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教她保護自己
舞會在夜晚十二點的鐘聲已經慕琛和安小溪的閉幕舞中,終于畫上了圓滿的句點。
回去的路上舒小夜疲憊的靠着窗閉上眼睛休息。慕琛在她身邊自然而然的把她的頭攬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鼻尖嗅着慕琛的冷香,安小溪覺得安心,她有些困但是卻難以安心的睡去。
慕琛的話她一直在回味。
安琪……
安琪對慕琛的執着已經超乎了她的想象,要知道兩個人就算不是從小一起長大,這麽多年她也和安琪住在一起,對于安琪的為人她很了解。
安琪嚣張跋扈,任性又驕傲,從小就被男人們衆星拱月,從來沒在男人那裏吃過虧。她想要男人只要稍微使下小手段就能搞定,哪裏失手過。可到了慕琛這裏她卻屢次碰壁。
按照她的倔強與高傲,知道慕琛對她一點興趣沒有她早就該放棄。畢竟她從小被寵愛到大,自尊心也是強的一塌糊塗。
但誰想到慕琛的魅力竟然這麽大,安琪屢次在他這裏受挫,卻死不放棄。這份執着絕對不止于想和她争奪什麽,不止于征服欲,一定是更深刻的東西。
比如說愛——
安琪很可憐愛上慕琛了。
咬着唇安小溪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很不舒服。那種不舒服來源于她根本就不想讓安琪靠近慕琛,也不會将慕琛拱手相讓,另外一方面也替顧曜不值得。
顧曜和安琪在一起已經訂婚了,她勾搭慕琛已經是出格的行為,卻竟然連對顧曜的感情都沒了嗎?
那麽安琪挖空心思從她手裏奪去的顧曜到底算什麽呢?
想到曾經溫柔的顧曜,曾經她很喜歡很喜歡的顧曜,竟然遇見了安琪這種女人,她真替他感到悲哀。
“唉……”不自覺的,安小溪嘆息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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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事情讓你憂慮到唉聲嘆氣?”慕琛低頭看着她的小腦袋問。
安小溪扁嘴道:“沒,我只是想到你說的關于安琪的事情,越想越覺得讨厭。”
安琪真是個讨厭的女人,她從沒見過像安琪這麽讨厭的女人。
慕琛勾了下唇道:“是吧,安琪這樣的女人很讨厭吧。可你知道嗎?我身邊像她這樣讨厭的女人不計其數。”
安小溪瞪大了眼睛坐起來一臉吃驚的看着他:“在開玩笑吧,安琪唉,你身邊有很多這樣的女人?”
想到慕琛身邊圍繞着無數個安琪的樣子,安小溪直覺得不寒而栗。天啊,她連想都不敢想,那是多麽恐怖的事情啊。
慕琛點頭不以為意道:“以為我在吓你嗎?我可沒有騙你。我身邊的确有很多這樣的女人,圖謀不軌、自恃聰明、嚣張跋扈、歹毒任性。她們披着所謂的千金小姐、豪門名媛的外衣,裝出各種樣子,耍盡心機,用心良苦的想勾引我。”
安小溪看着他平靜的樣子,心跳的有些快。
怎麽能這麽平靜呢?慕琛真的好平靜,她把自己放在慕琛的立場想想,如果她身邊全是些心機深重,抱着目的靠近自己的人,自己到底會變成怎麽樣。
總之她絕對沒辦法像慕琛這樣強大而又平靜的接受。
她又一次發現,慕琛的生活和她想的不一樣,她在慕琛身邊看到的都是光鮮亮麗的一面,但實際上生活不可能只有光鮮亮麗。
咬着唇,安小溪道:“只一個安琪我就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慕琛你真的好厲害也好辛苦啊。”
慕琛挑眉,深望着她道:“那之前以前而已,以後的話應該會少很多那樣的女人,如果偶爾多幾個就要你來抵擋住住她們了,作為慕氏集團總裁的夫人。”
被他深邃的桃花眸盯着安小溪臉上不自覺的泛起紅霞,想到自己對章銘說的過體諒慕琛替慕琛分擔壓力,安小溪頓時鬥志高昂的昂起頭來道:“方心交給我吧,到時候我會把他們統統趕走。”
慕琛笑了下,靠在柔軟座椅上伸出手攔住她的肩膀将她攬到自己身邊,聲音從她發間穿過,在她耳畔響起:“為了那天能很好的應付麻煩,現在就從安琪身上去學習吧。學會不被她們的心機害到,不被她們的言語挑撥到,不被她們的行為傷害到。然後也要學點心機,學的機靈聰明點,你依然可以單純善良,不是不可以,但是對圖謀不軌的人,不需要客氣。”
将她抱着,慕琛的聲音在這個黑夜裏如同柔軟的春風一樣撫着她的耳畔,好溫柔好溫柔。他的話就像一個老師在對學生孜孜不倦的教導一樣,讓安小溪心裏湧起暖流。
