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要養小狗子啦(三更合一) (1)
徐鴻偉在家住了将近一個月, 卡到最後假期實在是沒有了,這才整理東西,踏上了回途。
臨走的時候, 徐莎倒是難受起來。雖然不知道怎麽跟她爸相處, 但是到底是親爹,而且徐鴻偉同志對她很好的, 徐莎不是沒有感覺, 她是曉得的。
她不知道旁人家的父女是什麽樣兒。但是她又知道, 不管什麽時候, 她爸都會堅定的站在她這一邊。
正是因為太好, 所以臨走的時候, 徐莎倒是覺得這個也不能落下,那個也不能落下,七七八八,整理了一大包。老徐家人不知道她從哪兒倒騰出來的兩個大的編織袋。
這種編織袋現在也是有的,所以徐莎也不覺得這個有什麽不妥當,滿滿當當的裝了兩大包,連徐鴻偉都震驚了。他們其實都沒看到徐莎準備, 也不知道徐莎裝了什麽什麽東西, 但是只看這個袋子,就已經很震驚了。
徐鴻偉作勢就要打開:“你都裝了……”
徐莎直接按住袋子, 說:“你走就走,哪兒那麽多事兒?”
她揚了揚下巴, 說:“我看你功夫還挺多。”
這要是一般人家的閨女這麽說話,當爹的早就不滿意了。
但是徐鴻偉倒是樂呵呵的, 他說:“那行吧。”
他伸手揉了揉徐莎的頭,說:“你訂了婚, 也一樣是咱們家的人,如果江楓對你不好,就解除婚約。結婚都能離婚,更不要說解除婚約這樣的小事兒……”
他碎碎念的叮囑徐莎,十分的細心,如同一個老媽子。但是徐莎卻從話裏聽到了滿滿的真心。不管什麽時候,大男子主義重男輕女的人都很多,饒是徐莎長大的那個年代也不例外。
可是徐鴻偉在這個七零年代能說出這樣的話,那可以稱得上是驚世駭俗了。
一旁的古大梅的小眼睛都瞪大了,幾乎不可置信。畢竟,還真是沒有誰家會這樣叮囑姑娘。徐鴻偉與徐莎叮囑完了,又交代徐山:“我曉得你打不過江楓,但是如果江楓欺負徐莎,你也不能不出頭。不能武力壓制就智取,但是你不能不管你外甥女兒。她要是有個什麽,我連你也不會客氣。”
徐山:“是是是,好好好。”
他們在一起相處的很少,但是徐山多少也曉得徐鴻偉這個姐夫的性格。
“我不管旁人家是怎麽個樣兒,但是我女兒不能吃虧。”徐鴻偉離別在即,好像想說的話就更多了,不放心的事兒也是太多。
徐山認真:“姐夫,這個你放心,我也不是沒良心的人,如果江楓欺負徐莎,我第一個就不同意。我對付不了江楓,我還能搬救兵啊?”
他嘿嘿嘿賊笑,說:“搞小動作,我也會。”
徐鴻偉贊揚的點頭。
徐婆子:“………………”
你們這就過分了。
不過,她也是贊成這個想法的。
她說:“行了,鴻偉,該走就走吧。回去了來個信兒。”
徐鴻偉點頭應了,他這次離開,也不是自己一個人,村裏的牛車會給他送到縣裏。同行還有徐莎徐立,以及江楓。
他們順便會把這一批的小抹布送到機械廠。
江楓則是跟着送一下老丈人,畢竟這個時候不表現,什麽時候表現呢。只是江楓還沒到,徐立就眼見徐家來了這麽一出兒,心裏暗暗的揣度,徐鴻偉這人,果然是在外面行走過的,還真是跟一般人不一樣。
他默默的為江楓鞠了一把同情的眼淚。
不過再一想,江楓這個人也不怎麽正常,這麽一想,就沒有什麽可同情了,說不定這人還挺高興。果然魚找魚蝦找蝦。
一行人沒有在耽擱,坐上了牛車,雖然牛車比大客車慢很多,但是牛車又比大客車舒服一點,這話真是不假,大客車一天就一班車,每次都是滿滿當當的,幾乎沒有座位,要一路站過去。
但是牛車就不同了,雖然四面漏風又慢,但是多少還是可以坐着的啊。
就算有些颠簸,都不那麽累。
大家一路把徐鴻偉送上火車,他買的是卧鋪,一上車立刻就來到窗口對着徐莎他們揮手,說:“莎莎,你們回去吧。”
徐莎這時也越發難受起來,眼眶都紅紅的,搖着手脆生生的:“爸,你一路上小心,我在包裏給你裝了好吃的,你也別省錢,要買飯哦。”
徐鴻偉點頭,說:“知道了。”
徐莎又仔細想還能叮囑什麽,這時氣鳴聲已經響起,火車緩緩的滑動,徐莎跟着火車往前走,說:“也要注意安全啊!”
