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晏斐在屋內踱來踱去,急忙問:“姐姐,你沒事吧?”
黎書難受得很,鼻子堵塞了,呼吸不通暢,這還是掙紮着起來接的電話,她有氣無力道:“剛剛睡着了,有什麽事嗎?”
晏斐一聽,眉間皺起,當即就拿上鑰匙跟包,說:“姐姐,你感冒了。在家裏等我,我帶你去醫院。”
黎書帶着鼻音說道:“不用。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睡一覺捂出汗就行了。”
她手腳發軟,就連說話都覺得累,眼皮沉沉的。
聽筒裏傳來關門的聲音,她想叫晏斐回去,可實在是沒精力,電話沒挂,就這樣昏昏沉沉地閉上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間聽見耳邊有急促的呼吸聲。她神智不清地想,這個人在幹什麽呢,為什麽會累成這樣。但是挺煩的,吵到她睡覺了。
恍惚間,她好像又聽見有人在敲門。耳邊有個好聽的聲音在跟她說話。
他說:“姐姐,快給我開門。”
她嘴一撇,叫誰姐姐呢,她可不記得黎先生與陳女士還有個兒子。撐着身子起來去開門,她還要看看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麽。
屋子裏黑黑的,她摸索着去開客廳的燈,一不留神又被腳下的東西絆倒了,膝蓋直接磕到地上,她苦着臉在地上揉揉痛處,又自己站起來,打開燈。
燈光晃眼,她眼睛眯着,敲門聲越來越大,生氣道:“會吵到鄰居。不要敲了!”
門外那個人果然停下了。
頭越發昏沉,一片混沌,她搖搖晃晃地走去打開門。
終于開門了,晏斐首先看到的就是黎書泛着潮紅的臉,他上手去摸。
黎書一下躲開,她瞪着眼,警惕地問:“你是誰?不會是壞人吧?”
Advertisement
末了,她又自我否定,“不對,長這麽好看不會幹壞事。”然後又搖頭,“不,不能憑臉看人。”
晏斐卻強硬地摸了她的額頭,很燙,應該是發燒了。他一把抱起黎書,說:“我是晏斐,帶你去醫院。”
黎書突然被抱起,又還是從未體驗過的公主抱,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想尖叫,聽到是晏斐後,她又安靜下來,手攀在晏斐的脖子上,“晏斐?你怎麽在這?”
黎書的手冰涼,臉蛋又是紅紅的,眼半撐着,很難受的樣子,晏斐的心髒泛着絲絲的疼。
進了電梯,他低聲說:“因為你需要我。”
生病的人就容易矯情,黎書癟癟嘴,一只手拍了拍晏斐的胸膛。她說:“我跟你說啊,長這麽大,我都習慣了一個人。我初二吧,有一次得了肺炎,自己不注意引起了感冒。硬扛幾天,我媽才發現,吓壞了,帶我去醫院。”
她頓了一會兒,接着說:“我還以為她會一直陪着我,結果後面一個電話就叫走了她。叫一個護士姐姐幫忙照看我。”
這時聲音裏已經帶着一些哽咽,哭腔裏夾雜着委屈,“其實,我也很想有父母陪的。”
到了車庫,晏斐把黎書放在副駕駛,他俯身給黎書系安全帶,看到女孩眼底蓄着淚光,伸手為她拂去淚水,壓低嗓音道:“以後我陪你。”
晏斐顧及開快了會讓黎書不舒服,他盡量開得平穩。旁邊的黎書不知什麽時候睡了,偶爾咳嗽幾聲。
醫院門口,一群人在等着。
院長說:“等會兒人來了要注意态度。”
大晚上還被叫出來,有些醫生頗有微詞,畢竟其中有些醫生是按時下班,但礙于院長的威嚴,不敢說什麽。
院長目光掃視一圈,嚴肅地說:“大家都打起精神。不可以出錯。”他剛剛接到總院的電話,說有個大人物要來他們醫院,叫他一定要接待好。也不知道是哪個大人物,他這心裏還有些忐忑。
等待中,一輛車駛來,停在門口。
院長立馬跑上去迎接,其餘的醫生也跟着跑起來。好在這個點大廳人不多,還不至于引起別人的圍觀。
車裏下來一個清瘦的少年,他繞到副駕駛抱出一個女孩。
“楊院長是麽?”
少年的聲音冷淡疏離,卻不乏禮貌。
“是是是。”看到人的那一刻院長有一絲懷疑,聽到他說的話院長就确定這便是等的人了。
“外面風大,進去再說。”晏斐用外套把黎書蓋住,往醫院裏面走。
院長在前面帶路,“好。”
他專門準備了高級病房。
晏斐步子急,很快到了地方。他把黎書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後側身讓院長來檢查。
等院長檢查完,他說:“只是普通的感冒,拿點藥吃就行。”
身後有些醫生默默翻了個大白眼,就這種小感冒還需要骨科、神經科、婦科醫生嗎?他們來了個寂寞。
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院長退到一邊,說:“這位姑娘最近休息少,加上貪涼,這才感冒的。”
“那我可以做點什麽來幫她嗎?”