她總覺得,慕琛似乎并不是在教她真的去對付安琪這樣的女人,而更像是在教她怎樣保護自己。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樣溫柔的細心的對她說過這種話,安小溪的眼眶不自覺的紅了,向着慕琛的懷裏又縮了縮,嗅着他身上的冷香,她想永遠倚靠着這個懷抱。
一定是月色太美,他的聲音太溫柔她才會生出這麽傻的想法。可她已不想再去提醒自己不能陷下去。
她想就這樣沉淪下去。
察覺到安小溪在自己懷裏睡去的時候,慕琛不禁苦笑了一下。真是,他在用心教這女人,這女人倒好,竟然睡着了。
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起來,打橫抱在懷裏,讓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睡的更舒服一些,慕琛看着她天真無邪的安靜睡顏,輕輕的說:“還有最後一點,就算你鬥不過她們也沒關系,記得來找我求救,我會保護你。”
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所以別害怕,盡管呆在我身邊就好。
月色撩人,加長跑車在路上行駛着,四周是一排一排法國梧桐被昏黃的路燈連綿成暗夜的美景。舒小夜在慕琛的懷裏做了一個夢,夢裏加長跑車變成了南瓜馬車,路的兩旁是一眼望不到邊的玫瑰花田,正盛放着無數的豔麗的玫瑰花,南瓜燈排列在路的兩邊照亮了黑夜。
而慕琛身着黑色的禮服與鬥篷,手持着鞭子驅使着老鼠變成的白馬,緊緊的懷抱着身着公主服的她。
路……看不到盡頭,馬車一直在跑,慕琛抱着她的手很緊很緊張,而在他們身後,金碧輝煌的城堡越來越遠了。
“親愛的王子殿下,你要帶我去哪裏?”她擡起頭來問他。
慕琛的面容不知是因為在夢裏,還是因為她想象不出此刻他會有什麽表情,所以他的面容是有些模糊的,只有那低沉又極有魅力的磁性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當然是帶着公主殿下逃亡,逃到公主殿下想去的地方。”
圓月投下迷人的光線,玫瑰盛放,馬車發出噠噠的聲音,夜風吹起她的長發以及他的鬥篷。
安小溪笑了起來,真是個美麗的夢啊。
我親愛的王子殿下,我要逃的地方,不就是王子殿下所在的地方嗎?
只要和王子殿下在一起,去哪裏都好。
清晨,在溫暖的陽光中醒來,安小溪躺在被子裏眨了眨眼睛。昨夜的夢還歷歷在目。
她覺得異常不可思議,她都多大的人了,竟然還會做這麽童話的少女夢,想起來都忍不住一陣羞恥。
“醒了?”迷人的磁性聲音響起,和夢裏的重疊。
安小溪心跳驟然跳快,一動不敢動。
嗚,慘了,夢裏的王子殿下跳到現實了,她心髒有些承受無力。
“怎麽了?還沒清醒嗎?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慕琛見她躺在那裏一動不動還以為她是睜開眼睛卻還沒清醒體貼的問。
“沒,我醒了。”尴尬的扯了下嘴角,安小溪警告自己分清楚夢和現實,側目看着他。
一張過分英俊的面容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安小溪直覺得血壓上升急忙別開了臉。
不行不行,不管是夢裏還是現實,他都帥的太過分了,這、這男人根本沒有落差啊!
是誰說人的夢會将人美化的,慕琛的話完全沒有美化這一說,他就是依然這麽帥!
“怎麽了,怪怪的?”慕琛終于發覺她有些不對勁了,以為她生病了伸出手探她的頭:“并沒有發燒,是其他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安小溪眼珠子轉了下,急忙為自己解圍道:“那個,我沒事的,只是想到我昨天聽着你的話,聽着聽着就睡着了好窘。你讓我一個人平複下吧,真的好丢臉。”
這個謊倒扯得不錯,合情合理的很,慕琛一聽了勾了下唇,點頭道:“那好,我先出去了,你等下下來吃早飯,衣服放在床邊。”
安小溪點點頭,裹緊身子直到聽到門開了之後又關上的聲音安小溪才松了一口氣。
仰起頭來望着天,夢裏的畫面一幕一幕的出現,簡直要逼瘋她了。
“嗚!不是都說春夢了無痕嘛!你趕緊給我無痕啊無痕!”滾在被子裏,安小溪用力捂住臉,捂了幾秒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安小溪急忙坐了起。身上已經不是禮服了,而是一件睡衣,擡起手摸胸,內衣也不在。
昨天晚上她睡着了,根本不可能換衣服。
難道說——
想到一個可能性安小溪嘴巴張成了o型。
慕西城給她換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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