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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義進來的時候正看到韓子晏的黑臉, 他剛從老宅那邊得了消息,知道韓子晏昨晚和雲清若發生了關系,這會兒顯然在氣頭上, 頓時覺得這事兒時機非常适宜。對心愛人的愧疚和對合法妻子的憎恨,想來進退兩難,必然不好受, 韓老應該很開心。
“什麽事?”韓子晏冷着臉, 語氣很淡。
“沒什麽,進展一切順利。”周文義道, “阮小姐不愧是高材生, 項目非常棒, 等這個項目做成了,誰都不能再質疑您的能力了。不過……”
韓子晏低頭看着手中的文件,并不理會。
周文義顯然也習慣了他對工作之外的事情不感興趣, 自顧自的道, “阮小姐和太太好像對上了。”
韓子晏動作一頓, 擡頭看向他, “什麽?”
周文義把手機遞給韓子晏,“據說太太在學校打着您的旗號行事,華家那個小姑娘年紀小,看不慣,就揭穿了,太太行事倒也十分強硬,所以兩人就一直不對付,後來華小姐在沙龍上認識了阮小姐, 知道你們倆的事, 就替阮小姐打抱不平, 太太得知阮小姐去學校後,就直接對上了。”
說到這裏,他笑了笑,“太太在家從來沒有麻煩過我們,我一直以為她溫柔娴靜呢,看到視頻的時候我都沒敢認。”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韓子晏問,語氣中有種逼人的銳利。
周文義滞了一下,不知為何下意識的把關于給雲清若上眼藥的話咽回去,直接說了結果,“視頻上有時間顯示,就是上個禮拜的事情,因為今天是阮小姐正式講座的日子,華小姐怕太太再和阮小姐對上,所以跟我說了一聲,我想着事關阮小姐……您看……”
就是回老宅的那天,韓子晏很快想了起來,那天她确實提起過阮寧雪,當時他還以為她是為了氣他,并沒有在意,沒想到她真的受了委屈。
他的小姑娘,訴苦都不會,或者她依然打心底裏覺得,他不會站在她身後吧。
韓子晏聽着那條所謂的辱罵音頻,被氣笑了,然後又覺得心疼。
他第一次深刻的認識到這兩年的冷漠給她帶來了怎樣的傷害,仿佛給了所有人随意挑釁侮辱她的權利,以至于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認為可以用這一段拙略的僞造就能随意栽贓她。
而她在這樣難堪的境地裏頑強的維護着自己的尊嚴。
便是再豁達,她也是個人,怎麽會不委屈呢?她從不訴苦,不過是清楚除了自己,無人可依,也不敢依賴罷了。
所以她無法相信他,因為那代表着要露出自己的破綻,一旦受傷就容易致命,她不敢賭。
韓子晏想起剛剛電話中她問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公司,也許她不是想把昨天的事情當做沒發生,而是不敢抱有期待吧……
“你說清若會去學校?”韓子晏問,她并不是主動惹事的人,反而向來是能避則避,這種情況下去學校必然是對方使了什麽陰招。
周文義察覺到他語氣中的不悅,謹慎的道,“不太清楚,不過她知道阮小姐今天做講座的事情。若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跟阮小姐掰扯,阮小姐怕是說不清楚,畢竟太太和您結婚是事實。”
“聽說學校的論壇上已經有不少阮小姐小三插足言論了……”周文義見韓子晏起身穿衣,不由驚訝,“三少您?”
“講座是幾點?”韓子晏問道。
“講座是十點半開始,十二點結束,總共一個半小時。”周文義實在沒想到這麽順利,本來準備的很多說辭還有阮寧雪的配合都沒用上,看來阮寧雪在韓子晏心中的分量果然不容小觑,“您要去C大嗎?”
韓子晏看了他一眼,含着一絲譏诮和嘲弄,周文義愣了一下,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見韓子晏按下內線通知秘書,“把人工智能立項會議提前,十一點到下午兩點的時間給我空出來。”
是錯覺吧?周文義想。
C大活動樓的小禮堂熙熙攘攘的擠滿了人,其中真正來聽講座的倒是不多,反而都是看熱鬧的人,本來豪門感情和婚姻就備受矚目,韓子晏又像是小說裏走出來的男主角,帥氣、多金又癡情,甚至婚後都為心愛的人守身如玉什麽的,有幾個人能不喜歡這樣獨一無二的偏愛呢。
“今天韓子晏真的會來嗎?”
