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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書開心地跑向晏斐, 聞言,她身形一頓,不耐煩地蹙眉。
她說:“直接挂斷就好。”
小姑娘為難道:“一直在打來。”
黎書忍着心裏的暴躁, 走過去接下電話:“有事?”
沈予禮醉得迷迷糊糊, 他嫌這裏面吵,推門出去。腳下像是踩不實,虛晃得很。他咧着嘴笑, “你接電話了?黎書,是我。我喝醉了,想你。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原諒我啊?”
黎書覺得自己真的過于善良, 還聽他在這裏講一大堆廢話, 她開一口就毫不留情:“醉了關我什麽事,你就是死了也不關我的事。別來煩我, 滾!”
晏斐早就察覺到不對, 他跟着過來聽到這番話, 身心舒爽。他故意趕在黎書挂電話之前說:“姐姐, 快過來!”
黎書預料到自己肯定是要爆粗的, 專門避開了兩個小姑娘。晏斐一出聲反而驚到了她,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晏斐:“就剛剛。”
黎書這才掐斷電話,順便把這個號碼拉進黑名單, “走吧, 別讓人家小姑娘等久。”
兩人重新站到聖誕樹前,黎書正要擺出個姿勢,晏斐說:“稍等。”
黎書轉眼看他, 見他從禮品袋中拿出兩個發箍,“姐姐,我們戴上這個吧?今天不是聖誕節麽, 這個戴上有氣氛些。”
兩個完全一樣的發箍在某種程度上具有非常特殊的意味。黎書有些遲疑,但最終還是說:“好。”
還不等她去拿晏斐先給她戴好,再戴上自己的那一個。
晏斐對她彎唇,黎書彎眼。
兩個小姑娘激動地跺着腳,竊竊私語道:“搞到真的了,搞到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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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書正對着鏡頭,笑魇如花。
他們之間隔着一拳的距離,不遠又不近,正正好。
那道男聲像針紮到他的神經上,沈予禮雙目漲紅,歇斯底裏地說:“你在哪?為什麽有男人的聲音?”
無人回應,空蕩的樓層只有他一個人在嘶吼。
“黎書!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我叫你不要跟那個晏斐接觸!你為什麽不聽!”
他憤怒地咆哮着,“黎書是我的,不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努力支起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地走下樓。走路對他來說已經是很艱難的事,但心裏有一個信念在支撐着他,他要去找黎書。
他眼前模糊,看不清電梯樓層數字。好在裏面有服務員,她立馬扶起沈予禮:“沈總,您要去哪?”
這層樓都是被沈予禮一行人包下的,走廊不留服務員是他們定下的規矩。
沈予禮潛意識地甩開女人的觸碰:“別挨我,去停車場。”
服務員被他甩得差點沒站穩,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站了一天,本來就很累,還被這麽一推。她敢怒不敢言,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給按了樓層。
沈予禮醉得實在厲害,電梯裏沒任何扶手,他站穩都困難。
他甩頭企圖讓自己清醒些,剛站好的瞬間電梯急速下降,同時燈全部熄滅,陷入一片漆黑。
黎書接過手機,“謝謝你們啊。”
兩個小姑娘把黎書拉到一邊,低聲說:“小姐姐長得超級好看,男朋友也超級帥,你們一定要幸福到永遠!”
這一出整的黎書不知所措,兩個小姑娘早已經相互挽着手跑遠了,背影歡脫。
黎書就怕晏斐問起她們在說什麽,可晏斐沒問。
這一晚兜兜轉轉還是回到電影院前,遲星跟陳烨沒見着,只看到孤零零的遲辰。
黎書問:“你姐呢?”
遲辰哼道:“跟烨哥去玩了。簡直是有異性沒弟弟。黎書姐,你可是不知道啊,他們倆看到一半就離場了,留下我孤單一個人,還好有你們。”
黎書安慰地拍拍他肩:“哎呀,那不是他們見面時間少嗎,你體諒些。”
晏斐盯着遲辰,眼神不悅。
遲辰莫名地就慫了,悄悄地移開肩膀。
說來也是他自找的,明明可以跟朋友一起去玩,非要跟着來吃狗糧。這下安逸了吧,四個人有三個人都嫌棄他。
黎書手中沒了支撐,她像是有所感應似的回頭,看到的是神色無常的晏斐。
嗯,晏斐不會小氣到那種地步的。況且,他們倆八字還沒一撇呢……她怕什麽?
走了一天,黎書有些累,她攤在沙發上,打開相冊看今晚拍的照片,拍完後一直沒找到機會細看。
她的淨身高一米七,可站在晏斐身邊就顯得嬌小許多。照片中的自己開懷又青澀,像極了情窦初開的小姑娘。
這樣說自己黎書有種羞恥感,她趕忙往後劃。在下張照片裏她仍舊望着鏡頭,但晏斐側着臉看她,唇角微勾。
眼前炸開朵朵小煙花,燦爛絢麗,黎書笑彎了唇。鞋子被随意甩掉,她橫躺在柔軟的沙發墊上,手機屏幕那一面放在胸前。
黎書咬唇,試着平複自己的心情。繼續看照片,她原以為就拍了這幾張,沒想到兩個小姑娘抓拍了很多張。
她跑向晏斐的樣子,晏斐為她戴發箍時的眼神,他們視線相對的瞬間……
一切都心照不宣,不言而喻。
宿醉後的沈予禮頭痛欲裂,他掙紮着睜開眼,入目的是一片純潔的天花板。
他眼微眯,這不是自己的房間,警醒地坐起身來。手背上紮着吊針,他低頭看蓋着的被子。
醫院?他怎麽會在醫院?昨晚醉後到底幹了什麽?
