約...

淩少然看着自己手中的這份幾頁紙的合約,輕笑了一聲。

雖然只是幾頁紙,但是卻可以壓垮整個國內石油市場。

淩少然想起當時商談時,對方提的問題“你憑什麽拿到我的石油貨源,我可以找其他企業合作不是嗎?”對方是中東最大的石油開采方,争取到他就相當于拿下半個中東。

淩少然聞言,笑着說道“你是可以找到其他企業合作,或許他們給出的條件比我更加豐厚。”

對方挑了一下眉毛,以為淩少然要放棄了,欲站起身來離開,但淩少然的話讓他重新坐了下來。

“但是其他企業背後是否有政府的支持,這就不一定了。”淩少然自信的笑道。

石油畢竟不是普通的産業,自然需要背後強有力的支持,有政府的支持,想要壟斷整個市場,輕而易舉。

淩少然知道鈴木明子和紀塵肯定也已經開始自己的動作了,這就是淩少然想要的,價格戰從來都是一場考驗耐性的比賽,就看誰先耐不住性子了。

紀塵一邊吃飯,一邊問道“我覺得我們可以找美國埃克森美孚公司,談一下關于頁岩油的合作,為什麽一定要找去中東?”

鈴木明子喝了一口紅酒,舉起酒杯輕晃着慢慢說道“如今,全球關于石油的價格戰打得火熱,中國目前處于隔岸觀火的狀态,誰要是率先出手就占領了先機。另外美國頁岩油已經面臨盈利問題了,上周美國原油下跌29%,頁岩油的造價成本高,不可能讓利給我們,但是中東不一樣,它寧願虧本也要打贏這場價格戰,淩少然肯定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這個時候跟中東談合作是最好的時機。”

紀塵深谙這一點,但是只是不想學淩少然這一步棋,這就像是美國頁岩油和中東石油的對抗。

鈴木明子看出了紀塵的心思,笑着說道“商場上不會有人嘲笑你走了他的路,只要你走的比他漂亮。”

鈴木明子站起身來,走到紀塵身邊,拍了拍紀塵的肩膀“他的這個操作已經震動了整個市場了,你放心,我也已經談好了中東的合作,就看誰可以耐得住性子了。”

紀塵點了點頭。

☆、紀塵還是那個紀塵

果然如鈴木明子和淩少然所料想的,這次關于石油的價格戰,沙特和美國之間打的火熱,誰也不願意退後一步。

沙特寧願打破底價售賣自己的石油20元美金一桶,也不願意讓美國的頁岩油以31美金一桶的價格的賣出去。

“淩總,你把石油價格定的這麽低,我們虧大了呀!”股東大會上,衆位股東不滿意這次的定價。

淩少然很清楚這次定價帶來的影響,畢竟淩少然以高價把石油收購到手,再以超低價格賣出,無疑會讓淩氏遭遇財政危機,這關乎到每個股東的利益,肯定是會遭受反對的。

畢竟大家認為這是紀塵和淩少然的戰争,和其他人無關,淩少然沒有必要要拖着衆人下水。

“這件事已經做了決定,不需要再更改,散會!”淩少然根本不在乎這件事帶來的後果。

“你這麽不顧及大家和公司的利益,你有什麽資格當總裁,我們要求重新選舉。”一位資深級股東說道,這個股東是跟着淩少然父親一起打江山的元老級人物,他一說話,大家紛紛跟風說

道。

“是呀,還是太年輕。”

“沒錯,完全不顧及我們的死活啊。”

淩少然向外走的腳步停了下來,微微側臉,冷笑一聲,冷漠的說道“我有一票否決權,我不同意你的提議!看不慣,滾蛋!”

說完,淩少然大步流星的離開了,他才不在乎這些人是生是死,他要的就必須得到。

“淩少然瘋了嗎?”紀塵驚訝道。

鈴木明子卻不以為然“他這是要跟我們死磕到底。”

“他這麽做,真是寧願自損八百也要殺敵一千!”紀塵冷笑道。

“他降,我們也降,不但他損耗的比我們多,淩氏的壓力他還要扛。”鈴木明子分析道。

紀塵看着鈴木明子,心裏有一絲不忍心。

鈴木明子幫助了自己那麽多,現在還拿着鈴木財團來支持自己,自己真的可以這麽心安理得嗎?

