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打架
伍志海上報了!
頭版頭條,報紙上是他憋成了豬肝色的大臉。
靠的近的,多少看清了現場情況的,描述現場是臭不可聞。而有些後得到風聲跟過去的,只看到他們三個淩亂的衣着和倉皇的臉色。又聽有些同行一言難盡的念叨“一言難盡”,這還說啥,瞬間想歪啊!
于是乎,報紙也分為兩派,一派是言之灼灼三人身上臭不可聞,不堪不雅;而另一派則是寫的比較香豔,三個人在車上各種不可描述舉動,描寫的分外詳細,仿佛躲在車底偷看。
而事實上,大多數人也對後者更感興趣,特別是,臉色難看的伍志海與倉皇的陶太太與其表妹,就算是她們都遮着臉也完全沒有擋住他們的鏡頭,還是拍攝到了一絲絲“尊容”。
白绮羅一早下樓,就聽樓下叽叽喳喳,聲音十分的興奮。
她探頭一看,就見幾位姨娘已經聚集在了樓下,聽到白绮羅的聲音,二姨娘難得都不穩重了,趕緊擺手:“阿羅快來!”
白绮羅下樓:“怎麽了?”
二姨娘:“你看!”
#驚爆!滬上知名人士伍志海先生莅臨奉天,暗中私會陶府三太太。#
#你可能在車裏,也可能在車底——致陶三爺。#
#二女共侍一夫,伍先生北平豔遇。#
#伍志海深夜到京,不動聲色為哪般。#
……
白绮羅啧啧:“陶三太太這不掩耳盜鈴嗎?就算擋了也看得出是她呀,更顯得十分的做賊心虛了!”
她可是看過現場版的,不過倒是還是低估了新聞工作者的能力,這标題真是都相當勁爆了。她斜坐在沙發的扶手上,脆生生問:“都是這個新聞?沒有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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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自己只是通知了五六家報社而已啊,這足有幾十份報紙了吧?
果然啊,哪行都沒有秘密!
“也是……有的!”七姨太抽出其中一份:“這個浮生青年報,很獨樹一幟,只有他不同。”
白绮羅回頭一看,噗嗤一聲笑噴了,上面是馮骁的一張遠景照片,不過饒是遠景,也能看出臉上的凄慘!她大致浏覽了一會兒,大抵就是說,打人不打臉,臉都被揍成這樣,身體不定是被打成什麽德行了呢!
雖然沒有直說是誰揍得,但是話裏話外的意思又相當明顯了。畢竟,白绮羅的名聲實在不太好,稍加暗示,幾乎就能看出是白绮羅幹的了!
白绮羅淺淺的笑,說:“別說,給馮小五拍的還挺玉樹臨風的。”
“咳咳!”
白修然的咳嗽聲傳來,白绮羅立刻回頭:“爸。”
她笑嘻嘻:“馮小五再玉樹臨風,也不及我爸十分之一。”
果然,白修然立刻微笑出來,他整理了一下袖扣,說:“行了,吃飯吧。”
白绮羅:“爸,您昨晚什麽時候回來的啊?我等到快十二點,實在是太困了,就休息了。”
白修然:“市府那邊有些事情,把我叫了過去。我一宿沒睡,早上回來換個衣服而已。”
白绮羅嘟嘴,說:“您這樣不行的!雖然工作重要,但是也不能嚯嚯自己的身體啊!熬夜很容易禿頭的,年紀輕輕就禿頭,就沒有人會喜歡你了!你看章署長,他就差不多快禿頂了,如果不是我小姨扶貧看上他。這輩子他是別想有人要了。”
白家幾個姨太太都咳嗽起來。
白绮羅:“你們咳嗽幹嘛啊,我說的是實話。”
白修然原本覺得自己頭發還挺茂盛的,但是他家閨女再三的為他的頭發操心,他也不能放任。
“行,我知道了!”
他說:“昨晚玩得……挺好?”
