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你才害羞了(一更)

森部落位于遠離夯部落的森林深處,之前剛來這裏的時候,并沒有機會仔細打量森部落。

森部落的周圍都完全和夯部落一樣是數不盡數的森林,因此也就沒有了出去閑逛的心思,每天都帶在森部落裏面和大白在一起養傷。

一段時間之後,大白身上的傷口明顯有了改觀。傷口基本已經愈合,受傷的地方也已經開始重新長出毛發,不過大概由于傷口剛剛愈合的原因,側腹一直有些癢,讓它總想去舔一舔。

間接導致這段時間大白,像是羊癫瘋犯了似的總是喜歡往臯的身上撲。

後腿和肚子的位置他還能夠勉強舔舐到,但是在往肩膀那邊,它就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自己舔舐不到的位置大白就把主意打到了臯的身上。

剛開始幾天臯還會心情好的幫它撓一撓,順便檢查一下傷口的情況,再順便換個藥什麽的,但時間久了臯也就不再想理它,因為這家夥總是動不動就往它身上蹭,着實讓人惱火。

一邊躲避着大白,臯一邊向着森部落住外面那一圍走去。

森部落和夯部落到底還是有些不同的,夯部落是在山上,周圍都是一些石塊,但是森部落與這截然不同,森部落周圍是一些平坦的地面,有些地方還有特意蓄出來的水池。

而且在森部落有意義的照料之下,森部落外圍有一圈類似于田地的存在,那一圈全都是他們森部落的人自己養的藥草。

藥草種類繁多,臯一個都不認識,單身部落那些人卻如數家珍,接近百樣的藥草,這些人居然能夠都叫出名字來。

找之前臯曾經聽說葉是整個森部落裏面最見多識廣,知道藥草最多的人,他那時還頗有些不屑,畢竟他是吃慣了藥丸長大的人,跟他說這些草他真的沒什麽興趣。

但這段時間在森部落裏面住着,臯倒是漸漸改觀了這個想法,能夠認出這麽多藥草并且完全記住它們的作用确實不容易。

可改觀歸改觀,讓臯去學這些東西,他也是打死都不願意的。

避開大白,臯來到葉這邊。

見到臯葉高興地沖他揮了揮手,臉上都是興奮激動的神情。

“怎麽樣了?”臯站在遠處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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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葉正站在水池邊上,那水池經過友誼的蓄水,如今周圍淤泥很多,葉光着腳丫站在水裏,手還在水裏摸索着把水攪渾,身上更是泛着一股水臭。

葉像是完全毫無察覺一般笑了笑,興奮地說道:“好像有點作用,那些月光草現在都還活着。”

自從之前解決了那四個部落的事情之後,葉就一直在琢磨着這件事情。這次他們帶回來了這麽多的月光草藥說全部都用來入藥,一次性消耗光,那也是極不現實的,但如果想說留下來,又或者制造成藥草幹,也需要很大的精力和時間。

而且曬幹的藥草很多時候藥性都會大打折扣,月光草如此稀罕稀奇,他們可舍不得讓月光草的藥性有任何的損耗。

因此稍一商量之後,葉就開始琢磨着能不能種活月光草。

但是對于月光草其實他們知道的東西并不多,之前他們有幸在森林當中遇到一株兩株的時候,都當做寶貝一般移植回了森部落,但是移植回來的月光草存活的幾率極低。

他們都當作是月光草難以養活,雖然心痛,但也沒有辦法。

可是這次他們帶回來了這麽多的月光草,如果要是還是不能夠種活,讓這些月光草全部都死在地裏那麽他們得有多心痛啊!

