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夢中遺言

當林天辰來到了大廳之後卻發現只有林武一人在大廳等着他，看見他來了，林武放下茶杯起身相迎：“舅舅，剛剛管家來報，說是運往江南的那批劍出了故障，大哥跟管家一同趕往江南去了，沒來得及跟舅舅您說一聲，還請舅舅見諒！”

“運往江南的劍出問題了？出了什麽問題？”

“哦，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有些劍的劍鞘在運送的途中有些質量問題，大哥已經趕去處理了，舅舅不必擔心！”林武呵呵一笑，倒了杯茶遞給林天辰。林天辰順手接了過來坐在上方：“剛剛你找我那麽急有什麽事啊？”

“阿風，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阿風房內，阿龍正在幫他包紮傷口，見黃幽竹進來，阿龍匆忙起身：“表小姐！”

“多謝表小姐關心，已經沒什麽大事了！”阿風沖她微微一笑，卷下了自己的衣袖，又從阿龍手中接過藥膏沖他點了點頭：“阿龍，你去密室跟阿年換班吧，我這裏已經沒事了！”

“好的大哥，那我就先過去！”阿龍點頭離開。黃幽竹滿臉疼惜的坐到床邊，拉過他的手，看着他還在流血的手臂，從桌上拿過藥膏：“還說沒事了，手上的傷不是還在流血嗎？”

“表小姐，小的還是那句話，只要用得到我的地方，為了表小姐，阿風死也甘願！”

“昨天你只要說是我讓你這麽幹的你就不會有事了！你又何必……”

“表小姐！”阿風第一次打斷了黃幽竹的話，“表小姐，我們三兄弟自幼父母雙亡，是大少爺救了我們，給了我們一口飯吃！一飯之恩我們兄弟三人願以死相報！自從阿風聽說了表小姐的事，更覺屬下的身世跟表小姐的身世有些許的相似。更因為這樣，阿風憐惜表小姐，疼惜表小姐，更願意……”

“阿風，不要再說下去了！”黃幽竹幫他包紮好傷口之後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對我的情意我明白，可是目前的情形越來越複雜，我相信就連大表哥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阿風，我要你幫我！”

“表小姐有任何吩咐但說無妨！”阿風掀開被子下了床，神情堅定地看着她。

地獄岩內，月牙跟尹天雪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天雪，太好了，我們終于又團聚了，你知不知道，我天天都在擔心你們，還好還好，你們都沒事，現在童戰的眼睛也複明了，真是太好了！”

“呵呵，月牙，還不止這些！豆豆她平安的剩下了一個兒子，現在童博可當爹了！哈哈……”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豆豆！”月牙說笑着上前拉着豆豆轉了一個圈，又往後找了找，“孩子呢？快給我看看！”

“一一、隐修跟爺爺我們讓他們都留在村莊裏了，事情複雜，不想把他們也牽扯進來！”

“恩，說的也對！那你們快做，我去給你們找點吃的！趕了半天的路，肚子肯定餓了吧！”月牙拿起籃子在他們跟前晃了晃。玄清雲随後接上了一句：“我陪你去！”

Advertisement

“好啊！”月牙沖他甜甜地一笑，看着兩人相繼離開的身影，衆人心中升起了一絲怪異，尹天奇呵呵笑着搭住了童戰的肩朝外面努了努嘴：“我看月牙跟清雲可是很相配呢！”

“哥，你的意思是月牙跟清雲他們……”尹天雪說着看向尹仲，尹仲呵呵一笑，将幽冥劍放在一邊：“這小夥子不錯，以後要是有他照顧月牙，我也可以放心了！”

“哎呀！”經流水長期沖刷的岩石變得有些濕滑，月牙只是想迫切的灌點水，一不小心扭到腳了，玄清雲緊趕幾步上前扶住了她：“怎麽樣，沒事吧？”

