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大結局 (1)
冥岩剛剛築基成功,修仙之路第一次真正在他面前展開。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強大,充滿了力量。
這是,真正的不老不死的神力,是從此永生的起點。
冥岩狂笑過後,和其它幾位築基成功的修士,一起朝着那血狼沖去。
其它的練氣期的修士們,在經受軍部撤離的時候,都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此刻己方修士築基成功,也都有了一絲活着的希望,就連東滄海也不例外。
但那只是上一次的東滄海。
這一次,東滄海非常清楚面對的命運是什麽,他毫不猶豫的在這一刻,從背包裏掏出當初在圖書館裏找到的那塊藍色的寶石。
東滄海在得到這個空間後,就全面的測試過它的性能,隐匿其中躲過劫難,是非常好的選擇。
東滄海身形一閃,他就此憑空消失,一塊拇指大小的藍色寶石,跌落地面。
而其它的修士,此刻在心中都未免對東滄海充滿了鄙視。
甚至還有的修士在這一刻,對東滄海又拿出來的寶物起了貪念。
然而這貪念一閃,根本還來不及仔細回味,漫天血色就壓了過來。
冥岩和幾名剛剛築基成功的修士,就此身死靈滅,而那漫天的血霧,正朝着其它的修士卷來。
死亡,在這一刻前所未有的逼近這些為了長生,不惜以身犯險的修士。
只是一眨眼的時間,所有的修士就此全滅。
而那漫天的血霧漸漸凝縮,巨狼的身影出現在缥缈山的中央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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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猩紅的眼睛看着地上那個藍色的寶石。
他本能的感受到裏面有着無窮無盡的靈蘊,它張開口把那塊寶石叼住,這樣的好東西自己吞吃不下,當然要帶去給自己的主人。
主人被困多年,應該非常需要這個東西!
血狼将寶石含在口中,再次在半空中變化,終于顯出他自己的本尊——一根巨大的飲血棒。
飲血棒朝着中央峰的禁制擊去,藍色的光罩被這飲血棍擊打出層層波紋。
一圈圈的波紋越縮越攏,最後噗的一聲,就此爆裂開來。
藍濛濛的光芒頓時消失,天空中飄蕩着的瑩瑩雪花,也就此消失。
天地之間一片黑暗,一道血紅的光芒,從中央峰中射出。
“主人!我來了!”飲血棍發出嗡嗡的鳴叫聲,帶着呼嘯之音,朝着那紅光飛去。
缥缈山內。
東滄海環顧四周,周圍的景色還是那個樣子,空間內的幾頭靈獸,不緊不慢的吃着自己的東西。中央的流沙依舊倒流,但卻沒有了那張時間卡片。
而東滄海面前的地上,已經畫了數不清的正字。
那是他對于在空間內的時間計算。
他在得到這個空間後,就曾經對它做過詳細的研究。
在圖書館的時候,因為時間太短,所以他根本感覺不到空間內外的時間流逝。
在空間內呆一整天,在外面看來,根本沒任何分別。
但後來他回去後仔細試過,發現內外的空間流逝還是有區別,只不過空間內的時間流逝的特別慢,所以難以感知而已。
這個時候的東滄海,并不清楚那可怕的血狼什麽時候離開,更加不可能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出去。
他已經修煉到練氣期頂層,因為駐顏丹的影響,即便體內聚集再多的靈氣,也無法突破練氣期去築基。
所以這些年,他想的更多的并不是如何永生,如何抵達巅峰,而是想的——當初的選擇是否值得。
為了那個虛無的永生,為了能夠和張凡多呆幾百年,從而很有可能錯過那對于凡人來說,已經足夠漫長的五十年,是否值得。
值得嗎?不值嗎?
