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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映結束之後,《女先生》正式在全國各大院線上映,左靜幽的工作也就更加忙碌了。
幾乎是每一天,她都要面對各式各樣數不清的綜藝,訪談,還有通告等等……這樣密集的行程,讓本就忙碌的人根本沒法抽空休息一段時間。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月中旬,在某次參加完綜藝過後,頂着一臉精致妝容的左靜幽脫了高跟鞋,疲憊地窩在車後座裏,給尹白打着視頻電話。
狹窄的後車座裏,昏暗的光線下,左靜幽把頭靠在車窗上,擡手捏着眉心十分疲倦地說:“今天錄了好久啊……”
尹白裹着睡袍,靠坐在床頭,看着視頻裏左靜幽那副疲憊的樣子,心疼得不行。
暧昧迷離的燈光打在左靜幽原本就小巧精致的臉上,更顯得尖細的下巴纖細。尹白抿緊唇瓣,看着左靜幽滿眼都是關心:“你也實在是太辛苦了,以後要忙到這麽晚的工作,能不接還是不要接吧。”
按理說左靜幽也是很有咖位的女演員了,她怎麽覺得比起剛出道時的蕭念,這時的左靜幽還要更受罪呢。
左靜幽擡手,松了松脖子處的肌肉,靠在車窗上,看向視頻裏尹白的眼眸,盛滿了柔和的光:“做導演和做演員還是不一樣的,再加上我也想這部電影的成績能好一點,辛苦一點也是很正常的啊。”
尹白看着她眼中的疲憊,心疼得抿緊唇瓣,有些不太開心地說:“你現在成績也很好,票房也有七億多了,我從你這裏掙了好多錢呢!”
說起來,左靜幽還挺走運的。國慶檔上映的電影大多是合家歡,獻禮片以及爆米花電影。
原本賀志文去年拍了一部民國片,準備要在今年國慶上映的。可是上半年賀志文因為毒品的事情進了監獄,這部電影也只能被雪藏了。
沒有同類型影片競争,再加上左靜幽賣力宣發--她甚至答應了經紀人cp營業,把這部電影的熱度炒了起來,吸引了不少觀衆去看。更何況電影本身的質量又不錯,看完的觀衆覺得值回票價,觀影回來後給了不錯的評價,賣了一波安利。
因此《女先生》的票房雖然在今年的電影裏不算特別突出,但也相當的可觀。
尤其是成本在左靜幽的精細控制下,節約到了極點,實現了資源最大的利用化。這就讓作為最大投資人的尹白,幾乎算得上是掙得盆滿缽滿。
聽到“大資本家”尹白說起票房的事情,左靜幽彎唇笑了一下,眼裏含着細碎的光:“掙錢嘛,能多掙一點就是一點啊……更何況,掙多一點的話,我下本電影的成本也有着落了。”
尹白聽到她說起“下部電影”,雙眼就是一亮。她坐直了身體,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左靜幽:“你的意思是,你想好自己下部電影要拍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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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靜幽點點頭,咬唇想了一下:“有一個大概的想法,劇本也只是有個粗略的大綱,還得去搜集一些資料……”
尹白開心地拍起了手,高高興興地說:“好啊,有想法是好事啊!你想拍就拍呗,不用擔心資金的問題,找我投資,我給你讓利,我支持你,你帶我掙錢!”
左靜幽笑彎了眼,歪着腦袋靠在車窗上,聲音裏透着一股難得的嬌氣:“哪有你這麽大方的投資人,劇本都還沒有影呢,你怎麽就知道投資我我就不會虧本呢?”
尹白笑眯眯地回答:“別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投資你的話,一定不會虧本的!”
左靜幽這個人,本身就是一切的保證啊。
左靜幽被她這種無條件支持的态度給取悅到了,她擡手,将散落下來的鬓發挽到耳後,嘆了口氣:“就算有你的投資,我也沒那麽快準備拍第二個電影。”
“我欠了不少人情,這段時間過後,得去還人情債。”
一些導演的電影客串啊之類的,她都得忙忙碌碌地去還。
尹白覺得這無關緊要,她笑眯眯地說:“沒關系啦,這些都抽空慢慢還呗。”
“對了,十一月的話,你是不是就能完成現階段的所有工作了?”