吃飯間...

“你真的打算這麽跟紀塵和那個鈴木明子耗到底嗎?”陳鏡學擔心道。

淩少然暖暖的一笑“我可以認為,你在擔心我嗎?”

陳鏡學矢口否認道“我這才不是擔心你,我只是....”陳鏡學放下碗筷,緩緩說道“有傳聞稱,淩氏的股東們很不滿你的做法,開始上書要把你...”陳鏡學沒有說下去,淩少然就已經明白陳鏡學的擔心了。

淩少然不在乎的口吻說道“你覺得我在乎嗎?我會怕嗎?”

陳鏡學對淩少然這種不在乎的态度,感覺很窩火“我知道你不怕,可這價格戰打下去對你有什麽好處呢?”

淩少然很認真的想了想,誠實的說道“我認真想了想,真的沒什麽好處。”

陳鏡學看淩少然這個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有病啊,既然沒好處幹嘛還做呢!你是單打獨鬥,紀塵和鈴木明子是兩個人,你賠的比他們多!”

淩少然看着陳鏡學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溫柔的笑了“鏡學,你知道你這個樣子像什麽嗎?”

沒想到淩少然又把話題扯遠了,不耐煩的說道“什麽?!”

淩少然想了想該以什麽措辭說比較妥當“就像...丈夫要換工作,沒跟妻子商量,妻子數落他的樣子。”

陳鏡學聽到這句話,突然覺得有點臉紅,因為覺得淩少然說的好像是那麽個感覺。

可是...什麽叫像?難道自己不就是淩少然的妻子,他...不就是自己的丈夫嗎?

雖然是有名無實...

難道,淩少然的心裏從來沒把自己當做他的妻子嗎?

淩少然不再打趣陳鏡學,冷靜的說道“我知道這次價格戰,我讨不到半點便宜,可是我要的就是一個贏字。”

陳鏡學又再次認識了淩少然,他的勝負心很強,容不得別人半點對他的踐踏。

“我可以輸,但我不認輸。”淩少然高傲的說道。

“可你有想過後果嗎?”陳鏡學提醒道。

陳鏡學不僅擔心這次的價格戰會影響到淩少然,更何況,陳鏡學也不希望紀塵再次受傷。

“一群蝼蟻而已。”淩少然完全不在意那些股東的會做出什麽。

可是,蚍蜉也是可以撼動大樹的....

陳鏡學沒有将這句話說出來。

價戰打的如火如荼,淩少然将價格壓得很低,導致整個市場的石油價格都下調了,汽油都變成了5元一升了,相較于之前的價格低了很多。

紀塵那邊也不甘示弱,将價格一降再降,力争和淩少然争取市場份額。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整個淩氏的價格調控,完全是受到了政府的支持的,這一點只有淩氏的負責人才知道的機密。

紀塵看着新聞報告,還有紀氏的資料報告,第一次對這次價格戰感到擔憂...

幾個月的價格戰,不僅淩氏遭受了嚴重的損失,紀氏也不好不到哪裏去。

他不是替自己擔心,而是為了鈴木明子擔心,畢竟這是自己和淩少然之間的事情,鈴木明子本是幫忙,自己不該讓她替自己承擔損失。

鈴木明子最近一直在開鈴木財團的會議,想必是鈴木明子也在因為這件事和日本那邊商談。

幾個月了,這幾個月大家都疲憊了,自己可以輸,但是不可以拉上鈴木明子。

“我想見你,在老地方。”紀塵撥通了電話。

淩少然挂斷了電話後,狡黠的笑了“你終于來找我了。”

淩少然說完話,猛地咳嗽...

又開始了,淩少然的胃又開始抽搐的疼了,最近疼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了。

淩少然一直咳,仿佛把胃都要咳出來了。

噗!淩少然吐了一口血。

淩少然看着面前的血跡,不禁笑了。

這個笑容,包含了無奈與解脫。

淩少然到的時候,看到紀塵已然坐在淩少然和紀塵過去經常坐的位置上,一切仿佛恍如隔世。

淩少然大步走了過去。

“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因為什麽吧?”淩少然剛坐下,紀塵對淩少然說道。

淩少然此時的狀态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吐過血的人。

淩少然随意整理了一下袖口,慵懶的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來主動找我的。”

