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溫祺睡了一會發現自己肩膀有些發麻,閉着眼睛換了個姿勢,肩膀上的重量慢慢下滑到腿上,溫祺的眼睛不得不睜開一絲細縫,向豐頭枕着他的腿,以一種非常別扭的方式側坐着,溫祺看着都替他難受,見他還在熟睡,溫祺也沒管他,閉着眼睛繼續補眠。
“嘶……”被腰部的酸痛喚醒的向豐準備直接起身,但稍微動一下,腰部就非常酸。
向豐的動作有點大,溫祺也被他鬧醒了,一扭頭見他扶着腰維持着枕着他大腿的姿勢,不禁說:“醒了就起來,你被定住了?”
“快扶我一把。”向豐稍微起來了一點點,一只手撐在溫祺的腿上。
“嘶……”這下溫祺也終于有酸麻感了,向豐沒起來還沒發現,腿上一離開重量,酸麻從腳下一直蔓延上了,“我腿也麻了……”
“咱倆還真是難兄難弟啊。”向豐幸災樂禍道,一發笑又引起了腰酸,“別讓我笑啊……”
“還不都是你害的!”
兩人以非常詭異的姿勢緩沖了五分鐘才恢複正常。
向豐從袋子裏掏出一袋薯片,打開自己先吃了兩片,又把袋子遞給溫祺,溫祺拿了一片放在嘴裏。
列車在軌道上高速行駛,溫祺看向窗外,山林間一片蕭條,樹上枝葉都掉的差不多,只剩幾根粗長的樹幹還屹立在寒風中,天有些灰蒙蒙的,似乎要下起雨來。
“溫祺,你那啥怎麽樣了?”向豐挑眉一臉奸笑。
溫祺有些不明所以,“啊?什麽事?”
向豐一臉別裝了從實招來地靠近溫祺,在他耳邊說:“就是那個你喜歡的人,你不是在和人家拉關系麽,現在怎麽樣了?”
“哦……”溫祺興致缺缺,不太想細說,“仍需努力。”
“沒事,我懂,追人的道路是艱辛而漫長的。”向豐故作遺憾地安慰他,“慢慢來,別太心急。”
“呵呵,你如果不擺出如此誇張的表情就更有說服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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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豐摸摸自己的臉說:“我擺的不是同情表情嗎?”
溫祺已經懶得理他了。
“那有沒有實質性的發展?”
溫祺仔細思考了現在和袁松的進展,雖然關系漸漸拉近,但也沒恢複如高一時期那麽親密,但對比一般同學來說又更近一些。
從與袁松重逢已經快半年了,居然還一點超友誼的進展都沒有。效率低得令人發指。
春節期間,溫祺經常在聯系袁松和不聯系袁松之間左右搖擺,最終只在除夕那天發了條祝福短信就沒有過多的聯系,在同一個城市也沒有出去聚過一次,曾經他對袁松是想說什麽話就說什麽話,而現在發條消息都遲疑不決。。
寒假通常過的要比暑假快一些,平時沒事可以睡一天,除夕之後又不停走親戚,走完親戚再和高中的朋友聚一聚,好不容易閑下來發現馬上就面臨開學。
溫祺在家待了快一個月,早就有些膩了,離開學還有兩天就和向豐踏上歸校的旅程。
溫祺以為他自己來得早,沒想到劉正軒來得比他還早。
“溫祺,你來了,我還說我今天又要一個人住宿舍了。”
溫祺到宿舍的時候,劉正軒正躺在床上看手機,見有人開門,馬上掀開被子穿上衣服下來。
“你這麽早?”溫祺将行李箱放在旁邊,毫無形象地癱坐在椅子上。
“在家待時間長了惹人嫌,還不如快點回學校還自在一些。”劉正軒靠在溫祺的桌子旁繼續說,“零星也過來了,咱們晚上出去吃火鍋?”
“在家大魚大肉,不換換清粥小菜?”
“吾乃無肉不歡者,無肉,食不香。”
學校周邊的店還有些沒有開門,到下午四點鐘時,溫祺和劉正軒出門,在門口與曾零星會面。
“女生出門就是慢。”劉正軒坐在旁邊花壇的石椅上說,“我們應該再晚點出門的。”
溫祺坐在旁邊,兩手插口袋裏說:“你怎麽不去她宿舍樓下接?”
“她說不用,方向不順路,還不如她直接過來。”
溫祺瞥了他一眼,說:“情侶間還在乎這個?”
“不在乎,不是有你跟着嘛,如果我一個人她肯定不會這麽說的。”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走走走,趕緊去接你家女王大人。”說着溫祺就要起身。
劉正軒忙拉住他,嘴裏道:“別別別,開玩笑呢。”
“光天化日,你們倆在這拉拉扯扯真是有礙瞻觀。”曾零星人未到聲先聞。
劉正軒馬上松開溫祺的袖子一路小跑到曾零星身前說:“誰和他拉拉扯扯,不要壞我名聲!”