“誰知道呢,應該會吧,說的那麽信誓旦旦,如果不來那豈不是自打臉。”
“不過這事兒是不是做的不太地道,不管怎麽樣,雲清若是韓子晏的合法妻子,阮師姐這麽做,是不是在示威?”
“合法妻子是用不正當的手段搶來的,她自己都有自知之明說不受韓三少喜歡,不是說很快就要離婚了嗎?而且還發生了那種事情……”
“對啊,阮師姐又沒說是男朋友來,人家就是朋友之間的捧場,有什麽。”
“話說回來,她不會真的被……”
“這回可是有照片的,那胳膊上的青紫,那肯定是拼命掙紮才能留下的吧。”
“……”
“卧草!什麽情況!”
……
雲清若從後門進來,大大方方的越過人群朝着第一排走去。
嘈雜的聲音如同海浪,随着雲清若的步伐一層一層的低下去,跟在她身後的熊甜甜三人進門的時候還覺得忐忑,然而這時候卻覺得有趣,仿佛女王巡視,所到之處所有人都得禮敬三分。
即使走廊裏都站滿了人,第一排邊上幾個座位卻沒人坐,顯然是預留給什麽人的。
雲清若帶着熊甜甜他們直接坐下,一排的人都扭頭看她。
雲清若才發現,這一排大部分都不是學校的學生,而是阮寧雪那一屆的同學和圈子裏的大小姐們,不知是來看熱鬧還是來攀關系。
她大大方方的笑着點頭打招呼,“莫學長好。”
莫淩岳神情複雜的看着她,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什麽。
倒是一旁的李舞皺了皺眉,“還真是不自量力,竟然還敢來,臉皮可真夠厚的。”
衆人都是看好戲的神情,有人附和道,“還真沒見過上趕着被打臉的。”
雲清若也認真的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那人被她理直氣壯的語氣一噎,正想在說什麽,就見雲清若下巴微擡,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仿佛今天她才是來耀武揚威的人。
華新柔和阮寧雪滿臉笑意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第一排的雲清若,她今天依然是一身淡妝,寬松的淺藍套頭針織衫配黑色毛呢裙,脖子上圍着條格子圍巾,稍顯正式又帶着學生氣。
幾乎整個禮堂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阮寧雪進來之後衆人分了一些目光過來,難免會把兩人放在一起比較。
好在阮寧雪是完全不同的知性溫婉氣質,勉強可以說一句各有特色,無從比較。
兩人看見雲清若都十分意外,華新柔忍不住冷笑,“雲同學,這是計算機系的學術講座,我記得你好像是微電子系的吧?難不成來搗亂?”
“今天是阮師姐的講座嘛,華同學不是說了我老公要來嗎?但他工作太忙了。”雲清若笑眯眯的對阮寧雪道,“師姐你是不知道,這幾天我跟他在一起,眼瞅着他忙的連睡覺的功夫都沒有,不過師姐到底不同,他雖然一時走不開,就先讓我代他來給阮師姐捧個場。估計一會兒抽出時間就過來了。”說到這裏,對阮寧雪握了握拳道,元氣滿滿的“師姐,加油!”
阮寧雪的好心情瞬間消失殆盡,什麽叫她跟他在一起,她代韓子晏來,她憑什麽?
華新柔也怒了,“你憑什麽代韓三少捧場,你以為你是誰啊!”
雲清若無辜的道,“我是他妻子啊,這是我的權利。”她歪了歪頭,“或者說是義務?”