“沒事，就是有點疼！”月牙将水壺放在一邊，用手揉捏着右腿。玄清雲扶着她坐下，幫她脫下了鞋襪：“你先別動，讓我看看！”再仔細地察看了一遍之後玄清雲兩手一用力，月牙痛苦的大叫了一聲之後再次起來行走卻發現真的一點都不痛了：“哎？真的不痛了！呵呵，清雲，你真厲害啊！”

“呵呵，這算什麽？爺爺從小就教我醫術，這只是雕蟲小技罷了！”玄清雲淡淡的一笑，拿起水壺小心地走下去接水。看着玄清雲的背影，月牙心中閃過了一絲的暖流，她一邊柔聲的囑咐他小心，一邊左右觀察了一眼：“哎，那邊有野果，我去看看！”

“你小心點！”

“知道了！”月牙輕快的應了一聲之後就蹦跳着跑到了樹邊。她擡頭望着樹上的果實，歪着頭思索了一番放下竹籃，刷刷幾下就上了樹。眼看玄清雲已經打好了水，她笑着摘下了一個果子朝他揮了揮手：“哎，清雲，快來接着！”

“哎，你怎麽到樹上去了？”

“嘿嘿，沒事！我從小就生活在這谷底，爬上爬下早已成了家常便飯，哎，你快接着啊！”月牙說着将手中的野果一顆顆的丢到了地下，玄清雲一邊囑咐她小心，一邊勤快的在下邊撿果實。眼看摘得差不多了，月牙正準備下來的時候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下來了，玄清雲放下竹籃，飛身向上接住了她，兩人四目相對之時，竟都感到一絲奇妙的感覺在他們心間彌漫開來。

一瞬間，月牙羞紅了臉，玄清雲知道自己失态了，趕緊放下她拿起了地上的竹籃：“對不起！”

“沒關系，玄大哥，你又救了我一次，謝謝你！”月牙接過他手中的竹籃轉身想走，而玄清雲卻拉住了竹籃，雙眼緊緊地盯着她：“其實我想保護你一輩子！”

“什……什麽？”月牙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玄清雲再次接過竹籃：“你不用感到驚訝，我說的是真的！月牙，有一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你心裏還有他嗎？”

“玄大哥，你……”

“月牙，沒關系的，你就誠實地告訴我，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他？如果你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想忘記他的話，那麽等這件事情一結束我就跟爺爺回冰山，再也不會打擾你了！”玄清雲雙目出神地看着月牙，見她抿着嘴遲遲沒有回答,玄清雲神情黯然的點了點頭：“那麽，我明白了！”

“玄大哥！”月牙轉身喊住了他，“當初我們都以為天雪死了，童大哥跟我說讓我給童戰一些時間，慢慢的他會試着接受我！我反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果當初死的是豆豆，那會不會過了幾年你就會抱着其他女孩子親熱了呢？童大哥給我的答案是不會！那麽我又何嘗不明白天雪在童戰心中的地位只會随着時間的增加而日漸深刻，并不會因為天雪的離開而消失一分一毫！當初我陪天雪重回龍澤山莊只是為了替天雪好好照顧童戰，我根本就沒想過要代替天雪在童戰心中的位置！”

“月牙……”

“玄大哥，你聽我說完！”月牙深深地吸了口氣，“有一天童戰半夜發高燒，他握着我的手口中念着天雪的名字，當時我對他說了一句話，我說‘現在我還要替天雪照顧你，等日後我找到了婆家你就別怪我不照顧你了！’玄大哥，相信我，如今他在我心裏只是天雪的丈夫，我們大家的朋友！”

“月牙，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玄清雲欣喜地抱住了月牙，而月牙也同樣回抱着他：“玄大哥，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一直都在照顧我！”

“月牙……”

“玄大哥，我們能不能先不要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其他人？現在大家都為了劍俠山莊的事而煩心，我不想……”

“我知道！現在我們最重要的就是對付劍俠山莊，我保證，這件事解決之前我絕不向任何人說我們兩的事！拉鈎！”看着玄清雲信誓旦旦的朝自己伸出手，月牙呵呵一笑也伸出自己的手朝他點了點頭：“好，拉鈎！”

