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秋雲黃, 日月忙,登選才俊收詞章,蓋世功名人共許。

一年一度的秋闱終于在一聲秋雁長鳴中拉開帷幕, 各地考生奔赴考場,長安城文人雲集,大都是為了這三日一戰。

路杳杳難得起了大早去送溫歸遠出門。

秋天的寒意不約而至, 還未天亮的清晨帶着霜冷的薄霧, 籠罩着燈火通明的東宮, 東宮早早沿路挂起一排宮燈,宮娥黃門隐在黑暗中, 腳步輕盈, 藏于昏暗天色中。

“三日不回啊。”路杳杳強忍着不舍之情, 理了理他的衣襟,“天氣變冷,注意安全, 我讓人做了護膝護腕記得要帶, 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一日三餐我已經叮囑過旭陽了, 一定要他盯着你吃, 你不吃我就罰他的。”

“有事觀望觀望,不要着急出面。”

她難得緊張, 絮絮叨叨地說着。

溫歸遠無奈,伸手握住她的手, 皺眉:“手怎麽這麽冰, 我知道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在貢院開門前就到的,你回去繼續睡吧。”

路杳杳點頭:“知道了, 你路上小心。”

溫歸遠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路杳杳耳朵微紅,突然小聲說道:“過幾日你生日,我送個東西給你。”

“好,等我回來。”

耳鬓厮磨的聲音随着耳尖上的吻而逐漸消散,直至沉默。

她目送溫歸遠的聲音消失在清晨的薄霧中,這才打了個哈欠,懶洋洋說道:“回去吧。”

“娘娘還睡嗎?”綠腰扶着她問道。

Advertisement

“不睡了。”清晨的風帶着寒意,路杳杳抖了抖,細眉緊皺,“我的荷包還沒繡好呢。”

綠腰笑說道:“還有十來日,娘娘不用如此着急。”

“還有絡子沒打好呢?”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伸手接過紅玉遞來的暖手爐,“鴛鴦我是繡不好了,你覺得繡個并蒂蓮怎麽樣,但是并蒂蓮也挺難的。”

路杳杳女紅一向最差的,一開始學的時候,一直紮着手,都是哥哥替她偷偷繡的,後來是綠腰被磨出一手極為出衆的繡工,再到後面路相也心疼,覺得女紅會一點即可,就一直任由她這樣。

“倒是奴婢給娘娘重新畫個簡單的繡面,盛開的并蒂蓮難了些,就畫半開的,瓣數少一些,繡起來也更得心應手點。”

綠腰扶着人坐回到羅漢床上,拿出一旁的繡婁,柔聲勸慰着。

路杳杳看着那只胖鴛鴦悶悶嘆了一口氣:“這也太難了。”

她話音剛落,長針就不小心刺到指尖,疼的她小臉都皺了起來。

綠腰心疼又無奈地搖搖頭。

貢院門口早早就排了長長的隊伍,其中就有不少眼熟的人。

自從太子被欽點為本次主考官,每次太子出席的宴會就會出現很多文人投狀,雖然太子一封也沒收,但太子溫文爾雅的态度早已深入人心。

溫歸遠來的時候,白平洲也剛剛下了餃子,雖還未正式入秋,可早早穿上夾襖,鬓間的白發遮也遮不住。

路尋義來勢洶洶,此前埋下的暗手伏筆傾巢而出,幾乎拔除了白家在江南道安插下的全部勢力,甚至連江南道節度使都被換下,想必白平洲為了應付此事也是心力憔悴,甚至無力插手科舉之事。

“殿下。”白平洲躬身行禮,很快就被太子殿下快步上前扶住。

“白相不必多禮。”溫歸遠笑說着,兩人把手朝着貢院走去。

“今年秋天冷得早,也不知這些學子有沒有備好秋衣。”太子鴉黑睫羽微微揚起,注視着緩緩移動的隊伍,憂心忡忡地說道。

白平洲籠着袖子,低眉順眼,平靜無波:“想必早已準備好了,三日前便轉冷了。”

溫歸遠笑着不說話。

長安城物價高,今年入秋又來得太快,白家壟斷了長安城的一半的布匹店,乘機奇貨可居,哄擡物價,鬧出了不少官司。

鄒慕言便是沒買到衣服的人,瑟瑟發抖地套了兩套夏裳,依舊在秋風中戰栗。

他本就家貧,後又得罪了太子殿下,導致在長安城無人與他作伴,更是無人救濟,幸好半月前找到一個給書肆寫本子的活計,奈何他性格古板,情愛之類寫的不受歡迎,導致這半月的銀錢至于十貫,連布匹都買不下。