錢多多扶了扶眼鏡道,“夫妻之間,權利和義務是辯證的,權利也是義務,義務也是權利。”
眼看着本來高高興興的兩個人被雲清若兩句話就說的變了臉,大家嘴上不好讨論,論壇上刷到飛起。
【之前不知道,現在我get到了雲清若的手段了,真的高,實在是高。】
【樓上這麽一說,我也get到了。】
【樓上在說什麽,求解惑。】
【銅球。】
【來,我給你們捋一捋哈,今天這件事情其實是阮師姐來宣誓主權的,假設傳聞是真的,韓三少愛的人是阮師姐,對雲清若則是恨之入骨,那麽遇到今天這樣的事情,如果你是雲清若,你會怎麽做?】
【躲起來,裝不知道是最好的辦法了吧?】
【但好像實際情況不允許她躲起來,學校到處都在傳她被侵犯什麽的,她如果不出現澄清,好像會更麻煩。】
【那也依然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在學校正常活動。】
【但韓子晏出現必然會引起轟動,她想不知道也很難,而且這件事情中華新柔的影子非常明顯,對方顯然不會放過她。】
【所以她的結果必然是被嘲笑。】
【對,這就是華新柔的目的。】
【華新柔真的是好惡毒啊,被侵犯什麽的事情也能亂傳嗎?】
【這次好像有石錘,雲清若從警局出來的照片很清楚,手臂上都是青紫……】
……
【別歪樓好嗎?雲清若已經出現了,心情愉悅,元氣滿滿,根本就不是被侵犯的樣子好嗎?而且幾天沒出現的事情人家也澄清了,和韓子晏在一起呢。】
【對哦,雲清若壓根沒躲,她直接去了阮寧雪的講座。】
【所以才說她手腕高,阮寧雪想宣誓主權,她直接就行使主權了,她說韓三少忙,她作為妻子代他來捧場,怎麽着都沒錯吧?】
【而且你們想,在這種情況下,韓三少就算來給阮寧雪捧場了,就算是為了三個人的面子,他也不能當着妻子的面跟阮寧雪有什麽暧昧吧,就算他再怎麽喜歡阮寧雪,雲清若也是他的合法妻子,他要敢跟阮寧雪秀恩愛 ,就算是坐實他出軌,阮寧雪小三的事實了。】
【卧草!雲大佬收小弟不?當反派也沒關系,太牛了。】
【樓上的三觀是不是有問題?雲清若這麽做也太無恥了吧?】
【呵呵,在人家已婚的前提下宣誓主權就不無恥了?別說什麽感情至上,所有的出軌都是感情好,不喜歡就離婚啊?離婚了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做海王都沒人管。】
【emm,我也覺得,韓子晏什麽人物?會沒辦法婚姻自主?】
【贊成,按照華新柔的爆料,雲清若暴發戶出身,還是個不受寵的侄女兒,韓家什麽身份?能受她脅迫?】
【所以,歸根結底,阮寧雪這樣做也不地道吧。】
【雲清若心機女,也不是什麽好鳥。】
【這就搞笑了,被欺負還不讓人反擊了?華新柔倒是單純不心機,人家明着惡毒。】
……
論壇裏吵成一團,禮堂裏也暗潮洶湧,就像衆人分析的,華新柔逼雲清若出現在學校裏是為了讓她當衆出醜受辱,然而雲清若直接以韓子晏妻子的身份出現在他們面前,就算一會兒韓子晏來聽阮寧雪的講座,也能被理解為來陪妻子。
阮寧雪好久沒有這樣憋屈過了,她突然能理解華新柔對雲清若的憎恨,真的很讓人膈應,她實在不能理解這種人,明明被韓子晏嫌棄厭惡,偏還要強撐着面子上趕着找不痛快,都沒有自尊心的嗎?
想到剛剛周文義發來的消息,阮寧雪深吸一口氣,她跟這種可憐人計較什麽,反正韓子晏真正愛的人她,雲清若這樣無恥的強撐,也不過是給別人機會把臉皮扒下來扔在地上踐踏罷了。
阮寧雪确實很優秀,她的演講風趣幽默,很多來看熱鬧的人最後都被她吸引,認真聽起了內容,都快忘了來看熱鬧的目的,直到自由問答的最後十分鐘,華新柔看了眼手機,露出興奮的表情。
下面有個男生舉手問道,“阮師姐,請問您單身嗎?我們有沒有機會!”
衆人一片哄笑,心裏多少知道這恐怕是個引子。
就聽阮寧雪笑得自然大方,“雖然是單身,但你們沒機會,師姐我心有所屬。”
她話音落,衆人先是一靜,緊接着看向後門,頓時尖叫聲,口哨聲響成一片。
“啊!!!!真的是韓子晏!”
“卧槽卧槽,我要親眼見證傳奇了嗎?”
……
俊美挺拔的男人站在門口,剪裁得體的西裝外面套着黑色的毛呢大衣和身上歷經世事後沉澱的氣質相得益彰,跟他們仿佛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站在那裏就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等男人踏進門的瞬間,衆人才深切體會到那種萬年冰山的冷冽,周身三米之內仿佛有冰渣流動,靠近的話呼吸都會覺得疼,所以衆人都不約而同的閉了嘴。
之前雲清若進來的時候嘈雜聲像海浪,而他走過的地方都冰凍三尺,沒人敢再出聲,仿佛背後的議論都是冒犯。
站在講臺上的阮寧雪最先開口,“子晏。”她眼中迸出耀眼的亮光,任誰都不會錯辯其中的情誼。
華新柔也激動的站了起來,“三少!”
