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杯酒

千手柱間看着飯菜,露出歡喜的神情:“好豐盛。”

每個人面前都放着三四個小菜,一份湯,一份米和一條秘制鹹魚,可能為了防止不夠吃,伊澤杉還抱着米桶放在一旁。

雖然漩渦鳴人想吃拉面,但很遺憾,這年頭生産力低下,精面是貴族家庭才吃得起的東西。

忍者為了保持實力,平常倒是多吃肉和粟米,精米也是稀罕物,普通人家能有塊鹽就不錯了,更別說各種佐料。

千手一族擅長侍弄草藥,自然也會沒事種點香料,千手柱間家更是香料齊全,這才能做出如此香氣撲鼻的飯菜。

鳴人和佐助一路趕來木葉,大部分吃的都是兵糧丸,想着來木葉能吃點好吃的,結果一看……好吧,總比路上遇到的普通村落平民吃的好,別想拉面了。

伊澤杉拿出了一壇酒,千手和彥年紀不夠,他只能可憐巴巴地看着,其他人倒是都倒了一杯。

這是伊澤杉之前給九喇嘛喝的摻了光脈的酒,不過這次是給人喝的,伊澤杉又稀釋了好幾遍才敢拿出來。

九喇嘛是純粹的查克拉集合體,他喝濃度高點的酒沒關系,要是人喝了就麻煩了,分分鐘變成蟲。

即便是稀釋過的酒,賣相也非常好,倒入酒杯的金色酒釀在燭光的照射下發出淡淡的光,讓人看了就想喝一口。

千手柱間舉杯做了個共飲的姿勢,就毫不客氣地嘗了一口:“好酒!”

他驚訝地看着伊澤杉:“哪裏買的?這酒不便宜吧?”

酒液入口清香,一股暖意從小腹湧起,全身似乎都暖和了起來,體內的查克拉也像是沸水一樣咕咕咕,身體好像變得更透明,細胞也越發活躍,仔細感知一下,好像還有仙術之力在其中流轉。

伊澤杉笑着說:“這是我自己做的,會仙術的人可以喝,不會仙術的人只能嘗一點。”

千手扉間看着自己剛覆蓋住酒杯底部的酒液,嘴角抽了抽,他還以為便宜兒子故意給他少倒,原來是他沒法喝太多啊。

千手柱間聽後了然:“怪不得,我能在酒裏感受到仙術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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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妻子和弟弟說:“水戶,扉間,你們可以試試,能幫你們體悟仙術的感覺。”

漩渦鳴人好奇地看着手中的酒杯,他試着喝了一口,然後眼睛猛地一亮:“好舒服!”

仿佛身體細胞從裏到外都張開了毛孔,甚至他體內的九尾妖狐都嗷嗷地說再來一點。

伊澤杉笑吟吟地看着這幫人喝酒,心說光酒雖然好,但容易醉,基本上都是一杯倒。

“先吃飯吧,空腹喝酒傷胃。”伊澤杉如此說。

一杯光酒下肚,吃飯的氛圍頓時不同了。

千手扉間覺得自己的舌頭好像不是自己了,他一邊吃着鹹魚一邊居然将在廚房時的推理說了出來!

“我們得好好保護宇智波斑!”

千手柱間聽後也在嚷嚷:“是啊,鳴人也說佐助當族長不影響,我好擔心斑啊。”

鳴人抱着碗扒飯,他一邊吃一邊嘀咕:“他有什麽可擔心的?我和佐助才擔心好不好?我們要怎麽回去啊!我還等着當火影呢!”

漩渦水戶也有點醉醺醺的,她拉着鳴人的手,神情悲傷:“你媽媽是漩渦?還是你爸爸是?”

鳴人:“我媽媽是。”

“你見過除你媽媽以外的漩渦忍者嗎?”漩渦水戶問道。

鳴人說了一句令人心酸的話:“我連媽媽都沒真正見過,她生我的時候就去世了。”

漩渦水戶眼一閉,淚水落了下來。

千手柱間已經将關于漩渦的推測告訴了她,聽聞自己的家族在未來可能煙消雲散,漩渦水戶怎麽能不悲痛呢?