徐鴻偉:“嗯,我知道的!”
火車終于開了起來,徐莎的眼淚也掉了下來。
她胡亂的抹了一把,将眼淚抹掉,說:“我才沒不舍得他。”
江楓輕聲:“別難過,你爸爸會好好的。”
徐莎點頭,她知道的啊。
可是知道了,就不難受嗎?
就像是劇情裏,她爸爸确認一直好好的。可是結局是好的,這人半路就不會受傷不會遭罪嗎?
也是會的。
徐莎嘆息一聲,說:“我希望他平平安安,其他根本不重要。”
江楓曉得這個道理,輕輕的拍了拍徐莎的後背,但是卻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
不過徐莎倒是自己很快就調整過來,燃起熊熊鬥志:“行了,我們走吧,我爸不會有事情的,我們賺錢也很重要。”
徐莎大踏步,很快的走在了最前邊,只是沒走多遠,徐莎突然間就停下了腳步,一個小滑步,迅速的靠近了江楓,低聲:“你看那邊,是不是胡杏花啊?”
可憐的胡杏花,即便是改了名字,在大家的眼裏,她還是胡杏花。
胡紫菱什麽的,誰要叫這麽羞恥的名字?
江楓看過去,那邊鬼鬼祟祟的,還真是胡杏花。
徐莎挑眉:“她是幹啥啊?”
正說話着,就看胡杏花提這個包,很快的繞過月臺。轉頭走向了另一側。
徐莎突然間說:“我知道了。”
江楓挑眉。
徐莎:“她是來接貨的。”
江楓點頭,覺得有些道理。
他說:“應該是的,這趟車是從首都開過來的,捎東西過來賣,不奇怪。”
不管什麽時候,都有大膽的,而現在物資又十分的不通暢,所以有些人出差,但凡是膽子大一點,都敢捎一些東西。不過倒也不是自己帶回去賣掉。
反而是在還沒到站的時候,提早下車倒騰給車站的二道販子。
像是剛才這趟車,從首都過來,終點站的寧城。
而他們這一站距離寧城還有兩天多的時間,但是越到終點站查的越嚴格,也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這個地點是十分合适的,有一些人就會趁着停車的時間,把自己從首都帶來的一些小商品拿下車,在車站找二道販子。
雖然這比他們散賣虧了不少,但是又省事兒危險又小,是很多人不二的選擇。
而一些比較懂行情的,也都會在這個時候來車站找漏子。
胡杏花應該就是來找漏子的。
而且顯而易見,她收獲似乎不錯。
徐莎小聲:“胡杏花膽子可真大啊。”
再一想,自己也笑出來了,說:“我還說他,我自己也一個樣兒。”
江楓失笑:“在我心裏,你做什麽事兒都是可愛的。”
徐莎:“那她呢?”
江楓:“當然不。”
徐莎啧啧:“果然人的本質就是雙标的。”
江楓挑眉,疑惑:“雙标?”
徐莎一字一板:“雙重标準。”
江楓笑:“那倒是,我自然是向着你啊。你可是我未婚妻。我這個人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的。”
徐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随即感慨:“她還挺有錢的,過來接這樣一批東西,少說也要個一二百吧。”
她可不因為自己錢多就對錢沒有數兒。
江楓搖頭:“不夠,至少得三百。”
徐莎對物價還是挺清楚的,不過仍是吃了一驚,訝異的道:“這麽多啊!”
随即又感慨:“我以為她沒有錢呢。”
江楓:“誰知道呢?可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這話倒是不假,徐莎點頭:“我覺得很對。”
不過雖然有點好奇心,但是徐立還等在車站外面呢,徐莎也不糾結胡杏花幹啥,胡杏花就算幹啥,跟她又有啥關系?
兩個人很快的出了站,遠遠的就看徐立松了一口氣。
徐莎:“怎麽啦?”