韓子晏卻沒理會任何人,他直直的看着雲清若,她也站了起來,微笑的看着自己,他看到她快速抿緊的嘴唇,也沒錯過她一瞬間垂下眼睑時遮住的暗沉目光,他知道,再擡眼時她一定笑得雲淡風輕。
那也許是她重複過無數次的默默舔傷,但他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韓子晏加快了腳步。
阮寧雪的臉上的笑容幾乎毫不掩飾,然而……
韓子晏停在了雲清若面前,親昵的揉了揉她的腦袋,他低頭勾起唇角的那一瞬間,冬去春來,冰雪融化,萬物破土。
“子晏?”阮寧雪變了臉。
韓子晏把手中的花遞給雲清若,才擡頭看向阮寧雪,“抱歉,最近太忙了,來的有點晚,所以讓清若代我來。”
雲清若驚訝的仰頭看他,韓子晏擡手摸了摸她的臉,大拇指擦過她的眼角,像是在擦那裏的眼淚一樣,雲清若也下意識的摸了摸。
韓子晏低笑,仿佛鮮花盛開,溫柔的聲音如春風拂面,是獨屬于愛人的私語,“什麽都沒有,辛苦了。”
衆人傻傻的看着這個發轉,就見韓子晏牽着雲清若的手,一起走到講臺邊,轉頭示意。
雲清若回過神來,把花遞過去。
阮寧雪下意識的接過,韓子晏攬着雲清若介紹道,“這是我太太清若,看來你們已經認識了。”
“遠遠聽見大家的笑聲,看來你還跟以前一樣優秀,恭喜。”與其說是捧場,不如說是公事公辦的欣賞。
“謝謝。”阮寧雪壓抑的回答,聲音是抖的,眼底都是淚光,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韓子晏卻一點感興趣的樣子都沒有,只是禮貌性的朝她點點頭,擡手自然的攬住雲清若的肩膀告辭道,“我太太今天有些不舒服,我們就先回去了。”
難堪的不僅是阮寧雪,華新柔在被同學們冷嘲熱諷的壓力下信誓旦旦的黑雲清若,如今遭到強力打臉,怎麽可能受得了,“不對,這不對的。”她喃喃。
然而随着韓子晏走近,她反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些言語仿佛有自己的想法,全都攝于對方的威勢不敢冒頭。
直到兩人從她面前走過,眼看着要離開了,她焦急之下伸手拽住雲清若垂在身後的圍巾,“等,等等!”
因為覺得熱,在禮堂裏雲清若的圍巾只是虛虛的搭在脖子上,華新柔這一拽,圍巾被扯了下來。
韓子晏正想回頭,目光卻在雲清若的脖子上頓住,衆人也不由看過去,有些懂的人都捂住了嘴。
雲清若先是愣了一下,待看到旁邊人驚訝又暧昧的目光也反應過來,趕緊去搶圍巾,韓子晏見她瞬間暈紅的臉頰眼底都是笑意,手上飛速的幫她把圍巾圍起來,臉上的表情怎麽說呢?雖然繃着,但微垂的眼尾和微勾的嘴角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在回味什麽少兒不宜……
這個冰冷的男人瞬間有了一種色/yu之氣。
“卧草,所以華新柔造的謠到底離真相有多遠,那吻痕像是恨不得要把人吃掉的樣子,那是沒碰過?!”
阮寧雪因為在他們背後,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直到聽見同學們的議論,看到韓子晏的表情只覺得心中不妙,也顧不上難過,匆匆追了上去。
華新柔也看到了那些吻痕,她臉色大變,“不,不可能,三少,您是不是搞錯了,她,雲清若侮辱阮師姐,您不知道嗎?您明明愛的人是阮師姐。”
韓子晏這才給她一個正眼,目光卻冷厲如冰,“華小姐是指那些聲優僞造的音頻嗎?”
華新柔臉色一白,韓子晏冷冷的道,“華小姐,如果我太太不是個大度的人,你現在已經在拘留所了。”
“還有那張照片,”韓子晏繼續道,“事關刑事案件,媒體都有規定,很多信息都是要打馬賽克才能發出來的,你家做傳媒,所以你能拿到原片,那張照片裏明明有我在旁邊陪同,你卻故意剪裁掉,專門誤導人給我太太潑污水……”
“聽說你是學新聞的,”韓子晏表情淡淡的,“還沒畢業就把犯罪的手段用的爐火純青,若真正進入傳媒怕是會成為社會的毒瘤,我會提醒你們學院院長的,C大可不能培養一個出一個罪犯來。”
“不,不是的。”華新柔是真怕了,考上C大是她和她的家人最得意的一件事,若是這時候被開除學籍她就完了!
