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撅腚舞
三百多個人維持着半蹲的姿勢撅着腚擡着頭,伸長了脖子:“嗷嗚嗷嗚咕咕咕……嚕咕嚕嗷嗚……嗷嗚嗷嗷嗷咕咕咕……”
臯頭皮發麻,動作迅速的往回看去,果不其然!他身後夯部落的人也已經擺好架勢:“咕咕咕嚕咕嚕……咕咕咕嗷嗚嗷嗚嗷嗚嗚……嗷嗚嗚嗚嗚嗚嗚嗷嗷咕咕……”
夯部落山腳下足足七八百個人全都撅着腚,跺着腳,面部表情瘋狂的變化着,嘴裏不斷吼着叫着,如同鬼子進村般鬼哭狼嚎着。
……
臯久久無法平息心裏那哔了狗了的激動情緒,七、八百個人的狼嚎隊伍中就他一個人站着,大白在一旁舔着毛,對于這一切視若無睹。
嘯和王首當其沖,雙腳不斷用力的拍在地上,似乎随時會沖上去和對面那群人幹一架!
石頭和虎子的人也是撅着腚,用力地跺着腳,發了狂般咆哮!怒吼!無比賣力。
站在原地,臯清楚地感到腳下的地面因為這群人的瘋狂踩踏而顫抖,仿佛地震。
這一通嘶吼持續了許久,再次停下來的時候臯聽到這些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也虧得這裏的部落的人身體素質都非常好,若是身體差點的這将近一個小時下來估計都得氣力不支倒地了。
吼完叫完滿意足之後,嘯才在衆人的期盼當中站到對方的面前,不超過十句的對話之後,嘯帶着那群臉色難看地石部落的人上了山。
除了少數的人跟着他們一起上去之外,其餘警戒線上的人依舊各就各位守護着部落,臯也是留下來的人當中的一員。
嘯離開之後大家擱置分散,雖然剛剛才和對方大吼了一頓,不過對對方帶來的石器還是充滿期待。
臯還沒來得及走,石頭和虎子就圍了上來。
一段時間不見這幾個人倒是長高了不少,大概也是因為神樹才剛剛覺醒的原因,他們的身體這段時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氣質也有了變化。
石頭湊到臯的身邊:“老大,你剛剛怎麽不叫?”
剛剛臯就一個人站在這幾百人空中,雖然大多數人因為太過忙碌,沒有注意到,不過石頭他們卻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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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一說起這件事情,臯就滿頭黑線,“你不覺得那樣做有點……”
臯本來想說丢臉,不過在這群人眼中大概這才是正常的習俗。
誰會把吃飯刷牙摳腳丫子當做恥辱?
“你看那群石部落的人這次好嚣張,我們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好巫這次提前讓我們有這麽多人一起過來,不然就輸給他們了。”虎子也在旁邊點頭。
“你們每次見面都要這樣大吼嗎?”臯都有些接收不了,他可以理解這群人因為文明的程度不高所以迷信,但是他卻無法接受這些人把這撅腚舞當做一種習俗。
“對呀!老大你不知道嗎?咱們部落見到隔壁那群蠢貨或者這群賣缸的都要這樣比試一下……”虎子誇張地手舞足蹈,似乎覺得剛剛的撅腚舞還沒跳夠。
從虎子的話中臯倒是大概弄明白了緣由,最初的起因大概是因為模仿。
最開始的時候,3個部落之間的關系并不像現在這麽融洽,每次一見面肯定要大打一場。
後來随着時間的流逝部落之間的地域劃分明顯,摩擦也就少了,但是幾個部落之間依然還是忍不住見面就想打上一場。
可是想歸想,也不能真的主動挑起戰事,因此有部落的人就開始學着野獸的模樣沖對方大叫,吓得對方屁股尿流。
這做法慢慢的就養成習俗,叫聲也有了改變,從最開始的模仿那些動物的叫聲,慢慢變成這樣奇怪的歌謠……
歌聲雖然變了,但是習俗一直不變,每次只要幾個部落的人一見面,肯定要沖着對方大吼一頓以示自己部落的威嚴。
臯依然無法理解這種奇怪的做法,不過這裏是原始社會,有這種事情也不奇怪。