千手和彥手足無措地想要安慰媽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伊澤杉對他打了個手勢,讓他安靜吃飯。

然後千手和彥就聽到了自家二叔咒罵父親,說父親偏心宇智波雲雲。

小小的千手和彥抱着碗尴尬地看着這一幕。

他并不能明白為什麽二叔說父親偏心宇智波,可是父親似乎也很生氣啊,他說建村後越來越忙了,都沒空和宇智波斑交流了雲雲。

千手和彥想了想,他放下碗筷,小心翼翼地湊到伊澤杉身邊。

伊澤杉此刻已經吃到第三碗米飯了,千手和彥敬畏地看着伊澤杉繼續往自己碗裏盛米:“大哥,二叔是不是很讨厭爸爸?”

伊澤杉瞥了一眼正在怒罵自家大哥的千手扉間,再看看恨不得跳腳和千手扉間對罵的千手柱間,淡定地對千手和彥說:“沒什麽,你二叔,哦,就是我父親是在怨恨大伯。”

千手和彥一愣:“怨恨?”

“對啊,自己的兄長願意為了宇智波斑一句話去死,如此敬愛兄長的弟弟怎麽能不怨恨呢?”

伊澤杉低聲說:“可他不能恨兄長,就只能恨宇智波斑了。”

然後伊澤杉很沒良心地舉了一個例子:“如果有一天,水戶伯母要為了鳴人去死,你恨不恨鳴人?”

千手和彥怔了怔,他低下頭,許久後才小聲說:“我不想媽媽死去,如果真出現了這樣的事,我想我會讨厭鳴人哥哥,然後再也不見他。”

伊澤杉驚訝地看着千手和彥:“你不恨他嗎?”

千手和彥難過地說:“……可是,他是媽媽願意用死亡挽回的人,我不想讓媽媽生氣。”

伊澤杉忍不住放下碗,他摸了摸千手和彥的腦袋,嘆息着說:“你的心太柔軟了,不适合當忍者。”

千手和彥更難過了:“……對不起,我、我會改的。”

“不,并不是苛責你,你這樣就很好。”

伊澤杉連忙安慰男孩:“你沒必要為了迎合他人而更改自己的想法。”

“可是所有人都說,我是父親的孩子,我應該成為一個強大的忍者。”

千手和彥說:“我不想讓別人因為我而貶低父親。”

“你的父親不需要任何人認可,也沒人有資格貶低他。”

伊澤杉看着千手和彥,就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那個認為錯的不是我,是世界的中二少年。

只不過千手和彥要比伊澤杉的心更軟更爛漫。

“和彥,去做你想做的、喜歡做的事吧。”伊澤杉如此說:“一切有我在,你不用想太多。”

千手和彥聽後用崇敬的眼神看着伊澤杉:“大哥好厲害。”

伊澤杉心中卻是感慨萬千,當年他的父母縱容他,是不是也這麽想的?

木葉村,無數忍族加入這個村子,其實并沒有什麽維持天下和平的宏偉願景,有的只是可以讓自己的後代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過上自由自在的生活的小小祝福和期許。

“……你以後也會很厲害的。”

最終,伊澤杉笑着鼓勵千手和彥。

當伊澤杉徹底吃光米桶時,千手柱間和漩渦鳴人已經喝的醉醺醺了,不過他們倆有仙術底子,此刻還勉強保持着清醒,千手扉間和漩渦水戶已經倒地不起了。

伊澤杉看着抱着酒壇子傻乎乎地說卡卡西老師幹嘛又将文件推給我的鳴人,好心提醒道:“鳴人,鳴人?醒醒,你不是還要去找宇智波佐助嗎?”

鳴人聽到佐助的名字,渾身一個激靈:“哦!對!晚上了,我要去找佐助。”

聽到鳴人這麽說,千手柱間也大聲說:“走,一起,我去找斑!我要波保護他!”