左靜幽點點頭,和尹白說:“的确是這樣,除了十一月底要去參加牡丹花獎的頒獎典禮,我幾乎把通告都推了。”
尹白聽到這裏,雙眼頓時亮了起來,興沖沖地和左靜幽說:“也就是說你有大概一個月的空閑時間?那這樣好不好,閑着也是閑着,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左靜幽怔了一下,接着就看到手機裏的尹白興高采烈地說:“你已經大半年沒有休息了,暑假的時候我帶童童出去玩,你也只抽出了兩天時間!這次我們去南半球度假好不好,去海邊,可以游泳曬太陽!”
“當然,你要是不喜歡夏天,我們就還去一次歐洲,往冰島那一塊走,說不定還可以看到極光!”
“啊!這樣好了,你把你的行程告訴我,我這就讓向秋安排行程!”
此時的尹白,就像是和朋友一起計劃出門旅行的小孩子一樣,高興得不行。
左靜幽看着她臉上的笑容,最終還是開口,殘忍地打斷了尹白的計劃:“尹白……”
尹白望着她眼裏都是光:“怎麽了,你是不是有別的計劃,可以跟我說說的。”
左靜幽抿唇,輕嘆了一聲,看着那個和孩子一樣自顧自地做決定,自顧自高興的人有些無奈地說:“雖然下個月我有空閑,但是我不能和你一起出去玩。”
尹白頓時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左靜幽,滿眼都是不知所措:“哎?為什麽?你不是沒有通告了嗎?為什麽不能和我一起出去?”
聽到自己被拒絕,尹白眼角一下就垂了下來,可憐兮兮地就像是一條被人抛棄的小狗。
左靜幽看着她這幅“被抛棄”的小狗模樣,內心泛起了一絲罪惡感。
這可怎麽辦,只是看到她失落就有些于心不忍了。甚至都升起了抛開和別人的約定,選擇跟着尹白去旅游的念頭。
這個想法一升起,就被左靜幽壓了回去。左靜幽咬着唇瓣,有些為難地說:“你說的太遲了,我之前答應好我師姐,下個月跟着她去采風,所以推了所有的通告……”
師姐?采風?下個月?
一個月的時間,都要和那個人在一起?
左靜幽為了別人,推掉了她的邀約?
尹白腦海裏都是亂糟糟的想法,她反應了好一會,才回神看着左靜幽問道:“你師姐……是那個徐若風師姐嗎?你們一個月都去采風嗎?”
左靜幽點點頭,和尹白解釋說:“她之前和我說了故事,想和我合作一部電影,所以下個月我會和她的團隊一起去采風……”
哦……團隊合作啊,那還好……
尹白琢磨了一會,接着又問:“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出發?”
“2號就飛了,怎麽了?”
2號?那她的打算豈不是落空了?
尹白獨自消化了好一會,靠在床頭呆呆地沒什麽反應。左靜幽看着她這幅還沒從打擊中恢複過來的神情,有些愧疚地說:“尹白,下次好不好?下次我來約你,我跟你一起出去旅游好不好?”
“這次是和師姐約好了,是工作……”她實在是不能推開。
尹白反應了好一會,才打起精神,抿唇笑了一下說:“沒事,沒關系,我們下次再約好了。”
“你和你師姐好好采風,多給我拍一些照片,等下次你有空了我再約你好了。”
沒事,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就是要忙工作嘛。
尹白表示了自己的理解,又和左靜幽說了幾句,直到左靜幽回到酒店,準備洗漱睡覺之後,尹白才挂斷了電話。
只是挂了電話後,尹白抓狂地狠狠往床上一甩,氣鼓鼓地握着拳頭喊:“啊啊啊啊啊!!”
“約得太遲了!!她竟然跟別人去玩了!!跟別人去玩了!!”
