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道長的建議
那日在村長木屋外,我與端陽不歡而散。回屋之後的端陽板着一張臉,顯出少有的冷漠,連葉知蘭上前與他說話,都被他冷冷的眼色給吓到了。
端陽如此異常的反應我也并非是不在意的,但當前要緊之事還是将葉知蘭送到山上,于是我只能轉身請求村長。
村長悠悠地将他煙管裏的煙絲抽完,然後拍了拍煙灰,将煙管別回腰間,轉身在炕上的一只紅木箱子裏翻了一會兒,最後拿出一節竹筒。我仔細看了一下,那竹筒一端封着層薄薄的油紙,一根棉線從中穿出,俨然是一只爆竹。
“這是道長特制的爆竹,你們拿到外面去點燃,他見了就會下山來。”村長将爆竹遞給我,我剛轉身,花成雪卻從我手中拿過,道:“我與你同去放。”
我點點頭,随着花成雪出去,他将竹筒立在地上,随手掐了個訣引燃了棉線,“嗖——啪——”一道青光從竹筒中沖上天去,綻出一朵美麗的煙花。
我仰頭望着煙花直至消失,才開口道:“你特意約我出來,想要說什麽?”不知什麽時候,我開始能夠去理解花成雪一句話一個動作背後的深意。
“這村長來頭不小,你可注意到了?”花成雪低聲問我,我點點頭,道:“雖然他起來像是普通村民,但就憑他能夠識破我們的身份這一點,起碼就有上百年的修為。”
“那你還如此相信他?”
“你不也選擇相信他的麽?”我轉頭看向花成雪,說道:“他雖然将氣息混入四重山的靈氣之中,讓我們不好察覺,但是依我看他也只是一個修道的凡人。況且……”
“況且四重山界內被清玄保護得很好,光感覺這裏的靈氣就知道這裏的人并未沾染邪氣。”花成雪順着我的話說,我點頭表示同意。
不料他卻伸手揉揉我的頭,微笑道:“不錯嘛,在辨別善惡這點上有些進步,再接再厲。”
“我本來就很聰明的好不好!”我躲開他的手,抱怨道。
花成雪卻揚了揚眉毛,說道:“哦?那是誰被個凡人騙得簽了賣身契,又被一只小狐貍騙得團團轉?”
“那不是賣身契!”我繼續辯駁,花成雪卻無所謂地笑笑,道:“反正你不用再管他的事了。”
“嗯?你說葉知凡?”
“鸾月。”花成雪眼神忽然變得認真起來,他俯下身子,雙手放在我肩上,用一種尊長的語氣對我說:“以後他的事情都不要插手,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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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問緣由,身後卻傳來一個特有厚重感的男聲:“原來是鸾月仙……姑娘,許久未見了。”
我和花成雪都轉身看去,天已經黑下來,屋裏透出的微弱燭光照在來人的充滿笑意的臉上,讓我覺得十分熟悉。
這人看上去四五十歲,青絲間夾雜着幾縷白發,均用一只白玉簪子給固定住。他身着青色道袍,周身散發着純淨正氣,溫和端正。而其內力修為,足以踏入衆仙之列。
我打量着這個與我熱情打招呼的道人,很不解地問:“你怎麽認識我?”
那道人上前一些,笑道:“姑娘當真是多忘事,貧道清玄,你不記得了?”
“呃……不記得。”原先聽見清玄道長名號之時我便覺得熟悉,但也想不起緣由,如今見了他本人,還是沒能記起。
清玄道長脾氣倒是溫和,他見我為難的模樣,說:“那年浣花仙會,姑娘與貧道還曾有過杯酒之緣的呢。”
“啊,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偷酒喝的……”
經他這麽一提醒,我的确想起一百多年前在浣花谷發生的事情。
浣花仙境乃花仙的地盤,也是天界最美的地方。花仙每三百年就會在仙境中舉辦一次浣花仙會,形式上來講,有點像王母的蟠桃會,但是內容有不同。首先,浣花仙會相當于花仙的私人聚會,到場的只會是與花仙關系較好的仙友。其次,仙會上有許多的助興節目,參與者要贏了游戲,才能得到花仙專門制作的點心或者是酒釀。而仙會一般會舉行三天,各界仙友可以不必拘于禮節,盡管放開了吃喝玩樂。
我與花仙也算熟識,每次花會都會去幫忙,而在最近的那次花會中,我在廚房制作點心的時候,遇到了進來偷酒喝的清玄道長。當時記得清玄道長嬉皮笑臉地,用一大段極為深奧的道理騙走了我手中的桂花酒。後來當我反應過來之時,他早已不見了人影。這事兒還被花仙嘲笑了我好一陣。
“當年糗事莫要再提了,不過那花仙的桂花酒可是讓貧道惦念了許多年。”道長見我已經想起,便笑着說道。
“鸾月,什麽花會啊?”花成雪好奇地問我,我正欲解釋,但想起我被清玄糊弄的事情,生怕花成雪又借此嘲笑我,便說道:“這個不重要,我與道長見面都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沒什麽好講的。”
“嗯,這位姑娘說得對,才一炷香時間就讓貧道得手,的确沒什麽好講的。”清玄道長的嘴還像以前那樣犀利,我找塊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四重山奇葩規定出自于他之手,當真不足為奇。
“說了這個不是重點。”為了避免大家再糾結這個無謂的問題,我說:“道長,我們先進屋說說葉知蘭的事情。”
大家終于回了正題,村長屋中,我将事情又大致說了一遍,清玄道長倒是給人一種什麽都了然的樣子,半分驚訝都沒有。
待我說完,他道:“今晚貧道就帶五丫頭上山,正好給若兒做個伴兒。只是姑娘接下來是何打算?”