然而她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她敢糊弄別人,但在韓子晏面前卻不敢做絲毫狡辯,只能一把抓住跟過來的阮寧雪求情,“師姐,您知道我不是的,幫幫我,幫幫我,三少愛的人是你,對吧?”
“華小姐!”韓子晏的語氣依然是淡淡的,周圍的人卻不由自主都禁了聲。
“我跟華小姐素未謀面,我的感情還輪不到你來置喙。”他說着看向阮寧雪,“阮寧雪,我想我沒有做什麽讓你誤會的事情吧?如果有,請你說出來,我會注意,但是請不要任由你的朋友挑撥我和我太太之間的感情。”
“沒,沒有。”阮寧雪看着他冷漠的眼睛,腦子裏一片混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他是不是在做戲?畢竟學校裏人多眼雜,他必須要做給外人看?
對,肯定是為了保護她,當年他們就是因為戀愛曝光鬧得太過轟轟烈烈才被韓老發現,然後馬上就被拆散了。
現在周圍不就炸開了鍋一樣?若是今天他真的向着她,一定會被人捕風捉影,他如今還是已婚,被人抓住把柄怕比他們當年還要艱難,他肯定是不想重蹈覆轍。
昨天她不是親耳聽到他對雲清若的厭惡了嗎?還有周年慶的禮服,如果不是愛她,為什麽要大費周章的讓周文義給她禮服,還有周文義,周文義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也都給了她……
明明是華新柔有私心,她就不該聽華新柔的慫恿,他明明在保護她,她卻在拖後腿……
他性子那麽冷,怎麽可能輕易喜歡上別人?她該相信他的。
看着韓子晏和雲清若遠去的背影,阮寧雪告訴自己要沉住氣,明天就是周年慶,明天見到他一定跟他好好談談,說清楚。
雖然因為外貌的緣故習慣了路人目光,但今天這樣萬衆矚目的情況還是少見,尤其身邊的男人,雲清若難得有些不自在。
“你怎麽知道我說的話?”如果不是非常清楚兩人沒有任何交集,她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跟韓子晏商量過了,他剛剛一點都沒拆她的臺。
韓子晏道,“看了論壇,”說到這裏,他低頭看她,“太太人氣不低。”
周文義估計是怕他不夠生氣,添油加醋的說了許多論壇上的東西,他才想起打開論壇去看,實際上他大學之後就很少上這種消遣娛樂意義更大的論壇,必要的公示公告都是當時的助手幫忙發的,唯一的一次還是上傳公告的時候有人在旁邊提醒說阮寧雪被冤枉,發了鏈接給他,他當時看裏面确實說得很難聽,就回了“她不是”三個字。
好在校園論壇是實名注冊制,需要姓名和學號,他很快找回了賬號密碼,才知道自己僅僅發的三個字會在時隔多年之後還會掀起這麽大的波瀾。
在華新柔他們的努力下,雲清若的關注度很高,他很輕易的就能找到關于她的帖子,不管是之前的還是之後的,尤其幾個場景還原,雲清若的坦蕩大氣和華新柔的卑劣前科給她打了不錯的基礎,他似乎能瞥見她日後恣意的影子。
今天也是,誰都沒有料到她會在知道他們不懷好意的情況下直接去禮堂,那所謂的心機剖析帖,韓子晏佩服的同時又覺得心疼,一般人确實做不到,因為那需要承受相當大的壓力。她頂着韓三太太的頭銜,實際上背後無人可依,而對面則是衆人眼裏華家備受寵愛的大小姐和有他支持的阮寧雪。一旦落於下風,尊嚴就會任人踐踏。
選擇直接面對,不過是無路可退的破釜沉舟罷了。
“為什麽?”雲清若擡頭紋韓子晏,她實在想不通,即使他不再喜歡阮寧雪,今天不出現就是了,她知道他有多忙的,可是他放下一切工作來了。
所以還是在意,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韓子晏低頭看她,她的想法幾乎寫在臉上,韓子晏被氣笑了,他擡手,修長的手指在她臉上劃過,我只願你以後再也不需要這樣的孤勇,“我昨晚那麽辛苦幫你,你這樣問不覺得沒良心嗎?”他的手指在她唇邊徘徊了一下,落在圍巾的邊緣來回撫摸,意有所指。
雲清若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這只手在她身體裏肆虐的樣子。
韓子晏滿意的看着她爆紅的臉頰,擡手撫了撫她的後腦,“以後再有這種事情,就親自跟我說,我幾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你又何必瞎折騰。有那精力不如放在正經地方。”
雲清若故作鎮定:“什麽正經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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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