徐立:“我在這邊兒等你們,車站那邊兒的工作人員一直盯着我看,搞得我都緊張了。”
徐莎失笑:“你不是吧?這麽膽小?”
徐立趕緊的:“我這不是長得不周正嗎?我要是長了徐姑父那樣一張正義凜然的國字臉,我也不擔心。就算長成江楓這樣,我也不怕啊!”
徐立的長相,怎麽說呢。
打眼一看,不怎麽像好人。
雖然不至于像徐山那麽明顯,但是也有點尖嘴猴腮。說句難聽點的,就是有點像挂相。
這老徐家的基因,大概也就這樣了,這幾個小子一個個的,都長得不咋地,瘦皮猴兒,還尖嘴猴腮不像好人。饒是徐立穿着最體面的一聲中山裝,也仍是掩蓋不了這天然的氣質。
不過,老徐家的小姑娘,倒是都挺好看的。
說起來和老徐家的男同志其實有點像,但是同樣的尖下巴,放在小姑娘身上,就我見猶憐了。如同徐莎這樣帶着一點點圓潤鵝蛋臉兒的,都少見了。
那大概是被她爸的國字臉綜合的。
徐立羨慕的看着徐莎:“我要是能長你這種臉型兒,我都偷着樂的。”
徐莎:“……你至于嗎?”
徐立認真點頭:“很至于。”
以前都在村裏待着,感覺還不明顯,反正大家都是莊稼漢,他還比別人體面點。
但是自從去村委會工作,偶爾要去公社開會,這就體現出差距了,他就是不如小陳更受歡迎啊。現在上縣裏送貨,那是徐莎帶着他,可是越是去正規的地方,越是能夠感受到長相不行帶來的差別對待。
徐立心裏苦啊!
“我可真是太難了。”
徐莎:“嗤。”
徐立心裏苦,徐莎不僅不能體會,還嘲笑他,徐立心裏更苦了。
小白菜啊,地裏黃啊……
徐莎:“你走不走了?再不走,人家可要過來查看你的身份了。”
徐莎的話成功的吓到了徐立,他立刻趕着小皮鞭,說:“走!”
大概是胡杏花那一出兒和徐立這一出兒,倒是沖淡了徐莎因為父親離別而帶來的愁緒。她的狀态,好了很多。
江楓一直留意徐莎的眼色,見她狀态好了,也放下心來。
而另一頭,徐鴻偉坐在車廂裏,打開了編織袋的拉鏈,他自己本來就收拾了兩個大的行囊,現在還多了兩個編織袋。徐鴻偉覺得搬家都沒有自己東西多。
他打開其中一個袋子,看到裏面整整齊齊的碼着衣服,部隊雖然發衣服,但是他們都是只發外衣,要說裏面的,那肯定還要穿自家的。
徐莎給他準備了四件棉馬甲,還有秋褲,棉褲,都是有的。
再往下,還有內衣褲,十分的齊全。
也是虧得,十分巧合,他們這個車廂只有徐鴻偉一個人,要是再多一個人,徐鴻偉都不能打開。但是看了這個袋子裏的東西,他仍是格外的震驚。
這麽多東西,也不知道徐莎花了多少錢。
徐鴻偉心裏暖洋洋的,誰也不是傻子,徐鴻偉自然也曉得,有時候有錢都買不到好東西。
只不過……徐鴻偉苦笑搖頭:“我家這個傻閨女哦,給我拿這麽多東西,是生怕我不知道她有問題嗎?”
雖然徐莎也似是而非的承認了自己在黑市兒倒騰東西,但是徐鴻偉也不是傻子,自己也觀察過,可卻發現徐莎滴水不漏。自家閨女自己知道,他可不覺得徐莎聰明謹慎到這個地步。
所以徐鴻偉覺得徐莎不是從黑市兒倒騰的東西。
她承認,應該是不想讓自己多管閑事兒。
但是實際上,她的東西是從別處來的。
到底是哪裏,徐鴻偉還真是說不好。不過他倒是也記得徐山曾經說過的話,他說人家城裏的幹部有特殊的供應渠道,米面都比他們買的好。
徐鴻偉姑且猜測,可能是俞娟給徐莎淘換的東西?
