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十三
“geri是什麽?特殊的暗語嗎?”
中年将軍笑了笑,側過身看着身邊的英格麗德。
發現他看過來後,英格麗德連忙擦去臉上的淚痕。
“不···我想那是英語great的意思。”
“great?”将軍愣了一下,皺着眉看着玻璃牆那邊的冬日戰士,“我不記得他有這麽奇怪的嗜好。”
英格麗德笑了笑沒有回話,事實上忍住眼眶中的滾動的淚珠,已經幾斤耗費了她所有的心神。
“好了。”他舉起手,示意洗腦工作可以停下了。
“阿芙羅拉,你下去看看,檢查一下冬日戰士的身體和精神情況。”
幾乎是在中年将軍下達命令的瞬間,英格麗德就推開房間側邊的門,沖了下去。
冬日戰士被人摘下頭盔,被汗水打濕的頭發貼在臉上,在解開把他束縛在椅子上的手铐以後,他的身體向前傾倒。
英格麗德順勢托住了他倒下的身體,他被劇痛折磨的已經神志不清,身體軟趴趴的挂在英格麗德的身上,手臂無力的垂下。
頃刻間,英格麗德心痛的無法自抑,她從未想過她一意孤行想喚醒冬日戰士記憶的做法會為他帶來如此巨大的痛苦,同時也加大英格麗德想把他帶離這裏的決心。
“我現在可以帶他下去檢查身體嗎?将軍。”
英格麗德看着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将軍。
将軍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靠在英格麗德身上不斷喘着氣的男人,擡起手做出一個擺手的動作。
英格麗德點點頭,托着冬日戰士的身體離開這個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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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失去意識的冬日戰士靠在英格麗德的身上,一直都在下意識的用臉蹭着她的臉。
癢癢的觸感漸漸平複了英格麗德痛苦的情緒,她撥開黏在冬日戰士臉側上的頭發,在他的臉上輕輕落下一吻。
直到檢查完畢被放到床上,昏迷的冬日戰士并沒有一絲清醒的樣子,但是等她起身想要離去的時候,從衣角上傳來的拉拽感阻止了她離開的動作。
即使是在昏迷中,冬日戰士依舊拽着她的衣角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邊。
“阿芙羅拉醫生,這是違背·····”
英格麗德擡起手止住身後人的話,蹲□溫柔的為冬日戰士腋了腋被子,頭也不回的說。
“請放心,就只待一會兒,不會影響到什麽·····”
後面的人們相互對視一眼,最後悄無聲息的的向後倒退退出門外,順便帶上了門。
房間裏頓時變暗起來,只有床頭燈發散着微不可見的光芒。
“我哪裏都不去,待在你的身邊。”
英格麗德柔和下語氣。
似乎被她的溫柔感染,捏着她衣角的手指慢慢卸下力氣,垂了下來。
英格麗德關掉伸手床頭燈,在一片黑暗中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把自己的頭靠在冬日戰士的胸膛上。
一呼一吸的上下起伏,一下一下的心跳聲。
在完全漆黑的的環境下,無疑是催眠的魔咒,英格麗德順應睡意的召喚,慢慢閉上了眼。
晚安。
········
“聽着,阿芙羅拉,你不能在這樣和他待在一起待的這麽久······”
看着都快指到自己鼻子上的文件夾,英格麗德笑着側過身走到一旁,對着面前怒氣沖沖的男人說。
“鮑裏斯,不用擔心我,你看,我現在不是什麽事都沒有。”
“那只能說明你這次走運,阿芙羅拉······”
鮑裏斯擡起自己捏着文件夾的那只手臂。
“他很危險,雖然已經被洗腦能執行暗殺任務,但說到底還是一頭未經馴化的野獸,你根本就不知道下一秒他的獠牙會指向誰?”
英格麗德打斷他的話。
“你這句話我已經聽了三遍了,聽着,即使是沒有被馴化的野獸,也會有被馴化的那一天,不是嗎?”
英格麗德抽出他手中的文件夾,眼睛認真的與他對視。
“他不會傷害我。”
在時局不穩的蘇聯,迫切需要一個優秀的暗殺沒有抵抗意識的‘武器’,但最近頻繁出現情緒不穩,甚至回憶起從前記憶的冬日戰士無疑已經變成殘次品。
現狀卻是,蘇聯已經沒有時間與精力培養下一個暗殺武器了。
能讓冬日戰士暫時安靜下來的英格麗德就此被重用,而馴化冬日戰士讓他變成更加聽話的暗殺武器,這個任務就這樣落在了英格麗德的身上。
冬日戰士确實聽話了許多,在英格麗德的身邊。
“怎麽了?”
英格麗德按下不斷在她臉上亂摸的手指。
“不是···你不是長這個樣子·····”
說着,冬日戰士還不死心的在她臉上摸了一把。
英格麗德愣了一下,任由他在自己臉上亂摸。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麽樣?”
語氣中帶着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欣喜意味。
冬日戰士皺起眉毛,低着頭,像是在努力的回憶着什麽。
“geri·····?”
英格麗德笑了笑,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
“聽着,這個詞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才能叫···平時,平時就叫···阿芙羅拉。”
“阿···阿芙羅拉?”
