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通知袁教授, 病人的腦電波出現大幅度的波動。”醫院加護病房裏,值班護士聽到機器上發出的報警聲,立即通知了主治醫生。

袁教授聞訊, 立即匆匆趕來, 又對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做了一番檢查, 結果卻不大如人意。

等他出來, 俞老太太立即迎了上去,緊張地問:“醫生, 我孫子他怎麽樣了?有好轉嗎?”

袁教授溫和地安撫病人家屬:“剛才有三分鐘的時間,病人的腦電波活動非常激烈。病人雖然還沒醒過來,但這是好事,說明病人還有意識,清醒的幾率會相對大很多。”

“那他什麽時候能醒來?”俞老太太希冀地望着袁教授。

這個袁教授不敢打包票:“還不确定, 現在病人被送進了加護病房,有醫護人員24小時值班看護。老太太請放心, 我們醫院會盡全力的。”

俞老太太很失望,不過這也是意料中的事。她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謝謝你們了,醫生。”

“不用客氣,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袁教授匆匆辭別了俞老太太, 回到辦公室後,就通知助手,“讓病房那邊,密切注意俞深的腦電波變化, 詳細記錄下來, 看看能否找出刺激他腦電波劇烈波動的源頭,也許這有助于他清醒過來。另外再替我跟艾弗森教授約個時間, 我想跟他探讨一下俞深的情況。”

俞深的情況比較特殊,明明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了,人卻遲遲醒不過來,而且病人明顯有意識。這引起了袁教授的興趣,他最喜歡鑽研各種科研難題。

助手立即應下。

*****

“笙笙,你沒事吧,怎麽睡個覺,出了這麽多汗!”楊玥看到秦笙笙突然從床上彈了起來,滿頭大汗,額頭上的頭發都汗濕了,關切地問道。

吓得。夢裏的事不好為外人道,秦笙笙抹了一把汗,心情複雜到了極點:“做了個噩夢。”

從來只有她在夢裏吓人的,沒曾想,今天反而被人給吓到了,還用了甄妮給的防狼噴霧才脫身,清醒過來。

對了,防狼噴霧呢?秦笙笙摸了摸口袋,發現自己衣服口袋裏并沒有防狼噴霧,應該是在包裏或者抽屜裏。

哎,真是奇了怪了。她昨晚做夢,口袋裏都還空空的,什麽都沒有,今天中午防狼噴霧就突然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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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笙也說不出個究竟,想問那個系統吧,估計它不是裝死就是真死了,秦笙笙權當它死透了。

“夢而已,假的,你別自己吓自己了。”楊玥安慰她。

秦笙笙點頭:“嗯。”

她出了一身的汗,渾身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起床洗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才舒服多了。

一旦閑下來,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中午這個夢。

秦笙笙忍不住在心裏把男人罵了一遍,自己入戲太深,做這樣亂七八糟的夢就算了,還捎上她。黑。道片看多了吧,幻想這些有的沒的。

對了,她怎麽會進入一個陌生男人的夢裏呢?

入夢的條件是要跟對方或者對方攜帶的物品接觸過。但秦笙笙很确定,在現實中,她并沒有見過這個男人,最近這兩天,也沒接觸過什麽特別的東西。

昨天倒是見了蠻多人,碰到的東西也蠻多的,也不知道這個夢的契機到底在哪兒。

理了半天,也找不出頭緒,秦笙笙郁悶地吐了口氣,只希望今晚別進入這個糟心的夢了,要夢就夢到她跟姐妹們去海島度假,藍天白雲,椰子大海,帥哥美女,大飽眼福啊。

睡覺前,秦笙笙不停地給自己暗示,而且還特意握了握薛甄妮的手,拉着她暢想了一番有錢去度假的美好願景。

本以為做了這麽多工作,她今晚應該會有個好夢才對,誰料秦笙笙一頭紮進夢裏,發現自己又出現了那間破旅館裏。

掃了一眼,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不過廁所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流個不停,估計是男人正在洗澡。