因為徐莎在這邊也不認識旁人了,唯一一個比較有能力的,就是俞娟了。
她跟徐秀關系也好,會幫着徐莎,那再正常不過。
再一個,他回來也去俞娟那兒拜訪過,看得出來她家有些東西還是挺金貴挺少見的。
要是這麽想,就能理解徐莎藏着掖着了。
畢竟,這丫頭應該也不至于把俞娟的事兒往外到處說。
可憐的俞副鎮長,又生生的給徐莎背了黑鍋。
不過也不怪徐鴻偉會想到俞副鎮長身上,畢竟誰能想到是,徐莎根本不靠任何人,她就是自己有外挂的呢。這樣脫離正常思維的事情,那是根本不可能想到的。
也好在,徐鴻偉雖然有各種猜測,但是卻不是一個會為難閨女的人。既然她不想說,徐鴻偉自然就不問。
他又繼續翻,最下面竟然是一個毛毯子,藍色的紋路,看起來十分的新潮,徐鴻偉:“這丫頭怎麽就這麽大手大腳啊!”
這個東西,沒有個三五十能下來?
他龇牙把拉鏈拉上,随即又打開另外一個,相比于剛才那個整整齊齊的,這個就亂一些了。裏面有各種各樣的東西,一打開都散發着一股香噴噴的味道。
他終于了解,為什麽他閨女不許他在家的時候拉開了,這是拿出來還是不拿出來呢?
最上面散發誘人味道的是一只燒雞,雖然油紙包的很好,但是仍是能看出來的。他拿了出來,又往下翻,上面的幾乎都是不能放的,他又翻出一整包的鴨叉骨,也不知道放了多少油,包了那麽多層還差點透出來。
下面還有一個玻璃瓶子,裏面又是辣椒又是油,根本看不出是什麽,他琢磨了半天,哦,是兔子肉。
那應該是江楓在山上拎下來的了。對于兔子這種東西,徐鴻偉覺得它們往江楓身邊湊就是送菜。
江楓收拾兔子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啊,說送菜,就沒差了。
再往下,還有大餅,以及七七八八的風幹臘肉,都不知道徐莎從哪兒倒騰的,但是徐鴻偉卻也曉得,在這個年頭兒,就算是有關系能夠倒騰到這些東西,想必花費也不少。
他抿着嘴,心情沉重起來。
他們家莎莎,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小姑娘。
你看說的多麽的不好聽,多麽的挑刺兒,但是給他準備的一點也不少,都不知道花了多少私房錢。想到這裏,徐鴻偉心裏哪裏能不感動?
他嘆息一聲,把東西都再放回去,躺回了床上。
他看着上鋪,喃喃自語:“秀兒,你看莎莎,她就是一個最好的孩子,對不對?”
想媳婦兒了。
也想閨女了。
他得更努力,只要他站得高,他們家莎莎的日子,就會更好,是的,他得更努力。
更加更加努力了。
要說徐莎不知道給徐鴻偉的東西太多嗎?她當然也是知道的,可是就算是知道,也沒有辦法做到什麽也不給她爸準備,那是他爸爸,又不是外人。
而且,人都是在試探的。
徐莎一步步的試探,發現徐鴻偉對她做任何事兒,都包容的很,她自己也就越發的放肆起來了。就算是她給的東西超乎尋常的多,她相信她爸也能找到理由搪塞過去的。
他不會讓她在外人面前露餡兒,那麽自家人之間,她就不在乎更多了。
反正,她爸因此而過的舒坦一些,就很好了。
不是嗎?
至于說她爸怎麽說,別看這人在家是個看起來毫無心機的中年人。
但是徐莎可相信,她爸會找到很圓滿的說法的,絕對不會給她惹麻煩。
做孩子的,都是最能拿住當父母的。
徐莎一路上琢磨着她爸這一路應該過的舒坦,那頭兒徐立卻欲言又止。徐莎看他的表情,終于開口:“你想說什麽,直接說就是了。”
徐莎都問了,徐立趕緊開口:“你剛才跟機械廠說,這批結束可能再往後就會減少拿貨?”
徐莎:“對啊,這眼看就要開春了,大家都忙着做小抹布,地裏的活兒誰管?”
徐立:“其實婦女同志也幹不了太多……”
徐莎平靜:“你是這麽想,別人也這麽想嗎?每年地裏的公分才是大頭兒。雖然這個能賺到錢,但是又不是多的了不得。冬天沒事兒自然都願意幹,但是等開春了,誰不想着賺地裏的工分?”
現在有錢買糧食,糧站糧食也不充裕,所以任誰都不可能放下地裏的工分去賺這個錢。要說起來,也就是今年不打算上工的她姥,還有小荷花這樣十來歲還不太能上工的小姑娘可以幹了。
雖然不止他們兩個,但是人手勢必要減少的。
徐莎:“你想想,哪裏有那麽多人?”
