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蘇璃進齊國公府(二合一)……
蘇璃去邊疆這一趟, 無論是以什麽方式去的,總歸不宜讓衆人知曉,因此, 當軍隊凱旋時, 韓湘君早已帶着她先快馬一步回到了上京, 并且派人送她回了齊國公府。
蘇璃消失了大半年,這乍一回來, 引起不小的轟動。
尤其當她由一個老嬷嬷領着進家門時, 路上便時不時投來下人們打量的目光,即好奇又嫌棄, 甚至有的人當着她的面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三小姐怎麽又回來了?”
“可能是那人不要她了吧,畢竟哪個男人不喜歡明媒正娶的妻室?那種倒貼上來的,日子久了也就不稀罕了。”
“我覺得不像, 三小姐長得這副妖媚禍水的模樣, 男人們哪裏舍得放手?估計是她在外頭吃苦頭了,舍不下這個金窩窩呢。”
“啧啧,這麽講也是,既然如此, 當初何必呢, 白走這麽一遭,名聲也毀了。”
衆人七嘴八舌,說着些蘇璃聽不懂的話。
彩雲迷迷瞪瞪的跟在她身邊, 這一路上她也聽說了, 她家姑娘是齊國公府的庶出小姐, 從小不受寵,而且這府裏的人個個吃人不吐骨頭,她家姑娘就是被這些人陷害進入軍營的。
彼時聽見這事時她很是不岔, 如今回來之後,見這府裏連下人都敢當面嚼舌根更是氣憤不已。
“你們說什麽呢?如此目無尊卑,不要命了?”
她畢竟是從東宮出來的丫鬟,見過的事也多,對這樣說主子閑話沒規律的人很是看不慣。
然而她話說完後,有人低嗤了一下,‘小聲’說道:“也不知是從哪裏 帶進門的野丫頭,口氣竟然還挺大,張口閉口就是命啊命的。”
聽見的另一波人也捂嘴笑起來,嘲弄之意明顯。
彩雲想上去跟她們理論一番,卻被蘇璃攔住。
“狗咬你一口,難道你也要咬回去,小心別咬了一嘴毛,惹得自己不痛快!”她朝那些躲在不遠處的人淡淡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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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莫名的縮了縮脖頸。等她走後,才又議論道:“诶,你們有沒有發現三小姐走了一趟,再回來好像變了許多,至于哪變了,我也說不上來。”
......
領着蘇璃走的那位嬷嬷是蘇璃的娘,啊不,是原女配的娘身邊的嬷嬷,姓戴。她一邊走一邊說道:“小姐,你總算回來了,你不知,你走的這半年,戚姨娘整日以淚洗面,起先還央求夫人派人去追你回來,可夫人收了戚姨娘的好處卻根本沒辦事,直接搪塞說你跟着野男人私奔了,找不回來。”
“私奔?”
“是啊,大小姐是這麽說的,這事傳的人盡皆知,不僅府裏知道,連外頭的人也笑話咱們,因此,戚姨娘再也熬不住,病倒了。”她撥開路邊的伸出來的竹子,又說道:“這下好了,你總算回來了,一會兒戚姨娘見着你準高興。”
“蘇瑤到處跟人說我與人私奔了?”
嬷嬷趕緊糾正道:“哎呀,小姐,莫要喚大小姐名字,小心被人聽見,又說你對長姐無禮。”
蘇璃不以為意的‘嘁’了一聲,原女配從小各種不敬的罪名一數一籮筐,還差這個?再說了,那個蘇瑤如此惡毒,不止陷害庶妹,還到處潑她髒水,真是個手段狠辣的,想必不好對付。
不過,這種與人撕逼的事,她也從來沒怕過,初來乍到,先靜觀其變,回頭再作打算。
她們沿着游廊走了許久,齊國公府是上京風頭正盛的二等公爵府,占地頗大,院落也衆多,這一路來都穿過不少月洞門。
“嬷嬷,快到了嗎?”她怎麽覺得越走越偏了呢。
戴嬷嬷應承道:“快了快了。”随後又嘆氣,“自從戚姨娘病後,夫人說西邊的荷院适合養病,就把戚姨娘遷了過來。可這裏離後院廚房遠不說,還一年四季屋子潮濕悶熱,哪是養病的地方?”