他目光掃向貢院堂下衣裳華麗,神情從容的兩人,繡羅衣服生光輝,燦燦華服盡随身,不論如何風霜雨露,炎熱暑氣,這些高門衆人依舊是一派長安富貴之氣。

富貴家人重,貧賤妻子欺。這些一心只為自己考慮的人依舊風光無限,萬人敬仰,可憐那些為國為民的人,卻是屍骨無存,飽受争議。

他提着籃子的手微微攥緊,眼底閃過一絲憤怒不甘之色。

溫歸遠和白平洲在大門口站了半個多時辰,等所有考生都檢查完畢入了考場,這才相攜入內。

太子作為主考官親自敲響貢院的大鐘,宣布開考封門。

白平洲全程沉默不語,勢要作壁上觀。

“白相可要随孤去看看。”最先開口的溫歸遠。

白平洲眉心不由微微蹙起,但是很快又松了下來,低啞說道:“樂意之極。”

主副考官要巡考,後面的人除了走不開的,其他人自然都殷勤地跟了上去。

“今年這批考生,白相可有特別中意的。”溫歸遠漫步閑談。

白平洲落後半步跟在他身後,細聲說道:“倒也不曾特意觀察過,能走到這一步的,想必都是才學出衆之人。”

“我倒是有幾個特別中意的。”太子微微一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身後幾個官員伸長耳朵沒聽到結果,心中皆是遺憾。

能得太子青睐,就算沒考上也是天大的好事。

“送床被子吧。”一行人走到乙字號考室時,溫歸遠看着其中一名考生被風吹得手都在抖,長嘆一聲,低聲說道。

鄒慕言驀地擡頭,看着眉眼低垂的太子殿下,臉色爆紅。

太子親自送被一事,有人羨慕,也有人嫉妒,但鄒慕言臉色通紅卻是感到羞辱,看着面前那床雪白的被子,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他曾經罵過太子,所以今日一定是在羞辱他。

他心底的羞怒逐漸浮現,不由想起大長公主宴會上時,那個模樣格外俊秀的男寵說的話。

——可憐忠臣屍骨未寒,慕言兄雄才大略,難道就不想做拉人下馬的第一人。

一直半斂着眉眼的白平洲聞言擡頭掃了一眼逼仄矮房中的人,籠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動,眼角一掃門牌號,不言不語,繼續跟着太子殿下巡視接下的考試。

三日的科舉很快就在萬衆矚目中落下帷幕,上千考生的冊子被封冊做成卷子,由龍武衛右率衛親自帶着東西回了國子監。

馬車剛剛在東宮門口停下,溫歸遠一掀開簾就看到路杳杳抱着暖爐站在臺階上,一見他便是露出笑來,眉眼彎彎,眸中帶水,歡喜雀躍。

“殿下怎麽瘦了。”路杳杳迎了上來,把手中的暖爐塞到他手中,嬌嬌說道,“可有按時吃飯。”

溫歸遠點頭,伸手捏了捏她鼻子。

“自然有,一到吃飯時間,旭陽可是緊盯着我,開口閉口太子妃。”他狀似苦惱的說着。

路杳杳眼尾上揚,眼皮下的紅痣都微微揚起,帶出一點得意之色。

“看來殿下卻是沒有好好吃。”她挽着溫歸遠的手入內,“這幾日可有發生什麽事情?”

溫歸遠搖搖頭:“沒有,有白相壓陣,誰敢鬧事。”

路杳杳笑着不說話,兩人好似尋常小夫妻,有說有笑地入了興慶殿。

“熱水已經備下,殿下先用膳還是先淨身。”

溫歸遠擡起袖子聞了聞,露出嫌棄之色:“先沐浴吧,感覺自己都要馊了。”

等太子收拾妥當回了迎鳳殿,天色漸晚,夕陽薰細草,千山帶夕陽,暖陽色的天光落在青石板上,連着一旁的游廊都染上暖意。

天色漸冷,抱廈早早挂上遮風的布簾,四角也都放了熏爐。

“今日吃鍋子。”他一入內就看到被擺得滿滿當當的桌子笑問道。

路杳杳點點頭:“廚房新研究的,鴛鴦鍋,這個是人參雞湯鍋,我這邊這個是奶鍋,放了鮮奶做湯底,格外的鮮美。”

“我特意等你回來吃的!”她杏眼圓睜,特意強調着。

溫歸遠笑着點點頭,彎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溫柔缱绻,帶着還來不及幹透的水汽。

“嗯,杳杳真好。”他笑着應下。

路杳杳耳朵微紅,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這半月長安城都亂的很,你若是無聊便請人來玩。”溫歸遠漫不經心地問道。