徐立:“那倒也是。”
他剛才還詫異起來,這麽好的事兒,別人都插不上手,徐莎怎麽還不樂意。這仔細一盤算,還真是咧。
江楓在一旁開口:“冬天你們做多少他們收多少,你們真覺得都能用完嗎?”
徐立一愣。
江楓笑了:“誰都不是傻子,他們機械廠雖然不是農村人,但是城裏人也不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他們都曉得的,等開春了,像是咱們村這樣的,肯定就不可能拿太多了。所以他們都是多攢着備用呢。”
徐立:“原來是這樣。”
他想了想,認真說:“徐莎,我也不是質疑你做事情的能力,我就是覺得難得有這樣攢錢的機會……對不住啊。”
徐莎噗嗤一聲笑出來,說:“怎麽這麽點事兒你還道歉啊!這哪兒是個事兒啊。你有想法問一問也沒什麽,哪裏至于就要道歉了。”
徐立自己也笑了,說:“我也不知道為啥,就覺得該對你客氣點。”
大概,這就是他敏銳的求生欲吧。
不管村裏人怎麽看徐莎,徐立覺得作為一個親戚,他是看得出來的,徐莎就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以至于他每次看見徐莎,都跟看見他爺似的,總覺得,要謹慎,一定要謹慎。
“你說得對,還是工分更重要,再說,就算不是工分更重要。大隊長他們也絕對不會允許大家把種地放在後面的。畢竟這可牽扯到村裏一百個婦女了。”
別看大隊長這人擅長和稀泥,有事兒也不抻頭,但凡是難辦的,得罪人的,還得耍個心眼兒丢給方衛國。但是在土地和糧食的事情上,他從來不糊塗。
畢竟,這才是重中之重。
果不其然,大隊長很贊同徐莎的做法。
他說:“這樣對,你家今年,你姥不參加上工了?”
徐莎點頭:“對,我姥不上工了。雖然我想說讓老人享享福這種話,但是還真不能這麽說,在家可不是享福,也挺多活兒呢。去年我們家就商量好了,我姥在家,我舅舅也就不用帶着妞崽上工了。家裏人更不用着急忙慌的回家做飯,不管是從哪方面說,都能多休息休息。”
大隊長點頭,說:“成,那我把你姥從名單裏花出去,到時候如果你姥改變主意了在填上。”
徐莎:“好。”
這個是每年年初都要做的計劃,可真不是說不想上工,就随随便便不上工的,那樣不是耽誤地裏的活兒,每一年的年初,都有這個計劃。
要是旁人家,大隊長興許還勸一勸,但是老徐家,他倒是覺得這樣其實更好。
主要也是,他們這一房人丁實在太單薄的,就不像老徐家大房那麽熱熱鬧鬧的。這人少,家裏就處處都缺人。如果老徐婆子在家,倒也是好的。
徐莎和大隊長說完了,就看黃妙嫦發呆,黃妙嫦負責積分,這些事兒都是她在操持的。
一般這樣的時候,她都要哔哔兩句的,今天倒是安靜的像是悶葫蘆,都不像是她了。
徐莎點點本子,說:“你幹嘛啊?”
黃妙嫦似乎終于回過神了,她擡頭看着徐莎,突然間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徐莎的手腕,說:“徐莎,你會接生嗎?”
徐莎:“?????”
黃妙嫦很快的:“哦對,你不會,但是江楓會嗎?他會的吧?”
徐莎:“????”
大隊長變了臉色:“你怎麽回事兒?給我說清楚!”
這要是有個什麽,他這當大隊長得都要跟着吃挂落的。
黃妙嫦哭喪着臉:“我家大黃要下崽兒了……”
大隊長:“……”
徐莎莎:“……”
敢情兒大黃還是個母的啊!
黃妙嫦:“也不知道它跑哪兒胡來的,我這也太擔心了……”
她碎碎念:“而且下了崽兒,我家也養不了兩條狗啊!”
這說來說去,心裏忐忑的緊。
大隊長聽到這話,臉又藍了一下,不過也是松了一口氣。
吓死他了。
徐莎撓頭:“狗不是自己就能随便下崽兒的嗎?”
黃妙嫦都要哭了,茫然的搖頭:“我也不知道的啊!”