尹白身體下滑,滾進了被窩裏,一把抓着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恨得抱住被子就是一陣狂咬:“可惡可惡!一個月一個月!她要和別人去玩一個月!”
“早知道她這麽有空,我就應該早點約!啊!一個月!一個月!”
“童童也就只能周末的時候能看到她呢!那個什麽哪裏來的師姐,卻可以把她拐走一個月!”
尹白氣死了,抱着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抓狂地碎碎念了一個晚上。
好不容易發洩完情緒,結果尹白裹着被子睡着後,做夢都是左靜幽跟着徐若風在什麽冰川,什麽大草原,在什麽海邊一起開車坐船游玩的情形。
夢裏的一切都十分光怪陸離,情節和場景都一直在變換,一切都是如此的混沌不清。
早上醒來的時候,尹白唯一能記得的就是,在荒茫大漠裏,徐若風攬着左靜幽的肩膀靠在吉普車上,一起并肩看夕陽落下。
尹白坐在床上,想起夢境裏這個畫面,咬着牙揪緊了床上的被子。
氣死了氣死了!
難道她不是左靜幽的小狐貍了嗎?為什麽要為了別人,推掉了她這麽一個特殊朋友的邀約呢?
氣死了氣死了!
氣到她智齒都開始隐隐作疼了!
一大早心情就不好的尹白,再加上智齒發疼後,在洗漱起床之後,看哪裏都不順眼。
吃早餐的時候,她挑挑剔剔,皺着眉頭十分不耐煩地說:“宋阿姨怎麽回事,今天的雞絲肉粥怎麽把姜絲放多了?”
給她送早餐的張钰驚呆了:“boss,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昨天還嫌棄姜絲不夠多,說你要吃姜絲的!”
尹白握着手邊的拐杖,氣哼哼地說:“我今天不喜歡吃了,不行嗎?”
行吧行吧,你說了算。
張钰只以為這是尹白間歇性發作的一次小任性,誰知道從早餐過後,尹白更是變本加厲。說什麽張钰今天的衣服黑白搭配不喜慶,看着不吉利。
張钰要給她說得氣不打一處來,反駁說難道我穿紅戴綠才算喜慶嗎?
尹白自知理虧,又伸出拐杖指了不遠處的花瓶說擺得不好看,換一個。
張钰聽了,就去給她擺花瓶。結果就在尹白這麽挑挑剔剔的指揮下,張钰帶着向秋被她折騰了一早上,把家裏所有擺件的位置換了。
兩人好不容易跟着她把東西放好了,尹白又提出了新的意見:“我覺得這個花瓶放在這裏不好看,還是擺回去比較好。”
張钰要被她氣死了,心想你一開始早幹嘛去了?
張钰配合她作了一早上的妖,最終還是忍無可忍,兩手叉腰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尹白說:“boss,你這是沒事找事,你行行好,別給我們随便添加沒必要的工作量行不行!”
尹白也鬧夠了,輕哼了一聲轉過頭,一聲不吭不再說話。
張钰覺得她十分反常,嘆口氣走到她身邊,俯身看着她的眼睛耐着性子問:“boss,是不是有誰招惹你不開心了?你要是還覺得不舒服,我們出去度個假怎麽樣?”
張钰跟在她身邊也幾年了,知道尹白作妖是個什麽鬼樣子,但只要人哄一哄就沒什麽大問題。
尹白也知道自己不對勁,她別開眼,悶悶地說:“我沒有……沒人讓我不開心。”
沒人讓你不開心,那你折騰我們幹嘛?
張钰嘆口氣,看着尹白很認真地問:“真沒有?”
尹白搖頭:“沒有!”
張钰不信她,想了想試探地問:“你是不是和左老師鬧矛盾了?”
尹白頓了一下,好一會才悶悶地說:“我沒有……”
她才沒有鬧矛盾!她只是……她只是……她的朋友……就快不要她了!
只是這麽一想,就覺得心髒揪疼,大腦劇痛,骨頭,牙齒,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疼得厲害!
尹白拄着拐杖,仰頭看着張钰,最終無奈地說了一句:“張钰,給我約醫院吧,我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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