想起上次噴他防狼噴霧的事,秦笙笙有點心虛,怕他報複,又怕他追究自己的來歷,說不清楚。

她還沒想好怎麽應付對方,廁所裏的水聲忽然停止了,緊接着沒過幾秒,傳來了鞋子踩在水上的聲音。

人應該要出來,情急之下,秦笙笙立即躲到了窗簾後面,身體挺直,緊緊貼着牆,屏住呼吸,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下一刻,男人穿着一條黑色的褲子,光裸着上身出來了,他拿了一罐啤酒打開,仰頭喝完,然後拿起丢在床上的一件長袖T恤穿上,外面又套了一件皮夾克。

剛收拾妥當,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深哥,走了。”

“來了。”男人拿起錢包和手機拉開了門。門口小弟點頭哈腰,目光卻鬼鬼祟祟地往裏瞅,聽說最近深哥帶了個漂亮的妞兒回來。

男人用錢包敲了一下小弟的腦袋:“看什麽呢,走了,別耽誤了正事。”

小弟嘿嘿笑了笑:“這不是想認識認識深嫂嗎?深哥你将嫂子藏得好緊,也不給小弟們介紹介紹……”

後來那個小混混還說了什麽,秦笙笙沒聽清,因為門已經被男人關上,聲音也漸行漸遠。

直到門外安靜下來,秦笙笙才舒了口氣,拍拍胸口,從窗簾後面出來,坐在床位,苦惱地看着電視,怎麽又夢到這兒了?

這個夢雖然每天都能給她帶來一筆不菲的收入,但很沒勁啊,她做其他夢也一樣能賺錢。

摸了摸口袋,沒有手機,玩不了手機,秦笙笙也不敢開電視,怕被隔壁發現這間屋還藏了個人。

太無聊了,秦笙笙坐了一會兒,實在沒事幹,拖着下巴不知不覺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的時候,她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做夢的時候又夢到自己睡覺,這算不算雙重休息呢?

忽地,門口傳開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秦笙笙蹭地坐直身,她以為是男人回來了,趕緊往窗簾後面躲去,但太遲了。

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露出一張猥瑣的臉,是那個叫莊子的家夥,他臉上還有上次被男人打出的淤青,讓他看起來更醜了。

但他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反而搓着手,露出大灰狼引。誘小白兔的笑容,目光赤裸裸地從秦笙笙的胸口大腿滑過:“美女,深哥擔心你餓着了,特意讓我給你買了一份紅燒肉,快來趁熱吃吧。”

他殷勤地把飯盒放到了電視櫃上。

秦笙笙看了一眼白色的一次性飯盒,再看裏面那幾塊黑乎乎連肥瘦都辨別不出的肉,譏诮地撇了撇嘴。套狼都舍不得孩子,也太摳門了,還不如像阿深一樣,直接丢盒泡面給她呢。窮成這樣,還想啥女人,趕緊賺錢啊。

她揚起笑容:“給我的啊?”

莊子嘿嘿直笑,一副極其關心她的模樣:“對,剛出鍋的,還熱乎乎的,趕緊吃,別餓着了。”

“好啊,那就多謝了。”秦笙笙站了起來,走了兩步,接過還散發着熱氣的飯菜,心道,有點可惜啊,這飯不夠燙。

她指了指電視櫃:“能幫我把筷子掰開嗎?”

