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雪太大了

這盤辣椒炒肉極合柳葉辰的口味:“明天還想吃。”

方書淨點頭答應他, 他一個晚上就吃了片辣椒,就辣的吃不下其他東西了。

晚上柳葉辰躺在他的胳膊上,道:“相公。”他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這裏竟會有個孩子。

“嗯?”方書淨躺在他旁邊,自從知道了媳婦懷孕之後心裏很緊張,就怕他哪兒哪兒不舒服。

柳葉辰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啊?”在鄉下都盼着有個兒子來傳宗接代,他之前也聽說過很多一旦生了兒子就全家高興,萬一生了女孩或者哥兒就耷拉下嘴角。

懷孕這種事兒都有可能的, 還真說不好。

方書淨輕笑了一下:“都行。”随後也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肚子:“別想太多了, 今兒早點睡。”

柳葉辰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夜裏十分安靜,一直過了好久以為都睡着了, 柳葉辰又說了一句:“叫什麽名字呀?”

方書淨回道:“小山楂。”

柳葉辰在心裏默默的念了一遍, 随後道:“嗯。”

倆新手爹爹心情一樣, 對這個突然來的小家夥,攪和的睡不着覺了。

第二天日曬三竿才睡醒, 昨兒都不知道什麽時辰睡下的。

方書淨先醒來輕手輕腳的下了地,給媳婦做好吃的。

徐權早上帶阿黃去山上跑一圈,本想抓點野兔子結果一人一狗忙活了半天,啥也沒找到悻悻的下來了!

方書淨活了面,要烙點餡餅, 昨兒瞧着是媳婦愛吃辣的,就腌了一宿的生辣椒放上一點鹽和蒜末,早上辣椒已經腌好了。

粥也小火在慢慢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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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鍋燒熱,就開始慢慢的貼上餡餅。

之前抹上了一點油烙在鍋裏, 滋滋滋的直冒油泡泡,鍋裏很快貼了八張。

徐權回到院子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香味,立刻鑽進了廚房,道:“少爺,您這是做的啥?”他早上把昨兒的剩飯吃了一口,可是聞到這香味有有些餓了。

方書淨道:“餡餅。”

徐權有些後悔,早知道少爺做這個飯不吃了。

方書淨道:“餡兒和面都有多的,想吃自己烙。”他之前也做了好幾回牛乳酥餅,烙餅這事兒對他來講沒有問題。

徐權立刻答應了:“哎。”

餡餅很好熟的,沒一會兒熱騰騰香噴噴的餡餅就出了鍋。

柳葉辰迷迷糊糊的在房間裏找方書淨,簡單披了個衣服就出來了。

方書淨剛做完飯,看見了他道:“洗了手去吃飯。”

柳葉辰直接繞到了他的身後去抱他,道:“相公……”聲音嬌嬌軟軟的。

方書淨嘴角也忍不住彎了彎,道:“我陪你去。”

“嗯。”他發出一個奶兮兮的小氣音。

懷個身孕倒讓他嬌氣了起來,倆人去洗了個手。柳葉辰才精神了。坐在屋裏的飯桌上,見到餡餅和辣椒小鹹菜眼睛就微微亮,夾起一個辣椒往嘴裏放。就喜歡這種味道,然後喝了一口粥,再吃點小餡餅。這些東西大冬天的早上特意起來做這個還挺麻煩的。

柳葉辰被辣椒開了胃,一口氣可吃掉五張餡餅,比方書淨吃的都多。

吃的時候沒覺得什麽,等吃完就不好意思了,道:“我是不是太能吃了。”

“不會,你要是沒吃飽的話我再給你做。你現在可是兩個人了。”

“嗯嗯。”柳葉辰說着。

昨兒晚上不知什麽時候又下了一場雪,虧得他們之前盤了火炕,不然面對這樣的天氣還真的扛不住。

方書淨把炕上的東西都給歸置到一邊,擺個小方桌在上面,桌上擺了一些過年準備的瓜子花生和果脯留着給媳婦當零嘴吃。

柳葉辰道:“相公,我看到你之前寫的話本。”也不是他有意看的,就是那次收拾他的書房的時候意外的看見了,想要把東西分門別類的放好,他看到的是原稿,自然認得相公的筆跡,結果沒想到是一個小話本寫的就是他們倆的,看的他又害羞又期待還翻看了好幾遍。

沒想到自家相公在沒成親的那會兒那麽渴望他啊!

他以那樣的方式跟相公見面是一個陰差陽錯的事情。當初方書淨回村的時候他就看見了,知道他是縣城裏回來的富家少爺心高氣傲就想着偷偷幫他做點什麽。

那種自卑的躲避,倒變成了倆人之間的小情趣了。

方書淨道:“怎麽樣?”