他努力回想,頭卻隐隐發痛,他伸手去按額角,卻摸到一方紗布。
腦中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急速下墜的電梯裏伸手不見五指,他怒吼着:“我要去找人!這是怎麽回事?給我搞快點!”
電梯突然停下,他腳下一個不穩就直直撞到電梯上。再後來就沒有任何記憶了。
管彤買回來早餐,驚喜道:“沈哥,你醒了?”
沈予禮看到管彤眼下的青黑,愧疚道:“昨晚都是你在照顧我嗎?”
管彤不在意地說:“我睡覺的時間多了去了,接到醫院的電話就馬上趕過來,肯定是沈哥比較重要呀。”
她把早餐放到桌上,“我去給你打點熱水洗臉吧。”
看着管彤眼裏的擔憂跟關心,沈予禮心裏有一陣揮之不去的感動。他急忙叫住管彤:“我自己去,又不是多大的傷。”
彤彤也許是真的變了,但對自己卻是從來都沒有變過。
這間病房裏配有洗手間,沈予禮掀開被子說:“這也不遠,我自己就可以。”
沈予禮穿上拖鞋,站起身時頭一陣暈眩,差點沒站穩。管彤趕忙扶住他,“那我扶着你。”
沈予禮用冷水洗了把臉,有些苦澀但又有些欣慰。
從十歲起就被接到沈家,失去母親的庇護,所謂的父親對他冷眼相對,牽扯着血緣關系的兄弟姐妹只會捉弄他、欺負他。
他是個很不幸的人,所有的痛楚與困苦只能默默吞下;但他又是個幸運的人,在那時遇見了彤彤,後來又遇到了黎書。
彤彤讓他感受到生命的溫暖,黎書讓他明白愛意。她們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管彤在門口等候着,提醒道:“左邊是熱水,不方便就叫我吧。”
男人洗漱的速度都挺快的,沈予禮打開門:“好了。”
管彤又小心仔細地扶着他坐到病床上,“快吃早餐,待會兒冷了對腸胃不好。”
沈予禮:“好,這大晚上辛苦你跑上跑下的,等出院了想要什麽盡管提。”
昨晚還是個節日,彤彤這愛玩的性子肯定是跟朋友在哪裏玩,最後卻被叫到醫院裏來照顧他這個醉漢。
管彤聽這話不太滿意,耍着小性子說:“我在沈哥心中是那種做一點事就要回報的人嗎?”
沈予禮失笑:“彤彤照顧我一晚上,我這個當哥哥的确實該獎勵你。”
這話一出口,管彤臉色微僵,這麽着急跟她劃清界限?就變成哥哥了?還以為沈予禮會在她跟黎書之間猶豫不決,沒想到他倒是絲毫不遲疑地選擇了黎書。
管彤調整好表情道:“不用啦,只要沈哥多幫襯一點我爸爸就行。”
沈予禮打開飯盒,裏面有熬得濃香的青菜粥,又暖又糯:“那是自然,你不說我也會幫的。”
誠然,叔叔的經商能力确實不行,眼界不高、手段死板、還愛占小便宜。但有他的幫助,也差不多能過個不錯的日子。畢竟那是彤彤的娘家,若是腰板不硬,以後挑結婚對象吃虧怎麽辦?
早飯吃到一半,有人從外面敲門。
遲星解釋說:“是苒苒。我昨晚接到電話就往這邊趕,也不知道你傷的嚴不嚴重,要住多久。我什麽東西也沒帶,就叫苒苒今早給我送。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麻煩她白跑一趟。”
沈予禮內心變得柔軟,當年那個給他擦幹血的小女孩如今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還是很溫暖。
祝漾苒特意買了一束花,還提着管彤交代的東西。進門後打招呼:”沈總,您身體沒事吧?”
沈予禮對外人可沒有這麽好的脾氣,他板着臉:“嗯,沒事。”
祝漾苒有點尴尬,她把花放到床邊的櫃子上,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她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人怎麽可能有機會跟沈予禮這樣的人有過接觸,只是跟着管彤去跟Young會所玩了一兩次。
管彤看這情形,虛榮心有點被滿足,她善解人意道:“苒苒,你坐在這歇一會兒吧,我去給你接杯熱水。”
當着沈予禮的面,祝漾苒哪敢讓管彤幫她做事,她說:“不用不用,我不渴。”
祝漾苒又說着奉承的話:“彤彤你不要這麽軟脾氣,不然又被欺負了怎麽辦?”
管彤大失驚色,立馬過來拉她的衣袖,對她搖頭。
祝漾苒慌張地捂上嘴。難道這件事不可以說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小夥伴在看呀?真的好冷清,越寫越沒信心,嗚嗚嗚……大家有什麽建議都可以說的,我會努力改進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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