徐莎:“那你跟和我,我們去找江楓問一問,他肯定知道的。”
黃妙嫦:“好好好。”
這個時候,她可沒啥主心骨兒,跟着徐莎,呆呆的往前走。
大隊長看着他們的背影,莫名的同情起江楓了。
這好好一個大老爺們,還得管狗下崽兒!
要說,江楓還真是沒見過狗下崽兒,但是畢竟是學醫的,道理是通的。他檢查了一下,說:“我覺得應該沒事兒。”
這麽一說,黃妙嫦終于放下幾分心,說:“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看江楓的眼神兒都發亮。
徐莎幽幽的:“你可別當着我的面兒抛媚眼兒哈,不然我要發飙的。”
黃妙嫦:“……”
真是氣的差點一口氣上不來,立刻兇巴巴:“我又不瞎,我才看不上江楓。”
江楓:“……”
黃妙嫦:“追求我的人可多了。我幹啥要去挖你的牆角?”
她剛白呼完,又愁了。
她說:“完蛋,我家也養不了兩條狗啊。”
徐莎:“大黃又不是你自己的,你問問家裏其他人有什麽想法呀?”
這麽一說,黃妙嫦拍頭:“對,我問問大哥二哥。”
徐莎點頭:“可不是嘛!也許他們有其他的安排呢。”
黃妙嫦一聽這個,趕緊說:“你幫我跟大隊長請假,我去一趟公社。”
說完了,就着急忙慌的準備出門,走到門口,急剎車回來:“徐莎,你自行車借我一□□嗎?”
徐莎點頭,沒為難她。
黃妙嫦高興了,拍她:“行啊,你挺仗義的。”
徐莎:“把你爪子拿走。”
黃妙嫦:“你那才是爪子呢,我這是纖纖玉手。”
說完,倒是都不等徐莎回答,就趕緊走人。
徐莎看着黃妙嫦的背影,突然說:“你覺得我們家養一只狗怎麽樣?”
江楓挑眉:“你想養大黃的崽崽?”
徐莎立刻點頭,她說:“我又不是黃妙嫦那麽沒腦子,我當然知道,狗狗不會只生一個小狗兒啊。他家肯定要再往外繼續送人了的。”
徐莎低頭摸了摸大黃的頭,說:“你的崽崽,到時候給我一只好不好啊?”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徐莎的話,大黃小小的嗚了一聲,就乖乖的趴下了,尾巴搖來搖去。
徐莎立刻得意洋洋:“喏,你看,它願意的。”
江楓笑了出來,他點頭:“嗯,他願意。”
徐莎:“那我回家跟我姥說。”
江楓:“你不是應該先跟黃妙嫦說嗎?”
徐莎小聲:“我要是主動跟黃妙嫦說,她肯定要拿把一下的,我等着到時候她來找我,嘿嘿嘿,咱們村能養狗的人家,肯定少。人都養不起,還養什麽狗?”
江楓豎起大拇指:“精明。”
說起來這話還是讓徐莎說着了,都不等下崽兒,第二天的時候,黃妙嫦就期期艾艾的找到徐莎,問:“徐莎啊,你看你這人那麽讨人嫌,肯定很多仇家吧?”
徐莎:“?”
屋子裏的其他人也看着黃妙嫦,不知道她這話是從哪兒說起的。
黃妙嫦對手指,更加猶猶豫豫:“那個啥……你就不想要個保镖?”
徐莎這下子恍然大悟:“我一個能打十個。”
這個話,大家都當她吹牛逼了。
當然,徐莎也真的吹牛逼,她說自己會打架能打好幾個是沒錯兒,但是要說一個人打十個,這就太誇張啦。
她揚着下巴,并不配合黃妙嫦的演出,但是黃妙嫦還是自己演下去了:“所以這個時候,你是不是就很需要一個重要的保镖?你看,人都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狗就不同了。忠厚老實,誠實可靠,還會咬人。是不是居家惹事兒必備?”
徐莎:“……”
黃妙嫦:“你要是半道兒養狗,那到底是從別人家來的,就跟別人家抱養的娃兒一樣,少不得要顧着原本的主人。但是你從小養起來,那可就不同了。你看我家大黃的崽兒,你要不要預定一個?”
生怕徐莎不樂意,她還補充:“不要錢。”
其實要說把小狗崽兒抱出去丢掉,也不是不行,但是黃妙嫦是幹不出來這個事兒的。她希望可以給狗狗找到好的主人,可不想自家的小可愛成為別人的盤中餐,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誰知道會不會被饞肉的人撿去吃掉?
