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送你了

伊澤杉和宇智波斑讨論用須佐能乎犁地這件事時并沒有避着希爾德等人。

希爾德聽後身形搖搖欲墜, 流星街的國土面積不大，但這是和別的國家做對比顯得小，實際面積還是有個百萬平方公裏的，這麽廣闊的國土面積集體下陷十米……

希爾德私下裏拉着伊澤杉說這事太麻煩了, 勞煩兩位大佬當農民, 他們流星街人民實在過意不去——你們千萬別這麽做啊！流星街臨海, 就不怕下陷十米後海水倒灌嗎？

伊澤杉聽後覺得希爾德說的對，他思考了一會如此道：“以前流星街十三個區，現在規劃了五個中心城市, 不如找一個污染較為嚴重、地勢較高的地方當試驗田。”

忍者世界的大陸那麽廣闊, 忍族住的好好的, 幹嘛跑這邊住垃圾堆被輻射侵蝕？

按照當初千手扉間的規劃，流星街只是忍族暫時落腳中站的傳送通道, 會有一些忍者駐守在這裏, 但不會對本地居民造成什麽影響。

再說了, 流星街本來就是一個包容的、什麽人都可以來的地方，千手扉間主導的流星街改革政策也是在本地人齊心協力下推進的。

深谙忍者和普通人矛盾的千手扉間從一開始就考慮到了流星街居民和忍族之間可能爆發的矛盾，提前做好了各種計劃。

“或者你們自己投票選擇。”

伊澤杉對希爾德說：“我們家那邊雖然會來人，但他們只會将流星街當中轉, 不會大規模入住流星街的。”

“流星街的土地污染這麽嚴重，總要想辦法慢慢解決的, 我大伯擅長侍弄花草、改善土壤, 我和斑先生提前打好地基, 大伯過來就能立刻改善流星街水土了。”

伊澤杉暗示希爾德：“我大伯的實力比斑先生還強, 但他的脾氣和我差不多，你們是樂意看着斑先生繼續在流星街犁地，還是想早點見到我大伯……”

要麽在宇智波斑的高壓下, 将整個流星街的土地都挖一遍；要麽先開出一小塊地方，将千手柱間和千手扉間也拉過來，有能制衡宇智波斑別亂來的人……伊澤杉讓希爾德自己選。

希爾德覺得亞歷山大，他和基裘溝通了一番，咨詢了庫洛洛的意見，又在飛艇上緊急聯系了流星街幾個主事的人。

阿克烈這幫支持千手扉間的人的最初目的就是将千手扉間請回來，以庫洛洛為代表的少壯派雖然有那麽億點點不甘心，但看看流星街被砸成破破爛爛的樣子，他們也拿不出更好的想法。

希爾德等幾個以流星街為主的人雖然擔憂後續會冒出來更多的宇智波斑、從而導致流星街變成另一副模樣……

但回想一下千手扉間和伊澤杉的為人和品德，他們又覺得事情不會變的太糟糕。

最終幾個人一合計，決定接受伊澤杉的意見，先投票選出一塊适合犁地的城區做試驗田，讓伊澤杉和宇智波斑先犁出一塊地方，作為托比拉瑪先生的家族人員居住地。

希爾德擔憂地問伊澤杉：“但那位馬達拉先生說要将全部輻射土壤放逐到外太空，您這麽更改他的計劃，他會同意嗎？”

伊澤杉倒是不以為意，他知道怎麽哄宇智波！

“交給我吧，我會讓他改主意的。”

只要告訴宇智波斑，可以将千手柱間叫過來大家一起比賽誰速度快，宇智波斑肯定會樂意！

至于千手扉間……他當然是過來幹活的人啊。

飛艇降落後，伊澤杉和流星街的老朋友們進行了親切問候和交流，塞西提前安排好了宇智波斑的居住地址，宇智波斑去休息了。

伊澤杉去了流星街醫院，他需要将這幫被宇智波斑打得滿頭包的人都治好。

希爾德趁機聯系其他幾個城池的管理者一起開會，投票選擇試驗點。

最後的結果不出所有人的意料，依舊是千手扉間最早經營的九區、目前流星街這個國度的首都成為了第一個享受須佐能乎犁地的試驗田。

“但這邊有很多托比拉瑪先生過去的實驗室和各種機密研究室，還有加工廠和訓練營地等等關鍵部門，如果要暫時搬遷，那搬遷到哪裏？怎麽防止資料洩露？”