“能,美女你要幫什麽忙盡管說。”莊子彎腰拿起一次性筷子。

就在這時,秦笙笙将飯盒反扣,拍在了他的頭上,然後狠狠踹了他一腳,趁着摔倒的時機,趕緊往外跑。

什麽深哥拜托他送飯,扯淡啊,那個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她藏在屋子裏,怎麽可能讓這個小癟三送飯,而且還是個不懷好意的小癟三。這個莊子簡直是把她當傻子在忽悠。

頭頂糊了一層黏糊糊的油和飯菜,莊子反應過來,被秦笙笙騙了,大怒:“你個賤女人,給老子等着,老子今晚不幹死你跟你信……”

他的身手非常靈活,蹭地就爬了起來,扭頭就追了過來,一氣呵成,秦笙笙剛跑出門口就被他抓着衣服的領子往屋子裏拽。

走廊兩端其他屋子裏的人聽到了動靜,探出頭來,一個個看着這一幕,但每個人都面無表情,甚至還有人的眼睛裏閃爍着跟莊子一樣不懷好意的邪光。

沒有一個人會幫她。秦笙笙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一個事實。

比力氣,女人鮮少有能敵得過男人的。

秦笙笙硬生生地被莊子拽了回去,丢到了潮濕的地上。

他一腳踢上了門,用看到手的獵物一樣的眼神盯着秦笙笙,目光中赤果果的,恨不得馬上扒光她的衣服。

頭一次面對這種如有實質的惡心目光,秦笙笙厭惡地皺起了眉頭,冷冷地盯着莊子。

莊子被這種眼神看得很不舒服,呸了一聲:“別用這種眼神看老子,自己脫衣服,乖一點,今晚少吃一點苦頭,否則老子弄死你。”

說着,他已經大喇喇地開始脫衣服,很快就把自己脫得一身精光,然後伸手掐住了秦笙笙的下巴,想親上去。

秦笙笙頭一偏,躲開了他臭乎乎的嘴巴。

“靠,敬酒不吃吃罰酒!”莊子毫不憐香惜玉,一巴掌扇了過去,打得秦笙笙的臉上火辣辣的。

秦笙笙氣炸了,她還沒吃過這麽大的虧。她要弄死這個混蛋!

仗着這是夢裏,殺了人也不用犯法,秦笙笙腦袋一扭,忽地撲了過去,張開嘴,一口咬在莊子的脖子上,力氣大得牙齒都酸了。

“啊啊……”莊子吃痛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抓住秦笙笙,一把将她丢了出去,憤怒地吼道,“老子殺了你個賤人……”

脖子上被咬掉一塊肉,讓莊子憤怒得失去了理智,他掄起屋子裏唯一的那把椅子往秦笙笙頭上砸去。

碰!

椅子沒砸到秦笙笙頭上,反而是莊子連人帶椅子被踢得滾到了牆上。

莊子腦袋撞到牆上,來不及呼痛,驚恐地看着渾身濕透,眼神恨不得撕了他的阿深,驚恐萬分。他不是去出任務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

“阿深,不,深哥,你聽我解釋,我好心好意來給你的妞送飯吃,結果她不領情,反而把飯倒在了我的身上,我才想教訓教訓她的。深哥,這不怪我啊,你繞了我……”

莊子的辯解在疾如驟雨的拳頭下,變成了哀嚎和求饒。

“深哥,深哥,我錯了,我錯了,啊,你饒了我這一回吧……”

但阿深根本不停他的解釋,拳打腳踢,通通往莊子身上招呼去。莊子的身上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只有挨打的份兒,兩分鐘過後,他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舉起兩只手,護住頭部,承受阿深的暴打。

秦笙笙驚訝地看着這一幕。頭一次對暴力沒有任何的反感,她平生最厭惡仗着體力優勢欺負女人的敗類,這種垃圾就該閹割了。

這屋子裏的動靜鬧得太大,其他房間的人坐不住了,終于有一個人探進來一個頭,怯生生地說:“深哥,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你就饒了他吧。”

又有一個人看向秦笙笙道:“深嫂,你勸勸深哥吧,再打下去要出事了。莊子也是一時糊塗,我們讓他給你賠罪。”

接着又有人嘀咕:“莊子不是沒來得及做什麽嗎?”

秦笙笙被這群人的無恥給氣笑了,敢情一句輕飄飄“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能算了?