白绮羅笑了出來:“是啊,挺好的。”
她放下勺子,說:“爸,你等一下給我幾分鐘時間呗?我有點事兒要跟您說。”
馮骁暗中調查她爸的事兒,她是傻逼才不告訴自家親爹呢!爹只有一個,男人……男人今天喜歡你,明天可能就不喜歡你了!
“跟馮骁有關?”白修然問了出來。
阿羅點頭,“是呀!”
白修然一瞬間又感動起來,很多事情,便是不說,他大抵也能猜出一個大概。只是,這些又敵不過閨女親自跟他說了。這樣的感覺,是濃濃化不開的溫情。
果然,閨女,還是自家的最好!
他說:“好,走吧。”
父女倆一同去了書房,這一次,幾個姨太太倒是沒有過去偷聽。
畢竟,如果被人家抓包實在是有點尴尬。畢竟,白管家已經找她們抗議了好幾次了!畢竟,家裏的耗子,真的該抓幹淨了,若不然,他這個管家還有什麽臉面啊!
“你們說,他們要說馮小五子啥事兒啊?”七姨太探頭探腦。
“誰知道呢!”
“我看啊,不定跟今天的報紙有關啊!你們想,那麽多報紙都是勁爆消息,可阿羅可只看了關于馮小五子的事兒!而且你們想想,馮小五子分明是被老白揍得啊!報紙上還把這些都推在阿羅身上,阿羅心裏不定多委屈呢!”三姨太推己及人,覺得如果她明明沒打人,但是背了黑鍋。而這個黑鍋又是不能辯解的,因為是親爹。那麽心裏真是委屈死了。
這麽一說,其他幾人覺得十分有理。
二姨太:“現在這些報紙真是太賤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兒,有什麽好報道的!真是缺德!”
“呵!我看啊,他們就是故意的報複。你們看這份報紙是誰家的?是範家的!是那個浮生青年報!分明就是因為我們前幾天和陶三太太鬧了起來,他們家報複我們,抓不到我們的把柄,就只能從我們小乖乖阿羅身上做文章了!”六姨太表示,自己很氣!
她要是不嫁人,真是可以扛着菜刀成立一個斧頭幫的!
現在想要做個文雅的女子,但是卻又總是被這些陰溝裏的老鼠膈應!
“總之,他造謠我們阿羅打馮小五這事兒就不行!”
“老六你什麽意思?有什麽主意不?我跟你幹!”白家幾個姨太太,就數五姨太和六姨太戰鬥力最高了!
“我也行!”七姨太整天被六姨太嫌棄,但是平日裏卻又是最愛跟在六姨太身邊的。
二姨太:“行,你說說吧,成的話,咱們一起。阿羅是我們大家的閨女,她背地裏可是為我們操了不少心,我們也得懂得回報!”
六姨太鳳眼一挑:“我哪兒有什麽好主意?我的主意就是去砸了他們報社!”
她揚了揚下巴,說:“我跟你講,不用跟這些讀書人哔哔,講道理,我們講不過他們這些有文化的流氓。但是沒關系,沒有什麽事兒是一頓揍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豪爽大姐大六姨太相當的奔放:“怎麽着?你們幾個幹不幹?”
五姨太:“幹!老娘學唱戲練劍的時候,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兒用尿和泥玩兒呢!收拾他們,綽綽有餘!”
“你都幹,我差哪兒呢!幹!”三姨太這個時候也要和五姨太比一下的!
七姨太:“我肯定跟着六姐!”
二姨太:“我看着阿羅長大的,必須不客氣!”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了一直哧溜哧溜喝粥的四姨太,四姨太慢條斯理當下手中的勺子,相當意味深長:“你們是不是都忘記了,我是在哪兒長大的了?”
六姨太恍然大悟,拍頭:“忘了忘了,你平時跟瘟雞一樣,我忘了你挺牛逼的!”
四姨太呵呵:“老娘可是,久不出山了!”