一系列的後續問題接踵而至，希爾德等人忙得腳不點地，基裘也加入其中，她作為千手扉間的養女，在流星街有着不小的威望，可以幫忙協調各項事宜。

伊澤杉處理完醫院的事後就撒手不管了，他跑去跟着宇智波斑學習怎麽用寫輪眼。

寫輪眼對于宇智波族人來說是天生的力量，開眼後很自然而然地就會用了。

“複制和觀察是最基本的功能。”

宇智波斑為伊澤杉詳細解釋：“在寫輪眼的世界中，一切都變得清晰可見，所以宇智波向來以速度見長。”

“但這并不意味着宇智波的體術很差勁。”

如果身體素質不足以支撐寫輪眼的觀察，寫輪眼看到了空隙，速度卻跟不上，導致後續追擊斬殺不到位，那種情況下哪怕寫輪眼看得再清晰也是白費。

“不如說，忍者修煉任何一門忍術，身體素質和精神承受度都是最基礎和最重要的修煉關鍵。”

“只有不斷提高這兩者，二者結合起來形成的查克拉量才會增加，有了更多的查克拉，你想修煉什麽忍術都很會變得很簡單。”

別看宇智波斑開了輪回眼可以日天日地，早年他的眼睛也是宇智波大衆款，他按部就班修煉開了萬花筒，紮紮實實依靠體忍幻和千手柱間對戰的。

宇智波斑的确不擅長用幻術，但這個不擅長是橫向對比出來的。

按照宇智波斑對戰千手柱間的戰鬥心得，他認為千手柱間的水遁一般，但這個所謂的一般，別的忍者能比嗎？

“千手的精神力雖然不如宇智波，可修煉到柱間和你這樣的程度，應該差不到哪裏去。”

宇智波斑如此說：“你們體內都有龐大的力量，想要做到精微操控，也是需要非常強悍的精神控制力的。”

能将龐大的力量控制得如臂指使，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事。

伊澤杉聽後默默點頭，沒錯，他從不認為自己的精神力差。

光之河流的力量莫測神秘，普通人注視時間長了甚至會被光脈同化。

伊澤杉得到光脈認可、成為山主的前提是記憶并感悟一片天地長達千年的記憶。

要在這龐大的記憶流中保持自我，還要仔細分辨裏面的各種信息，自然對精神力有着極高甚至到變态的要求。

宇智波斑：“既然精神力足夠，那為什麽你的眼睛只是單純的一勾玉呢？”

伊澤杉回答：“自然是因為身體內自發産生的陰之力太少了，也就是宇智波常用的瞳力，瞳力不足，這才導致眼睛等級停在一勾玉上。”

伊澤杉繼承了千手的血脈，經過光脈提純，基本可以到達返祖阿修羅的程度，甚至因曾是十尾人柱力，還擁有一部分輝夜姬的力量。

正是在十尾殘餘力量的加成下，伊澤杉才能通過不明物，也就是蜜娅的特殊能力交換到了一顆純粹的屬于陰之力凝結的種子，從而讓自己身體內自發産生陰之力。

哪怕是千手柱間複刻伊澤杉的路，都不一定能成功。

但就如不明物還需要伊澤杉的血以補足自身陽之力缺失一樣，伊澤杉體內的陰之力太少了。

陰之力少，自然無法激發血脈內隐藏的屬于宇智波（六道仙人的另一半血脈）的力量，血脈力量保持着隐藏狀态，就無法自主産生陰之力。

這是個死循環。

“所以根本原因是你缺少宇智波血脈。”

宇智波斑得出了一個比較神奇的結論：“我給你一塊肉怎麽樣？”

伊澤杉：十動然拒.jpg

他連連搖頭：“不用了。”

頓了頓，伊澤杉補充說：“這和大伯的木遁不一樣，大伯的力量在身體血肉，您的力量在輪回眼，除非是移植眼睛……唔，您的血肉應該沒什麽用。”

宇智波斑沉默了一會才說：“其實，我手上還有一雙萬花筒。”

他看向伊澤杉：“是我的眼睛。”

伊澤杉滿心問號：“……什麽意思？”

宇智波斑的神色有些寂寥和悵惘，他說：“當年我的眼睛瞳力耗盡，泉奈的眼睛移植到了我身上，我那雙眼睛取下來後……”

本來那僅僅是一雙瞳力用盡的眼球，宇智波斑是打算放在弟弟眼眶裏一起下葬的，但族裏的長老攔住了他。

族裏的意思是，這終歸是一雙萬花筒寫輪眼，哪怕瞳力耗盡了，也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若是被人暗中偷走就麻煩了。