正猶豫不決間,臯卻說了一句讓他們跌破眼鏡的話,因為臯說道:“你們這早中晚的澆水拔草松土的伺候着,這不是自己找事兒做嗎?之前那麽多月光草在森林當中都能夠自己好好活着,也沒見誰去給它松土拔草啊。”

大概是關心則亂,臯覺得這群人就是腦袋熱過頭了。

聽了臯的話,森部落的人也有些懷疑,但是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将信将疑的按照臯所說的把那些月光草随意的種植在森部落外邊。

臯那些話還是有些道理的,畢竟月光草生存的環境他們也看過,确實沒有什麽優渥的條件。

但是說是随便種在森林邊兒上,這群森部落的人卻也依然是絞盡了腦汁,他們盡可能地把月光草生存的地方,按照之前發現月光草的地方來布置。

為難的就是月光草之前發現的時候旁邊有個水塘,挺淺,雖然不确定到底有沒有直接關系,但是也還是親自帶頭大冬天的踩着水在水裏摸索着清理殘枝,試圖填淺水塘,制作出同樣的環境。

森部落的人的堅持除了森部落的人之外沒有任何一個部落能夠理解,特別是夯部落的人,你要讓夯部落那群戰士像他們這樣大冬天為了幾棵草去掏水,還不如讓他們這個時節去森林裏面獵殺野獸。

所以這段時間裏,夯部落的戰士個個都活躍的參與了重建森部落這件大事。

經過之前的事情之後,森部落的安全問題就成了一大問題,雖然有鱷部落的幫助制造了一些陷阱,可還是無法完全阻擋外人的入侵。

因此這段時間,夯部落的人便出謀劃策,試圖想到更好的辦法。也順便在這期間在森部落周圍遛一遛,看看有沒有什麽長得順眼的野獸,順便一起解決了帶回部落烤了。

這才沒幾天的時間,森部落周圍那些稍微具有一點危險性的野獸幾乎都被一搶而空,面對這樣的結局森部落的人見狀心裏是激動的,夯部落的人心裏是滿意的,畢竟天天吃草也不是夯部落的戰士能夠承受的。

水塘當中葉臉色鐵青地清理完了裏面的一些樹枝之後,連忙上岸裹上獸皮。

“活着就好。”臯也挺高興的。

“你有什麽事情嗎?傷口還會難受?”葉疑惑的問道。

大白和臯受了傷,一直都在森部落休息,很少看到臯在外面走動。

“我的傷口差不多已經全好了,大白身上的傷口也是,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之前那件事情。”既然葉已經處理好月光草,那臯倒也不再客氣。

葉聞言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到我家去說。”

說着,他帶着臯往自己家走去。

路上,葉掖緊了緊身上的獸皮,今年他們已經算是幸運從夯部落那邊換取了許多獸皮,但依然無法抵擋寒冷。

“其實就算你不來找我說這件事情,我最近也想去找你。”路上葉說道。

“?”臯有些不解。

“我最近回來之後才聽說一件事情,本來之前想跟你說,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葉道。

“什麽事?”

葉的家就在巫的旁邊,雖然他作為下一任的巫候選者,但他的住所卻依然和森部落的人相差無幾,并無任何特殊之處。

普通的石屋,屋子裏放着一張床,床上有着一張獸皮,屋內有一些生活的工具,一口盛着水的大缸就豎在門邊,取水倒是方便。

除此之外,牆壁上還挂着一些不知名的藥草,讓屋子當中隐隐有一股藥香。

進了門,臯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葉則是去旁邊生火取暖。

“你還記得我之前曾經跟你說過,我聽說關于大白的事情時是在更遙遠更強大的部落嗎?最近我聽說那個部落有一場交易會。”生起火之後,葉便一直搓着手。

“交易會?”臯有些驚訝。

大雪天的天氣,舉行這種交易會,一般來說都不會有什麽人來。

并不是因為天氣的原因,純粹是因為這種天氣也沒有多少人願意拿自己僅剩不多的物資和其他人交易。

在夯部落裏面,大多數人都是在入冬之前就已經開始籌備食物和皮毛過冬,冬天若非真的迫不得已,不然很少有人會與外人換東西。

“說起來你應該還沒見過吧,這次我已經和巫商量好了,由我帶一只遠行的部隊過去,順便帶你過去問問大白的事情。”葉說道。

說起那個部落的時候他的眼中有一些異樣的光芒,似乎像是崇拜,又像是忐忑,望着搖曳的火舌他眼底隐隐有些恍神。

沒等臯繼續詢問,他就又說道:“那裏我也只是曾經去過兩次而已,我無法跟你說那是個什麽樣的地方,但是那個部落真的很強大,保證讓你不虛此行。”