鳴人喝得眼紅脖子粗,他大聲說:“是的,我們去保護宇智波斑!”

然後這倆人勾肩搭背拎着一壇酒朝着宇智波族地歪歪斜斜地跑了。

伊澤杉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閉上了。

算了,倒黴的是宇智波族地,和他沒關系,嗯,沒關系。

伊澤杉分了個分1身,幫千手和彥扶着漩渦水戶去休息,又扛着便宜二舅回千手扉間自己的房間。

最後伊澤杉挽起袖子,将碗筷洗涮幹淨,又跑到千手柱間的小菜園子,在裏面摘了一小碗梅子當夜宵。

伊澤杉坐在宅子的廊下,一邊喝小酒一邊吃酸梅。

九喇嘛也從他袖子裏探出腦袋,确定絕對安全後,九喇嘛才蹲在伊澤身邊,叼了一顆梅子。

九喇嘛提醒伊澤杉:“那個漩渦鳴人肚子裏的我,估計已經發現你身上的氣息不對了,他能感覺到我。”

只是因為今晚伊澤杉拿出了光酒,空氣裏的仙術氣息太強,那只九尾妖狐不太确定是否感知錯誤,再加上喝了光酒,九尾妖狐也醉了,這才敷衍了過去。

伊澤杉随口笑道:“怕什麽?九尾妖狐被封印了,他又不能露面,你假說自己是鳴人肚子裏的那只妖狐就行了。”

九喇嘛怔了怔,好一會才明白伊澤杉的意思,随即佩服地說:“你這主意好,這樣就沒人能發現有兩個我了。”

“但是從未來回到過去……這種事我從來沒聽過。”

九喇嘛糾結極了:“他們能回去嗎?”

“誰知道呢?”

伊澤杉不以為意,他當年踏入虛穴,從過去抵達了未來,自然能有人從未來回到過去。

“時間的旅程是螺旋彎曲的,與其擔憂如何來、怎麽回去,不如好好想想當下能做什麽、自己想做什麽。”

伊澤杉拎着酒壇,對着月亮敬了一杯,他的神态灑脫極了。

“這樣在分別的時候,才能心無悔意地說出一句,江湖路遠,有緣再見。”

九喇嘛怔怔地看着身邊的人,他突然覺得這個名為杉的人也許已經度過了很久的歲月。

這樣沉澱了時間的從容與灑脫可不是一個年輕人才會有的。

就在此時,伊澤杉冷不丁說:“哎?九喇嘛,你看看這月亮,是不是大的過分了?”

“今天是滿月嗎?”

九喇嘛剛擡頭看月亮,突然有查克拉爆發開來,他立刻看向某個方向:“那邊打起來了。”

宇智波族地那邊爆出了宇智波斑和宇智波佐助的查克拉,不過這股查克拉只持續了幾分鐘,然後就沒感覺了。

伊澤杉感知了一下,淡定地說:“放心吧,我相信宇智波族長不會沒品地對醉鬼發脾氣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很快就有千手的家忍過來彙報情況,宇智波那邊傳來消息,說千手柱間和漩渦鳴人在宇智波族地拉着宇智波斑和宇智波佐助開啓了第二輪拼酒,現在幾個人全都喝成了醉鬼。

伊澤杉心裏發笑,也許忍者喝兩杯普通的酒不會失去神智,但光酒可不是普通酒啊。

伊澤杉神色如常地對家忍表示自己會将消息告訴千手扉間和漩渦水戶的。

也許是伊澤杉淡定的氣度讓家忍安心,消息傳出去後,很快千手一族細微的騷動就消失了,大家各回各家睡覺了。

不過顯然今天是一個令所有木葉忍者都刻骨銘心的日子,尤其是指今天看大門的忍者。

淩晨一點,大門附近的忍者突然發現有三個身穿古樸長袍的男子出現在半空。

其中打頭的那個說:“吾乃大筒木羽村後裔,來找大筒木羽衣的後裔要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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