“你憑什麽這麽自信?”紀塵嗤之以鼻。

“因為...”淩少然頓了頓,繼而笑着說道“你是紀塵啊。”

紀塵不得不說淩少然真的是一個商場天才,不僅懂得審時度勢,更會讀懂人心。

老地方外面,鈴木明子坐在車裏,看着紀塵剛剛進入了這個這裏。

幽幽說道“紀塵還是太心軟了,這點他永遠比不上淩少然。”

鈴木明子知道紀塵這麽做都是為了自己以及鈴木財團,不忍心将自己拉下水,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就不能這麽感情用事。

其實只要再忍下去堅持一段時間,淩少然一定會輸,因為中國政府不會允許淩少然持續攪亂市場...

這點紀塵并沒有看到...

紀塵不是輸在沒有才能,而是輸在了太重感情。

鈴木明子忽的俏皮的笑了笑“所以呀,我還是更喜歡和淩少然合作。”

既然這場商戰勝負已分,鈴木明子沒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淩少然抓住了紀塵心軟的弱點,他知道紀塵是一個寧願自己失去一切的人,也不願讓身邊的人遭殃。

這點真的是和淩少然大相徑庭。

紀塵輕笑了一聲“原來...你是吃準了這一點。”

“紀塵,你是一個有才華有頭腦的人,可是,你還是太年輕,如果你能狠下心,可能輸的人就是我了。”淩少然語重心長的說道。

紀塵愣愣的出神....

“可我...”紀塵忽然發聲,擡眼和淩少然對視。

淩少然等着紀塵的下半句話。

“可我不願意做一個連自己都瞧不起的人。”紀塵倔強的說道。

如果自己完全不顧鈴木明子的死活,一味的和淩少然鬥到底,那麽自己和淩少然有什麽分別,紀塵不願意成為自己最讨厭的人。

人生,最怕活成的樣子就是那個當初自己最讨厭的人。

☆、我們走吧

很久,淩少然和紀塵都沒有這樣好好的說過話了。

淩少然當初願意和紀塵做朋友,也是覺得紀塵身邊幹淨坦誠的氣息很吸引自己。

或許越是生活在泥濘中的人,才會向往這樣的幹淨吧。

“可我不會原諒你,我憑什麽要原諒你!”紀塵喝了點酒,氣憤的說道。

淩少然看着紀塵像個孩子似的說出這些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那就不必原諒。”淩少然無所謂的說道。

“可是...好像這樣我就成了一個惡人,複仇的惡人。”紀塵産生了自我懷疑。

“明明是你啊,你才是那個惡人!”紀塵提高了嗓門。

不少人往這邊看過來,淩少然覺得有些丢臉“小點聲,好嗎?”

“或許...鏡學也這麽覺得吧。”紀塵失落的說道。

其實紀塵最在乎的就是陳鏡學...

淩少然給陳鏡學發了一條微信...

“我還有事情,你走嗎?”淩少然覺得自己的胃疼的有些受不了了,其實淩少然一直在強忍着,淩少然真覺得該給頒發一個奧斯卡最佳演技獎。

紀塵似乎有些醉了,搖了搖頭。

紀塵想在這裏好好的呆一會。

淩少然說完便離開了。

陳鏡學接到淩少然的短信,便匆匆趕了過來。

一進老地方就看到坐在角落裏的紀塵喝着酒。

陳鏡學慢慢的走過去,坐在了紀塵旁邊,輕輕拍着紀塵的頭。

紀塵感覺到有人在碰着自己,下意識轉過頭去,看到陳鏡學坐在自己身邊。

紀塵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喝多了産生了幻覺,一把抱住了陳鏡學,将陳鏡學摟在懷裏。

将頭埋在陳鏡學的頸窩,悶悶的說道“鏡學,我輸了,是不是很沒用?”

陳鏡學一陣心酸,其實從頭到尾,紀塵都是為了自己。

“不,你沒輸,你贏了。在我心裏你就是贏了。”陳鏡學柔聲說道。

紀塵将頭漸漸擡起來,看着陳鏡學的臉..

