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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找到了!”
黎書指尖上繞着紅繩,繩下墜着一個類似香包的東西。
考研那段時間有些失眠,她家老太太就去寺廟求了幾個符,保佑她順順利利,每晚好夢。可能是心理起了作用,把這個放在枕邊還真能安然入睡。
今天晏斐收到消息就來找她确實是詫異到她了,畢竟他們認識不久,又無關無系。
她看得出來,晏斐是個講義氣的好孩子。
她決定打從心底把他當朋友,朋友就是要互幫互助。
所以,明天就去把這個符送給晏斐。
young會所是B市最大的消費場所,豪門子弟經常出入的地方。
紙醉金迷,醉生夢死,說的就是這裏了。
“诶,你們說沈予禮是不是眼光有問題。明明那個叫黎書的要好看的多。他怎麽就只盯着管彤那女人。”
說話的人叫馮津勝,此時端着一杯酒,眼神輕佻。
李家公子李揚雄抿了一口酒,搭話道:“白月光呗,神聖而不可亵渎。”
在場的幾個公子哥相視笑笑。
沈予禮白月光這事,近幾年才在圈裏傳開。
美女救英雄的老套路,讓沈予禮把人記在心裏好久,最後找到了當個珍寶奉着。
說起來他們還挺佩服沈予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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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身陷囹圄,為了不把白月光牽扯進腥風血雨,只在背後默默保護人家姑娘,把管彤安排到國外去上學,還保護好了管彤的父母。
等家産到手,第一件事就是接管彤回國。可惜管彤還想在國外進修,他也默許了。
男人就是男人,終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他們都見過沈予禮找其他女人,每一個女人都與管彤有幾分相似。
最近也是最漂亮的一個,就是黎書。
另一個公子哥像是想起什麽有趣的事,說:“那叫黎書的也是可憐,估計是真喜歡過沈予禮。你們還記得管彤回國那天吧……”
話還沒說完,門就被打開了,那人立馬噤了聲。
管彤挽着沈予禮的手,穿着白色連衣裙,頭發挽起,微笑着打招呼:“大家好。”
管彤回國有幾個月了,沈予禮早就帶她來見過這些人了。一點也不緊張,眼神閃着自信。
剛才還在調笑的衆人都站起身,“管妹妹來了。快來這邊坐。”
李揚雄調笑道:“這才幾天沒見,管妹妹又變漂亮了。”
管彤狀似不好意思地回:“沒有的事。”
管彤心裏清楚,這些人對自己的接納或贊揚,都只是因為沈予禮。但被一群有頭有臉的人捧着,她的虛榮心被極大地滿足了。
沈予禮的心思她拿捏不準,對她好是真心的,但絕口不提在一起的事。倘若最後跟他不成,從這些人當中挑一個嫁了,也是百利而無一弊。
富二代最是了解怎麽玩。氣氛非常活躍。
他們在玩撲克。
“沈哥,不來一把?”在場的另一個人朝沈予禮挑眉。
沈予禮: “彤彤來吧。我就不玩了。”
管彤連忙擺手:“我不會。”
那人又嬉笑着說:“輸了沈哥給你兜着。”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管彤看向沈予禮,他點頭,溫柔地說:“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管彤:“那我試試。”
沈予禮坐在一邊翹着腿,看他們玩。
不過一會兒,思緒便飄到了別處。
彤彤走的時候18歲,現在回來都22了。樣貌沒什麽大的變化,氣質上成熟了幾分。可自己在面對她時,總沒有那份心動。
這段時間反而經常想起黎書。
黎書的那雙眼彷佛更像記憶中的眼。
眼梢往上勾,眉目間流轉着靈動。
反過來看彤彤,眼睛大大的,圓圓的,可就是沒有那股感覺。
“啊,又輸了。”管彤扭過頭看沈予禮,調皮地吐了下舌頭。
沈予禮的思路被打斷,寬厚地笑了一下:“沒關系。”
沈予禮看到了管彤的眉心痣,他想:相貌是可以變得,而痣不會消失,不會認錯人的。
再者,彤彤也知道他們在哪相遇。肯定不會認錯的。
夜深。
床上的人陷入了夢境。
海面風平浪靜,日暮的陽光閃爍着細光,照射在海水上折射出波光。
一只小鳥扇動着翅膀,落在了樹枝上。
樹下,一個漂亮的女人牽着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擡頭看到了小鳥,眼睛裏有了幾分光彩,冷着的小臉生動起來,指着小鳥說:“我要它。”
女人蹲下身,嗓音柔和:“鳥兒是屬于自由的,我們不要抓它好不好?”