“對不起各位，打擾了！”正當大家分享着月牙跟玄清雲兩人摘來的野果時，山洞外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聲音。當大家看清來人時紛紛欣喜地站了起來：“阿風？”

“阿風，你去哪裏了？我們正在到處找你跟黃姑娘呢！”

“怎麽了？”

“林姑娘死了！”童心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野果，直視着阿風驚訝的眼睛，“是真的！林姑娘是為了救我們才……”

“看來表小姐猜得沒錯，四小姐果真已經……”阿風沮喪的後退了幾步，随後他擡起臉看向童戰：“童戰童公子，能否帶我去四小姐的墓前看看？另外表小姐還有事想請童公子幫忙！”

“為什麽是我？”

“因為表小姐說童公子可以啓動靈鏡！”阿風說着往後看了一眼尹天雪手中的靈鏡。尹天雪似乎想到了什麽，将靈鏡往童戰手中一塞：“童戰，黃姑娘跟林姑娘都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如今黃姑娘叫阿風前來一定有事相商，你跟阿風去一趟吧！”

“恩！”童戰略微一點頭，“大哥，童心，我去去就回！大嫂，月牙，幫我照顧好天雪！天雪，等我回來！”

“恩，去吧！”尹天雪朝他點點頭，目送着他離開了山洞。阿風朝他們幾位抱拳示意，随後跟在童戰身後離開了。

兩人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了林纖雲的墓前，阿風深深地鞠了一躬：“四小姐請放心，阿風一定替您找出殺害您的兇手，替您讨一個公道！”

“阿風，這是你們四小姐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上面提到了一個叫林震的人，你可知那人是誰？”童戰将手中的紙條交給阿風。阿風接過紙條将上面的內容詳細地看了一遍後搖了搖頭，随後将紙條藏進自己的衣袖之中：“阿風雖說自小入府，但确實沒有聽說過這人的名字，不過我會把這一情況告訴表小姐的，多謝童公子告知！另外竹林那兒的茅草小屋童公子可還記得？”

“記得！”

“表小姐交代屬下先将童公子帶到那兒，等晚上三更時分表小姐會去小屋跟公子相見！”

“哦，我明白，黃姑娘是覺得此刻進莊有所不便，在下理解，那就請前面帶路吧！”

“恩，請童公子先行服下清目丸！”阿風從衣袖拿出清目丸交到童戰手中，随後前頭帶路離開了地獄岩。

“掌櫃的，這二十兩銀子給你，我向你打聽點事兒！”林武在南陽的一間客棧前匆匆下馬，由管家牽着白馬去了後院。自己來到桌前跟小二要了一壺酒，自斟自飲起來。另一個下人從懷中取出二十兩銀子拍在臺上。那掌櫃的見他來勢洶洶，早已吓得兩手哆嗦，哪還敢接納二十兩銀子，只是不住的點着頭：“客客官，您有事就問，小的一定實話實說！”

“那就好！我來問你，幾個月前是不是有一名年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來你們這兒入住？”

“客官，我們這兒是客棧，每天來來往往的客人就光是年輕的人就有二十多位，這……”

“少廢話，你就說有沒有印象？那人姓林，叫林天辰！”

“那那那那我進去給您查查，您稍等！”掌櫃的哆嗦着轉身入了後房，不消一會就出來了，手上還拿着一本簿子，一手哆嗦着指給他看：“客官您看，幾個月前的确有個交林天辰的人來我們這兒，不過他付了兩個月的房錢，住了不到三天他就走了！”

“那他是一個人走的還是兩個人走的？他住在這兒的期間有沒有人來找他？”

“呃，這個……”掌櫃的擡頭思索了一番，堅定的點了點頭：“哎，您別說，還真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來找過他！”

“哦，你記得這麽清楚？”

“嘿嘿，客官，不是我記得清楚，主要是那天已經很晚了，我們正想關門打烊，那個年輕人就來了！”

