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江敘抽過煙,煙草氣息萦繞在雁回嘴邊,很蠱惑人心的味道。

他以前剛跟江敘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沒見對方抽煙,近幾年可能壓力大了,有時還能在書房裏看到江敘默不作聲的抽着煙,靜坐着猶如一座雕像,顯得有些陰沉。雁回出于關心詢問後,并不能從江敘嘴裏問出什麽。

雁回有時候想不明白,像江敘這樣的出身還有什麽事情值得他煩惱,因為江敘不曾跟他提過任何關于在工作方面的話題。

雁回仔細回想過往幾年的交往階段,身邊的環境不容他陷入過久的思考,總之他一時間居然想不到彼此除了回家吃頓飯上個床,除此之外他和江敘似乎沒有過多的私人交集。

低沉沉的笑一下子咬在耳垂邊上,癢得雁回伸手準備往自己耳朵摸去。江敘攔截了他的動作,手指捏過他的下巴轉到正面。

“一段時間沒見面,在我身邊還走神?”

雁回目光一閃,清冷的眼神在江敘面前軟下來後看人真有深情款款的韻味,嗓音卻是啞的:“你也知道我們挺長時間不聯系了,那怎麽沒給我回消息。”

江敘啧的笑了笑:“這不讓你今晚過來了。”

雁回沒有跟江敘抱怨的意思,可人一旦存有私心,就忍不住想在對方心裏占據更多的位置。

“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煙也少抽點。”

江敘漫不經意的應他一聲:“現在就喜歡管我。”

男人沒幾個不沾煙酒,何況在應酬的場合,煙酒和美色必不可少,江敘司空見慣,但他這幾年倒沒把雁回帶在身邊經常出入這些場合,多少存有私心。

江敘帶雁回在身邊原因不就有圖他的幹淨和單純,那些東西沾得多了人就失去那種味道,通俗的講就是不純了,雁回算是由江敘親手一點一點教過來的。

司機把車開得四平八穩,江敘單手握在雁回腰後,雁回接觸到他的眼神,慢慢的将自己的唇送過去,親了親。

他的親吻開始比較含蓄,隔一段時間沒有過親密的行為,雁回又變得比較內斂,骨子裏他屬于思想傳統的人,握在腰後的力道暗示性的加重後,雁回才漸漸地放開。

江敘跟雁回離開不久,包廂裏都說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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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公子哥平時沒那麽八卦,畢竟他們就是八卦的人物中心,不過事情涉及江敘,江家的底蘊比他們都來得深厚,即便交好,期初也帶了些忌憚的心理,何況在見過雁回之後,一些人的心思免不得蠢蠢欲動。

某個公子哥跟徐崇明說:“雁回真是個尤物,難怪江敘會留在身邊幾年。”

他們連啧幾聲,想起雁回剛才不經意掃過的一個眼神,來勁。

高嶺之花用來形容雁回再适合不過,臉跟氣質都是非常吸引人的。

唱戲的人基本功需要練紮實,雁回天生戲骨,那身段,容易激發起男性的征服欲。從身體到心理上裏裏外外的完全征服。

徐崇明不出聲,也勸他們少出聲。

“私下還不經說啊?”公子哥也沒拿雁回當太大一回事兒,雖然他跟在江敘身邊,可最後注定不能進正門,遲早分開。

“江敘那些手段他吃得消嗎。”話一出,幾個公子哥眼神交換之後笑了笑,意思只有他們明白,都是男人骨子裏藏起的某些劣根性。

徐崇明聽不下去,伸手把煙掐滅。他跟江敘從小幾乎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相互埋汰過,但觸及底線的東西從來閉口不談。

雁回打破了江敘的原則,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他們這樣的人可以說哪怕一生過完可能都不會真正的定下心,江敘前陣子明顯是有些不耐煩的,有些風頭都傳到他耳邊。

尤其最近江敘的項目進度趕得緊,擱誰都要瘋。

……

江敘吻得力道越來越重,雁回皺着眉,蒼白的下巴因為染了血看起來觸目驚心,還有種攝破人心,挑起某種隐藏念頭的美。

江敘在他的下巴捏了捏:“沒白把你養熟。”

雁回眉梢間的冷清早就被江敘咬得褪盡了,風情擋也擋不住,眼神裏溢出的光就像鑽石,就像一副漂亮的畫原本是死的,安靜的,雁回一笑就流動起來。

“你瘋了麽,”雁回舔了舔被咬破的唇,眉間風情和隐忍矛盾又奇異的雜糅在一起,江敘連他的舌根也沒放過,這次比以往咬得都狠,有把他舌頭都咬下去的沖動。

他當着江敘的面慢慢把嘴唇沁出的血舔幹,無視不掉江敘灼灼的目光,剛準備避開就讓對方一下子拉回去。

“別——”

雁回啞着嗓音低聲制止,他再怎麽喜歡江敘,可骨子底依然保留傳統守舊的思想,何況司機在前面開車,就算司機守好本職非禮勿視,車的擋板封閉性很好,他依然放不開就在車裏跟江敘發生點什麽。