她話說得委婉,但蘇璃明白,戚姨娘是被人趕出了原來的地方,丢在個破落偏遠的地方任其生死呢。
又走了一會兒,才終于來到一處院子外,陳舊的牆壁上長滿了爬山虎,有幾處瓦片也掉落下來,顯然是年久失修。再進得裏頭,院中更是雜草重生,不過,倒是開了些郁郁蔥蔥五顏 六色的花,勉強增添了點景致。
蘇璃才上到臺階,就冷不防被屋子裏頭沖出來的人抱住。
“璃兒啊,我的璃兒,你去哪了?姨娘擔心死你了!”
蘇璃被她的沖得往後退了一步,為防她摔着又趕緊接住她。
這是個瘦弱的婦人,頭發有些蓬亂,穿着白色寝衣,顯然才從床榻上下來。她擡起頭看向蘇璃時,眼眶通紅,內裏還遍布血絲,顯然之前哭了許久。她臉頰瘦弱,眼窩有些凹陷,但從精致的眉目上便可看出,這個婦人,曾是個絕色美人。
這樣的美人做妾,難怪會被主母處處針對。
“戚......姨娘,外頭風大,咱們進去再說。”蘇璃說道。
這個婦人在她眼裏其實就像個陌生人,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還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要如何面對她這些名義上的“親人”,這次回上京,卻不得不重回到這個地方。原本進門時她就想,反正也是暫時在此落腳,府裏的這些人,客套的相處就好。可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人,就讓她沒法淡定了。
這個婦人對女兒的思念以及疼愛,此刻淋漓盡致的展現在她面前,讓她動容。但她卻永遠不知道,她真正的女兒已經死在了去邊疆的途中。
她扶着戚姨娘繼續躺回床上,然而她卻不肯躺下來,坐在床邊一直拉着她的手,眼含疼惜的看着她。
這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疼惜,感情太沉重,讓她有些心虛和愧疚,因為自己往後肯定不能用同等的情感回報,也擔心自己不能很好應對。于是便老實坐在床沿,由她拉着手。
“你到底去哪裏了?”她突然恨恨的打了她一下,但顯然收了些力道,不忍重責,“你可知,姨娘為了找你,求了多少人,可你一點音訊都沒有,我都愁死了。”
眼看她又要掉淚,蘇璃趕緊說道:“姨娘,我就是去外頭游玩了一圈,也沒和別人私奔。”
戚姨娘頓時停住眼淚,愣愣的看着她,“真的?不是私奔?”
“不是。”
“那為何大小姐說你......”
“她恨我入骨,當然會這麽說,但我告訴你,我沒有私奔,就去玩了一圈。”
聞言,戚姨娘突然大哭起來,“造孽啊,你怎的出去游玩也不跟姨娘說一聲,你可知,因你的事,連老夫人也責怪不已,更別說外頭的人了,她們到處說 你閑話。如今名聲壞了,往後可要怎麽說親啊。”
蘇璃沒法跟她感同身受,她淡定的等她哭完,情緒沒那麽激動之後,才說道:“姨娘,我出去游玩一趟,撞了個際遇,恐怕以後也沒法嫁人了。”
她這一驚一乍的,戚姨娘都被她整懵了,哭聲驟然噎在喉嚨,“璃兒這是何意?什麽際遇?”
“這事一時半會而說不清,總之,姨娘別擔心,我心裏有數。”
她又打了她一下,“你有什麽數?你向來主意大,連姨娘也不肯商量一二,從小闖了多少禍事,姨娘不敢管你,可你呢,你自己看看,如今成了個什麽模樣。”
蘇璃笑笑,攤攤手,“這不是好好的?”
這時,有個小丫鬟端了碗藥進來,“戚姨娘,藥好了。”
戚姨娘想必是吃藥吃慣了,那麽大一碗藥,氣味又難聞,她端起來眉頭都不皺,一口喝下。蘇璃心想,還肯喝藥,想來她心裏承受能力還是不錯的,身體應該也沒什麽大問題。
喝完藥,戚姨娘想繼續問一問她在外頭的情況,可門口卻響起了一陣說話聲。
“老夫人聽說三小姐回來了,特地請她過去問話呢。三小姐現在可得空?”
“這......三小姐剛回來,正在服侍姨娘......”
