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退婚嗎

白修然是斯文讀書人,便是多麽惡劣情形,仍能談笑風生,處事不驚。

原著裏是這樣,在衆人眼裏也是這樣,甚至于在白绮羅心中也是如此。

只是,這樣的認知在馮骁下樓的一瞬間瞬間崩潰。

一貫儒雅君子白先生暴跳如雷,耳光直接甩在了馮骁的臉上,火氣沖天:“你這小兔崽子,你他媽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輕薄我閨女。你是看我打不死你是不是?我讓你給我胡來,我讓你這個小混蛋胡來!”

一下沒完,那巴掌咣咣的往馮骁腦袋上砸,“怎麽着?覺得我老了就提不動刀了是吧?我特麽怎麽瞎了眼選了你當女婿。就你這豬八戒的樣兒還想娶我閨女?看我不揍死你丫的!”

現場神一樣的安靜,只聽白修然一個人發飙。

白绮羅倚在二樓的欄杆上,懷疑那個傳聞裏的未婚夫會直接血濺當場。

其實,他并沒有親她,只是靠近她耳邊低語了一句而已。不過白绮羅覺得以樓下的角度看來,大抵就是真的親了吧?

不過這貨自己作死,她也沒必要上趕着攔着呀。

“她媽走的早,我多難啊,一把屎一把尿把閨女拉扯大,這想找個好好的正人君子,你他媽給我胡來?槍呢?槍呢?我非崩了這小混蛋。”

白修然繼續蹦跶,馮骁可憐巴巴:“白叔,我錯了,我真錯了。您聽我解釋,我……”

他捂着頭仰頭看向二樓,二樓上嬌俏少女揚着嘴角看他,似是已經看出他的謀算。

他很快別開視線:“白叔,我真錯了。您給我個機會,我解釋,我真能解釋的。我不是成心的,我真是想和白妹妹說一句話而已,真不是故意的。”

“說個腿兒,你家說話靠那麽近?”白修然又是一巴掌,馮骁的臉已經有些微腫,他苦哈哈:“真說話啊,我們這不是、不是偷看麽?怕您聽到才靠近說話的,真不是,真不是做什麽啊。”

白修然:“你個小混蛋……”

陳曼瑜這個時候倒是立刻拉住白修然:“姐夫,差不多得了。孩子不是都解釋了嗎?你還非要給人打死啊!差不多就得。你說這事兒鬧的。他們可是有名有份,交換過庚帖訂過親的,就是真的親近一些又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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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白修然又要發飙,她立刻:“當然,我們家绮羅和小五子都不是這種人。”

白修然怒火全都落在馮骁身上,謝家人一時間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謝大少戳一戳自己三叔,謝三爺這個時候也從震驚裏緩過來了,他道:“白先生,您也消消氣。”

白修然:“你們家的事兒還沒說清楚呢,邊兒去!”

謝三爺難能見白修然這樣失态,一時間竟是不知是笑還是如何,頗為愕然。

不過心情倒是輕松了不少,他再看白修然,好生正色開口:“我們家自然是錯了,您想如何,我們都可。”

他一腳踹上自己侄子,怒:“還不趕緊道歉!”

謝二少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他也沒想到事兒這麽大,更沒想到陳曼瑜又叒叕要嫁人了。而且要嫁的還是北平警察廳廳長。

“陳姐姐,我再也不敢了,往後我看見您繞道走,我以後再也不去北平。您來天津衛我把您當祖宗供着。您就饒我一命吧。嗚嗚,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我不想死……”

他捂着臉,覺得自己慘極了。

陳曼瑜倒也不是矯情又置人于死地的人,而且現在這都什麽事兒啊!

她擺擺手,做罷:“算了,算了。今日看在你三叔的份兒上,這事兒便算了。你也甭叫什麽姐姐了。往後少出現在我面前即可。”

謝三爺舒了一口氣,又看白修然,白修然此時鬥雞一樣盯着未來女婿,也不是很有心情繼續跟他們家計較的樣子。

謝三爺立刻:“聽說諸位明日還要回北平,我這也就不打擾了。”

他又給了侄子一腳,這才告辭。

謝大少一直伴随左右,雖說自家飯店,但是不知為啥,倒是覺得自己留下也不妥。他看向馮骁,就見他快速的對他眨了眨眼。

謝家一行人出了門,謝三爺揉着太陽穴低語:“總算是了了。”

謝家雖然三房,但是誰能耐誰當家。大房經商,二房廢物,謝三爺也只得撐起門面。

他認真看向謝家二房,說:“下一次辦事兒給我長點腦子!”

謝二爺此時沒讓白修然吓出個好歹,卻讓自己三弟出手狠厲往死打他兒子吓死。他哆嗦着低語:“三弟,三弟怎麽就下手這麽狠?他若是……”

“他若是不半死,白修然如何消氣。章先生是北平警察司司長,得罪他我們不去北平。那麽我問你,若是得罪白修然,他以手段針對謝家産業如何?白修然的手段,不用我多說,你們自己出去打聽。”

這壓根不用打聽,白修然那是有一雙金手指。

謝二爺屁也不敢放了。

“這次若不是陰差陽錯,你以為你們的事兒能這麽順利了了?”若不是看這是自己哥哥,謝三爺真是一句話也不想和這蠢人說。

“嗤。”一聲嗤笑響起,謝大少緩緩道:“三叔,您當這世上真有那麽巧的事兒?”

他頗為動容:“馮老五這是有心幫忙。”

謝三爺也是精明人,瞬間想明其中關節。

他緩緩道:“他還真是個好孩子。”

頓一下,認真:“咱們謝家,承他這個情。”

此時好孩子馮耷拉腦袋站在大廳,大庭廣衆,任由白修然不換樣的怒罵。

讀書人罵人,不帶髒字兒罵半年,果然如此,一點不差。

白绮羅眼看馮骁那樣兒,終于下樓,她含笑挽住了白修然的胳膊為馮骁解圍:“爸,算了吧。”

閨女發話,果然十分有用。

白修然又瞪了馮骁一眼,交代:“給你父親打電話,讓他進京談婚事。”

白绮羅歡快:“退婚嗎?”

白修然認真:“胡說什麽,自然是結婚。”

白绮羅震驚的看向她爹,懵逼:“哈!為、為啥!!!”

剛,剛不還打人呢嗎?

猝不及防,有點、有點閃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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