族裏長老提議要麽毀掉要麽保存起來，別埋到土裏，鬼知道會不會被什麽人挖出來呢？

宇智波斑手腕一翻，手中多出一個卷軸。

他用很随意的語氣說：“送你了。”

伊澤杉倒吸一口涼氣。

他怔怔地看着宇智波斑，仿佛第一次認識眼前的人。

伊澤杉有些驚異，也有些不可思議。

“……這是宇智波的寫輪眼！您不怕族裏有人說什麽嗎？”

宇智波斑不屑地說：

“我是族長，這是我的眼睛，當然我說了算。”

他皺眉瞪伊澤杉：“怎麽？你嫌棄？”

“不不不，我只是……”

伊澤杉的心中升起一些惶恐，又有些忐忑，更多的是一種無法理清的茫然和不可置信。

“寫輪眼對宇智波來說何其重要，您就這麽給我了？”

“因為寫輪眼代表了力量，代表了擁有這樣眼睛的家族可以在戰國時代活下去。”

宇智波斑神色平靜地說：“就如千手的木遁和仙人體，這是力量，是活下去的希望和保證，所以不管是宇智波和千手都會看重血脈傳承。”

“但是……”

宇智波斑走到窗戶邊，他的目光穿過有些雜亂的、風格奇特的建築，看到了淩亂的有些垃圾的街道，看到了穿着防護服、來去匆匆的流星街人。

“血脈很重要，可也不重要。”

宇智波斑指着這片城區、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以及更遠的垃圾處理廠。

“我曾将這裏的強者們全部打入地獄，生死之間，他們依舊保持着自己的堅持和信念，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在那一刻，他們的關系超越了血緣、跨越了自身之間的仇恨，統一成了流星街人。”

宇智波斑回頭看向伊澤杉，他神色平靜，黑色的眼眸裏隐隐有光在閃爍。

“念和念技的出現與血脈、查克拉以及忍術等固定因素不同，是随機而不可預測的，強者和弱者的身份會在一瞬間颠倒，所以流星街人的羁絆才更純粹更牢固。”

“也更符合人和人之間敞開心扉交流，共同團結、消除戰争和争奪的理念。”

“柱間會喜歡這裏的。”

“我以前雖然也奢望過，但戰争的殘酷讓我看清了世界的本質。”

“木葉和聯合會的建立為大陸帶來了和平，可這不能掩蓋一切和平都根基于我和柱間的強大之下。”

“一旦我和柱間死亡，聯合會還能維持現在團結的局面嗎？你一個人又能支撐多久？”

“假如其他各大忍族聯合起來建立一個新的聯合會，并與木葉為敵，木葉能擊敗敵人并重新一統大陸嗎？”

說到這裏，宇智波斑看向伊澤杉的眼神有些莫測。

“你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未來五十年的局面，所以才大力推進宇宙深空探索項目？為忍族尋找更加廣闊的生存空間？”

伊澤杉聽後目瞪口呆，是了，他怎麽忘記了，宇智波斑可是一個擅長思考的人！

——雖然經常思考到死胡同裏==

宇智波斑看出伊澤杉的懵逼，沒好氣地拍了一下伊澤杉的腦門。

“我當了十年的聯合會長，如今是柱間坐在那個位置上，我們的所思所想自然和過去不同，看到的東西也不同。”

宇智波斑将手裏的卷軸放在伊澤杉手中：“你拿着吧，什麽時候想用了就自己換上。”

伊澤杉讷讷地接過卷軸，他突兀想到了被滅全族的宇智波佐助，想到了背負一切的宇智波鼬。

“……寫輪眼代表了超乎尋常的力量，有了寫輪眼就意味着可以走捷徑，可以在戰火中活下來，所以才被人觊觎……”

伊澤杉想到了自己老家放逐十尾、讓所有人都沒有查克拉可用的斑大爺，再看看眼前的宇智波斑，他福至心靈地說：“是不是在您看來，如果不存在查克拉這種東西會更好？”

宇智波斑沉默了一會才說：“也許吧，但即便沒有查克拉，也會有別的東西成為争鬥的理由，戰争是不會斷絕的。”

他看向伊澤杉，神色驀然柔和下來。

“有形的東西會消失，無形的恨會傳承下去，愛自然也會。”

“扉間說你會比我們活的都長久，我的眼睛就給你了，也許你可以看到很多很多我無法看到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