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手中劍

“怎麽樣?查到今天有誰去了她的病房了嗎?”一處豪華的房間,站在窗口邊的男人用淡漠的聲音問着來人。

房間中置辦了各種古董,他自懂事以來,就喜歡玩弄古董字畫,尤其愛唐朝時期的物品,所以他的房間中多是那時候的東西,除此之外,鋪地用的也是萬金一平米的豪華地毯,讓來人暗暗咋舌。

他背對着來人,雙手插在褲兜裏,身姿英挺,視線似乎落在窗外花園中開得正好的花,又似乎什麽也沒看。

聽到男人的聲音,來人不敢再看,他低眉順眼,“報告少爺,屬下調查了很多次,得出的結論都是不曾有人如果那兒的答案。”

“哦?”男人輕聲呢喃了一聲,語氣似是不經意,“那麽,你覺得這是怎麽回事?”

來人被這話問得心中狂跳,他在男人手下工作多年自然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不管如何緊張,他還是平靜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與其說是沒有人去過,還不如說,有人去過的痕跡不知被什麽人完全抹除了,讓我們一點兒痕跡都察覺不到。”

男人聽到來人的話,點了點頭,沒有立刻說話,反而将目光投向窗外,來人擡起頭,順着來人的目光看去,這才注意到,下面花園裏,有一個人正在采摘花瓣,悠閑的身影不停地穿梭在其中,眼角眉梢都帶着笑,完美的身材,精致的五官,下午的陽光灑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仿佛天上的仙子。

只需要一眼,無論誰都能感受到,她那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愉悅,讓見者都忍不住心情愉悅起來。

來人移開目光,然後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背對着他的男人,他覺得,男人那冷峻的面容,此時定是柔和的,唇角應當是上揚的……

他猛地低下頭,他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麽秘密,不敢再多想,低下頭看着腳尖,可是那心髒卻不停地跳着,提醒着他剛才那個膽大的猜想……

“你下去吧,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查了,還有……”男人低頭看着手上的扳指,慢慢摩挲着,最後目光停留在那個笑着采花的女人身上,“以後我讓你做的任何事情,都不要讓我父親知道,否則……你會沒命的。”

沒命兩個字,男人說得很平淡,卻聽得來人心髒驟停,他躬身回答:“少爺,森陰知道怎麽做。”

“嗯,下去吧。”男人似乎相信了他的話,只淡淡地點了點頭,然後命令道。

“是!”

森陰退出房間後,心跳依舊很快,每一次和少爺說話,他都覺得會要了他半條命,這些處于食物鏈頂端的人,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他們這些小人物是怎樣艱難地活着。

他搖了搖頭,往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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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阿蘭,我今日采了不少玫瑰瓣,待會兒我親自下廚,替阿元做他最喜歡吃的玫瑰膏,你得在旁邊替我揉面團,那東西,我還是把握不好水分。”

帶着愉悅的聲音在樓間響起,聲音清脆、溫和,可以感受出主人的柔軟。

“呵呵,夏小姐不說,阿蘭也要把揉面團的工作攬過來,因為呀……夏小姐揉的面團,根本沒辦法吃。”

“哎呀,你這丫頭,想讨打是不是?”

“夏小姐饒了阿蘭吧,阿蘭錯了,嘻嘻……”

“你還笑,哼,不理你了,我要去找阿元。”

叮咚的聲音響起,想來是說話的女子往樓上來了。

森陰本來心裏是看不起這個女人的,可是剛才在少爺那裏,他似乎發現了一個秘密,所以此時他無比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那個女子從他身邊走過。

女子很快就來到他的身前,一陣清香萦繞鼻尖,森陰将頭勾得更低了。

誰知女子竟在他身前停了下來,用滿是疑惑的口氣,“你是……森陰?”

森陰猛地擡頭,“小姐怎知小的名字?”

女子似乎也對他突然間擡頭驚了一下,退後了一步。

的确,對于在這裏看到森陰,夏萱是很意外的,怎麽認識?

呵,夏萱怎麽可能忘記這個叫做森陰的男人。

她記得在她沉寂的那三年,她見過幾次這個男人,她還曾經問過周元,這個長相像笑佛彌勒大肚菩薩的男人是幹什麽的。

起初,周元并不願意告訴她,他總是把她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美其名曰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傷害?

最後全世界的人加起來的傷害都沒有他周元一個人給她的多!

承諾、甜言、蜜語,實在是太過脆弱。

不過,在床第之間,男人都會說一些平時不願意說的話,比如關于森陰的事兒,雖然只有一句話。

森陰是我手裏的一把劍!

這是周元對這個男人的評價!

何為劍?一人一劍,萬千敵在前,劍在手,全部!滅殺!

能被周元稱之為劍的人,自然不是簡單的人,想來周元幹的那些龌龊事兒,這個男人幫襯了不少。

想到這兒,夏萱心裏對這森陰多了幾絲厭惡,但是演技一流的她,自然不會傻着表現出來。

不過,夏萱看到森陰,之所以這麽驚訝的原因自然不是因為他這個人。

而是,她終于明白,歷史的車輪終于徹底變化了。

因為按照上一世的安排,她見到森陰應當是一年之後的這棟房子那個時候,她已經是一個依附着周元才能活下去的女子了。

從她重生,再到李令月的出現,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樣了。

這讓她興奮!

她相信老天讓她活下去,就是讓她來收了周元,否則,李令月就不會出現,不是嗎?

所以下午在醫院裏,她就讓周元同意她出院,這也是和前世不一樣的,前世因為心中氣憤周元和安秀兒走秀的事兒,硬是和周元鬧了好久的脾氣,在醫院待到發黴才回來,想來媒體也是因為她在醫院待了很久,從而以為她病的很重,才會那般大力抨擊李令月。

唉,這還真是狗血劇呀~

雖然是這麽想,可是夏萱居然有些懷念,想如今的李令月,真是精一樣的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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