“那個人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哦，是第二天一早跟那個林天辰一塊兒離開的！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那個小夥子第二天看起來有些病恹恹的，我還問了一句他是不是生病了，誰知那林天辰沒理我，結了賬就走了！我還納悶呢，林天辰第一天來我們店裏的時候還挺和善的，樂呵呵的跟我打了聲招呼，看起來還挺高興的，怎麽離開的時候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小兒，結賬！”林宇聽到這兒放下酒杯也走到櫃臺前，“掌櫃的，你确信那天走的林天辰跟頭天住在這兒的林天辰看上去像換了個人似的？”

“是啊，不過我猜興許是因為他兒子生病了吧！”

“他兒子？”

“是啊，那天上來找他的那個年輕小夥子自己說是他的兒子！！”看到掌櫃如此肯定，林宇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匆匆離開了客棧，讓管家牽出了白馬，三人朝着來處的方向絕塵而去。

“少爺，是不是問出什麽不對勁了？”

“現在的這個舅舅一定是假冒的！你們還記不記得舅舅什麽時候有個兒子？”

“是啊，舅老爺說他一向喜歡過無拘無束的日子，因此到現在都還一直單身，何來的兒子呢？”

“是啊！而且聽掌櫃的說舅舅剛來的頭一天還笑着跟他打了聲招呼，可是轉眼走的時候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我敢斷定舅舅就是在那個時候跟人掉了包！而且那個人一定很熟悉舅舅的生活習慣還有我們劍俠山莊的一舉一動！”林宇說着加快了揮舞鞭子的頻率，“我們得趕快趕回去，我怕二弟跟幽竹會有危險！”

“可是少爺，我們一大早騎着快馬緊趕慢趕的也是晌午到南陽，如今我看馬兒也筋疲力竭了，我們不如先在此地住上一宿吧，那人要想動手找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呢？”

“是啊少爺，更何況既然那人易容成舅老爺的模樣，一定不會想這麽快就讓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他一定不會這麽快就動手的！我想二少爺跟表小姐暫時不會有危險的！”

聽着管家跟下人的話，放慢了速度：“不行，既然我們不知道他的目的，我就更加要趕回去！如今四妹下落不明，我不能再讓我弟弟跟表妹出事！你們要休息就在這兒休息吧，我先走了！駕——”

“大少爺，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如今晚上夜裏涼，您的肺不好，小的也是擔心您的……”

“不要廢話了，要麽就走，要麽就留下！”林宇騎着馬早已不見了蹤跡，管家與另一名下人嘆了口氣也加快了揮動皮鞭的速度。

大廳上，林天辰跟林武二人已坐了将近半個時辰了，但這期間二人卻依舊只是低頭喝着茶，林天辰漸漸的有些不耐煩了：“武兒，我說你到底找我有什麽事啊？難不成只是讓舅舅陪你在這兒喝茶而已？舅舅還有事忙着呢！”

一句話落地卻沒有聽見任何回應，林武依舊低頭喝茶，林天辰不耐煩的站了起來放下茶杯：“若沒事我就先走了！”

“舅舅，您以前的性子可沒那麽急，即使我們不說話您也可以陪外甥這麽靜坐幾個時辰都不煩悶的！怎麽……”

“你這是什麽意思？”林天辰雙手反疊，回頭望着他。林武呵呵一笑，放下了茶杯：“舅舅，我沒什麽意思，我只是想提醒舅舅一件事，我們運往江南的劍是從來不跟劍鞘一同運送的！”

“……”

“這也難怪，畢竟舅舅一直都不喜歡管理莊內的事物，也難怪會不知道這件事！不過即使如此，我們的舅舅也時常會跟爹一起運送劍去江南，順便游玩個兩三天，所以真正的舅舅是不會連這些事情都不知道的！”林武說完這句話時臉色一變，“大哥跟本就沒去江南，他是去了南陽！”

“你說什麽？”

