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回去之後

接着,二人之後的時光,就這樣的借着百德在弗羅斯特被刺殺的時候出手協助了一下弗羅斯特,作為理由。開始了為期數十天的相處。

路上二人無話不談,出生在費南的百德的談吐令弗羅斯特倍感新奇有興趣,本來就很有好感,之後的日子更是好感頓生。只有百德純粹就是想要出來呼吸新鮮空氣解放下本性而已,所以竟然也是沒弗羅斯特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在弗羅斯特眼裏,一頭黑發面容蒼白看着有些陰沉的百德卻意外的好說話,有些唠叨,也有些愛計較。看着雖然不親近人,但是接觸久了的話給人的感覺……弗羅斯特回想了一下,所能想到的最接近的比喻卻是那東獵的時候最難獵到的翠鳥。

殊不知自己被比喻成翠鳥的百德則是內心開始打起了小九九。

一路上相處的日子,百德看到弗羅斯特對僞裝成克拉德的自己這麽溫柔,又對身為過來和他聯姻嫁給他的費南王子的百德那麽的寵愛,對此百德很難得不去想做壞事。

所以他不由得借用克拉德的身份對弗羅斯特問了個問題:“你喜歡男人麽?”

看着克拉德說這句話的時候,弗羅斯特的注意力正被漫天的大雪所吸引着,路上的積雪已經沒過了腳踝,他和克拉德都不得不穿着厚實的長靴在雪地裏行走着,身後的兩匹馬正低着頭翻着雪塊尋找草根吃。所以克拉德說這句話的時候,對于弗羅斯特來說,讓他着實的遲疑了一番。

這什麽問題……

而弗羅斯特聽着,則是想到了百德,所以他說道:“你第一次遇到我的時候,我不是和你說過,我是要趕着回去結婚的麽?”

“哦。”百德恍然大悟,“時間太久了,我都忘了,貌似那時候你就有說過,你要回去娶個男人?”嘴上這麽說着,百德的內心則是有點緊張,涉及到他自己本身的話,暴露的可能性可就大多了。

接着百德看到弗羅斯特點了點頭,不由得更大膽了點來提出自己的心中的疑問:“可是和男子結婚,并不能代表你就喜歡男人啊。”

聽着百德這麽說,弗羅斯特只是微笑着的嘆了口氣:“無論我愛的是男性還是女性,既然娶了那就定然只能選擇厮守終身了。”

對弗羅斯特這非常有度的回答,即是百德又是克拉德的百德在內心中不由得給弗羅斯特給鼓了個掌。他現在很懷疑,弗羅斯特是不是看出他就是百德了。

所以百德嘗試的做了個死:“是麽……可是弗羅斯特,如果我說,我有那麽點的喜歡你了,你該怎麽辦呢?”百德說着這話,還故意的扯住了弗羅斯特的衣領,湊近了臉認真的說道。

面對克拉德近在咫尺的臉龐,能清晰的看到克拉德蒼白的容顏,弗羅斯特就着那烏黑的瞳孔隐約的看到了自己的臉,在克拉德的眼裏,此刻的他應該很是惶恐吧。弗羅斯特在這般咄咄逼人的氣氛裏,只能再次嘆了口氣說道:“無論你只是一點點的喜歡也好,還是無限的深愛也好……克拉德你不知道,我所娶的人,在這個世上所能依靠的人,只有我了,我不能對不起他。”話才說完,弗羅斯特就推開了百德,“對于我們的關系我沒把握好,讓你産生了困擾,是我的錯。對此我也無法給你任何的希望,只能和你說,對不起了。”

聽着弗羅斯特這麽說,百德簡直能感動的哭出來,簡直是不劈腿的典範,他自然也是不敢咄咄逼人繼續作弄弗羅斯特了,如果被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他覺得他大概就會橫屍在這裏,所以趕緊的對弗羅斯特的話語應到:“是麽……你對他好溫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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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麽,我再怎麽溫柔,也不如他溫柔。”說完這話,弗羅斯特不由得笑了起來,大概是想到了什麽吧。

百德覺得自己聽到弗羅斯特這麽說之後,內心有些開心,又有些無奈。于是找了其他的話題來轉移弗羅斯特的注意力:“那我們去下個地方繼續轉悠吧。”

“嗯。”

兩個人又一起游玩了幾天,百德終于覺得這次出來玩了個夠,解悶什麽的解了個夠,和弗羅斯特說自己家裏有事,過了第二天一醒來,就和弗羅斯特道了別。

道別的時候,百德突然叫住了弗羅斯特,然後上前一個擁抱,抱住了弗羅斯特,神色黯然的百德雖然沒說什麽,但是卻讓弗羅斯特也不由得只覺得心口一疼。弗羅斯特那時候便想到,所謂的緣分,便是止于此吧,然後溫柔的也抱住了百德。然而在抱住之後,弗羅斯特就沒動了,呼吸沉穩的過了好久,才松開手對着百德笑道:“好了,我們就此別過吧。”

分別之後,百德為了防止洩露身份,連馬都不要,自己獨自一個人去了驿站,買了匹新的馬,快馬加鞭的快到了巴洛德桑城,才轉騎到驿站把馬屁賣了,買了輛馬車,換回了原本百德的模樣,才光明正大的回了巴洛德桑。