那人語氣不屑,“戚姨娘都病了這麽久了,也不耽誤這一會兒,老夫人已經在松年堂等着了,讓她快些吧。”
随後便聽見那人腳步離開的聲音。
戚姨娘擔憂的看着蘇璃,“你祖母喊你過去,恐怕要發一頓脾氣,屆時你務必忍着,老實認錯,莫要倔性子,否則吃虧的還是你。”
蘇璃點頭,這事她明白,原書女配心比天高,仗着跟韓湘徵有那麽點暧昧不清的關系,把誰都沒看在眼裏,有時候竟然還敢對齊國公共老夫人的話陽奉陰違,以至于被罰跪了好幾次祠堂。
不過,不知道這次喊她過去要問什麽,她累得齊國公府的名聲,想必應該也不會有臉色給她。
唉!她嘆了口氣,真是煩透這些內宅破事。
......
辭別了戚姨娘後,戴嬷嬷又領她來到松年堂。
這一處院子裝飾頗為古樸奢華,連大門都是上好的花梨木做的,再進得堂屋裏頭,入眼的都是一片深紅的大紅酸枝桌椅,正堂匾額上寫着“松鶴延年”,字體強勁有力。往下是橋臺,橋臺兩邊各放着個齊人高的景泰藍花瓶。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還有哪些家具物什時,便被一個頗具威嚴的聲音喝住。
“你這個孽障,還不快跪下!”
蘇璃轉頭一看,玄關後出來一 個穿寶藍纏枝蓮花背心,頭戴紅寶石抹額的老婦人,她額上雖然有許多白絲,可臉上容光煥發,精神矍铄。身邊還有個穿着娟紗金絲繡花長裙的女子扶着她走出來。
這女子約莫十八九歲的模樣,眉目與蘇璃有些相像。她昂着頭,眼裏盡是不屑和鄙夷。
這個女子,不用想,定然是蘇瑤了。
直到蘇老夫人在椅子上坐下來,蘇璃也沒有跪下的動作,反而淡定自如的站着。
她這副模樣在蘇老夫人看來就是破罐子破摔,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于是她立馬柳眉倒豎,目露兇光,“怎麽,出去一趟,規矩都不懂了?”
蘇璃沒說話,打量了兩人一會兒,淡淡笑了笑,走到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下後,才說道:“老夫人找我有什麽事?”
聞言,蘇老夫人頓時氣得鼻孔大出氣,眯着眼睛打量這個毫無廉恥,不知天高地厚的孫女。
眼前這個孫女,雖是庶出,卻是府上長得最好的姑娘,這等模樣的庶女,向來就是大戶人家聯姻攀附的棋子,這種事大家都心照不宣。因此府上對他們母女倆也是好吃好喝供着,吃穿用度不輸府上嫡女,只等她到了年齡便送出去。她本身憐她命運多舛,再加上她嘴甜,喜歡讨好自己,因此她也願意照顧兩分。
可沒想到,後來竟然做出與嫡親的姐姐搶婚的事。一個庶女,竟有這等野心,着實令她不喜,而且她搶婚事不成,竟還敢做出與人私奔這等醜事,她如今是徹底對這個孫女沒了好感,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這會兒見她連‘祖母’都不喊,竟然喊她老夫人。如此不知悔改,沒規沒矩,她今日非得好好教訓她不可。
審視了她片刻後,才開口道:“在你心裏,可還有禮義廉恥?”
而蘇璃呢,雖然想象得到蘇老夫人喊她過來會罵她一頓,她也做好讓她罵罵就過去了的心理準備,可沒想到一來就讓她跪下。
若她還是原來的蘇璃,或許會好好聽話,但她不是,這齊國公府裏的人對她來說都是陌生人,況且她也不會在這裏久待,何必看這些人的臉色生活。
她當然是不會跪的,因此,坐着一動不動,說道:“老夫人,這句話您應該問問您身邊的好孫女蘇瑤,她做長姐的沒個禮義廉恥,下頭做妹妹的自然也有樣學樣。”
蘇瑤本來帶着看好戲的心态站在一旁,沒想到蘇璃一來就将槍口對着她。她冷嗤一聲,“三妹妹自己無廉恥之心便罷了,可莫要扯不相幹的人下水呀,姐姐不日便要定親,若這話被人聽了 去,壞了姻緣......”