石頭和虎子他們五個人也是在這巡邏線上的人,不過和臯有一段距離,他們在這邊呆了一段時間之後,也立刻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
自從之前翼虎獸的事情之後,石頭那幾個小鬼就開始沖着臯老大老大的叫着,雖然臯曾經制止過他們,不過對方并不願意改口,久而久之臯也就随他們去了,這不過就是一群屁大的小孩。
“你特麽的能不能長點心?”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臯立刻回頭一巴掌呼在大白的腦門兒上,剛才讓他丢臉丢到姥姥家了。
被呼了一巴掌的大白擡頭看着臯,大大的眼睛當中有些委屈,它猛地撲向臯把臯壓在身下一陣亂舔,“嗷嗚~”
舔得過瘾了,嗷嗚嗷嗚的叫兩聲然後繼續。
被壓着舔完全動彈不得的臯,默默地流着淚,無比懷念當初那一只會被他一巴掌呼飛出去的小幼崽。
大白以為臯在和它玩兒,它抱着臯膩歪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把臯放開。
頂着一身口水,臯沒好氣地往自己的巡邏位置走去,石部落那群賣缸的他已經見識過了,臯也開始琢磨着要不要去換一點石器。
目前為止,他那石屋裏面唯一的一樣算得上‘器械’的東西就只有他腰上背的這把骨刀,骨刀是他之前那根棍子打磨成的,他本來是準備弄短一些,結果因為技術不足沒敢下手。
琢磨着晚上的時候去山頂看看交易會,臯開始計算自己有些什麽東西拿得出手。
在他身旁跟着他的大白卻突然龇牙咧嘴,發出低聲咆哮,臯聞言立刻拔出骨刀對着前方。
大白的感官很敏銳,遠遠超過他,一旦遇到危險它總是第一個發現的,現在大白的表現明顯就是遇到了威脅。
這種情況很少,以往在森林裏面他也只遇到過兩三次,那兩三次都是遇上了他們都無法應對的野獸,每一次都他和大白都是渾身是傷之後才勉強逃掉。
現在森林當中臯雖然并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但是鼻子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着那血腥味的靠近,臯在樹林當中看到了一個人影。
“誰?”對方似乎受了傷,走路的時候有些踉跄。
由于距離隔得太遠,臯無法看清對方到底是誰,不過從穿着打扮來看應該是他們夯部落的人。
那個人聽到聲音,擡頭看了一下臯的方向,他停頓了一會兒之後才繼續往前走。
不過他并沒有往臯的方向來,而是徑直朝着部落走去。
随着兩人距離越來越近,臯也總算是看清楚了那人的長相。
那人現在渾身是傷,傷口被簡單的處理過,除了極少數地方還在流血之外其他地方都已經結痂。不過他身上那一身獸皮基本算是毀了,因為已經浸血。
那樣的流血量若是常人恐怕早就已經倒地不起,對方卻只是走路的時候要扶着樹幹才能移動。
他走近之後臯也看得更加清楚,男人披肩的黑色碎發已經被血凝成塊狀,俊秀的臉上帶着血跡,嘴唇發白,呼吸有些沉重。他的身形不像嘯他們那樣滿是肌肉鼓出誇張的弧度,不過也比他健碩的多。而且對方的雙手充滿力量,二頭肌微微鼓起,一看就是個使刀的厲害家夥。
對方的眼睛并不像受傷的人,反而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那人走過臯身邊的時候看了一眼一人一獸,看到龇牙咧嘴的大白并不如其他人一般驚訝,只是繼續往部落走去。
在臯身旁的大白不斷的發出咆哮,然後往後倒退,似乎是在畏懼這個人。
臯并沒有去攔住那人,也沒有上去攙扶。
這個人他以前并沒有見過,也不是其他狩獵部隊的人,其他部落的人臯最近一段時間也都見過。若臯沒有猜錯,他應該是祈部隊的人。
所謂的祈部隊的人一般時候是見不到的,據說是獨屬于巫的一個隊伍,那一隊人專門做一些狩獵隊無法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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