他反複的問自己這個問題,卻根本找不到答案,可時間已經容不得他繼續想下去。
因為在這個空間已經呆了足夠長的時間了,他需要從這裏走出去,面對真正的現實。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如果失去了生命,即便思考地再清楚,也毫無用處。
他緩緩的從地上站起。
他的頭發,從剛剛進來的短發,此刻已經長到腳踝。
身上的衣服也已經全部爛掉,所有的武器,陣法,已經運用純熟。
他深深吸了口氣,扯了根草,将自己的頭發束起。
踏出這個他藏身了幾十年的空間。
眼前藍光一閃,東滄海再次回到了外界。
他以為自己會看到滿地屍體。
或者會看到更可怕的惡魔,他甚至都想好了怎麽逃生。
以及如何用輪回陣,困住那被囚禁起來的飲血棍的主人。
畢竟在空間的那幾十年,他已經把當初從和尚那裏奪來的輪回陣運用的滾瓜爛熟。
按照他的計算,外面的時間也就過了幾天而已。
那些死去的修士的屍體,或許還沒有冷。
但是他怎麽也沒想到。
當他出來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景象。
一片黑暗之中,一點紅光隐現。
紅光之下,是一只小小的哀嚎的狼崽子。
而那只狼的旁邊,是一具——骷髅。
那點紅光,就飄在骷髅的頂上,周圍的禁制已經全然不在。
先前那可怕的血狼,此刻縮在那具骷髅旁,發出一陣陣悲痛的哀嚎,見到他出來,竟然都無動于衷。
東滄海舉目四望,周圍山林全無,所有的,只是一片荒涼的平地。
遠處的平地上,散落着一些殘破的法寶,那些法寶他認識,正是那些修士們臨死前留下的。
東滄海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使得中央峰和其它的山峰竟然消失不見。他只能夠在心中稍作推測,大概是這頭血狼幹了什麽。
東滄海知道這頭血狼的厲害,盡管現在它是個狼崽子的模樣,可它身上所傳來的靈力波動,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東滄海不敢過于太靠近,只能夠遠遠的觀察着。
那具骷髅雖然已經沒有了血肉的支撐,但卻依舊半坐在那裏,有着一絲淡淡的紅色靈力,支撐它不至散落在地。
血狼的前爪搭在那骷髅的腿骨上,腦袋使勁蹭着那骷髅的手,似乎根本不能夠接受,自己的主人早已離世的現實。
遠處,一枚紅色的血簡漂浮在半空中,發出淡淡的光。
東滄海小心的繞過血狼和骷髅,朝着那枚血色玉簡走去。
玉簡是那種古老的樣式,一根根紅色的薄玉串在一起,卷成一個書卷的模樣,一條紅線将其束住,垂下一縷紅色絲縧随風微微擺動。
東滄海伸手,一道靈訣打在玉簡上,玉簡在空中轉了兩圈後,緩緩落在了東滄海手上。
東滄海不敢貿然将自己的神識沉入血簡,他先是分出一縷神識,試探了一下,發現這個血簡只是外觀奇特,并無什麽其它禁制後,才将自己的神識全部沉入其中。
“炎夜被困于此,終生不得出,大限将至,終不願就此隕落,故将一生絕學記錄于此,望有緣者見之,使天下之大,終有一人,明白我意。”
第一刻呈現在東滄海面前的,就是這行用古篆寫成的小字,東滄海花了一些時間,才辨認出來這行字的意思。
他這才得知,原來這飄渺山,囚禁的是一個叫做炎夜的古魔。
那具骷髅,正是這只古魔的遺骸。
東滄海深深吸了口氣,将自己的神識展開,緩緩的閱讀起這枚血簡上所記錄的內容。
很早很早之前,天地宇宙為空。
後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注入在這空之中,幻化成一個力量無窮的點。
那一點因為承受着可怕的能量,就此爆裂開來,将所有的力量朝外噴射,于是形成了宇宙萬物。
而在這宇宙萬物形成的時候,同時也形成了魔、人、仙,三種不同的世界。
炎夜就是出生在魔界的一個古魔。
他生來奇異,天賦驚人,見到身為魔物,被人、仙追殺,身邊同類大多早死,他不甘這樣的命運,于是走上了修真一途。
他修行不為飛升,更不為得道,只為長生不死,自由馳騁。
他裝成人形,拜師于枯骨山的葉塵門下,學習不死之術。
他天賦很高,又肯下功夫認真學,很快就得到了師傅葉塵的喜愛,學到了葉塵的一身本事。
但有一天,他因為古魔之血泛濫,化身成魔,吃了山下兩個凡人,被葉塵發現,就此身份暴露,被葉塵逐出師門。
當時炎夜下跪在葉塵面前,苦苦哀求整整十年,願痛改前非,只求師傅不要将自己趕走。
但葉塵修行到至高境界,早已無凡人感情,根本不為所動,哪怕每天看見炎夜跪在自己門口,也根本不會多看半眼。
十年之後,炎夜終于死心,他打算拜別師傅後就此離開,只為了讓師傅再跟自己說一句話。
他終生都難以忘記那天早上的情形,葉塵剛剛走出洞府,一身青袍,長發墜地,冷漠如千年寒冰。