午夜夢回,多少次驚醒,想要找鏡學,卻發現她不在自己身邊,現在她就在自己的眼前。

紀塵的手輕柔的撫摸着鏡學的臉頰,不敢用力,生怕這是自己的夢,夢境易碎,生怕鏡學會從自己眼前消失。

陳鏡學看着紀塵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鼻息暖暖得噴到了她的臉上,像羽毛一樣滑過陳鏡學的臉,癢癢的。

這個男人,曾經是自己的少年郎,自己深愛的少年...

陳鏡學閉上眼睛,主動吻了上去...

陳鏡學的睫毛微微顫抖,紀塵驚訝的看着陳鏡學,紀塵的心尖也随着顫動。

紀塵的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壓迫陳鏡學,可紀塵依舊不舍得太用力,紀塵扶着陳鏡學的後頸,讓陳鏡學可以離自己更近一些。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

紀塵加重了摟在陳鏡學腰上的力量,在唇舌來往中胸口漸漸發熱發燙,時間仿佛靜止一般。

陳鏡學覺得有些喘不過來氣,微微推開了紀塵,自己明明沒有喝酒,怎麽覺得臉這麽燙呢。

紀塵意亂情迷之間,看到陳鏡學微紅的臉,忍不住将陳鏡學一把摟在自己懷裏,緊緊的抱住了陳鏡學。

紀塵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鏡學,我們走吧。”

陳鏡學覺得此時自己的腦袋還是蒙蒙的,一時對紀塵這句話沒有反應過來。

紀塵沒有得到陳鏡學的回應,着急的又問了一遍“鏡學,回答我,你願意和我走嗎?”

陳鏡學聽清了紀塵的問題,但是沒有直接做回答,但是輕輕的回抱住了紀塵,以作回答。

紀塵開心的笑了。

陳鏡學腦子裏想着,回去想要跟淩少然好好的談一談,雖然陳鏡學還是看不懂自己對淩少然抱着一種何樣的情感,但是紀塵卻是陳鏡學永遠沒辦法放下的人。

淩少然贏了這次的價格戰,陳鏡學也沒什麽好放不下的,如果淩少然處于劣勢,那麽陳鏡學是不會離開淩少然的,因為無論處于人道主義還是作為淩少然的名義上的妻子,自己都不會落井下石。

就在兩個人相依偎的時刻,陳鏡學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平靜!

☆、大結局1

作者有話要說: 臨近大結局啦,大家有什麽想說的都可以留言喲

“鏡學,別着急,你慢點跑!”紀塵和陳鏡學下了車,陳鏡學就只知道向前奔跑。

紀塵在後面追着,陳鏡學穿着高跟鞋,紀塵生怕陳鏡學會摔倒。

紀塵追上了陳鏡學,拉住了陳鏡學的手,按住陳鏡學的肩膀,迫使陳鏡學鎮定下來。

紀塵氣喘籲籲的說道“鏡學,冷靜,好嗎?”

陳鏡學發着抖,感覺聽不進去紀塵的勸說。

“你好,請問是陳鏡學嗎?我這裏是市中心醫院,淩少然先生現在在我院搶救,您盡快過來一下。”

陳鏡學聽到這句話時,瞬間覺得全身血液倒灌,來不及跟紀塵所作解釋,就趕緊往外面沖。

她只知道淩少然在搶救!

陳鏡學掙脫紀塵的束縛,扭頭還是一味的奔跑。

紀塵的手落了下來。

恐懼,是的,鏡學的眼裏充滿了恐懼。

到了搶救室,陳鏡學正好看到醫生走了出來,陳鏡學趕忙上前詢問,焦急的問道“醫生,淩少然怎麽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問道“你是患者什麽人?”

“我是他的妻子!”陳鏡學急忙說道。

追随着陳鏡學腳步的紀塵到了這裏聽到了這句話,不禁停住了腳步。

是呀,鏡學現在是淩少然的妻子,淩夫人。

“是這樣的,患者目前是胃癌晚期。”醫生如實的告訴了陳鏡學。

什麽?胃癌晚期?

陳鏡學聽到這句話,猶如五雷轟頂,差點沒站住,跌坐在地,紀塵趕忙從後面扶着陳鏡學,讓陳鏡學靠在自己身上。

醫生看了一眼陳鏡學和紀塵的互動,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妻子的,這都不知道?他的胃部毛病不是一天兩天了,目前有2種方案,看你們采取哪個?”

陳鏡學一聽有解決方案,感覺像是看到了希望,“您說!”