對于葉的推崇,臯保持沉默。

眼見為實還沒見到之前,他可不敢斷言。

只是……

“但是這個時候遠行真的沒有問題嗎?”臯問道。

森部落才遭此重擊,這個時候作為下一任巫的葉卻帶着他遠行,而且還要抽出一部分森部落的人一起遠行,消弱了森部落的戰力,這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其實我只是想問問你大概的方向,然後我們自己過去就行。”臯道。

“你不用再多說,這件事情我們已經商量好了,巫也已經同意了。”葉堅定地說道:“而且這次的事情我們森部落确實應該好好謝謝你,這只是帶個路而已,完全在我們能力範圍之內。”

葉都這麽說了,臯葉不好再說什麽。

定好了時間,臯便告辭離開。

森部落這邊遠行部落花了點時間,選定人手,另外一邊倒也趁着這個時間根本不弱的人大概說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好不容易才見到臯,如今臯又要走夯部落的人自然是不同意的,特別是王,他來這裏之前可是被三個狩獵隊的隊長和巫當面交代過,一定讓他把臯安全帶回去。

若是臯又走了,他拿什麽去交代?

要是臯這一走萬一受了傷,那他回去估計得脫層皮!

臯卻覺得這個時候王應該留下來照顧森部落那些人,以防那四個部落暗中使絆子。兩人争執不斷。幾天後在臯的堅持下王才總算是妥協,但是他的妥協是有條件的,他的條件就是他要跟着一起去,其餘的人可以留下。

撅不過王,臯只好答應。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一行人準備離開。

出行的時間自然是選在清晨,到了約定的時間之後,臯騎着大白往森部落前門走去。

穿過森部落的住宅這一路上四周一片寂靜,除了偶爾散落的雪花聲外,再無其他聲響。

太陽還未升起,天空才泛着魚肚白。

世界都還在沉睡中。

清晨清新的空氣格外好,沁人心脾。

寒冷也伴随而至,讓臯不得不在身上裹了兩層獸皮。

越往森部落的前面走去,臯就越覺得奇怪,因為他在雪上發現了不少足印,不像是昨晚留下的,但他卻沒在森部落看到一個人。

這些人去哪兒了?

還是出事了?

這個疑問并沒有困擾臯太久,當他騎着大白來到森部落前面的時候,他就明白過來。

因為森部落的人全部都聚集在了森部落前面的空地上,所有人馬各自自覺的分為兩堆,一左一右,默契的把中間那條大路讓了出來。

大白好像沒睡醒似的,慢騰騰地往前走着,臯便坐在大白身上,看着是靜靜看着他的那些森部落的人。

森部落的人數遠遠沒有夯部落多,但此刻幾乎全部聚集在了這裏,看上去也頗為壯觀。

而且這些人只是靜靜地看着他,一言不發。眼神之專注,讓人無法忽視。

這樣的場景臯并不覺得陌生,在夯部落,每一次他們的外出都會受到這樣的對待,只是他怎麽不知道森部落也有這樣的習俗?

印象當中,上一次他帶着森部落的人離開也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啊!

“這是要幹嘛?”臯似懂非懂。

葉他們就在這條路的最前方站着,此刻也正看着他。

深吸一口氣,葉用很大的聲音說道:“這是我們森部落的人一點心意,因為時間太過短暫,所以做得并不是很好,但我們森部落的人想讓你看到我們的心意。”

說這話的時候,葉臉色微微泛紅,明顯就是心情此刻正激動着。

看到葉如此模樣,臯突然一個激靈,一股寒意猛的從腳尖直竄至頭頂!