溫祺連鄙視他的欲望都沒有了,扯扯被劉正軒拉皺的衣角,打招呼:“零星,思思,新年好啊。”
“新年好啊,過個年感覺你顏值又上升了一個新高度。”齊思調侃道。
溫祺笑稱:“你的嘴甜程度和你的美貌度真是正比。”
“你們彼此彼此了。”曾零星插嘴道,“我不打斷你們,你們估計要恭維到飯桌上,思思,楊思賢還沒到嗎?”
“他在XX廣場那等我們。”
XX廣場是離他們學校不遠的一個商場,從過年的時候商場裏吃飯的餐廳替換了不少,作為住在附近的學生,一般哪裏開了新的餐廳,都有那個興趣去嘗嘗鮮。
“我剛剛轉了一圈,看了兩個韓式烤肉,一個日本料理,還有一個火鍋店。”楊思賢到的比他們早,趁着等他們的時候,去商場四樓逛了一圈,曾經熟悉的餐廳已經被新的取消,“這還真是大換血,我原來很喜歡的一家烤肉店也沒了。”
“這不是又開了兩家烤肉店,下回來試試。”齊思好奇地左右張望。
“去新開的火鍋店吧,開業打八折,不錯了。”溫祺用眼睛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別的火鍋店,“這是僅存的火鍋店吧。”
五點還不算飯點,一行人到餐廳裏面還很空,服務員帶他們到了一個六人桌坐下。溫祺獨自坐在一邊,其他四人都兩兩坐在一起。
“真不該跟你們出來,我感覺就是多餘的。”溫祺拿過茶壺給其他人一一倒水,“我今天就當你們的小厮吧,就給你們端茶送水了。”
曾零星說:“我們可請不動這麽貴的小厮。”
菜還沒上齊,齊思在看手機,曾零星又與劉正軒在說話,楊思賢就找落單的溫祺聊天。
“溫祺你怎麽沒想着找個女朋友?”楊思賢好奇道,“難道是眼光太高?”
溫祺說:“也不是眼光高,這事随緣吧。”
“嘿嘿嘿……”
聽到旁邊傳來這麽詭異的笑聲,楊思賢湊過去問:“思思你在笑什麽呢?”
楊思賢就掃了一眼屏幕馬上就被齊思遮住,她嬌聲說道:“哎呀,你別看。”
“哼哼,就你們小女生喜歡的東西,真看不懂。”雖然被齊思馬上遮住,但畢竟看了一角,楊思賢也大概明白了,就沒啥太大興趣。
溫祺随口問:“她們喜歡的什麽東西?”
楊思賢靠近他小聲說:“能有什麽,就喜歡看兩個男的在一起,真搞不明白為什麽喜歡這個。”
齊思聽到了哼了一聲說:“我的愛好,你管我!”
“哎哎哎,我又沒說這不好,你的興趣我當然尊重啦。”楊思賢馬上賠笑道。
溫祺下意識地握緊手機,沒有說話。
“你既然喜歡這個,我跟你說個我們學校的事。”楊思賢有些神秘地說。
齊思來了興趣,放下手機,一臉求知表情。
楊思賢得到滿足,趕緊收斂傻笑的表情一本正經道:“其實這也不算秘密,我們學校就有同/性/戀。跟我們一屆的,那還是大一時候事。”
齊思追問:“這畢竟小衆群體,居然這麽高調?”
“也不是高調,說來話長。”楊思賢對這事的感受也很糾結,盡量站在客觀角度上說,“這個男生高中的時候喜歡他的好朋友,然後就告白了,他好朋友接受不了這件事,兩人明明交好了很久,卻一直被他用那樣的眼神看待感覺很惡心,把這事說出來了,他們學校的人就知道了。誰知上了大學這兩人又在同校,雖然不同專業,但男生的好朋友以為那個男生還喜歡他,并追到大學裏來了,就和他們宿舍的人說了這事,然後就一傳十,十傳百,到了大一下學期,咱們學院的人都知道這事了。”
“不喜歡就拒絕,為什麽一定要昭告天下呢!”齊思憤憤不平道。”那那個男生現在呢?”
“還在我們學校啊,不過沒什麽人敢接近他。”楊思賢聳聳肩,有些無奈,“一開學就遇上這種傳言,哪個男生敢跟他交朋友啊,就怕關系近了都被打上同/性/戀的标簽了。”
齊思問:“就沒有一個朋友站在他身邊?”
“怎麽可能有啊,才開學,大家都還不熟,何必為了一個不熟的人惹出麻煩事。”
溫祺聽完若有所思,一時五味陳雜,“大學被孤立還真是挺慘的。”
楊思賢靈光一閃說:“哎,溫祺你還見過他!”
溫祺回想他去科大見過人,不太肯定地說:“谷雨?”
“對,就是他,上次你和谷雨說話,我們忙讓袁松把你拉回來。”
所以袁松上次說的他風評不好原來是因為這個?
溫祺打開微信,從新的好友那裏找到了谷雨發的好友請求,點接受卻顯示請求已過期。
想起那天谷雨與他交流時所流露出的神色,溫祺有些悵然,總覺得自己辜負了別人的好意。
作者有話要說: o(╯□╰)o不知道為啥突然想開網配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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