黎書的臉還紅着,鼻子塞着,微張着嘴呼吸,嘴唇也是幹幹的。他只想減輕一點姐姐的難受。
“用棉簽沾水塗在嘴唇上,醒了給她喂點熱水,蓋好被子。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就沒事了。”
院長悉心地講,晏斐用心地聽。
講完該講的,院長帶着一行人出去,留下晏斐與黎書兩個人。
病房的燈光昏黃,灑在黎書臉龐上,額前有些碎發被濡濕,有種破碎的美感。
晏斐給黎書嚴嚴實實地掖好杯子,拿紙杯接了一點熱水,細細地為黎書潤唇。
棉簽描繪出她的唇形,棉簽一直滞留在唇角,晏斐深深地盯着有些水光的唇,喉結滾動。
忍了那麽久,那些旖旎的想法似乎在今晚就要沖破禁锢,欲望的野獸在嘶吼,推着他親吻下去。
他深呼口氣,慢慢低下頭去。就在一兩厘米處,黎書不舒服地皺眉,喊:“水。”
晏斐立即擡起頭,壓住出格的想法,起身給黎書接了一杯熱水。
他托着黎書的頭,讓她方便喝水些。
黎書口幹舌燥,她無意識地大口喝着水。喝完她繼續躺下睡覺。
黎書嘴邊有沒喝進去的水,晏斐本想拿紙巾幫她擦幹,卻神差鬼使地伸出拇指沾她的唇角,放到嘴裏用舌尖舔。
他的神色瞬間有些魇足,像是傳說中的兇獸吃了獵物後的神态。
—
沈予禮很早就起床,等尚耀傑帶人來。
早上五點多,尚耀傑風塵仆仆地來到沈家,一路奔波的疲勞寫在眼底的黑眼圈裏,“沈總。”
“你坐到一邊。”沈予禮先囑咐他,又看到他身後的中年大叔,“您就是以前xx藥房的老板吧?”
那個藥房的名字他一直都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是第一次有人對他釋放溫暖,那個女孩給他塗完藥後把剩餘的藥給了他,他看到塑料袋上寫着‘xx藥房’。
九年過去了,藥店老板老了許多,可還是個精氣神很足的人,他說:“對,你們找我幹什麽?綁架是犯法的。”
沈予禮先給尚耀傑一個眼刀,然後對藥店老板賠禮道:“我沒有惡意,只是想問一件事。”
藥店老板冷哼一聲,“要問什麽?我這種小人物可并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的事。”
沈予禮見藥店老板這幅态度,便覺得可靠度又近了幾分,看着不像是貪財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麽岔子。
“您還記得九年前的一天嗎?有個小女孩帶着滿臉是血的男生進了你們藥房,拿了些藥,還給男生塗上了藥。”
藥店老板:“這麽久過去了,我怎麽會記得清楚?你不妨再說點細節。”
沈予禮又說:“女孩大概初中一二年級,穿着白色蓬蓬群,帶着口罩,眉間有顆痣,眉眼很乖。男生十六歲,很高,很瘦。”
藥店老板‘嘶’了一聲,眼睛往上看,回憶道:“好像是有這麽回事。是不是某個七月的下午?”
沈予禮翹着的二郎腿放下,手撐在大腿上,問:“是的。您認識那個女孩嗎?”
“你這麽一說,那我就知道了。是我們那片姓管的丫頭,叫什麽來着?”
“管彤。”沈予禮幫他說出名字,試探地問。
“對就是這個名。我們也不熟,記得她爸有點賭,後來躲債搬家了。”
說到這裏,沈予禮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最初碰到彤彤的時候她正在酒店兼職,彤彤那顆眉間痣引起了他注意。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她下了班,他就跟在身後。發現來到了熟悉的小巷,這些巧合撞到一起讓他開始覺得不是巧合,想要再暗中觀察幾天。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他聽見彤彤的尖叫聲,他沖進去看,發現是幾個兇神惡煞的追債人。結局當然是他幫彤彤家還了賭債。
為了保險,他又拿出管彤初中時的照片,遞給藥店老板,說:“是這個人嗎?”
藥店老板有點遠視,拿得遠遠的,端詳了好一會兒,才說:“是啊。”
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沈予禮卻有些失落,好像內心的某個角落在期待着其他答案。
“嗯,麻煩您跑這一趟了。”沈予禮客氣地點頭,側眸對尚耀傑吩咐,“耀傑,帶老板下去休息,走的時候備上一點薄禮。”
藥店老板見沈予禮是個講道理的人,走之前又還有禮物,他便不再計較被強硬帶來這個地方。
送走藥店老板,沈予禮按按眉心,真的是他想多了,他沒有找錯人。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閱讀~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