路杳杳咬着從奶鍋裏撈出的肉,聞言眨眨眼:“之前不是說過了嘛,我知道了,不會随意外出的。”

溫歸遠睫毛輕顫,嘴角含笑:“嗯,今年秋闱之前發生了太多事情,我怕這場秋闱也不平靜結束,怕你心煩,閉門不出最好。”

路杳杳謹慎地點頭:“知道了,不過過幾日我想請胡家娘子和柳家娘子入宮。”

“我好久沒見她們了。”

嫁入東宮三個多月了,雖然三人一同出席過不少宴會,但總是沒時間在一起說話。

溫歸遠看着這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到嘴的拒絕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

“那邊早些入宮吧。”他笑說着,“免得你總是擋着我的惦記着,怪讓我吃味的。”

路杳杳嘴角抿出一點羞澀的笑來,眯眼笑着。

既然太子殿下說要早點,路杳杳三日後就安排人入宮。

胡善儀一如既往地熱情似火,站在內室就聽到她在院中逗平安的笑聲,平安開心地直搖尾巴,紅玉熱烈,在秋日熱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可以帶着平安出去玩一會嗎?”胡善儀牽着平安,趴在屏風後笑眯眯地問着,“這三個月不見,倒是胖了不少。”

平安扒在她腿邊,水汪汪的狗眼睛看着路杳杳,尾巴都要搖出殘影了。

路杳杳正在請教柳文宜繡花的事情,聞言,頭也不擡地擺擺手:“去吧,也就你能帶的住平安,讓他多動動。”

胡善儀笑着帶狗出去遛彎了。

“娘娘就是太寵善儀了。”柳文宜替她圓着并蒂蓮的花瓣,笑着搖搖頭。

路杳杳長嘆一口氣:“不然呢,這一人一狗也太鬧騰了,要是再不趕走,我這滿園的花都要被糟蹋了。”

柳文宜文文弱弱地笑着,眉眼秀氣。

“說起來,你今年也要十七了,親事定下了嗎?”路杳杳趴在桌子上問道。

柳文宜搖搖頭:“祖母身體不好,我還想多陪陪她。”

“可請了大夫。”柳文宜是祖母帶大的小孫女,祖孫兩人感情極佳,“太醫院有個太醫極為擅長調理身體,今日回去我讓人跟着你走吧。”

柳文宜笑着搖了搖頭:“不必,年紀大了而已。”

“你是不是不想成親?”路杳杳突然問道。

柳文宜驚訝地擡眉看她,細眉揚起,為她端莊的面容多了一絲活力。

“我猜的。”路杳杳得意地揚了揚眉,“柳家祖母年少時周游各地,出了名的離經叛道,後來遇上你祖父,兩人收養了柳父,為了他考慮這才在長安紮根。”

“你養在祖母膝下,又自小就有主見,我不信你沒易點心動。”路杳杳羨慕地說着,“我幼時聽着都心動極了。”

“至北是雁門關的黃沙大雁,高臺沙城,至西是蜀州的高山深谷,茶馬古道,至東是瓊州的深海狂風,天高地闊。”她撐着下巴,着迷地說道,“是我們不曾看過的風景,是書中都描繪不出的美景。”

柳文宜一向刻板的眉眼倏地松動下來,渾身都帶出鮮活之氣,寡淡素淨的面容都染上一點笑意。

“你祖母現在能護你一世,若是走了,只怕依舊由不得你。”

柳家能在長安紮根得益于路尋義,如今能有這樣的地位,也是看在柳家二老的名聲下,柳家小輩雖飽讀詩書,深受世家影響,卻對路尋義不如父輩恭敬。

路尋義之所以容得下他們,不過是看在路杳杳和柳文宜是閨中密友的情分上,不如按照路相那種睚眦必報的性格,柳家早就被趕出長安城了。

柳文宜眉眼不動,平靜說道:“祖母不會不管的。”

她擡眉看她,抿了抿唇,露出一點難堪之色:“我和爹爹不一樣。”

路杳杳連忙伸手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道:“沒事,萬事都有我呢,你祖母當年拿着兩個饅頭就敢出門,她能逃婚做自己想做的,你也一定可以。”

柳文宜笑着點了點她腦袋:“怎麽就說道逃婚了,我又沒說我不成婚。”

路杳杳歪了歪頭:“我以為你更向往廣闊的天地,而不是繁瑣的後院生活。”

更重要的是,按照柳家人的德行,只怕不會按照她的心意來尋親。

柳文宜嘴角笑容淺淡無奈,岔開話題:“那杳杳呢,杳杳如今不耐後院生活嗎?”