秦笙笙不接這些人的話,她扶着床墊,站了起來,進了廁所,找了半天,在牆角找到了一瓶不知放了多久的84消毒液。

秦笙笙拎着消毒液走到了阿深身邊。

察覺到有人靠近,阿深側頭看是秦笙笙,眼皮一擡:“你也是來勸我的?”

“讓讓。”秦笙笙只說了兩個字,在阿深退後一步後,她打開了消毒液的蓋子,然後舉起瓶子,就往莊子身上倒去。

滋滋滋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緊接着傳來莊子痛苦的哀嚎“啊,是什麽東西”……

站在門口的幾個男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莊子現在渾身都是傷,再淋上消毒液,跟火上澆油沒差別,那滋味,光想想汗毛就直豎。

大家看秦笙笙的眼神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這個女人,真夠狠毒的,難怪能跟阿深湊在一塊兒。

阿深也很意外,側頭看了秦笙笙一眼。

秦笙笙沒回頭,目光還是盯着抱頭哀嚎的莊子,只朝身側的阿深伸出了左手:“有刀嗎?”

阿深瞥了她一眼:“你要這個做什麽?”

秦笙笙沒有回答他,而是用行動表明了自己想“幹什麽”。她擡起腳,鞋跟踩到了莊子的小弟弟上,然後使勁兒一碾!

看到這一幕的男人們都捂緊了菊花。媽蛋,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也!

莊子更是痛得尖叫了一聲,暈了過去。

估計他這輩子也不會再想女人了。看到他這幅模樣,阿深也沒了揍他興致,朝門口喊了一聲:“擡出去。”

馬上就有兩個男人進來,把昏迷的莊子擡了出去。

房間裏又恢複了平靜,只剩他們倆,秦笙笙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倒是阿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淡定地進了洗手間,拿了個拖把出來,将地上的血跡給拖幹淨。

然後他擡頭,目光在秦笙笙紅腫的臉上掠過,接着出了門,沒過三分鐘又回來了,丢了一只藥膏給秦笙笙,接着進了洗手間洗澡換衣服。

秦笙笙心想這個人在現實中多半有潔癖,每次他出門回來必洗澡換衣服。這樣一個人,也能天天夢到這種髒亂差的小旅館,他就不會覺得不适應嗎?

她很想說,大哥換個夢吧,夢到漂亮的海灘,滿地的大長腿比基尼漂亮妹子,也讓她跟着長長見識啊。總夢到這些惡心的人幹什麽?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男人從廁所裏出來了。他也不看她,完全當房間裏沒這個人一樣,坐在地上,閉上眼開始睡覺。

真是個怪人。

不過這個怪人今天“救”了她。雖然她不一定需要他救,只要莊子砸了她,她多半就會從夢裏醒來。

但在那種時候,被人護着,有人站在自己這邊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雖然這個阿深愛胡思亂想了點,中二了點,但應該是個好人。

秦笙笙蹲到他面前,将這支活血化瘀的藥膏遞了過去:“謝謝,你擦吧。”

揍莊子揍得太狠,他手背上也被砸出了幾道淤青。

男人睜開了眼,接過藥膏,手肘抵在膝蓋上,輕輕地轉着,開了口:“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可能是共同打了一架,打出了點革。命感情,秦笙笙苦笑了一下:“說出來可能你不會信,來不來這兒,目前不是由我決定。”

男人誤會了,眯起眼:“有人威脅你?是誰?橋頭還是老班?”