“寫的很好。”柳葉辰有些不好意思,任誰突然發現自己在一個話本裏,那感覺都是很奇妙的。

方書淨看着小媳婦眉目含情的看着他,真的很想把他抱在懷裏親熱一番。

突然想起了方氏說的,他是大夫,對這種事兒肯定很懂,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在一塊。”

柳葉辰道:“我們天天不是在一塊。”說完反倒是臉一紅,這才意識到他說了什麽,呼吸都有些變了調,他性子老實被問起來只好道:“三……三個月後。”

方書淨道:“知道了。”

柳葉辰的耳朵都快燒起來了。

……

過年這幾天,按說要出去串門。但是大雪快把路都給封死了,也不知今年冬天天天下雪,每天早上出了門都是一陣寒風挂着輕雪飄過。房檐上,田地上都像是被雪給蓋上了一層厚厚的棉被。最淺的地方到了小腿,最深的地方都快齊腰了。

之前下都說瑞雪兆豐年,明年肯定有個好收成啊。可是這接連的大雪天徹底讓人弄懵了。

徐權前些日子雪沒這麽大的時候去趕集把肉和糧都買回來了。幸虧他去了,之後雪越下越大同一個村子裏竟連門都出不得。

路上更是人跡罕至。

也虧得他們早早盤了火炕,冬天來的時候有柴火燒屋裏暖呼呼的。

眼看都到了臘月二十七,連一點鞭炮聲都聽不見。

柳葉辰道:“雪不停的話,咱們怎麽去給爹娘拜年呢?”今年說好了一家要吃一頓團圓飯的。

方書淨道:“外頭狂風夾雪,你就別去了,省的染上風寒叫阿黃和徐權陪你,我一個人去,今年天氣不好,爹娘也都能理解。”

“嗯。”

光在屋裏就能聽到外頭狂風虎嘯刮風的聲音,怪吓人的。

他們在屋裏點了個火盆,上面用用木頭插在紅薯上,轉動烤着,時不時傳來一陣陣香甜的味道。

可是外頭的風不停,又給這個年景蒙上了一層陰霾。

幸虧家裏有囤糧。這個冬天像是用雪給人封在了家裏似得。只要打開門大風就往裏面灌,自家院子裏天天清掃,但也掃不出一條小路來。

連出去買都做不到,只能吃家裏存的東西了。

所幸柳葉辰的極好養活,只要有辣椒炒肉他就能美美的吃一頓。

第二天是臘月二十七,一早雪停了,方書淨帶着五十斤的稻米和兩條凍魚過去拜年了。

他趟雪走。人像是被雪給滞住了似得,這幾天沒人出門,雪太厚了,原本一盞茶的時間就能到走了好久,雖然雪停了但狂風還在,刮在臉上像用刀割似得。

好在到了方家,他推開門進了去。

剛一進去,方氏聽到動靜,就把門給打開了,見方書淨眉毛都挂着雪霜,道:“快進來暖和暖和。我跟你爹剛還說呢,說這麽冷的天,你們不用來了。”

方書淨到了屋把米和凍魚給放在地上,撣了撣身上的雪,道:“柳兒也想來,被我攔住了,今年只能我一個人過來了。等明年再給你們補上。”

說着話呢,方老爹和方大哥也出來了。道:“你這孩子,這天還來幹什麽?”

“爹,大哥過年好。”

“過年好。”

方氏道:“你這拿的是啥?”打開一看竟是糧食有些高興,方家就有一點薄地,也打不出多少糧食來,給小兒子家裏一些,剩下的上稅就所剩無幾了。大雪把路給封了,她昨兒一看家裏的就剩下二十多斤的粗糧和十斤左右的細糧,他們一家五口不夠吃上十天的。這事兒賴她了。哪成想今年是這麽個年景。

想出去買或者跟鄰居換,但是現在出不去糧食就變成了硬通貨,有錢也買不到。還是小兒子跟他心連心,這五十斤大米看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但方氏道:“你把糧都給我們了,那你家裏還有麽?”

“有,前些日子讓徐權出去買了。現在家裏還有兩百多斤呢,你這要是沒有我再給你送。”家裏肯定能吃到開春。

方氏誇道:“還是我兒聰明,腦袋瓜比我還夠用。”她這些日子就想着給柳葉辰肚子裏的孩子給個紅包啥的,竟忘記了最重要的糧食,等她重視起來的時候封了道,又沒有去縣裏的車,只能幹吃幹嚼家裏這些存糧。