幾個姨太太恍惚想到當時四姨太刷一下把狐貍精按在蛋糕裏的飒爽,這才想到,他們家的這個四姨太雖然出身小康之家嚴府,可是她卻只是嚴家的養女,十歲那年才被嚴家夫妻帶回家的。
嚴家只是小康之家,雖然家境不錯,但是因着孩子多,也不算十分的寬裕。可是縱然如此,他們還是收養了當時逃難來北平的四姨太。那個時候人人都勸嚴家夫妻算了吧。可是他們倒是堅持了下來,也不知是否好人有好報。收養了小姑娘四姨太,嚴家竟然慢慢的發跡了起來,嚴家夫妻逢人就說這小姑娘有福氣。
後來她嫁給了白修然做四姨太,白修然更是幫襯了嚴家不少。這福氣就更大了。
而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四姨太的親哥哥在她十四歲那年找來,誰能想到,她哥哥已經是上海灘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磚頭幫的二把手。
就這樣,四姨太幾乎每年都要去上海灘和自家哥哥住幾個月,而她也是在從上海回北平的途中結識白修然,并且熱烈追求白修然,最終成為白家四姨太的。
原本其他幾個姨太太是很介意她的,甚至帶着幾分擔心,可是,她平日裏存在感委實不高,又不多話,幾乎都縮在角落裏做鹌鹑,倒是讓大家忘記她原本是個母老虎的事實了!
六姨太一下子高興起來,說:“這下好!這下子我們一起去找茬兒,我就更有底氣了!”
她想了想,噠噠噠的跑到廚房,很快的将廚房所有的刀具都拿了出來,噼裏啪啦:“你們一人選一個!”
“為啥?我是有功夫的人!”五姨太開口。
“呵!功夫?聽過老話兒沒?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拿着!咱不能吃虧!打架我有經驗。”
“行!聽你的!”
白管家默默的看他們分派工具,默默的望天,随後默默的上前,撿了其中一個長柄的剔骨刀,又縮了回去。
“白管家?你幹啥?那是我看好的!”七姨太眼尖。
白管家:“這個刀我很喜歡!”
執拗,不想給!
七姨太跺腳:“是你的喜好重要,還是阿羅乖乖重要?你說!你給我說!”
白管家默默的看了看手中的刀,堅定:“我跟你們一起去!”
又補充:“你們都是女人,不安全。”
六姨太如同女土匪,大手一揮:“既然你也願意來,我們是歡迎的!”
她微笑:“小七,換一個!”
又想到一件事兒,她說:“我們去醫院給老八也帶上,怎麽着?拿零花錢就人人有份!為阿羅出氣她就想縮起來?沒門!”
二姨太微笑:“你說得對!”
“打架還是穿輕便方便,我們得換衣服!”四姨太提醒。
衆人立刻紛紛點頭,回房換衣。
而此時,白绮羅還不知道幾個姨太太打算去幫她“讨個公道”呢!
她将馮骁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不過又說:“他應該沒有惡意的,如果有惡意,也不會在我面前說。”
白修然笑:“這我知道。”
他揉揉閨女的頭,說:“我們阿羅真的很好。”
白绮羅笑盈盈:“因為我是您的女兒啊!自然要向着您了!誰知道馮骁以後喜不喜歡我!但是我知道爸會一直疼我的!”
白修然溫和:“他也會一直喜歡你的!一直一直喜歡阿羅。願意為你生,為你死!”
白绮羅擡頭:“啊?”
白修然:“沒有人會不喜歡阿羅,阿羅那麽好!如果他不喜歡阿羅,我就直接捏死他。”
白绮羅笑了出來,笑夠了,說:“那麽伍志海……”
白修然眸光深邃幾分,饒是白绮羅也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意,他緩緩說:“你不用管他,爸會……好好招待他的!”
白绮羅:“您還真跟他有仇啊!看來馮骁對您了解的還挺深刻的!不過,這個伍志海怎麽了?我怎麽不知道啊!”
“他自從跟你訂婚就對我們家的事兒格外的留心,我又不太瞞着他,他自然很容易知道,若是不知道,那只能說明他這人有點蠢了!現在才是常态。你不知道也是常态,你個小姑娘整天嘻嘻哈哈,哪裏知道那麽多?”
這麽一說,白绮羅竟然沒有辦法反駁,不過她爸還是沒說為什麽和伍志海有仇。
她索性直接問:“爸,為什麽啊?我根據您的仇恨程度決定搞不搞他!”