即便是炎夜跪地磕頭,感謝其傳道授業之恩,葉塵也沒有任何表情。
他不是沒有看到跪在地上的徒弟,而是看到了,心中卻沒有半點波瀾,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徑直從炎夜的身邊走過,前去煉仙臺,為自己渡劫做最後的準備。
炎夜跪在地上,他沒有看見葉塵的臉,只看見了他青色的衣角,沒有半分遲疑的從自己的面前出現,又毫不停留的從自己的眼角消失。
葉塵始終沒有和自己這位逆徒說半句話,甚至連為他停留一下腳步都沒有。
炎夜在那一刻,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他終于緩緩地從地上站起,離開了這個地方,再也沒有回來過。
十萬年後,一個戰無不勝,無惡不作的古魔,出現在宇宙間。
他翻天覆地,縱橫上千個修真大陸,四處作惡,無人能敵。古修士們稱炎夜為魔頭,而那些古魔們,則稱呼炎夜為魔尊。
修士和魔界,兩大勢力早已水火不容,在炎夜現世後,修士們深感日夜寝食難安,他們聯合起來,終于在一次機緣巧合下,将炎夜堵在了修真大陸一處名叫滅魔山的地方。
此戰歷經一千五百年,炎夜以一人之力,對抗十萬多從各個大陸而來的修士,始終不曾落敗。
當時炎夜殺性大發,遇神殺神,見佛滅佛,自以為天下再無一人可以和自己匹敵。整個滅魔山都隐隐顫動,十萬多修士眼看就要葬身炎夜的飲血棍下。
卻在這個時候,當炎夜立于山巅狂笑的時候,一人從遠方而來。
那人身穿青衣,不修邊幅,不束長發,身上也沒有帶任何法寶,只有一條軟軟的腰帶,将其青袍束住。
等了十萬年的光陰,炎夜終于等到了師傅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那些修士們見到傳說中的人物忽然現世,紛紛驚呼哭泣求救,而葉塵根本連看也沒看自己的這些道友們半眼。
他只是将自己的目光,掃了那立于山巅的魔尊一眼,冷笑了一聲:“你還是,沒長半點出息!”
當時獵獵寒風吹來,卷起淡藍色的瑩瑩雪塵,将炎夜團團包圍,炎夜在這冰冷刺骨的寒風中,縱聲狂笑,笑的兩眼都滴出血來。
最後,他止住笑聲,厲聲狂吼:“十萬年,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話音落下,天邊驚雷陣陣,他就在這驚雷聲中,帶着滔天的怒意,和難以化解的仇恨,如同一道閃電一般,撲向葉塵。
兩人就此交手,宇宙星辰都為之失色,炎夜苦修十萬年,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跪在葉塵面前,苦苦哀求他原諒自己的小魔物。
而葉塵,這十萬年也沒有歇着,他本來就已經臻入化境,十萬年後,更是擁有無盡的力量。
兩人這場大戰,足足持續了三個月。
三個月後,炎夜終于落敗,被葉塵的利劍刺破識海,就此被封印在這個叫做飄渺山的地方,終生不得出。
當炎夜被封印的那一刻,圍觀這場大戰的修士們,都紛紛對葉塵拜倒,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将其吹捧成無尚仙祖。
而葉塵只是擡了擡自己的眼角,漫不經心中帶着一絲漠然:“我沒興趣拯救世界,也沒興趣除妖滅魔。封印炎夜,只是因為——”
炎夜本以為,葉塵會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如果他是為了自己這多年做下的惡,那麽自己哪怕就此死掉,也甘心。
結果,葉塵只是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只是因為,他打擾到我飛升了。”
而炎夜,卻在這一刻,終于明白了。
不論自己做什麽,都無法贏得師傅的目光。
他想要的,只是絕情斷念,飛升大道。
自己是他喜愛的徒弟也好,是令人顫栗的魔尊也好,對于葉塵來說,其實和路邊的一塊石頭,沒有半點分別。
炎夜被封印後,他的武器飲血棍,也化作血狼,被葉塵一同封印起來。
随即,葉塵微微揚手,方圓百裏之地開始搖晃起來,大地撕裂,封印之山緩緩升起,被葉塵送入浩瀚宇宙,就此流浪在無盡的虛空之中。
做完這一切的葉塵,眼眸微垂,就此離開。
和他來時一樣,一身青袍,長發垂地,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消失在宇宙之中,再沒出現。
炎夜在飄渺山,也不知道度過了多少年,他曾經數次嘗試,想要出去,但因為封印力量太強,始終無法出去。
他苦苦等待,終于在兩千多年前,感知到有其它的低級修士,進入這封印。
當時他想的第一件事情,竟然不是自己終于可以出去,重獲自由了。
而是——封印的力量減弱,莫非是葉塵遭遇了什麽不測?