“我跟大哥早就懷疑你的身份了，你根本就不是舅舅！我們的舅舅不會武功，而且從小他就很寵愛四妹跟表妹，他絕對不會下狠手打她們的！”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不愧是兄妹，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是一個味道的！哈哈哈……”林天辰仰天大笑，繼而回頭看着他，右手用力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只可惜你妹妹她永遠也沒有機會說出真相了！”

“你說什麽？你……你殺了她？”林武被他掐的差點斷氣，憋得滿臉通紅，“你要是現在殺了我，大哥他不會放過你的！”

“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是不會這麽快就讓你死的！最起碼現在不會！”林天辰神秘的一笑，伸出手在他眼前一晃，林武漸漸地失去了知覺，躺在了地上，他微微一笑，蹲下身，附在他耳邊：“從現在開始……”

“大哥，大哥……”林武輕輕地拍打着林宇的臉頰，“大哥你快醒醒，大哥，我有話要跟你說！”

“誰啊，真煩！”林宇不耐煩的打開了他的手。林武無奈的一笑，嘆了口氣，低下頭在林武耳邊輕聲的說道：“大哥，快回家吧！家裏需要你！大哥，快回家吧，家裏需要你！”

“誰，誰啊？”林宇驚慌的睜開了眼睛直起身子左右查看了一番，突然發現自己面前站着一個男子，雖然那男子始終面對着自己，可是他認出了他，林宇急忙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二弟，你怎麽在這兒？”

“大哥，回家吧，家裏需要你！”林武由始至終都在重複這句話，而過了一會，在林武的身邊又出現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正是剛剛死去不久的林纖雲，她的口中也喃喃自語着同樣的一句話：“大哥，回家吧，家裏需要你！”

“二弟，四妹？你們……你們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家裏出了什麽事了？”

“大哥，回家吧，家裏需要你……”二人始終背對着林宇，漸漸地離他越來越遠，林宇試圖拉住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然而在慌亂中卻被腳邊的石子兒絆了一腳摔了一跤。

“大少爺，大少爺醒醒啊！”身旁的管家一臉緊張地晃動着林宇的身子，聽着他口中的喃喃自語，一邊的另一個人從馬背上去下了一個水壺，咕咚咕咚的給林宇灌了幾口水。

過了好久林宇終于醒了過來，他困惑不解的看着四周：“這裏是哪裏啊？”

“少爺，您終于醒了，吓死我們了！剛剛突然刮起了一陣大風，馬兒受了驚吓狂奔起來，把我們都摔下了馬，您的頭撞上了一塊石頭暈了過去，不過好在我們已經把馬找回來了，還給您包紮了一下！可您剛剛一直在胡言亂語的，現在沒事了吧？”

“哦，沒事了沒事了！我剛剛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少爺，我看您一定是太累了，不如我們坐這兒休息一會，等明天天一亮我們再趕路吧！”

“恩，也好也好！那兒有個涼亭，我們就去那邊休息一會吧！”林宇在管家的攙扶下走到了涼亭那兒坐下，用手揉了揉傷口，一陣刺痛傳來，剛剛在夢中聽到的那兩句話又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大哥，快回家吧，家裏需要你！”

“莫不是二弟跟四妹出了什麽事啊？”林宇心中一驚，就連管家給自己倒了水都不知道。

“少爺，林管家，我看那兒有些草，我把馬牽過去喂喂馬！”

“不好了，不好了，二少爺仙游了！不好了不好了，二少爺仙游了！”原本寂靜的劍俠山莊卻被一個突兀的聲音吵醒了，頓時莊內燭光乍明，人影交疊，喊聲、吵鬧聲響成一片。

“阿風，出什麽事了！”

“表小姐，二少爺他從房頂上跳了下來摔死了！”

“什麽？”黃幽竹跟阿風匆匆趕往後院，卻見後院那兒早已圍上了一群人，唏噓聲、吵嚷聲響成一片，站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林天辰。此刻的他望着地上鮮血直流的林武，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之後随即又換上了一副憐憫之情：“哎，武兒啊，你這是何苦呢？”