小男孩甩開女人的手,讓身邊的人去抓下了小鳥。
小鳥被關在漂亮的籠子裏了,可它不聽話,一心向外飛。
小男孩理所當然地想:既然你不喜歡在我身邊,那你也別想留在別人身邊。
他開始不給它喂食,直到它餓死。
女人失望地看着他。
他早就知道她不喜歡自己。
夢境一轉,他又身處于婚禮現場。
他站在紅毯中央,看着新娘被帶出來。
臺下掌聲四起,衆人歡呼。
看起來是個很喜慶的場面,可他內心毫無波瀾。
很奇怪,他移動不了自己的身子。
新娘越走越近,擡起頭的瞬間,他血液凝固了。
新娘是黎書!
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眼睛急到發紅。
他急着去拉黎書,可是他觸碰不到黎書的身體。眼看着黎書與他擦肩而過,黎書一臉幸福,沒有回頭。
他喊不出聲,也無法移動,絕望滲透到了肺腑。
彷佛是聽到了他的心聲,黎書終于轉過頭來。
她說:“我要結婚了。你會害死我的,離我遠點。”
枕頭被水跡打濕,睡夢中的晏斐拼命搖頭,手指扣着被套,手背上的青筋條條,“不會!”
聲音激烈越來越激烈,
“你回來!”
“回來!”
喊完這一聲,晏斐從噩夢中掙紮了出來,滿頭大汗。
在安靜的房間裏,急促的呼吸聲尤為突出。
晏斐起身靠在床上,甩頭想要忘記夢中的場景。
雙眼失神:“我會乖,不會傷害姐姐的。”
今天晏斐恰好要來這邊上課。
下課時間一到,黎書就到他們約好的位置去等他。每次都是晏斐等她,這次她動作快,應該能先到吧?
不出所料,晏斐已經在那裏等她了。
黎書發現晏斐有點走神,她走到晏斐跟前輕聲喊他: “晏斐。”
晏斐緩緩擡頭,定定看着黎書。
黎書嘆了口氣,看來晏斐又失眠了。沒精打采的,看起來像個小可憐兒。
“伸手。”
晏斐愣了一會兒,才把手伸出,蜷着的手指打開。
黎書把符放到他手心, “給你的。”
晏斐就好像行走在沙漠裏的人,渴了好幾天。路過的人都漠視他,等到自己也不報希望的時候卻有個人主動拿水給他喝。
寒冷的心裏被注入了暖流,加厚的自我厭煩有了松動。
他拿起手裏的東西,“給我的嗎?”
黎書自然地接過話:“嗯。睡覺時把它擱在身邊。我奶奶給我求的,希望能幫到你。”
晏斐咧起嘴,動作輕柔地把香包放進口袋。
晏斐快步跟上黎書的步伐,“我會好好保存。”
黎書瞥了他一眼,還真像個小孩,給個東西就神采奕奕得了。
“好好睡覺是最重要的。這玩意也不值幾個錢。”
晏斐小幅度地搖頭。姐姐給的怎麽能一樣呢?再不起眼的東西也是最珍貴的。
夢都是反的,昨晚夢中的事不會發生。
晏斐沉到底的情緒被提起,雀躍地去吃飯。
黎書吃飯時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問:“晏斐,下個月是校慶。你們班準備弄什麽節目啊?”
晏斐完全不專注這些事,回答地倒挺幹脆:“不知道。”
黎書苦口婆心地勸他:“你這樣不行。要多參加點活動,才能交到更多的朋友。”
晏斐低聲說:“我為什麽要有很多的朋友。我不需要。”
“沒有朋友會很孤單啊。我也不可能一直都在你的視線範圍內。”
晏斐停下吃東西的節奏,黑眸執拗地望向黎書:“那你要去哪?我跟着去。”
黎書注意到晏斐眼裏的認真,輕笑:“人本質上都是獨立的。你得學會交朋友,也得學會獨處。”
晏斐不聽這些話,自己做好了決定。既然不能霸道的占有,那麽他永遠跟随總沒問題吧?
略過上一個話題,黎書又問: “晏斐,你會彈鋼琴或者其他樂器嗎?”
“會。”
晏斐小時候學東西學得雜,幾乎什麽都學過。無論什麽他都不感興趣,但都可以學好。
“問這個幹什麽?”
黎書:“沒什麽,就是覺得在舞臺上的人很閃亮。”
她只能幫到這裏了,她希望晏斐能夠展現出自己的閃光點。不要再悶着了,他應該擁有很快樂的大學時光。
晏斐記在心裏。
他不是孤僻,他只是拒絕社交。人際交往多沒意思啊,人心最是複雜。
他也不怕登臺表演,只是覺得沒意義。不過為了黎書,他什麽都可以做。
黎書一瞧晏斐的表情就猜到他肯定要出個節目,再不濟就是參演節目。
黎書達到目的竟生出幾分成就感。
她還真把晏斐當自己人了。不得不感嘆這奇妙的緣分,還有她那莫名其妙的交友眼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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