總之,黃妙嫦不願意。
“我家大黃最好了,他的狗仔也一定最好。”
徐莎眼看黃妙嫦急切的樣子,也沒有裝腔作勢,她本來就是想養的,也沒有專門為難人的,她點頭:“行啊。”
黃妙嫦正在孜孜不倦的敘述他家大黃是如何的話,說唾沫橫飛,一旁的小陳和徐立都同情的看着徐莎呢。
這誰曾想,徐莎突然就答應了。
他們合理懷疑,徐莎是不想聽黃妙嫦念兔子咒才答應的。
黃妙嫦:“啥?啥!!!你答應了?你真的答應了?”
徐莎點頭:“我答應了。”
黃妙嫦突然就抱住徐莎,高興:“我就知道,你這人最仗義了!就這麽說定了。”
徐莎翹起了嘴角。
黃妙嫦開心的都想去後山的寺廟裏偷偷燒香了。
他們家大黃的崽能被徐莎養着,那可是大好事兒,雖然她總是和徐莎掐架,但是不得不說,徐莎條件好啊。而且她觀察這人有點傻大方,她養着,狗的待遇估計比有的人家都好。
這大黃的崽兒,都跟她的娃一樣,給他家娃找個富裕的人家,那肯定是比找個窮人家更好。
黃妙嫦:“徐莎。以前都是我不對,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大好人,最好的人!”
徐莎:“……”
她因為一只小狗崽崽,得到了黃妙嫦一張好人卡。
黃妙嫦看着徐莎,突然間就笑的更加的谄媚,帶着幾分狗腿的說:“徐莎啊,你家江楓哪兒,是不是也需要一條狗看門啊?”
徐莎:“?”
喵喵喵?
徐莎驚訝的看着黃妙嫦。
黃妙嫦這是可着她一只羊薅羊毛了啊!
雖然徐莎自己想養狗,所以很快答應。但是,江楓會想要養狗嗎?
黃妙嫦:“徐莎啊,你看,你一只,江楓一只,就算遛彎兒,都能一人領着一只狗呢。”
黃妙嫦又說:“你看養了兩只,走出去都是成雙成對的,人家一看就知道是你家。”
徐莎:“……你這說的,感覺沒什麽邏輯性啊?”
黃妙嫦一計不成,又說:“那你看,現在好多人不想花錢還想讓人治病,胡攪蠻纏不要臉。對,就像是上次地震那樣,他們就借着江楓回去的晚了一點點,就想讓江楓給他們承擔醫藥費。遇見這樣不要臉的咋辦?自然是放狗啊!”
聽到那次的事情,方衛國有點不自在,當時是他沒有立刻處理好。
他咳嗽一聲,徐立和小陳都感覺到他的不自在了,但是徐莎和黃妙嫦這兩個當事人完全沒有感覺到。
徐莎:“好像有點道理啊!不過也不能真的放狗咬人啊。那還不是要賠償?”
黃妙嫦:“你傻啊,當然不是真的咬人,而是把人吓唬走。追他個屁滾尿流。放狗可比講道理方便多了。”
徐莎:“好像有點道理啊!”
黃妙嫦興奮起來:“那你讓江楓也養一只吧?百利而無一害。”
徐莎不介意養兩只狗的,她如果養兩只,自家一直,江楓那邊一只,這樣就可以一起喂養了。至于說養不起,徐莎這個沒想過的,她能找到狗糧的啊!
到時候就說是江楓自己做的!
哦也!
邏輯通!
這要是擱在現代可很是沒人會相信,但是誰讓這個時候,大家沒見識過呢。
沒見識,不懂的。
徐莎心裏明白,她要防備的,就是只有一個胡杏花,然而胡杏花馬上要嫁人了。這麽看,其實還也還好呀。
徐莎想了想,點頭說:“也行吧。”
黃妙嫦:“哦也!!!”
她高興的蹦起來:“真是太好了。”
沒想到,徐莎倒是解決了他的大問題。
徐莎似笑非笑:“你不在問問別人了?”
黃妙嫦:“我哥說了,他那邊也留一只。你看,我大哥二哥在公社留一只,你要兩只,這就是三只,如果再多一只,我就豁出去自己養。我這留出四只的份兒了。應該不至于再多了。小江大夫不是也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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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