黃幽竹費力的拔開擁擠的人群來到了最前面，看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林武，黃幽竹激動的走到林天辰跟前：“是你殺了他？”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看見了，是他自己跳下來摔死的，我可什麽都沒幹！”

“不可能！二表哥好好的怎麽可能會從上面摔下來呢？是你，一定是你！”

“表小姐，冷靜點！”

“你叫我怎麽冷靜？四表姐死了，現在二表哥又……”黃幽竹的腦中一片混亂，這是她第一次有了那種無助的感覺，“為什麽這一切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卻偏偏在你來了之後這一切全都發生了呢？是你，你才是罪魁禍首！二表哥就是被你害死的！林天辰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

“那我也提醒你！我是你舅舅，有你這麽跟自己的舅舅說話的嗎？來人，把他們兩給我抓起來！關在屋子裏，如果還是死不認錯的話就不給他們飯吃！”

“是！”林天辰一聲令下，也不知從那兒冒出來一群黑衣人紛紛将他們圍住，阿風輕墊腳尖，用手摟住黃幽竹的腰，左手拔出劍揮舞着，将身邊的黑衣人一個個的擊退到自己身後，然後帶着黃幽竹跳上屋檐，一轉身就不見了。

幾個黑衣人還想上前去追都被林天辰給攔下了！看着自己身後那些吓的蹲在地上的下人們，林天辰冷冷一笑，只說了一個字：“殺——”

“不要啊——”

“救命——救命啊——”莊內的下人們四處亂竄，最終都死在了黑衣人的劍下。等他們消滅了莊內的每一個人後将它們的屍體堆積在了後院，随後點了一把火，将那些屍體燒得一幹二淨。阿風帶着黃幽竹躲在隐蔽的屋檐上，親眼目睹了這一切，黃幽竹心痛的想叫，卻又叫不出聲。阿風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在她耳邊小聲的說：“表小姐，阿龍跟阿年還在地下密室內，他們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必須要先去救他們，童公子已經在木屋那兒等你了！”

“好，你自己小心！”阿風将黃幽竹帶到了地上，又将她送至門口，自己則轉身往回走去。

“林伯，您在我們山莊有些年數了吧？”

“呵呵，少爺，這話您之前已經問了我好多次了！小的是在您跟二少爺出生後才進的山莊！還是舅老爺介紹小的進去的！”

“是嗎？我怎麽不記得了！”林宇無奈的呵呵一笑。管家幫林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嘿嘿，少爺，平時啊您跟二少爺常常忙着莊外的事，哪有功夫聽我們這些瑣事！”

“林伯，您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少爺為什麽這麽問呢？”

“沒錯，三妹的死是飛天鳳害死的，你說我是不是不該怪罪禦劍山莊跟水月洞天呢？”

“呵呵，少爺，小的有句話憋在心裏很久了，一直沒機會說，現在有這個機會，小的想說給少爺聽聽！”管家輕輕的咳嗽了幾聲，“老爺生前常常跟我們這些下人說不要仗着我們山莊在武林上有些地位就仗勢欺人。有時候寬容才能真正服人！少爺，您細想想，三小姐跟莊主的死難道真的是禦劍山莊跟水月洞天的人造成的？”

“林伯，你怎麽沒早對我說這些話啊！也許你早對我說了，我就不會做這麽多錯事了！”

“呵呵，少爺做事一向自有主張，哪有小的說話的份啊！大少爺跟二少爺、四小姐都是小的看着長大的，自小莊主就很疼愛幾位小姐少爺，替自己的爹報仇本來是無可厚非的，可若是報錯了仇，冤枉了人，怕是莊主在天之靈都不會瞑目的！”

“恩，林伯您說的是！等這次回去我就修書一封告訴禦劍山莊跟水月洞天的人，我們劍俠山莊不再與他們為敵！然後我跟二弟一起秉承爹的遺願，将劍俠山莊發揚光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