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不願入伍的症結

冷隽睿開始理解葉紹鈞為什麽堅持要讓葉羽晨入伍，她的确是一個可造之才。

現在，他更加期待他的蒲浔鎮之行。

……

葉羽晨和外公一起回到了慈濟醫館之後，卻沒有半點的快意，整個人都蔫蔫的。

倒是韋羅激動不已，一直在口沫橫飛地敘述當時的驚險狀況。

醫館的老外留學生們，聽得眉飛色舞，驚嘆連連。

宋骥衡沒理睬這支聯合國小分隊，和葉羽晨一起徑直去了內堂。

光線明亮的內堂，多年不改陳設，窗明幾淨、一塵不染。

葉羽晨知道，外公平時最喜歡一個人坐在這裏看書，研藥。

長長的紅木桌案上，放着一張精心維護的黑白遺像，照片裏，風華正茂的女兵，梳着兩條麻花辮，笑容恬淡。

“來，為你的小姨上一柱香，”宋骥衡說道，“羽晨，她肯定會為你感到驕傲。”

葉羽晨畢恭畢敬地上香，她知道，當年犧牲的小姨其實是外公最疼愛的女兒，也是她母親宋玥英唯一的妹妹。

外公就這兩個女兒，小姨和只愛唱歌跳舞、舞臺表演的母親不同，她從小就在醫學上有着驚人的天賦，是外公最得意的傳人。

遺憾的是，小姨卻在最美年華中，因為執行任務，英勇犧牲了。

外公從不曾過多地表露他的哀傷與惦念，但聽母親說，當時外公一夜白頭。

從小家裏人就說，她和小姨長得最像，性格也接近，在學醫上的天賦也非常的相似。

葉羽晨毫不懷疑，外公是把對小姨的疼愛也一起加諸到了她的身上。

外公對她寵愛有加，因此她從小就非常認真的學醫，努力不讓外公失望。

宋骥衡對着小女兒的遺像說：“玥寧，你看看，羽晨終于長大了，已經會奮不顧身地救人了。我總算把我們宋家的小姑娘，教出了一點樣子。”

他的笑容真是很欣慰，出乎葉羽晨的意料。

宋骥衡慈祥地看着葉羽晨，“孩子啊，我聽你父親說，你一直拒絕入伍當軍醫，連學校預備役軍官協議都不肯簽。外公不清楚你究竟是在顧忌什麽？”

袅袅香霧淡淡飄散，葉羽晨安靜地坐在外公身邊，認真聆聽。

“失去親人固然痛徹心扉，經年難忘，”宋骥衡說，“但你別忘了，外公是參加過越戰的老軍醫！”

是的，宋骥衡不是普通的退休醫學前輩，他是海軍第一醫院的前院長，參加過越戰，支援過非洲醫療隊，是真正經歷過戰火淬煉的老軍醫。

“也許外公以前對你照顧得太精細，讓你誤以為，我想把失去你小姨的遺憾，在你身上得到彌補，從而希望你成為溫室裏的花朵。”

宋骥衡經過那場人質劫持案件以後，他隐約地明白了，葉羽晨一直拒絕入伍的原因。

葉羽晨驚訝地擡眉，幫外公倒了一杯清茶，小聲地說道，“難道不是嗎……”

一直以來，外公真的是太疼她啦，說是視她為掌上明珠都不為過。

帶着她去山上采藥時，她但凡摔破一點點皮，外公都會十分緊張，從小就将她照顧得像個小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