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門面很小，沒有名字，只有門旁樹上挂着一個“串”字。因為門面小，所以屋內沒有擺放桌椅的地方。

店家提供大大小小的桌子凳子，客人們可以在店面附近任何一個不礙事的地方落座。

袁路他們到的時候，店門口已經擺滿了桌子坐滿了人，連馬路對面都坐了人。

袁路熟門熟路地進屋提了一個矮方桌和兩個矮凳子，走到馬路對面，在遠離其它人的一輛轎車後放下。

他讓華清先坐下，自己去拿菜單。

“你看看，想吃什麽？他們家味道還不錯”

“看得出來，人很多”

“你能喝酒嗎？”

華清搖頭。

“好吧，我也很少喝，他這裏飲料只有黑加侖，我去旁邊小賣部買別的，你要什麽”

“我想要美年達，橙子味的”

“好，你點着，我去去就回”

袁路寵溺地揉揉華清的腦袋。

嗯，揉一次就上瘾。

白天就吃了一頓飯，兩人都有些餓了，最後葷的素的點了一堆，還拼了一盤花生毛豆。

店裏人多，店家将客人的烤串分批岔開烤，基本上吃完一撥不多會兒就能上下一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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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白天有了身體接觸之後，袁路和華清無形中距離拉近了很多。華清在袁路面前越來越放得開，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啊啊，撐着了，走不動了。”

華清揉着自己的肚子，抱怨道。這樣子看在袁路眼裏，就像是撒嬌，他說出的話裏都帶上了點寵溺。

“才吃多少就撐着啦？再堅持一下，前面應該有長椅，碰到的話我們就坐會兒，要是沒有，前面還有個小公園可以坐。”

說着，袁路上前伸出手，想去摟華清的腰，轉念一想，雖然獨處的時候已經有過身體接觸，但現在是在外面，可能還是有點唐突，便向上移，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他們吃完烤串，沿着後海邊南沿向西，計劃環後海一圈。這才沒走幾步，華清就開始抱怨了。

湖邊的路有點窄，華清走在前面。忽然，他頓了一下又立即邁開腳步快步左邊大道上走去。

袁路不解地朝華清剛才視線看過的方向看去。

前方不遠處有個長椅，長椅上坐着兩個人，一男一女，确切地說女的是坐在男的腿上，正抱成一團，相互啃咬。

呃，真是不得了。

袁路看了看已經放慢了腳步的華清，不緊不慢地走上去。

“你害羞了？”

“沒有”

華清的聲音很小，很別扭的樣子。

“你不會沒談過戀愛吧？”

“很奇怪嗎？！”

咦？！這意思是沒有談過？！

“不奇怪不奇怪”

“那你是談過很多次咯？”

“啊？沒，沒有”

“沒有～？”

華清停下腳步，盯着袁路看了好一會兒，眼裏滿滿的探究。

袁路被看得有些發毛。他想起自己青春懵懂的時候，交過一個女朋友，也只是迫于女孩的死纏爛打，表示可以試着交往，但沒幾天就以喜歡不上對方，分手了。在他印象裏，那根本就不是戀愛。

“真的沒有”

這話說出來倒有些解釋的意味。

“看你平時身邊很多女人，還以為你吃得很開呢”

華清微微勾唇，戲谑的語氣。

“又打趣我，我跟她們沒什麽。”

華清意味深長地發出一聲“嗯哼～”，便沒再說話。

袁路覺得自己又被調戲了。他原本想調侃一下華清的，卻反被調戲了。

“那你為什麽沒談過戀愛？”

“喜歡的人不出現，出現的人不喜歡呗”

“你也喜歡這首歌？！”

“嗯哼～”華清挑眉。

袁路還想說些什麽，卻聽見華清開口輕聲唱起了這首歌。

“有的愛猶豫不決還在想他就離開

想過要将就一點卻發現将就更難

于是我學着樂觀過着孤單的日子”

輕輕的聲音透着些許慵懶，又有些淡淡的落寞和憂傷，袁路的胸口悶悶的。

《一輩子的孤單》這首很多年前的老歌，旋律看似輕快，歌詞的字裏行間卻滿是憂傷和掙紮。袁路一直認為，喜歡這首歌的人都是跟它産生共鳴的人，至少他自己是這樣。沒有人天生喜歡孤獨，在漫長歲月裏，他與孤獨為鄰，又在孤獨裏掙紮。