進城堡之前,還檢查确定了一下,才決定自己真的完全的沒露陷了才進去。

城堡裏的侍從們看到失蹤了許久的百德回來,個個都緊張的不得了。就怕百德在跑路的這段時間出了事。

“話說國王陛下知道這事了嗎?”百德對于國王那邊的感想還是比較擔心的。

對此,一旁的執事一邊端起了盤子把內衣的腰帶遞給了一旁的侍女一邊說道:“國王陛下知道了,不過只是說你是男的,怕什麽。所以那些爵士們也就不做幹涉了。但是國王陛下還說了,如果你回來了,就通知他。”

“通知他?做什麽?”百德直接從侍女的手裏拿過了腰帶,自己手動的給自己綁腰帶。對于他的行蹤還得通知國王,他可不覺得塔尼亞的國王會對他有什麽好心,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才會這樣。

對此執事則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是的,本來國王陛下打算讓弗羅斯特王子殿下辦個舞會的,你們結婚這麽久,然而卻都沒接觸過那些爵士和他們的夫人孩子們,國王陛下感覺有點不妥,于是就想弄幾次舞會讓你認識一下那些人。”

哦,原來是為了讓自己能多接觸點塔尼亞的貴族們啊,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比如不滿自己怎麽可以不經過同意亂跑之類的。

“呼……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呢。”百德松了口氣。

執事笑了笑,然後拿起長袍給百德披上:“陛下并不是什麽嚴苛的人。”

是不嚴苛,就是挺陰險的就是了。

不過百德卻突然想起來了:“不過你之前說的什麽來着的,只需要我回來了就行了嘛?”

“是啊,王子這次出門本身就有事情要辦,至少還需要半個月才能回來的吧。”

“是麽……”百德想了下,那舞會開始了,估計弗羅斯特也回不來了的節奏,這得他自己一個人來對付了啊……

之前在一起那麽多天,現在人卻突然不在了。百德就此第一次的感受到了孤獨的惆悵感。

“行吧,你去派人通知國王我回來了,舞會舉辦就舉辦吧。”百德揮了揮手說道。

執事對百德行了個禮:“是。”然後就退下了。

這塔尼亞舉辦的舞會可和費南舉辦的舞會不一樣,百德想到。

相較于費南因為領土并不多,所以就幹脆建了個巨大的王宮,貴族們住在一起,想辦舞會的時候說一聲,晚上大家就能都到了開始舞會不同。塔尼亞王國上下,大部分的貴族都有自己的領地,自己住在自己的領土裏,雖然在紅白玫瑰之戰之後,貴族們也有一部分搬到了王都住,但是像蘭帕公爵那樣紅白玫瑰之戰期間,支持了王族而有功勞的貴族大部分還是遠離王都的。

這些貴族很多幾年也見不到一面,個個都是一方的領主。這時候安排說什麽貴族的舞會,百德想了下,怎麽覺得更像是和那些在自己婚禮的時候沒來的大貴族們介紹自己的?

算了,現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也都沒什麽用。

而被邀請參加舞會的貴族們,則是都紛紛的覺得有趣了起來。

尤其蘭帕公爵這邊。

揭開信印,蘭帕公爵那只信紙看了眼,又覺得不對,又掃了幾眼才擡頭和坐在一旁拿着一疊紙寫字的弗羅斯特說:“國王陛下想要辦個舞會讓你的王妃出來見人了。”

弗羅斯特低頭正忙着寫字,支吾的應了下來:“嗯?哦。”然後就繼續寫字,并沒有打理蘭帕公爵。

現在弗羅斯特和蘭帕正在謝敦克城,城外有些身份不明的人行為詭異,讓弗羅斯特很是警惕,所以只能親自在這裏據守段時間。

至于蘭帕,則是被順手抓過來做苦力的。

作為苦力勞動者,蘭帕看到弗羅斯特不理自己,立即就有些不愉快了,走到弗羅斯特的桌子旁,伸手有食指敲了敲弗羅斯特的桌子:“喂,弗羅斯特,你看下你自己,沒了那個叫克拉德的小灰貓,你怎麽就這麽冷淡了,不要差別對待好麽?”

“小灰貓?這是什麽?蘭帕家新培育出來的貓的品種?”弗羅斯特心不在焉的回複着蘭帕的話,眼睛卻死死盯着手上的城外的線人的密報,思考着和鄰國有關的問題。

吃了一癟的蘭帕只能哼了一聲不理弗羅斯特,用轉身走人來維持自己的高冷。

在蘭帕走了之後,弗羅斯特只是松了口氣,雖然人看着線報,但是心已經全部沉浸到百德的身上去了。

他現在沒回去,也不知道百德會不會想什麽……父王不經過百德的同意,就強迫百德作為一個王妃主持舞會,接受那些不熟甚至沒見過的貴族觐見,尤其這次還下了強令,婚禮的時候沒去的貴族,只要是年輕的都得去,捧殺麽。然而自己現在還被父王的一紙任命給壓在這裏,沒個半個月根本回不去,不想辦法加快速度,他可能要趕不及時了。

不行,有空想這些,倒不如靜下心好好處理手上的事,說不定還能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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