見方書淨過來了趕緊把他迎進了屋裏。屋裏稍微暖和了一些。大嫂還做了兩件小孩穿着衣服道:“恭喜你們,我知道消息就開始做小衣服,孩子出生之後用的上。”知道他們家孩子出生大概在八九月份,衣服沒有做的太厚,用的都是薄的細棉,摸起來就知道是很好的布料。做的小衣服是很素雅的顏色,無論男寶寶還是女寶寶都能穿。小衣領那裏還繡了小花花,看着就很可愛。

“謝謝大嫂。”

“謝啥,都是一家人。”李秀兒說着,家裏很快擺了一些吃的,讓他們坐在桌上聊。

李秀兒帶着甜甜回了房間。

方氏道:“往日裏都挺好的,誰知道今年這突然來這暴雪。我二十多年沒見過這麽大的雪,怕是很多地方要遭災了。”

想到這個大夥兒的心頭都有些沉重。

就連一向少言寡語的方老爹都道:“幸虧咱們家緩過來了。不然今年也難熬。”

方書淨道:“爹,你們的櫃子做的怎麽樣?”

提起這個,大家心中才有幾分輕松的感覺,道:“賣的挺好。咱家做的東西樣式好看還使用。使個幾十年沒問題,都是靠口口相傳。”

方書淨道:“做的快麽?”

“有了學徒幫忙之後,現在半個月就能做完一個。”大工都做下來了,其餘的就得一遍一遍上漆慢一些!

方書淨道:“正好我最近閑來無事,可以多畫一些稿子。”木匠能做的東西太多了。各種箱櫃,首飾盒,梳妝臺等等!

方大哥道:“還有新的,太好了我做這個做的都膩歪了。”

方老爹一聽有方書淨畫的圖紙也眼前一亮,但随後聽到大兒子的話又笑罵道:“木匠這輩子能把一樣東西做好就不容易了。”哪裏還讓他挑三揀四的。道:“可是我們這個單子還做不完呢。”

方書淨道:“不如再多招一些人,擴大廠子。到時候不光給鄉親們賣,還在縣裏開一個鋪子。”

方老爹跟方大哥聽的都一愣一愣的,他們都是地地道道的莊稼漢。都已經習慣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晴水村的村民都不怎麽去縣裏了。聽聞縣裏的人一個個都精的跟鬼似得,他們怕被騙。

去縣裏開店賺縣裏人的錢,想想都膽突。

以前他們是哪裏有木匠活兒就去哪裏,也賺不了幾個錢,現在他們家的箱櫃火了,能在家裏做工賺錢已經讓他們倍感幸福了。沒想到方書淨的心這麽大。居然還嫌不夠想再擴大面積,那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能想象的極限了,向來膽小的他們道:“賺點錢夠花就行。”一說要改變,下意識的反對。

方氏倒是覺得小兒子的話不錯,人家可是跟鹿捕頭稱兄道弟的,道:“兒子說話,你們好好聽聽。”

方書淨道:“你們現在賺的錢夠吃夠喝了,但大哥很快也要有孩子了。萬一是個男孩,将來也想念書,供一個書生要多少錢?”像方書淨現在念的山林書院,一年的束脩就要三十兩銀子。除了他之外很多人已經在這裏呆了三年。在鄉下要是全靠那點莊稼就是一百年不吃不喝也攢不下這些錢。更何況還有筆墨費,科考的費用。

這話讓大家心中重重一震,尤其是方大哥。連他這個當爹的都沒想過這麽遠。

方書淨道:“為什麽那麽多人考科舉,一旦考上了,可就能改換門庭了。”若是三代家裏都有秀才以上的讀書人,這家就可以被稱之為書香門第,比他們地裏刨食的莊稼漢強不知道多少倍。

方大哥這個孩子,可是方氏和方老爹多年的心願,一聽方書淨這麽說,聽的心頭一陣火熱,的确。像他的說法家裏有的那幾兩銀子不值一提。

方老爹道:“可是,要招那麽多徒弟将來都跟咱們搶生意可怎麽辦?”

這年頭的手藝人就怕被搶飯碗,現在都知道他家掙錢,都想過來當學徒。就盼着出師了也跟他們一樣做家具掙錢。教五個徒弟已經是他能承受的極限了,再多,就不好管教了。

方書淨沉聲道:“買人怎麽樣?”

這句話一落,老宅的人都是一怔,他們家也是最近才過的好的。一直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實人家,在村裏還算不上頂頂富裕的人家,腦子裏根本就沒有過這個想法。

但說實話,方書淨的這個提議還真行。要是買人,身契在他們的身上,到時候也不怕會出去跟他們打擂臺做生意!