她故意沒說完,暗暗看蘇老夫人神色。
果然,蘇老夫人聽後立馬怒不可遏。蘇瑤年前才與四皇子定親,皇家選兒媳婦對名聲最是看中,若是被人聽了去,蘇瑤不明不白的也要被說閑話,屆時恐怕好不容易定下的婚事要有變故。蘇瑤的婚事事關國公府的榮譽,自然不能讓她一個庶女給攪合壞了。
于是呵斥道:“你莫要信口雌黃污蔑你姐姐,倒是你,小小年紀心思歹毒,自己與人私奔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事,不知悔改便罷了,反而來潑你姐姐髒水。來人啊!”她朝外頭喊一聲,“看來她出門一趟忘記怎麽跪了,你們教教她!”
蘇璃頓時站起來,“你敢!想要我跪,你倒是先問一問太子殿下的意思。”
她蘇璃可是有靠山的,雖然不是很想利用這個靠山,但這種時候自然不能讓自己吃虧。
蘇老夫人見她搬出太子殿下,心裏唬了一跳,遲疑道:“你是何意?”
“我是何意?此事,你的好孫女蘇瑤心裏最清楚,我是不是與人私奔,她也最清楚,我與太子殿下是什麽關系,她更是最清楚。怎麽?她沒告訴您老人家?”
她這話說出來,蘇瑤心裏暗道不妙。原本以為蘇璃今日會被祖母責罰一頓,但她怎麽也沒料到蘇璃竟然敢反抗,而且還公然把太子殿下扯進來。
況且,她心裏确實清楚一切事情,但自己之前與衆人說的又不是這麽回事,此時若是自相矛盾,也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圓這個話頭。
果然,蘇老夫人也轉頭看向蘇瑤,“你到底清楚些什麽?她與太子殿下又是何關系?”
蘇瑤才遲疑了一會兒,那邊蘇老夫人拐杖重重一擱,“說!”
蘇璃不可能無緣無故說起太子殿下,這裏頭恐怕還有許多她不知的事。此事事關重大,若是處理不好,極有可能會害了國公府。而這些個孫女,一個個的主意大得很,竟都敢瞞着她。
在她的怒視下,蘇瑤只好跪下來,“祖母,這事我也是後來聽哥哥說的,說三妹妹她......遇上了太子殿下,還主動服侍過了。”
她特地說‘主動服侍’過了,便想引導是蘇璃主動勾搭的太子殿下,興許太子也沒怎麽在意她,如若不然,怎麽還放任她回到府上?早就該 回東宮請封個位份才是。
但蘇老夫人卻想得深一些,蘇璃服侍過太子,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只要服侍過就表示已經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原先她們齊國公府與四皇子聯姻,也就是想繼續維持住國公府在上京的榮耀,眼下看來,國公府或許還可以有更大的造化啊。
二房兩個孫女,一個嫁個皇子,一個進了東宮做妾,若是東宮那位順利榮登大寶,說不定将來還是個妃子。或許再大膽一想,要是蘇璃争氣,能誕下皇嗣,那她們國公府可是上京一等一的勳貴人家了。
如此一來,倒是不能責罰這個孫女了,不僅不能責罰,還得好好供着。
于是,她立馬轉變了态度,揮手讓進來的那兩個老嬷嬷退出去。随後也不看跪在地上的蘇瑤,側身看向蘇璃,道:“你居然已經服侍過太子,為何不早說?此事又不是丢人的事,這是大喜啊。”
她布滿皺紋的臉上驟然喜氣盈盈,又問道:“太子可與你一起回京了?阿呸呸呸,老婆子怎敢打探起太子的行蹤來?我是想問,你服侍太子之後,太子他怎麽說?”
她變臉神速,而且還極其自然,蘇璃都不得不佩服這些人,果然是宅鬥人才,這表情管理的水平簡直一流,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對祖孫呢。
蘇璃故作高深的呷口茶,之後才說道:“當然說了很多,只不過,不宜透露。”
蘇老夫人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裏也滿意起來,“是是,太子殿既然說了,那咱們等着就是,不宜多置喙。”
蘇璃看了眼跪在地上暗暗扯着繡帕的蘇瑤一眼,不想就此放過她。她站起身,說道:“老夫人,大姐姐明明知道事情真相,卻故意潑我髒水,如今上京人人都在傳我的醜事,若是太子殿下得知了,您說他會作何感想?”