“我很喜歡,可你不一樣。”路杳杳堅定說道,“我自小就做好過這樣日子的打算,甚至見慣了各家的陰暗做了最壞的打算,可你不一樣,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和我們長安城所有女子都不一樣。”

“一樣的。”柳文宜送了手中的針線,“入了柳家門,受了柳家食,便和你們都一樣,我無從選擇。”

“嫁給殿下是杳杳自願的嘛?”她問,明顯不願再談這個話題,

路杳杳猶豫片刻,後又堅定說道:“願意的。”

“那殿下待你好嗎?”柳文宜沒有錯過她的猶豫。

“極好。”她不由露出甜蜜的笑來。

“那便是最好的了。”柳文宜見她這般模樣,有些話便說不出口。

路杳杳見她欲言又止地模樣,笑說着:“我知你要說什麽。”

“你也知我嫁給太子原本就是我設計的,我不知他會被立為太子,我原本做好相敬如賓的打算,但……”她的眼睛在發光,琥珀色的眸子滿是缱绻愛意,“他不一樣,人人都道天家薄情,他們的感情最不值錢,連一開始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可他不一樣。”

她信誓旦旦地說着。

“哪裏不一樣?”柳文宜問道。

路杳杳語塞,想了片刻,滿腦子都是他的模樣。

孝弘太子百日孝後,白家散宴時,掀簾後的驚鴻一瞥,到大婚時那雙含笑的眼。

從帝後面前的維護,到不顧危險洑水救她時的堅定。

從那顆甜到心的酥糖,到安撫她腹痛時輕揉肚子的手。

漫不經心,一絲接着一絲,不經意滲透到她心底。

“我不知道。”她沮喪說道,“但就像話本說的那樣,就是喜歡,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喜歡的事情了。”

柳文宜拍着路杳杳的手背:“你喜歡便是最好的,但也不可失了本心,讓自己受傷。”

“才不會,殿下才不會讓我傷心。”她皺皺鼻子,不高興地說着。

柳文宜看着她溫柔地笑着,深褐色的瞳孔暈着秋光溫潤如玉。

“明明說你的事情,怎麽聊到他了。”路杳杳頗為不好意思地說着。

“聊什麽!”胡善儀的腦袋從窗戶間爬進來,得意地翻出大拇指往後一指,“累趴了,保證這幾天不煩你。”

路杳杳往外一看去,果然看到平安吐着舌頭趴在地上,尾巴都不動了。

“厲害,還是你厲害。”她誇着。

“也不看看姑奶奶我是誰!”胡善儀搖頭換腦,得意說着。

“對了!”胡善儀從矮座上撈出一塊糕點,放在嘴裏嚼着,含含糊糊地說道,“說起來,之前在堯王荷花宴上出言不遜的那個書生你還記得嗎?”

路杳杳眼皮子一跳。

“就那個鄒慕言,不知怎麽,最近和白平洲走的可近了。”她啧了一聲,“沒想到白平洲現在可憐到連這種盲目自大又愚蠢的人都要了。”

顯然,白家掌舵人不是這樣的傻人,他坐在大堂上,聽到鄒慕言的話,眼底閃過一絲激動之色。

“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學生不會拿這些事情開玩笑,相爺若是不信,不如去問汝陽公主。”鄒慕言換了身體面的衣服,“而且那人還說太子身邊有一人格外可疑,常年面具蒙面,性格陰狠,相爺若是抓住他,何愁沒有太子的把柄。”

白平洲放在把手的手指激動地點着椅背。

此事不管對不對,只要流傳的廣,開口的人立得住,最後的結果那不是也得是。

他冷笑一聲。

敢拔他羽翼,他就要他命。

“你聽說你入長安城以寫話本為生。”路尋義眯眼,看着手邊這個錦衣華服也遮擋不住畏畏縮縮的人,态度溫和地說道,“老夫有件事情想要擺脫你。”

“到也不難,不會讓你為難,事成之後必當進士榜上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鄒慕言眼睛一亮,強忍着激動,嘴上卻是恭敬說道:“不敢,進士之事學生自有信心,說出此事,不過是看不慣某人仗勢欺人,沽名釣譽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有點卡文!!卡的厲害!大家評論區随便聊點什麽吧,給我來點思路qaq(卑微小奶茶you改網址,又又又又又又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手機版網址w 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請牢記:,,,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