炎夜從未有過想要出去的強烈願望,但盡管飄渺山的封印力量減弱,可封印他的力量,卻始終非常強大,赤手空拳根本無法突破封印。
他數次召喚自己的武器飲血棍,但數次失敗。
最終,當他有一天,發現自己當初被葉塵刺穿的識海,露出森然白骨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被囚禁了上千萬年,大限已至,終生無法再出去了。
他用自己剩下的力量,将平生所學,記錄在血簡之中。
也将自己和葉塵的恩怨,一并記錄下來。
在血簡的最後一段,炎夜留下一條遺願,和一個未完成的傳送陣,并且記錄了如何修補這個傳送陣的方法——如果有人,得到了這枚玉簡,期望他,能夠重新拿起自己的飲血棍,前去修真大陸,完成自己未盡的願望。
至于那願望,究竟是殺了葉塵,還是重新拜入葉塵門下,就不得而知了。
東滄海收回自己的神識,他呆呆地看着那枚閃着紅光的血簡,內心久久難以平靜。
他說不清楚是為了炎夜的故事而撼動,還是為了自己就這麽輕易得到炎夜的力量傳承而慶幸。
他深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內心,開始按照炎夜的血簡裏,所記錄的功法修煉。
第一件事情,當然是破除自己身上的禁制。
駐顏丹的毒,在宋齊樂看來,已經是無法化解。而且在地球的修士們,也根本無法抗拒這種上古奇毒。
但炎夜不一樣,炎夜來自修真大陸,是魔道至尊,可以讓枯骨複生,讓神佛戰栗,區區駐顏丹的小毒,對他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只需要習得他的一些初級功法,在配合一百枚妖丹的服用,就能夠化解。
東滄海當即平心靜氣,撿起另外一條路子修煉起來。
一團團紅色的真氣在他的頭頂慢慢浮現,他渾身的皮膚都開始變色。
在這樣的修煉中,他完全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自己。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當他感到丹田之處,再次湧起劇痛的時候,當即一拍手,他所搜集來的一百枚妖丹,盡數落入他的腹中。
随着妖丹吞入,東滄海的渾身被紅光包圍,皮膚一寸寸裂開,從他的丹田之處,一縷閃着妖異碧綠色的氣息噗地射出,那種被禁锢的感覺,登時解除。
許久之後,東滄海才緩緩睜開眼睛,他在這種解毒的過程中,已經自然而然的突破了練氣期,進入了築基。
然而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在他遠處的那頭血狼,也緩緩的扭過頭,盯着他。
東滄海心中咯噔一跳,他可沒忘記當初冥岩是怎麽死的。
這頭血狼,是炎夜的武器,雖然炎夜留下的血簡中,留下了怎麽修煉的法門,但卻沒有說過怎麽收複自己的武器。
東滄海的身影一閃,他的身影立刻消失在這片空間,而血狼皺着自己的眉頭,朝着東滄海消失的地方吼了一聲,口中噴出一股紅霧,它的身影再次幻化,變得巨大。
東滄海此刻已經出現在他曾經在裏面藏身多年的空間內。
之前的幾十年,因為駐顏丹的毒,他在裏面可謂是度日如年。
而現如今,他已經突破築基期,再也沒什麽能夠阻擋他繼續修行,況且他随身還帶着炎夜留下的血簡,大可以在裏面繼續修煉。
東滄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這片空間中呆了多長時間,殺了多少空間中幻化出來的妖獸。
等到他再次打算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再次突破了瓶頸,從築基期飛躍到了地球修士難以企及的結丹期。