他的眉頭鎖的更緊了,露出一副嫌棄的樣子。
“忍耐一陣吧,我知道你讨厭這個名字。”
英格麗德踮着腳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冬日戰士的臉色才變得好看些。
從此以後,研究所裏的所有人就知道了阿芙羅拉身後總會有着一個尾巴。
對他們面無表情,眼神冰冷的冬日戰士只要見到阿芙羅拉以後,表情就會柔和下來,愉悅的樣子在他身後加上一條搖動的尾巴都毫無違和感。
這或許就是家貓于野貓的區別。
沒有馴化的野貓只要旁人靠近一點,就會被撓的滿手血痕,而被馴化的家貓,雖然對待外人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可是只要主人呼喚,就會‘喵嗚喵嗚’的撒着嬌湊上去。
家貓冬日戰士此時就黏在阿芙羅拉身上,不停的蹭來蹭去。
每次出任務的時候,家貓冬日戰士就像是從身上咬下了塊肉一般,全身毛都炸了起來,兇狠的樣子讓人都不敢靠近。
冬日戰士黏黏糊糊的樣子,雖然讓英格麗德非常受用,但也實在是粘過了頭。
只要稍微離開他一陣,回來就會用濕漉漉的藍色眼睛控訴的看着你,就像你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出完任務的時候,也不管身上受了傷沒有,首先就是要貼回英格麗德的身邊。
有一次,晚上睡的迷迷糊糊的英格麗德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重,因為冬日戰士經常喜歡晚上‘夜襲’,即使上級明令禁止晚上他們也黏在一起,也抵不過冬日戰士高超的躲避技巧,只要一有機會就會貼到英格麗德身邊。
所以這次也當冬日戰士‘夜襲’的英格麗德也只是轉了一個身,繼續睡覺。
結果等到她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熏醒的時候,床上已經被鮮血打濕了大半,罪魁禍首臉色慘白表情安詳的躺在她身邊。
據鮑裏斯後來描述,渾身是血的她拖着失血過多昏迷的冬日戰士,深夜的時候在走廊裏飛奔,吓壞了不少人。
英格麗德對此也狠狠把冬日戰士訓了一頓,結果卻是該怎麽粘還是怎麽粘,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最後,英格麗德都要在冬日戰士粘過來的時候仔細檢查一番,看他身上是不是有大型的傷口。
因為冬日戰士的配合聽話,後面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沒被洗過腦,凍起來。
在此期間,英格麗德嘗試過用講故事的方式把他之前的經歷說出來,以此來喚醒他沉睡的記憶。
結果,記憶沒有喚醒,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麽。
每天都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玫瑰,放到她的床前,有時還會對她說一些別扭的情話。
···········
不過這不是她在意的。
英格麗德開始繞着這個底下研究所轉圈,逐步逐步的摸清它的結構,為以後的逃跑計劃打下基礎。
地下研究所只有兩條通道沒有被監控,一條是地下水管,另外一條是連通幾千米以外的水庫。
地下水管,要他們鑽廁所這種事,是最後才會采用的方法。
而另外一條連接水庫的道路,則是這幾千米的路程全部都被水給浸過,人體憋不了這麽長時間的氣,在陸地購買氧氣瓶又太過明顯。
于是,英格麗德就把目标放在破壞監控上。
首先她花了一段時間,騙到了将軍的指紋,其次就是打開銅外外界的通道,需要兩個研究人員的身份驗證。
英格麗德有阿芙羅拉的身份銘牌,最後差的就是另一個研究人員的身份銘牌。
鮑裏斯對阿芙羅拉有種莫名的好感,騙到鮑裏斯的身份銘牌也沒花多大功夫。
她把冬日戰士偷偷全身掃描了一遍,沒有發現追蹤器後,下定了決心。
最後她把逃跑日期定在了8月16日。
在研究基地待了将近5個月,終于能夠迎來帶走冬日戰士的那一天。
前一晚。
“明天乖乖的待在這裏,等我處理好一切來找你。”
英格麗德撫摸着冬日戰士的額頭。
他躺在床上,對着英格麗德點了點頭。
英格麗德笑着合上手中的書,趴在他的身側。
“抱歉,故事講完了,今天說點別的吧。”
“我想帶你去意大利,那是一個溫柔慢節奏的國家,你能相信嗎?在二戰的時候,意大利的戰俘因為這個戰俘營的意大利肉醬不地道,就越獄跑到了另一個戰俘營······”
英格麗德笑了笑。
“從我知道這個故事開始,就在幻想這個國家一定非常适合生活,沒有硝煙,沒有争鬥,只有美麗的日出日落,然後我們在那裏一起生活,直到老去。”
“我想,那一定非常美好,對嗎?”
英格麗德轉過頭,卻只看見一張閉着眼熟睡的臉。
“睡着了嗎?”
英格麗德無奈的搖着頭。
“好不容易抒情一次,你竟然睡着了,不過沒有反駁的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那就約定好了,我帶你去意大利。”
作者有話要說:v後第二更~
ps因為作者桑明天要考英語,所以暫時只更兩章,以後補上=3=
祝願作者桑明天不會挂科吧,完全沒複習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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