白修然認真:“什麽仇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們有血海深仇就行!至于搞他?他是樓家的第一惡犬,你別做在明面兒上。至于背地裏,不管如何都可以。”
白绮羅笑了出來,她打了一個響指:“我懂!”
白修然:“有事兒讓馮骁陪着你,他有分寸。”
白绮羅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爸,說:“爸,您真的假的啊!馮骁有分寸?昨晚那個強力瀉藥就是他幹的!整條路都是屎味兒,我八百裏遠都聞到了!您覺得他有分寸?”
白修然幽幽:“這就是分寸!”
白绮羅:“…………………………”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其實,您對這個女婿是滿意的吧?”
白修然若有似無的笑了笑。
他拍拍閨女的肩膀,說:“他對我閨女癡心一片,我就對他滿意。”
白绮羅:“我這麽好看,喜歡我的人肯定很多啊!那麽多癡心的人,您為什麽獨獨選了他?”
白修然沉默一下,認真:“因為我知道,阿羅也會喜歡他。”
不過這樣的認真也在頃刻間崩塌,他笑了出來:“我們阿羅的脾氣,就适合找一個這樣的。找那些過的一板一眼的過的有什麽意思啊!這樣的才有趣,阿羅不管想做什麽,都有人跟你一起,也都有人善後。便是真的有問題,他也可以出來頂缸,不是挺好的麽?連爸都能沒事兒揍揍他發洩一下心中的壓力。挺好的!”
白绮羅噗嗤一聲噴了:“爸竟胡說!”
父女倆說說笑笑的出了書房,白修然掃了一眼沒有看到諸位姨太太,連白管家都沒看見,說:“哦對了,前幾天那個孫蕊,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
白绮羅:“我沒擔心,您說您可以處理,我就知道一定沒有問題。”
白修然:“我給她換了一個身份離開了北平,以後許是會再見,不過,你得知道,你不認識她!”
“我本來就不認識她呀!除了名字,我一無所知。”白绮羅笑了笑。
白修然颔首,說:“行了,伍志海來了北平,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先走了。哦對,要不要送你去陳家?”
白绮羅:“行啊!”
她跟着上了車子,說:“哦對,表姐說這幾天她住在小姨那邊,就不回來住了,讓我們不要擔心她。”
說到這裏,她又感慨:“表姐最近也不知道忙什麽,天天都不着家。”
白修然若有似無的笑了笑,說 :“也許做大事兒呢!你不是總念叨誰說女子不如男嗎?你表姐說不定就是其中翹楚。”
白绮羅:“也是!”
她看着窗外的街景,想到昨日的情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昨天啊,我們就是順着這條路追蹤他們的,當時好些個報社的記者,我明明沒找那麽多人的,但是來的人超級多。還有啊,馮骁揣測其中一家整天罵他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報社是您開的,你說好笑不,他……”
“是我開的啊!”白修然淡定平靜。
白绮羅的笑聲戛然而止,她說:“真是您啊!”
不過思量之下,竟是越發的好笑:“下次您可以罵他會給咱們倆下蠱,他爸就這麽罵他……”
白修然:“咦?這樣嗎?那看來我得多找親家唠一唠了。所以說,你看,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我這讀書多的罵人就不如人家老馮這種沒讀書的有水平。人家就是實戰經歷多!”
白绮羅:好像哪裏不太對?
不過,我爸不會錯!
“那您找他啊!我覺得他還挺高興您給他打電話的!我們雖然沒有罵人的經驗,但是我們可以偷師啊!”
白修然颔首:“相當有道理了。”
他想了想,又說:“馮骁挨打的事兒,我也得跟他說一說,我閨女不能背黑鍋。最起碼不能在他面前被黑鍋。”
“沒關系。”
“不,有關系!”
而同樣認為很有關系的白家姨太太團此時已經抵達了醫院,八姨太正在吃飯,眼看她們氣勢洶洶的樣子,吓了一跳,結巴:“你你你、你們幹啥?”