并非是他不願意再繼續修煉,而是炎夜的功法雖然厲害,這裏的靈氣雖然充沛,但無上功法,配合充沛靈氣,在進入結丹之後,已經難以再前進了。
如果想要繼續修煉,就不是這裏充沛的靈氣可以滿足的了,他需要大量的丹藥,材料,甚至需要靈脈,才能夠繼續往下走下去。
而這裏并沒有這些,他根本不可能再前進一步了。
更重要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
那就是——張凡。
自從東滄海得知軍部放棄了打開缥缈山,他就很清楚,自己和張凡,此生恐怕無法再次相見了。
可即便如此,他心底還是有一絲希望,五十年後,等到缥缈山再次出現在京城上方的時候,自己能夠破除禁制,或許,還能夠趕得及見張凡一面。
而根據他在這裏記錄的時間,五十年,已經快要到了。
東滄海身形一閃,再次出現在一團紅霧之中。
那血狼本來已經找了東滄海數日,此刻忽然見到他的身影,立刻狂嘯一聲,朝着東滄海撲來。
東滄海胸有成竹,嘴角微翹,手一揚,數枚佛珠從他手中飛出,在蒙蒙血霧中,放出一道道白光,将血狼團團圍住。
血狼的眼中,露出一股鄙夷之色,他的修為,可遠遠超過了普通結丹期修士,這裏有個不知死活的家夥,竟然妄想朝自己發起攻擊,真是幼稚可笑!
血狼的尾巴一掃,正準備一口吞吃掉這修士的時候,忽然發現眼前的場景,忽然變化,一片荒蕪的缥缈山,竟然變成了一片山青水綠之地。
而一個人的身影,正出現在這片山林瀑布之中。
東滄海在瀑布中緩緩擡頭,他在炎夜留下的記錄中,已經得知當初他是怎麽收服這個器靈的,所以運用輪回陣造出來的場景,也和當初炎夜于血狼相遇的時候,一模一樣。
他深知,以炎夜那樣強大的修為,都難以突破禁制,更何況自己只是一個剛剛結丹的修士?
盡管禁制的力量有所減弱,但只靠自己,還是難以就此破除禁制,從中而出。
他需要這頭血狼的力量。
器靈的肉身早已毀滅,炎夜抽取它的魂魄,将其附着在自己的飲血棍上,使得武器威力大增。
而面對一個只有記憶,卻沒有任何肉身的強大敵人,利用輪回陣,徹底的收服這頭血狼,是東滄海目前能夠想到的最好方法。
東滄海緩緩朝着那血狼走去,而那頭血狼,血眸只是微微一怔,就立刻識破了這個幻陣。
它發出一聲冷哼,甩脫心頭那莫名的熟悉感,朝着東滄海再次撲去。
在這一刻,東滄海的手再次揚起,又是數枚佛珠飛出,将血狼再一次圍繞起來。
東滄海在這幾十年中,除了将輪回陣運用純熟,還對着輪回陣稍作了改善,專門用來對付血狼。
他深知以血狼的修為,根本不可能輕易被迷惑,所以當它踏入第一層輪回陣的時候,立刻又再次抛出剩餘的一些佛珠,組成了第二世的輪回陣。
血狼睜開眼睛,它滿眼迷茫地朝周圍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麽,它忽然感覺心頭一片茫然,似乎眼前的場景有些熟悉,但又是從未見過的。
它發現自己的一只腳似乎受傷了,但為什麽會受傷,卻已經不再記得。
就在他在林中歇息的時候,一個人在這裏出現,運用法力,将他腿上的傷治好。
血狼擡起自己的頭,發現那個人似乎很陌生,可又有些眼熟,他想要伸出舌頭,去舔一舔那人的手,但心中有覺得某個地方似乎不太對,可究竟是什麽不對……
還未等血狼想清楚,那人便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他盯着那頭狼的雙眼,一字一句的說:“我叫東滄海……”
“吼!”血狼發出一聲嚎叫,它忽然記起了點什麽,雖然沒有完全記起,可多年來陪伴炎夜厮殺的敏銳,已經深入骨髓,直接朝着東滄海撲來。
東滄海再次揚手,将手中所有剩餘的佛珠,盡數抛了出去——三世輪回陣!