江敘低笑着故意往他耳邊呼吸,時重時輕,手上的動作沒停止過亂來,卻沒将雁回的衣服弄亂半分。

表面看起來克制,實則早就越出界限。

車子從路燈下經過,淡黃的光線斑駁交錯在雁回的臉龐,他扭過臉就看清楚江敘眼底燃燒的欲.望。

□□這東西基于情發生的才能稱作水.乳..交融,秦晉之好,雁回迷離又恍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臉孔,手指微微貼在江敘眉眼上,他可以從這雙眼睛裏望到深刻的欲,以前還會心疼的隐忍的情緒似乎看不清楚。

他因為疼忍不住發出悶悶的哼聲,好不容易按住江敘的手,維持最後一道理智的界限。

“這裏真的不行。”

江敘對着他呵氣一笑:“都幾年過來了,還不行。”

說着放開他,雁回松了口氣,再去看江敘,英俊男人眼底的輕慢消失不見。

人前江敘就像一只披着紳士而不失風度成熟皮膚的狼,私底下在雁回面前撕開這副面具。雁回見過這人展露原始欲.望最真實的一面,遠沒有表面這樣漫不經意,風度有禮。

到了雁回的住所,他來接江敘前就有先見之明把招財放到另外一間屋子,避免招財跟江敘又鬧矛盾。在江敘身邊的幾年對方給過他不少東西,雁回一件都沒要,還不回去的他只當暫時放在自己身邊寄存,都是異常貴重的東西,兩人最火熱甜蜜的期間,江敘送東西就沒吝啬過,雁回不敢接,也都被迫的接受了。

一件禮物的價值也許是他這輩子掙到的錢都沒辦法回送得起的,包括這間公寓,黃金地段寸土寸金,當初在雁回不知情的情況下江敘就把名過戶到他手上,他提過一次不要,江敘當場就陰了臉色,把他折.騰得很慘。

江敘看起來喝得不多,可雁回擔心他,照舊去廚房準備醒酒湯。這些東西他做起來游刃有餘,沒有絲毫的生分。

雁回其實不太喜歡江敘身邊的一些朋友,他們的三觀思想跟自己到底不一致,好在江敘從沒迫使他進入,倒省去不自在。

江敘洗完澡出來身下就圍了條浴巾,男性矯健挺拔的身材一覽無餘,發散的荷爾蒙完全把往時展露的紳士風度掩蓋,單手懶懶挂在雁回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吻他的耳背。

雁回手一抖,直接把竈臺的火熄滅。

“雁雁乖,”江敘手指點了點琉璃臺,“坐上去。”

雁回眉間隐忍的情緒動了動,眼底翻起潋滟的水波。他出門前洗過澡的,和江敘剛洗完澡用的沐浴乳一樣,相同的氣味混合在一起,輕而易舉的讓人意亂情迷。

江敘發出感慨:“真聽話。”

七年前剛見到雁回的時候,雁回就像含苞待放的玫瑰,性格清冷帶刺,表面看起來冷,骨子也冷,就是這樣的性格,在江敘面前可以燃燒出火焰。

要改變雁回刻在骨子內的一些東西難度太高,偏偏江敘還真做到了。

他看着雁回清冷的面龐上薄薄的紅暈從臉頰綻放,忽然停下動作,定定望着他。

雁回不顧嘴角的濕潤:“怎麽?”

江敘微微眯眼:“去換衣服。”

并非命令的語調,卻像一個開關把雁回定格,讓他迷離的眼神返回幾分理智的清明。

他沒問可以不換嗎這樣的蠢問題,已經為江敘改變太多自身的某些原則,觸及到內心的底線,他遲疑搖擺,可他似乎又不願意去拒絕。

對視的幾秒雁回的身體仿佛激發出抗體,跟江敘瞪眼不說話。

雁回不喜歡穿着戲服跟江敘發生那些事,他一生都熱愛并且敬重的東西,打有記憶起,雁回的回憶都跟唱戲有關。任何關于唱戲方面的東西都在他心裏有不可動搖的信仰、精神。

江敘握緊他的腰捏捏:“換上?”

公寓內有一間專門置放行頭的房間,裏面的行頭都是江敘高價請人給雁回定制的,雁回從沒穿出門。

如今他沒有本事再登臺,那一件件貴重的行頭卻從未停止過加放,淪為他和江敘在性上的趣味。

雁回在任何方面都可以不去做計較,唯獨這件事至今讓他無法放下介懷。

“江敘,我……”

江敘一把抱起雁回,往放置行頭的房間方向走。

江敘随手拽下一件清粉色的女帔慢慢悠悠替雁回穿上,雁回就像一個裹在粉色裏的水蜜桃,咬一口,熟透的果肉便淋.漓多.汁。

雁回推不開,江敘抹開他眼尾蔓開的淡淡濕潤:“雁雁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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