什麽鬼!?

還沒等到回過神來,周圍已經傳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頭皮發麻的脖子僵硬的臯側頭回看。

——這群森部落的人居然開始脫起了衣服!

臯的心中不好的預感頓時更深,他有一種眼前一黑的恍惚錯覺,這群人到底是想幹嘛?

他們到底想幹嘛?

想幹嘛?!

稀稀疏疏的聲音過去後,雪白的森部落前方出現了一群穿着草裙□□着肩膀和大白腿的漢子……

那群漢子一個個全身都在顫抖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凍的還是激動的。

所有人都脫去身上的僞裝的獸皮之後,一股怪異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時而大聲時而小聲慢慢同一,最終變得震耳欲聾。

那聲音已經聽不出原本的調子,但是臯勸該死的認出了這首曲子!

“閉嘴。”這群人可不是夯部落的人,他可沒有給他們面子的想法。

随着他的聲音,周圍唱歌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那些站在雪地上光着膀子穿着草裙舞的男人們,一個個的竟然開始扭臀擺臂。

黃色的皮膚和雪白的雪形成鮮明的對比,更加明顯的對比卻是那群人在動作之間全身上下的顫抖。

可是就算是如此,那群人卻并沒有停下自己身上的動作,一個個的還是盡情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旋轉的時候更是用力,仿佛這樣就能夠把自己心中的情意向臯表達出來。

看着那些草裙下白花花的大腿,臯整個人都愣住了。

歌聲越來越大,轉動的弧度也越來越大,在這裏還沒有什麽固定的步伐,因此每個人手上的動作腰上的動作都完全不一樣,放眼望去完全是你方唱罷我方登場的氣勢,一個扭動得比一個妖嬈。

草裙掀起一波又一波,大白腿看了一個又一個……

他憤怒的回頭去看夯部落那群戰士,結果這一回頭,眼珠子差點被刺瞎,那群夯部落的戰士此刻居然還站在前面領舞!

那群挺直了背脊領舞的漢子身上的草裙更加是格外妖嬈,為了配合鱷部落的喜好,草裙居然還tnd全都是五顏六色的……

在那群夯部落的戰士身後,就是全身上下的五顏六色的鱷部落的人,他們本來身上就花,如今再這一扭動起來那場景簡直就跟閃光燈似的。

再看看夯部落的戰士,他們比起剛剛接觸這東西的那些森部落和部落的人,作為經驗老道的夯部落戰士,那妖嬈的身姿,那妩媚的眼神——看得臯恨不得立刻沖過去一巴掌抽死他們!

面無表情地坐在大白身上看着王,臯默默在心中下了決定,這次一定要把他殺人滅口。

“你們這是做什麽……”臯的話完全淹沒在了高昂的歌聲。

知道說話不管用,因此臯拍了拍大白的背脊讓它往前走去,他已經無法面對這群瘋子。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察覺到臯心情不好,大白移動的速度倒是挺快,只不過如今人山人海的圍在它身邊,讓它想要快速逃走都不大可能。

特別是在看到大白想要離開的時候,所有人更加是熱情的圍了上來。

看到臯此刻欲要逃走的表現,葉眼中露出欣慰的神情,果然提前去問問王是好的。

臯果然害羞了。

“不要害羞,這是你應得的。”葉激動得滿臉通紅地說道。

聽聞這話,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這句話似曾相識,似乎在離開夯部落之前王也曾經對他說過……

回頭去看旁邊的王,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對方居然也把獸皮脫了,露出兩條大白腿,這會兒正抖得跟篩子似的。

四周草裙還在轉動着,歌聲還在飄揚着,那群夯部落的戰士更加起勁兒了,帶動着就連森部落的人也扭更加兇殘!

草裙都快包不住腚了。

感覺眼睛火辣辣的痛着,臯趴在大白背上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膝蓋,一口氣卡在後頭臉色鐵青,神特麽害羞了!

你才害羞了!

你全家都害羞!

你整個部落都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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