為啥帶刀?
難道是因為老爺最喜歡她,所以她們要殺人滅口了?
她結巴:“你們要幹啥!這裏可是醫院!有事兒我會叫的!老白不會原諒你們的!”
二姨太翻個白眼,直接果斷:“找個合适的家夥,我們一起去砸浮生青年報!”
八姨太:“!!!”
她結巴:“砸、砸啥?”
二姨太:“浮生青年報!”
八姨太愣了一下,好半響,揚起了笑臉:“原來你們是為了我!”
衆人:“???!!!”鬧哪樣?誰給你的自信?
八姨太意味深長:“我是一個很寬宏大量的人,我已經決定不跟他們計較了。雖然那位範先生砸傷了我,但是他接連在浮生青年報上道歉。我看到了他的誠意,更是看到了他的為人,他是一個很好的人。雖然長得差一點,但是為人很不錯的。我覺得,我們不能因為舊日恩怨就沒完沒了。和氣生財,還是以和為貴吧!我也知道你們都是想為我出氣。但是,真的不必了!我已經原諒他了!”
“原諒你媽?你腦子是讓門夾過嗎?鬼他媽管你原不原諒啊!你腦子一貫有病,我們才不跟你一般見識!現在讓你去砸浮生青年報是因為他诋毀阿羅,竟然敢說阿羅揍馮小五子!真是叔能忍,嬸都不能忍了!你趕緊的!”
六姨太覺得,有些腦子不清楚的傻逼,就不能直接跟她講道理。
她一把将八姨太從床上揪了起來,說:“趕緊找刀!別他媽整天領錢的時候就開開心心,幹實事兒的時候就畏畏縮縮。還往自己臉上貼金?你臉鑲金邊兒了啊?”
八姨太懵逼臉,被吼得竟然不知道說什麽了。
眼看八姨太相當廢物,二姨太:“算了,把她帶着充個人數得了,也別指望她拿刀了!她這麽蠢笨,傷了自己人!”
衆人齊刷刷的看向了八姨太,八姨太覺得哪裏不太對,還沒等反應的更多,就已經被拉出了門。
只是剛出門就看到陳曼瑜倚在走廊的牆上,相較于她們方便打架的褲裝,她一身溫婉的水粉色旗袍,連妝容都是溫婉的範兒。
只是這一次,陳曼瑜沒有挑釁,反而是淺笑提醒他們:“浮生青年報的老板範浮生也在醫院呢!如果他被人揍了悶棍,其實也挺正常的呢!畢竟那麽讨人嫌!”
她指指不遠處的病房,眨眨眼:“就在那裏!不過人現在在女廁所呢!有些人的喜好就是不太好,每天都要去女廁所偷窺。真是缺德呢!”
又頓了一下,似乎不經意的提點道:“其實,如果不擅長打架,只想打砸,木棍子才是最合适的呢!哎呀,好像醫院每一層的廁所都有拖把呢!”
七姨太到底是讀過書,很快反應過來:“我們偷拖把吧。”
陳曼瑜轉身,擦了一把自己剛才瘋狂樓上樓下跑及拖拽範浮生的汗水,聲音輕輕的:“不知道為什麽呢,拖把好像自己長了腿,都跑到這一層的廁所裏哩!”
她扭着腰肢重新進入了病房,背影相當深藏功與名。
六姨太火速的往回沖,很快的,抱着八個拖把出來:“果然都在,拖把,範浮生。”
二姨太糾結的看着陳曼瑜的背影,不過很快的,說:“走吧,我們先去收拾那個範浮生!”
既然人在,就不要怪他們不客氣了!
“你們……”八姨太還想垂死掙紮,只是卻被其他幾個姨太太拉住,直接沖入了廁所,集體活動,你憑啥不參加!
範浮生此時仍在昏迷中,他靠在廁所的門上,大大的一坨。
六姨太分發了拖把,說:“幹!”
也虧得這一層是豪華病房,因此人不多,要不然,可真是不妥當了!