這是東滄海目前的力量,以及這個并不完整的輪回陣,能夠做到的極致了。
也虧了炎夜留下來的血簡中,有記錄過修真大陸傳說中的佛家至寶,十世輪回陣!
以炎夜的功力,也差點被比自己差很多的佛修困于輪回陣中,何況這個神識并不怎麽發達的器靈?
東滄海完全有信心,在第三層輪回中,收複這頭血狼。
而當血狼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到底要做什麽。
它只記得,自己被身為妖狼之王的父親追殺,陷入絕境。
它朝着父親低低哀嚎,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但狼王并不打算原諒這個逆子。
何況,這頭狼,已經年輕力壯,如果此時不鏟除,很可能會威脅自己的狼王地位。
它朝着自己的兒子長嘯,然後沖上去撕咬。
已經踏入妖修,并且修為深厚的血狼,在面對父親的盛怒時,只需要一爪,就能夠讓父親魂飛魄散。
但它數次伸出自己的爪子,又數次收回。
他無法對自己的父親痛下殺手,那可是自己幼年最崇拜,最敬仰,最愛的狼。
于是他收起法力,也放棄了抵抗,甚至放棄了求生的希望,任由父親一口口的撕咬自己的四肢,心中的痛,比身體上的痛,更要痛苦百倍。
漸漸的,那頭本來一身黑毛的年輕力壯的狼,被咬的渾身是血,血從他的傷口流出,流滿一地。
“嗷~~~~~~~!”已經渾身是血的狼,發出低低的哀嚎,求生的意志雖然已經漸漸萌發,但卻無法對父親下手,甚至連還擊都做不到。
它甚至在想,就這樣讓我死了,就這樣,死在父親的口中。
卻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天邊傳來。
“讓它跟我走……”
兩頭狼擡起頭,朝着那聲音來處看去,只見一個修士,從遠處而來。
那修士來到兩頭狼面前,輕易的拉開了那匹老狼,然後蹲下,朝着那血狼伸出手。
“跟我走,做我的器靈,便可以忘記這一切,擺脫這種被最愛的父親日夜撕咬的痛苦。你可願意?”
“吼!”血狼朝着那人怒吼,它不願意,它若願意,早就可以離開。
那名修士,似乎看穿了血狼的心思,他并不着急,只是出手,治好了那血狼身上的傷,便再次離開。
血狼累了,縮成一團,睡在自己的窩裏。
等他再次睜眼,又見到了自己的父親,再次前來撕咬自己。
依舊是那樣徹骨的痛,依舊是那名修士,前來治好他,并問他是否願意跟自己離開。
血狼怒吼,修士再次離開。
一次,兩次,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次,忽然有一天,血狼福至心靈,問出了它修煉多年,說的第一句話:“你是誰?”
那名修士微微一笑:“我叫——東滄海!”
“滄海……這個名字,好熟悉……”血狼舔舐着自己剛剛被父親咬出來的傷口,低聲嗚咽着。
“我們曾經見過,在你不記得的地方。”東滄海說,他在之前雖然大致知道,炎夜是怎麽遇到血狼的,但從未想到,血狼的過去,竟然這麽慘痛。
有着比父親強大數倍的力量,卻心甘情願的遭受父親的撕咬,每日血流滿地,而次日又自行愈合。
只為了,化解父親對自己的誤解;只為了,重新回到父親身邊,做那頭跟在頭狼身後的小狼。
“我願意做你的器靈。”血狼底下自己的頭,它沒有忘記,在自己最孤獨,最痛的時候,都是這名修士陪伴着自己。
器靈雖然沒有肉身,可是卻能夠魂魄永存,除非武器毀滅。
“這樣的痛苦讓我絕望,但我不願意忘記這一切,不願意忘記父親。”血狼低低的哀嚎着,“如果你能夠幫到我,我就願意跟随你。”
“那麽痛苦,也不願意忘記嗎?”東滄海萬萬想不到,血狼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血狼的眼中,露出迷茫的光,但很快,就變得堅定起來,它掙紮着站起來,舔舐着自己的傷口,發出嗚咽的聲音:“如果我忘記了過去,那我又怎麽知道,自己是誰?所以……哪怕再痛苦,在不堪的過往,我都不願意忘記。因為……我之所以成為我,是因為我的過去。過去的存在,讓我知道,我究竟是誰。”
“如果我一切都不記得,那我和一個普通的石頭,又有什麽分別?”