袁路想，華清這些年一定如這歌詞所述，或更甚。

“哈哈，高音唱不上去了。”華清輕笑，結束了歌聲。

袁路怔怔地看着華清，下午剛下定決心要慢慢來的，現在卻有些動搖了。

他想早點知道華清的想法了。整理了一下措辭，他開口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現在有一個人說他願意照顧你，你會試着去接受嗎？”

華清沉默，目光落在湖面，看不出表情。長長的沉默，沉默到袁路覺得手心都因為緊張而出汗的時候，華清才淡淡地說道：

“不知道，我一面渴望着有一份真感情，一面又害怕自己不夠好，不能好好地經營它”

“你很好！”袁路的表情誠懇地說道。

“我把咖啡撒你身上了，你非但不生氣，還對我伸出援手，你一定是善良的。我們不熟，我說我想跟你做朋友，你沒有拒絕我，你很溫柔。雖然才相處不到兩周，但我覺得你很真誠，友好，單純。”

四目交彙，華清若有所思，又一陣沉默之後他說：

“我沒你說的那樣好，我有很多缺點。”

“沒關系，哪有完美的人”

華清見華清沒有反駁，袁路繼續說：

“你想，如果兩個人，能在看透彼此的缺點之後，還能一如既往地相愛相守，會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啊”

“嗯！”華清點頭，微微一笑，表情已恢複正常，似是有所釋懷。

兩人漫步在後海幽靜的西側，這裏遠離喧嚣，行人不多，連燈光都不甚明亮，和熱鬧的東側形成鮮明對比。

水面上時不時有一兩只小船路過，在夜色的掩護下從黑暗裏來再隐沒到黑暗裏去，獨留一片水聲。

越過湖面向東邊看去，遠處一片燈火通明，照得那附近的水面都像着了火一樣，各種曲調混合在一起傳到耳邊早已失了真切。

在沒有烈日荼毒的夏天夜晚，微風帶着絲絲涼意拂去白天的煩熱，和心愛之人并肩漫步在這後海之沿，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

如果，沒有人打擾的話。

第八更

“袁路！”

剛走到一個路燈下，一個清脆的女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

袁路心裏咯噔一下，循聲望去，前面大概二十米左右處，款款走來的兩個修長的身影正是郗瑗和她的女伴陳雅希。

我去，這小祖宗真來了！

躲是躲不過了，他袁路要是敢拉着華清逃跑，她郗瑗肯定就能追着他們不放。

他可不想丢這個人，更不想華清跟着受罪。

此時袁路只有一個念頭，希望郗瑗一會兒不要太鬧騰。

見袁路停下腳步，身旁的華清也停下，看看他，又看看前面的兩個女生。

她們越走越近。

郗瑗穿着一條淺綠色碎花吊帶長，束着簡單的丸子頭，腳踩厚厚的松糕涼鞋，手挽着陳雅希的胳膊；陳雅希依舊一身休閑裝扮，手裏提着郗瑗的包，黑色寬松的褲子，褲腳稍稍挽起露出腳踝，腳穿一雙經典款深色帆布鞋，上身穿着黑色寬松的T恤，消減了胸部的存在感，再加上短碎的頭發，散發着獨特的中性味道。

兩個人都很瘦，一個小巧玲珑，一個身材高挑，長得也好看，站在一起就是俊女美女組合。要是兩人的胸部互換一下就更完美了，袁路第一次見到她倆的時候就這麽想。

“袁～路……”

又一聲傳來，這一聲聽在袁路耳朵裏黏膩暧昧，不僅如此，聲音的主人竟已提起裙角向他們跑來，滿面喜悅之色。

我去，這演的哪一出！虧你穿得這麽淑女，注意形象啊喂！

袁路頓覺不好，這丫頭不會要沖上來抱我吧？！

那可不行！會引起誤會！

袁路正要往旁邊躲，郗瑗已一把抱住了華清，由于慣性有些大，把華清撞得後退兩步才穩住。

我勒個去！這又是哪一出？！

袁路趕緊去拉郗瑗，這丫頭卻一甩手，抱得更緊，頭靠在華清肩膀上，朝他挑眉，吐了個舌頭。

袁路看懂了，頓覺無語，這丫頭太幼稚了。她在挑釁他，意思是說“你看，我比你先抱到他”

袁路勾唇，也挑眉，“我抱過了。”

哼！可不能讓你得意。

郗瑗皺眉，撇撇嘴，這才放開華清，打量着他。

袁路立即将華清拉到自己身側。

華清全程一臉狀況外的表情。也難怪，自始至終也就半分鐘的時間。

這時，陳雅希走了過來。

袁路叫了一聲“希姐”。

陳雅希點頭，看向華清，微笑着說：“對不起啊，小瑗太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