幾個人毫不客氣,齊刷刷的砸在了範浮生的身上,範浮生原本沒有昏迷的太重,挨了揍,迷迷糊糊的想要掙紮,只是還沒等反應,就被拖把一下子怼到了臉上。
哼哼哈嘿!
打鬥的聲音果然是引來了人!
幾個醫護人員匆忙跑過來:“怎麽了怎麽了?”
七姨太難得的機靈,她立刻指向了範浮生:“你們醫院怎麽回事兒!這個人怎麽偷看我妹妹上廁所!”
她使勁兒掐了一把八姨太,八姨太瞬間疼的掉眼淚。
“你看!看我八妹妹難受的!幸虧我們在,若不然,不定還要被他占便宜的!打死他!姐妹們,打死他!為八妹妹報仇!”
八姨太:“我……”
七姨太:“你不是說要打死他嗎?來!”
七姨太和八姨太戰鬥力根本不行,但是轉移視線也是極好的!而其他人,大家都忙着揍人呢!騰不出功夫解釋!“
“讓你偷窺,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六太太嗷嗷的叫,十分的賣力演出!
這時陳曼瑜似乎也是“聽到”聲音趕了過來。
她捂着嘴,一臉吃驚的看向八姨太:“有人偷看你嗎?我這幾天就聽人說有人偷窺!都不敢上廁所了呢!真是好可怕啊!這誰啊!這麽缺德。”
她回頭看向小護士,說:“你們這些小姑娘平日裏可得小心!”
幾個小護士忿忿:“怎麽有這種變态!”
跟着踹一腳!
幾個男大夫:“我們來!這種人就該扭送法辦!”
範浮生被揍得鼻青臉腫,人都迷糊了!他掙紮着想要起來,只是剛一露臉,其中一人倒是看出他了。
“這是……範浮生?”
陳曼瑜作勢一驚:“啊!怪不得,怪不得……偷窺的傳言好像是他住進來才有的。沒想到……哎呀,我什麽也沒說。當我沒看見,當我沒看見好了!”
陳曼瑜趕緊匆匆離開。她的演技相當可以,白家的幾個姨太太立刻了然。
“哎呀,怎麽是他!”
“沒想到他們家竟然有這樣的愛好……”
“他姐姐今天都上報了,他們姐弟怎麽這種品行啊……”
“趕緊算了吧,畢竟也要顧及些面子,當我們不存在我們不存在……”
“走吧走吧!再怎麽也要顧及陶三太太的面子的……”
幾個姨太太你一言,我一語,似乎不想“得罪”範家的樣子,竟然也退縮了,很快的,幾個人都退了出來。
等幾個大夫反應過來,剛才打人的幾位已經拎着拖把消失在走廊了!
其中一個大夫突然說:“她們好像……好像把拖把拿走了……”
“也太失魂落魄了!”
“ 你遇到這種事兒不失魂落魄啊!你說這種偷窺的人出現在我們醫院。旁人還誰來看病?現在競争這麽激烈,我們醫院容易嗎?這人真是……這些富家子弟怎麽就這麽多惡習!正是不堪入目,混蛋至極!”
“那他……”
“這等人渣,我是決計不管的!”
“我也不管!”
人群迅速一哄而散!
幾個姨太太拖着身着病號服的八姨太,宛如拖着一只風筝,一行人下了樓,八姨太看到白管家,立刻求助:“白管家,您可勸勸他們啊!她們打了範先生,是要給老爺惹來大麻煩的!”
六姨太冷冷:“你也打了!別想裝自己沒幹!”
“可是我是被迫的,我們不能繼續闖禍了……”八姨太梨花帶雨,覺得這是一個可以讓白管家知道這些女人都是惡毒兇婆娘的好機會,“白管家,您救我啊!她們不僅打人,還要挾持我啊。我好怕啊!您要救我,要趕緊通知老爺啊!”
白管家挽了一下袖子,将別在褲子上的剔骨刀往車座上一扔。
八姨太:“?”
二姨太将其中一個拖把交給白管家:“這個給您!”
白管家掃了一眼看不清楚原本顏色的惡心拖把,氣勢洶洶:“敢冤枉小姐,幹他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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