“縣裏的鋪子組起來三五兩一個月着實太貴。”方老爹能說出這話就證明方書淨剛才的話讓他心動了。

方書淨道:“我有一個朋友叫林玉沉,他就是做生意的,手下能人很多,回頭可以跟他談談讓他出鋪子咱們出東西,賣一件分成。這樣也不需要多操心。”

方大哥道:“行。”

看着方書淨眼睛裏也都是崇拜,怪不得人家都說讀書人能耐大呢,眼界不一樣,能看到的就不一樣,對他們這些本分人來說能過上現在這樣的日子就知足了,但他卻想到了十年二十年之後的事兒。

方書淨道:“只是要擴建個廠房就不能在老宅附近了。”這邊地方小,人多眼雜。天天有親戚鄰居的來串門,實在是幹不好活兒!

方老爹道:“那就在山腳下附近那一塊荒地上,那是無主的地方,雖然在村子裏,但那地方根本沒人去荒草長得都一人多高。”還不用買宅基地,外頭又飄起了雪花,但他的心裏卻是一片火熱。

以前教他的師父也不過是個四處打零工的木匠,他還有這個造化。真的是做夢也想不到。

要不是外頭下雪,現在就想出去好好選一塊地方。

被方書淨這麽一說,全家人都很興奮,仿佛都看見了改換門庭的樣子了。

還是方氏回過神回的最快道:“可是蓋廠房要花錢!買木材和大漆要花錢!木匠活用的工具也要花錢,買人要錢!人多一天的糧食也要吃掉不少。”沒錢處處都很難。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方氏可算知道了,家裏有那幾個小徒弟糧食幾天就一袋子,有點家底還好,要是沒有錢,白養着這麽多人吃飯都心慌。

被方氏這麽一說方家父子才回過神來,想要賺錢不是他想的那麽容易的事兒。

方書淨道:“這是你不用犯愁,我來想辦法。”他現有九百六十多兩銀子。柳葉辰那裏還有一些,足足夠了。他有錢總不能眼看着爹娘和大哥過窮日子。他們既然有這樣的手藝就應該發揮出來。

再說他們做的東西是受歡迎。還沒怎麽宣傳全靠大家的口口相傳就有這麽多人找上來,放在縣裏肯定會賺更多的錢。

就在他們說的火熱的時候,外頭想起咣咣咣敲門的聲音。

這狂風夾雪的天,放眼望過去都沒有路了,村子裏的人根本都不串門了。

怎麽會有人來敲門?

方氏道:“誰啊?”

“舅母,我是栓子。”外頭的聲音傳來。

連忙打開門,栓子一進來,把屋裏好攢的那點熱氣都給驅散了。也不知從外頭走了多久,褲管上全是雪,臉上凍得通紅,眉毛全是雪,要不是戴了帽子把耳朵藏了起來,耳朵都有可能被凍掉了。

方老爹道:“栓子,你娘呢?”這是方老爹的外甥,跟方書淨同年。

栓子看見方老爹道:“舅舅,我是來借糧的……”大雪封路是突如其來的,家家準備的糧都不多。而且眼看要過年了進門就借糧,确實惹人讨厭。道:“我娘還好。”他家負擔大,家裏五個孩子,他爹腿腳不好,她娘也沒有啥賺錢的本事,都是自顧不暇的窮親戚。住的隔了兩個村子都過的不好,也不想給親戚添麻煩。但今年這在突如其來的大雪實在是讓原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實在是撐不住了。

方老爹對方氏道:“去給拿糧。”他這個妹妹性子要強,這會兒功夫能求到這邊必定是山窮水盡了。

方氏心眼好,知道他一路風雪趕來必定是沒吃東西。就把家裏的剩飯剩菜熱了一熱。雖是剩的,但他們早上吃的也是這個,做的白肉炖酸菜,貼的餅子。

栓子第一次看見方書淨,早就聽聞過舅舅家的事兒,看見方書淨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生硬的道:“你比我小,應該叫我哥哥!”

“栓子哥。”

“哎……”他有些高興,在外頭走了将近一個半時辰,眼看要過年了,他空手來的又拿糧,又吃飯的不好意思。雖然問着香味胃餓的擰勁疼,但還是打腫臉充胖子道:“舅舅,舅母別忙了,我不餓。”

方氏道:“快上炕頭坐一會兒,暖和暖和。甭管餓不餓先吃點東西,肚子裏有點熱乎氣也沒那麽冷。”

方大哥看了一下方書淨道:“多虧盤了火炕。”今年沒盤的那些人家估計後悔了。

栓子一來家裏又熱鬧了幾分。

方氏對方書淨道:“下雪了我也不留你了。早點回去。”

方書淨道:“成,我回去正好畫畫圖。”

方氏道:“也別太累了,再怎麽也得年後了,這些日子可別來了。”

方書淨道:“知道了。”随後又跟栓子,方老爹和方大哥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帶着大嫂給他家寶寶做的小衣服回去了,為了防止寶寶衣服被風雪打濕揣進了懷裏,随後打開門走進了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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