“第一,手術,但是目前癌細胞已經擴散了,就算手術,也不一定能保證患者未來怎樣,第二,化療,這是保守治療,其實,無論是哪一種,都只不過是....”醫生看着陳鏡學這樣,也有點不忍心“暫時延長他的生命而已,起不到根本作用,你作為家屬想一想吧。”

說完,醫生就離開了....

紀塵扶着陳鏡學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淩少然要死了?這是他的報應嗎?可是...自己從來沒想過讓淩少然以命相償。

“紀塵,他會死嗎?”陳鏡學聲音很抖。

紀塵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安慰鏡學,可是鏡學明明知道了答案。

陳鏡學前一秒還說,淩少然贏了商戰,沒有處于劣勢,可後一秒,淩少然就躺在裏面進行搶救。

陳鏡學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命運,太可笑了。

不一會,淩少然從裏面推了出來,陳鏡學飛快的趕到旁邊,看着淩少然,淩少然閉着眼睛,臉色極其蒼白,帶着呼吸面罩。

陳鏡學跟着醫務人員一起随着淩少然離開,紀塵則慢慢的跟在後面。

淩少然被推進了高級的單間病房中。

陳鏡學想要進去陪着淩少然,卻被護士阻止了“患者剛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等他醒了,你們再進去。”

陳鏡學不敢打擾到淩少然的休息,乖乖的坐到了走廊的長椅上,等着淩少然的蘇醒。

紀塵坐到了陳鏡學旁邊,柔聲說道“鏡學,回去休息休息,再來,好嗎?”

陳鏡學機械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不走,我在這裏等着他。”

我不能走,萬一,我走了,他出事了怎麽辦?我要在這裏守着他。

紀塵看着陳鏡學這個樣子,心疼的不得了,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慢慢把陳鏡學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可以讓陳鏡學放松一下身體,得到休息。

好,我陪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一夜已經過去了,紀塵和陳鏡學一夜未眠,可是依舊沒有淩少然蘇醒的消息。

紀塵擔心陳鏡學身體會出問題,打算去外面買點包子和粥,也給淩少然買一份,萬一他需要呢?

就在紀塵剛站起來的時候,就有護士從裏面出來說道“患者醒了,你們可以進去了。”

陳鏡學聞言,猛地站起來,但因為一夜都保持着一個姿勢,也沒吃東西,陳鏡學有些低血糖,頭很暈。

紀塵扶住了陳鏡學搖晃的身體,陳鏡學在原地緩了緩,再慢慢的走進了病房。

陳鏡學輕手輕腳的走進了病房,看到淩少然睜着眼睛,虛弱的笑着看着自己,現在的淩少然沒有戴呼吸面罩。

陳鏡學輕輕坐在了病床旁邊的椅子上,陳鏡學壓抑着自己的情緒,不想讓淩少然別扭,可是陳

鏡學的紅眼圈出賣了自己。

淩少然擡起沒有輸液的手,摸着陳鏡學的臉頰,笑着說道“我沒事。”

一句我沒事,就是壓垮陳鏡學的最後一根稻草。

陳鏡學失聲哭道,“怎麽可以還這麽風輕雲淡,你可能會死的你不知道嗎?”

陳鏡學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實在不想讓淩少然看到自己這樣。

陳鏡學穩定了自己的情緒,沙啞着聲音問道“你能吃東西嗎?餓不餓?”

“我不餓,也不想吃東西。”淩少然實在沒有胃口。

陳鏡學緊緊握住淩少然的手,他的手好涼,感覺怎麽捂也捂不熱。

淩少然看向站在門邊的紀塵,喊道“紀塵,我有話想對你說。”

紀塵剛才聽到陳鏡學的哭聲,就覺得心裏一陣壓抑,他曾說過,不讓陳鏡學掉一滴淚,可是現在自己不但沒有做到,陳鏡學現在滿是傷痕。

紀塵走進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輸着液的淩少然,突然覺得對淩少然的恨意好像沒那麽濃了,他得到了該有的懲罰。

“紀塵,其實我欠你一句對不起,可是我并不想對你說。”淩少然雖然虛弱,而是聲音給人的感覺還是擲地有聲的。

紀塵對于淩少然此時說的話,都不想放在心上,都當是他的胡話。

“因為你愛上了不該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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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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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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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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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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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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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