血狼的聲音,深深的觸動了東滄海的內心。
他不由得想起了炎夜。
如果炎夜不曾記得葉塵,他會生活的很快樂,或許就不會有這飄渺山上億年的囚禁,更加不會有每夜夢回的痛苦。
可如果忘記了這痛苦,也就意味着忘記了自己的過去。
如果一個人,不知道自己從哪裏來,經歷過什麽,那又怎麽會明白自己的現在。
那麽自己的人生,又有什麽意義?
能夠讓人無法忘記的痛苦,必然也帶着讓人無法忘記的幸福。
東滄海伸手,撫在血狼的額頭上,聲音低沉,卻也非常認真:“你不會忘記過去。從今往後,這滿身的鮮血,将是你的武器,你成為我的器靈,我會像你原本的主人那樣,将你當成我的朋友。”
血狼點點頭,它的身體卷縮成一團,卧在了東滄海的腳下,任由他出手,抹去自己所有的傷痛,将這一段往事,塵封為內心深處,最深的秘密。
“我願意,認你做我的主人!”血狼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一團血霧就此湧來,将兩人的身影團團圍住。
片刻之後,這片血霧散去,三世輪回陣所用的佛珠,也一顆顆碎裂開來。
血狼再次睜開眼,站在東滄海的身邊,它擡頭看着面前的新主人。
盡管它已經記起了過往的一切,卻也記得,這位新主人,在自己內心深處,最孤獨無助的時刻,所留下的一切印記。
血狼前肢跪下,表示臣服。
而東滄海,則渾身大汗,帶着一絲心悸,再次緩緩地朝血狼伸出手。
血狼用自己的舌頭,舔了舔東滄海的手心。
“我知道,你不是我原來的主人……”在收服血狼後,東滄海不用再進入血狼內心,就能夠聽得懂它的語言。
東滄海點點頭:“炎夜已經死了。”
“是……所有人都死了,但血狼需要一個主人,需要一個和自己心靈相通的人。不然,它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活着。所以,作為我的新主人,我只有一個心願,那就是……你不死!”
東滄海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一道法訣朝着血狼身上打去。
“我會永遠的活着!去解決完一些這裏的事情,就前去修真大陸,尋找真正的飛升之法。”
血狼的身軀迅速的擴展,仰天長嘯,召喚出炎夜真正的武器——飲血棍。
而它則化成一道血光,盤旋在那飲血棍上,發出一陣長鳴:“我帶你離開這裏!”
東滄海縱身而起,跳上飲血棍,那一道血光朝着天邊飛去,刺破禁制,就此破天而出。
五十年後的世界。
軍部如今面臨着一個巨大的危機。
五十年前,地球上的修真界損失了所有低級修士,而那聊聊幾個築基期的修士,也有一兩人因為陽壽已盡,而就此隕落。
因為失去了築基的機會,并且地球上的靈氣幾乎已經用盡,修真界更是人才凋敝,就連妖物也少了不少。
但如今,京城如臨大敵,他們迎來了這上百年來,最大的一次危機。
一名崛起于地球海洋中的修士,組建了大批人類軍隊,想要攻陷京城。
“那個神秘人,到底要做什麽?”軍部負責此次保衛戰的邵将軍,看着面前的電子地圖,喃喃道。
而在邵将軍身邊,一名瘦小的老頭,摸着自己已經全部變白的胡須,眼中露出一絲精光。
“那是我的一個逆徒,想要颠覆政權。如今他的勢力雖然大,但如果你們能夠拿出軍部所收藏的靈石,助我突破結丹期的話,我可以前去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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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