“都不是,不用猜了,你猜不着的。”秦笙笙也不好告訴他這是夢,不然萬一他醒來記起來了,找到她,她怎麽解釋這種非科學的問題?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頭重新靠回了牆上,沒再說話。

秦笙笙看着他手背、胳膊上紅紅青青的地方,嘆了口氣,擰開藥膏,擠了一些出來,塗到他手背上。

男人睜開了眼,目光還是冷冷清清的。

但秦笙笙已經明白了他要表達的意思,解釋道:“你是因為我才受傷的,我就借花獻佛,幫你塗點藥。”

“随你。”男人似是不在意這些,又閉上了眼睛假寐。

秦笙笙知道他的警惕心非常強,肯定沒有睡着,塗完了藥,又道:“你的床上睡吧,我不用睡。”

反正是夢裏,她不休息也不會覺得累。

男人還是不動,兩人相安無事地過了大半夜。

到了後半夜,窗外突然下起了暴雨,雨點打在房頂上噼裏啪啦作響。在這響動中,門外忽然傳來了啪啪啪的敲門聲。

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秦笙笙立即睜開眼了。

同時,坐在地上的男人也清醒過來,他望向門口:“誰啊!”

“阿深,是我。”門外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男人素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些許變化,他站了起來,朝秦笙笙使了一記眼色:“躺床上去,蓋上被子。”

秦笙笙也清楚,在這裏,她的身份是“阿深的女人”,要讓外面的人發現,大半夜他們一個坐在地上睡,一個靠着椅子睡,會多生事端。

她立即脫掉鞋子,爬上床,鑽進了被窩,只露出一個頭。

與此同時,男人也脫掉了上衣,赤裸着胸口,然後拉開了門:“橋哥,有事嗎?”

橋頭拍了拍阿深結實的胸膛:“抱歉,阿深,打擾了。班哥丢了個很重要的本子,讓我來幫他找找。”

男人一怔,然後扭頭看了一眼躲在被窩裏的女人,說道:“能不能給我三分鐘?”

橋頭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明白了他的意思,皮笑肉不笑地說:“應該的。”

說着,退出了房間,順手拉上了門,但眼睛卻一直盯着門的方向,耳朵也豎了起來。

跟在他旁邊的小弟輕聲問:“橋哥……”

橋頭舉起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屋子裏,門一關,秦笙笙立即掀開被子,下了床,輕聲問男人:“怎麽回事?”

男人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匆匆進了廁所。

秦笙笙察覺到不對勁兒,跟了進去。

只見男人進去之後,抓住左側小窗上的鐵欄,縱身一跳,長臂伸上去,從水箱上方摸了一個東西下來。

是一本巴掌大的筆記本。

秦笙笙心裏咯噔了一下,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外面的人鐵定是在找這個東西。

這間屋子太小,家具也很少,根本藏不了東西,有心人仔細一搜,肯定能找出來。

她立即出主意:“撕成碎片丢馬桶裏沖走吧,要不扔窗外去?”

男人睨了她一眼:“我只要按了沖水鍵,外面的人就會沖進來。至于窗外,你知道那是什麽地方?進門的院子。”

大晚上的丢個東西進院子裏,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更何況這本冊子對他非常重要,好不容易拿到手,怎麽能銷毀了。

“可他們就在外面,怎麽辦?”秦笙笙問道。

男人沒說話,而是将筆記本直接塞進了腋窩底下,用衣服擋起來,然後對秦笙笙說:“走吧,出去。”

秦笙笙……

這也太粗暴了吧,萬一動起手來,鐵定馬上露餡。

秦笙笙拽住了他的胳膊:“是不是把這玩意兒藏起來,不讓他們找到就行?”

“你有辦法?”男人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秦笙笙嘿嘿笑了笑:“你忘了,我是怎麽出現,怎麽消失的?我帶着它一起消失沒問題吧?”

男人看了她好一會兒,終于将筆記本遞給了她:“你要怎麽做?”

這是要配合她的意思了,秦笙笙接過筆記本,勾了勾手指,笑得很燦爛:“你讓我打一巴掌!”

說着,她就一拳砸了上去,眼前的一切,包括房間裏的布置,還有這個男人都跟着變得模糊起來。

秦笙笙松了口氣,總算擺脫掉這個詭異的夢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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