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一群大大白

臯的突然出現和攻擊讓對方措手不及,它完全沒有想到臯居然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更加完全沒有想到,臯居然能夠做到這種事情。

那一瞬間對它來說并不算什麽,只不過瞬間的愣神之後,它就回過神來,但是就是那麽瞬間的時間,卻正巧被大白掌握,這才有了接下去那些事情。

不,更準确的來說,那并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預謀的安排。

受創的野獸眼中冒着紅光,它微微眯着,危險地盯着臯。

這一刀雖然到底沒能刺在對方脖子上要了對方的命,但也結結實實地在對方拿上開了個口子。

血水瞬間從它傷口處彌漫開,讓它一只眼中溢滿了血水。

視線受到影響,當它掙脫大白的制服站起來時,腳步還有些踉跄。

一擊得逞,大白立刻再次沖上去,每次對方眼睛視線受損再來,但當大白想要沖上前去時那兇獸突然向前踏出一步,它壓低了喉嚨一聲咆哮響起。

那聲音震耳欲聾,遠遠超過大白的聲音,而且聲音當中滿含憤怒與殺意,本來準備沖上前去的大白瞬間便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臯更是如此,他只覺得全身僵硬,四肢冰涼,仿佛意識在那一瞬間便脫離了身體,他甚至是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這一嗓子下去後,不過片刻時間森林當中便再次響起連綿不絕的吼叫聲,那些嚎叫聲一道接一道由遠至近,盤旋開去,不絕于耳。

很快,周圍便有了動靜。

有什麽東西在不斷靠近,而且靠近他們的并不止一個,而是多個。

山脈仿佛在哀嚎,地面傳來微弱的顫抖。

吼叫聲停下時,周圍已經出現好幾只龐然大物。

新出現的那些野獸都如同大白一般,它們都有着一身雪白的皮毛,身體龐大,似狗似狐。

這些白色的野獸比起大白來都要龐大得多,雖然同樣是一身白色的皮毛,但對方身上的毛發更顯光澤。而且對方沒有大白身上的憨勁兒,更顯理智與成熟。

但在平地中,身材矮小的臯不難看到這些野獸的爪上都有着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傷痕,張口極少在身上,多數都在爪上,可見這些野獸都是身經百戰。

而且這些傷口并不是最近形成的,看樣子行程至少已經有一段時間。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野獸,才能在這些兇獸身上留下傷口。

“嗷嗚……”被這些兇獸圍繞,大白一嗓子咆哮開,可是平時威武霸氣的吼聲在這時卻顯得充滿稚氣。

大白不蠢,它很明白自己并不是這些龐然大物的對手,所以在這些野獸靠近之後便立刻靠近臯。

面對這麽多來者不善的野獸,大白露出了少見的畏怯,剛剛開始它還能夠逞能站在臯的面前,可是當周圍站滿了無數頭野獸時,它就有些站不住了。

一頭野獸它就奈何不了,現在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他們可以說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大白哪裏還有半分打鬥的心思?

再說了,這些個兇獸明顯長得跟它很像,大白可從來沒見過其它跟自己一樣的野獸,這會兒被那麽多野獸盯着,心裏也是毛毛的。

大白是不明白照鏡子是個什麽感覺,不過從來都不可一世的大白這會兒卻不得不承認,看到自己昂首挺胸時真的想沖上去給呼一巴掌,狠狠的!

見到那些白色的野獸一個個的都盯着它,大白一個轉身直接溜到臯的背後躲了起來。

奈何臯就那麽小一只,就算它試圖把自己的毛茸茸的大腦袋躲在臯的背後,也只不過能夠藏住自己小半個腦袋而已,根本起不到躲藏的作用。

剩在外面的肚子和屁股可就遭了殃,全被這些野獸看了去。

可是大白也顧不上那麽多了,直接兩只爪子捂住眼睛,再把腦袋擱在臯的背後,就當自己是躲起來了。

被大白用毛茸茸的大腦袋頂着的臯這會兒神情也不大好,大白這家夥認慫也就算了,他可不認為這個時候他認慫這些野獸就會放過他。

到底這些野獸都和大白相似,就算不是大白的血脈父母,那也是同脈,從對方并沒有針對大白這一點來看,他們應該并不想傷害大白。

臯伸手拍了拍把腦袋抵在自己背上的大白,想讓大白自己站出來,但是大白卻把爪子捂得更緊,腦袋在臯的背上頂了頂,讓自己毛絨絨的腦袋靠在臯的背上。

臯又拍拍大白,讓大白鼓起勇氣。

這些好歹是你同族,說不定裏面就有你爹你娘你哥你弟你七大姑八大姨的,躲啥躲?!

大白卻不管什麽七大姑八大姨的,下定決心不出來就是不出來,你說啥都不出來!

憋死都不出來。

憋不死就更加不出來!

見大白死活不願意出來,臯臉黑如碳。

你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

而且現在這情況是你躲著就能完了的嗎?