“我們幾個要去辦些事情,就不勞道長費心了。”花成雪說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便附和着點點頭。
誰知那道長掐指算了一陣,道:“若你們還未定下行程,不如先去趟柳城吧。那裏與姑娘和這位花公子有莫大的牽連。”
“去柳城?”正當我想要再仔細詢問時,花成雪卻湊到我耳邊,道:“你這個神仙還不如個凡人,看看人家随手就是掐指一算,你倒好,蔔一卦還要擺那麽大的陣勢。”
各有所長行不行!占蔔又不是我專業!我狠狠瞪了花成雪一眼,轉頭便問道長:“道長是否知道什麽?還請與我說上一說。”
只見清玄嘆息般搖了搖頭,道:“天地綱常,三界各有其法,貧道雖有心,也未能逾越人仙之界,不管姑娘是何目的,柳城既是起點,必是終點,如有疑惑,一去方知。”
“那道長能算出葉家惹上了什麽麻煩麽?”如果回柳城的話說不定跟葉家人還會有接觸,想起此,我便順口問一下葉家的事情,也省去了到時大擺陣式蔔卦的麻煩。
“葉家的事情牽扯太多,其中利益關系很是複雜,但說來與姑娘也有幾分關系。兩年前我就提醒過葉知凡,他當時那漫不經心的樣子,也不知有沒有放在心上。”
“道長,葉家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心裏不安起來,腦中又想起葉知凡在客棧匆忙告別的情形,那時候我為什麽就沒多想呢?
“姑娘,你去了柳城不就知道了麽?讓葉知凡告訴你”見道長的神情他是不打算說下去了,這種把話說到一半吊人胃口的做法真讓我抓狂,那時候月神是這樣,花成雪是這樣,現在清玄道長還是這樣!
“鸾月。”花成雪忽然叫我的名字,我心情有些不好,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幹嘛?”
“就是問你怎麽打算辦,要不要回柳城去?”花成雪和端陽此時都平靜地看着我,表情認真。
我心中霎時亂作一團,扪心自問,去柳城的意義在哪裏?
道長說那裏是我和花成雪的牽連,道長說到那裏可以知道葉家發生的事情……可是,這些是重點麽?我的責任是找回日神珠!貌似柳城與日神珠沒有半點關系,剩下的就是一堆莫名其妙的破事,還有一堆不能被說透的啞謎。
心中的煩躁莫名地升級,我感覺到熱血逆流于身,它在鼓動我,鼓動我叛逆,鼓動我去打破別人給我指引的道路!
再次看向花成雪和端陽,他們依舊等待着我的回答。
下了狠心,我清了清嗓子,道:“我不想去柳城了。”
花成雪笑了,點點頭。
端陽皺着眉,沒什麽反應。
道長驚訝,然後重重嘆息。
氣氛一時變得尴尬,倒是一直沉默着的汪村長開了口,他道:“這姑娘有自己的法子,清玄,你不必太強求。”
“罷了罷了。”清玄道長又搖了搖頭,随即從寬大的道袍中摸出一本藍色的小冊子,我一愣,随口道:“?”
道長一個眼神殺過來,道:“本門的秘笈!”
額,不會是讓我修煉吧?有點無語。
“姑娘,你的決定貧道插不了手,但是這秘笈你拿着,他日若能遇到葉知凡,請交給他,吩咐他要勤加修煉。他資質不錯,但若沒有深厚的內力修為,今後必有大患,堕入魔道也并非不可能。”
我讷讷地接過秘笈,腦中不斷重複着道長的話,葉知凡,真的會出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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