蘇老夫人為難,蘇璃明顯是想讓她責罰蘇瑤,可蘇瑤已經跟四皇子定了親,身份擺在那裏,她即便作為祖母也不好罰得太過。可她又說得對,蘇璃往後是要進東宮的,名聲也要緊,而且這事怎麽說也要給太子殿下個說法。
于是,她故作沉眉,“你放心,這 事,回頭我交代你大伯母三伯母,等她們去參加宴會時,與人好生解釋解釋,若是太子殿下問起來,你也好生解釋解釋。至于你大姐姐,做出如此欺瞞祖母的事,就罰她跪一日祠堂好了。”
“欺瞞祖母?”蘇璃都想笑了,蘇瑤的罪名是這個?這蘇老夫人故意避重就輕呢。此時她也懶得掰扯,蘇瑤罰得這麽輕,她可不滿意,便說道:“老夫人,跪一日是不是太簡單了些?想想我以前都是跪上個三五日呢。”
她話音一落,蘇瑤趕緊說道:“祖母,我後日應了姐妹們的茶會,若是......”讓人看出她在家被責罰,傳到了四皇子的耳中,也不好交代。
孫女們一個個拿話堵她的口,蘇老夫人心下不悅,但往後少不得要用上這兩個孫女,此刻只好哄着她們,便折中說道,“那就先跪上兩日再說吧。”
蘇璃勉強滿意,随後又想起一事,說道:“老夫人,不知我原先住的地方......”
“自然還是你住着。”她趕緊吩咐外頭的候着的嬷嬷,“快去,将摘穹苑收拾一下。”
外頭的婆子們得話趕緊去了,一邊還暗道稀奇。
乖乖,這三小姐如今真是了不得,才進松年堂沒一會兒,老夫人對她的态度就翻天地覆。
.......
蘇璃從松年堂回來後,戚姨娘眼巴巴的站在門口等着,臉上一副愁容,直到見到她來了,趕緊顫顫巍巍上前來翻看她裙擺,“膝蓋疼了沒?你祖母如何責罰了?”
蘇璃将她拉起來,“沒事,我沒被責罰,對了,”她朝戴嬷嬷說道:“收拾一下,我們立刻回摘穹苑。”
戴嬷嬷詫異,“三小姐,是老夫人吩咐的?”
蘇璃點頭,“是,以後你們不用住這個破地方了,走吧。”
等蘇璃她們搬回摘穹院後,天已至傍晚,松年堂的老嬷嬷帶着幾個婢女,送來了食盒,還有幾個匣子,那老嬷嬷滿臉堆笑,“老夫人說了,三小姐離家這麽久,原先的衣裳恐怕不再合身,讓老婆子我送來些布匹首飾,三小姐您看看,可還滿意?”
她立馬讓人打開匣子,屋子裏瞬間一片金燦燦,光芒四射。
蘇璃心想,那蘇老夫人不愧是國公府當家一把手,人情世故真是做得滴水不漏,一個時辰前還和她橫眉冷 對,這會兒卻已經親親熱熱得不行。看着那幾匣子金燦燦的首飾,蘇璃也忍不住高興,倒不是愛財,就是喜歡金光閃動在眼裏的那份樂趣。
她也不推辭,照單全收。
等她們走後,戚姨娘和戴嬷嬷在一旁忐忑不已,不敢置信的看着匣子裏的首飾和桌上的布匹,老夫人為何突然對她們這般好了?
蘇璃笑了笑,“咱們先吃飯吧。”她率先走過去将食盒打開,裏頭全是精致的飯菜。
戚姨娘在飯桌前坐下後,還恍若夢中,,一會兒看看桌上的飯菜,一會兒看看吃得狼吞虎咽的女兒。心裏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呢?
這一天,齊國公府因為蘇璃的到來,開始沸騰起來,她回來不過堪堪半日,卻讓松年堂的老夫人格外優待。衆人百思不得其解,紛紛将目光探向摘穹院,想知道,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三小姐到底有個什麽樣的秘密。
然而,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翌日,東宮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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