若不是周圍那些野獸全部虎視眈眈地看着他,臯倒是很想回頭呼大白兩巴掌。

大白這邊是沒辦法了,對方也沒有其他動作,臯只好硬着頭皮開口說道:“我叫臯,夯臯,來自遙遠的人族部落。”

因為看着它的那些野獸并未作出回應,要是在它和大白互動的這會兒時間裏,已經又有不少野獸圍了過來。

看到如今這場景臯倒是隐約有些明白這平原是怎麽形成的,大概都是這些野獸常年在這裏生活,硬生生給弄出來的。

這麽多個大大白全都蹲着在這裏,別的不說,這走一個來回都能壓住一片空地來。

“我身後這家夥叫做大白,我撿回來的。”臯覺得自己還是老實交代比較妥當,但他這話出口卻得到了并不友好的對待,那些蹲站周圍的野獸突然開始低聲低吼起來。

那些來自鼻翼之間的低吼向來是大把用來表示憤怒的方式,他雖然和這些野獸不熟悉,可他也能夠感覺出來這些野獸都異常憤怒。

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群野獸,臯也并不準備等對方開口回答,而是繼續說道:“我聽說這邊有類似大白的存在,所以我和它過來看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的同族。”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它們找到了同族。

臯話說完,那一群大白便開始活動起來,有地站起來走動,換個位子坐下,有的則是繼續發出低吼。

其中有一只野獸一直沒有動過,那就是在臯面前坐着面上被臯劃了一刀的那只。

對方一直打量着臯,似乎在研究什麽。

周圍的哼哼聲此起彼伏,咆哮聲一片。

一直不願意挪動屁股的大白卻擡起頭來,它兩只耳朵高高豎起,不是聽懂了對方在說些什麽,竟然葉開始發出憤怒的低吼。

低吼還不算,大白索性向前一步撈了臯一把,把臯藏到自己肚子的毛發裏。

大白這樣一做,保護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是它的做法卻觸怒了周圍那些大大白,換來的是更為憤怒的低吼。

大白卻不幹了,雖然在這些野獸中,它算得上是十分弱小,還是輸膘不輸志,扯着喉嚨就嚎叫起來。

在這一片低吼中,它的聲音倒是格外響亮。

臯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站在大白肚子附近,背靠着大白的肚子,茫然地看着這些吼來吼去的大白。

他現在都快有一些辨別困難症了,這些個毛茸茸的白球乍一看上去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根本毫無區別,就連聲音都差不多。

那邊蹲着的這一只叫兩句,旁邊的又吼了一聲,一圈能下去,臯看着已經分不清誰是誰。

大白和這些野□□談的一片融洽,沒有明确的語言,臯也不知道它們怎麽就用吼兩聲傳達自己的意思。

大白逐漸變得有些咄咄逼人,喉叫得也越發淩厲,周圍那些野獸明明個個都比大白大上一圈,這會兒卻個個都開始避讓。

臯正想着要不要再說點什麽,那頭頭上帶着血的野獸突然咆哮,下一刻臯便暈了過去。

臨昏迷過去之前,臯只見大白仿佛憤怒的朝着對方沖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在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躺在地上,臯朝四周看了看,這是一個十分大的洞穴,看樣子洞穴應該是天然形成。

冬季裏,牆壁幹燥冰冷,沒有任何溫度。

洞穴地上鋪着幹草,他便被放在幹草上。

臯坐起身來,朝着有光線的地方看去,入眼的便是一片白絨絨的毛,看這發質看着光澤,應該是大白無誤。

起身走到洞口,要伸手拍了拍堵在洞口的大白屁股。

“堵着這裏幹啥?”臯道。

察覺到身後有聲音,大白連忙回頭看,見臯醒了過來它十分的高興,就差在地上蹦噠起來。

不過很快它又重新堵回了洞口,硬生生用自己的背部把臯堵在洞內。

看不到洞外的情況,臯試圖推開大白,奈何大白這噸位着實不輕,努力了片刻之後臯便果斷放棄。

“那些野獸呢?”面對着大白的屁股,臯問道。

回應他的是大白的一聲叫聲,聲音充滿戒備與緊張。

“還沒走?”讀懂大白的意思,臯瞬間便戒備起來,難道他們是被對方抓住關了起來?

看看這東西,倒覺得自己這想法□□不離十,這龐大的洞穴應該是那些野獸的住所。

想了想,臯拽着大白背上的毛順着它的背往上爬,很快便爬到它的肩上,從它肩上的那個極小的小縫隙探出頭朝外看去。

這一看之下,別讓臯有些驚訝。

因為大白面前擺着的是無數的野獸,那些野獸有活的有死的,大大小小皆有,對外人來說恐怕極為恐怖,可是這一幕對大白來說如同一場盛宴,那些野獸可全都是肉,它最喜歡的肉!

宴會會場的旁邊,兩尊門神一般的大大白蹲在原地,守衛着這裏,防止他們逃走。

大白背對着洞穴而坐,也防備着那些野獸進入洞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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