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為什麽每次他倆單獨呆着就會擦♂槍走火
狂奔了将近十分鐘,黃志雄終于停下來,因為陳亦度已經跑不動了,蹲在地下大口大口地喘。他雖然一周也能去兩次健身房,但不過是保持下輪廓,偶爾勾搭個看着順眼的小誰,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辦公室裏坐着,跟黃志雄這種每天早起實打實跑上一萬米的人是沒有可比性的。黃志雄拎着他領子把人提起來,半架着繼續往前走,順着人流下了地鐵站。
“老黃,你到底瞞了我什麽事?卧槽,太刺激了……”好容易喘勻乎了陳亦度就冒出這麽一句,眼睛在地下通道的慘白頂燈照明裏亮閃閃的。有那麽幾秒鐘,黃志雄以為他會當着所有在身邊行色匆匆的陌生人的面吻過來,并且為了這種可能性心跳加快了好幾拍。
“我連小名都說了,你覺得還有什麽可瞞的。”地鐵在他們身邊停下,開門,黃志雄向四周警惕又不引人注意地看看,在門關上之前把陳亦度推進了車廂裏。
“我覺得你明天最好別去法國領事館了。”陳亦度靠在車門上沉默了一會兒,“和命比,一個國籍不算什麽,先回國再說其他的,偷渡就偷渡。”他說着說着又覺出些好笑,“千辛萬苦繞了這幾年,最後還是得回國——早知道你老實在國內呆着啊,說不定我還能早點認識你。”
黃志雄定定看着窗外飛速掠過的燈箱廣告,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麽選擇才是對的,聲音有點疲憊:“我們根本不會遇上的。如果在國內的話,我大概會在工廠流水線上打工,運氣好一點,在寫字樓格子間裏每天加班,老板說不定就是你。”
他的視線從窗外挪回來,落在陳亦度臉上,再次向自己确認這是個一直被妥善保護着的人,且家世不凡,擁有無限可能的大好人生,他不想也不能平白帶給他莫名其妙的危險。地鐵開始減速,前方是某個車站,黃志雄沒仔細聽,哪個車站對他來說并無區別,一句話的時間足夠他做出決定。車門緩緩打開,黃志雄微笑着收回視線,在心裏默數到二十八——上一站他留意到車門打開的時間是三十秒——然後吸了一口氣打算沖出門去。
他沒有成功。或者說他只成功了一部分:出了車門,但是沒有甩掉陳亦度。大概陳亦度早就防着他這一手,手疾眼快薅住黃志雄的袖子跟着往外跨步,把他拽得趔趄了一下,兩個人差點一塊兒摔在站臺上。
“跑?”陳亦度挑挑眉毛站直身子,一句話說得擲地有聲,“你要是有好地方投奔,我不攔你。想送死去,不行。”他似乎還有半截話要說,最後又沒說出口,下狠勁盯了黃志雄一眼。
兩個人出地鐵之後,陳亦度直接帶着他去了中國領事館。黃志雄猜到陳亦度有背景,但也沒料到這人牛成這樣,上了出租車打一個電話,十分鐘後領事館門口的警衛已經對他們敬禮放行。“你不用說話,跟着我就好。”陳亦度低聲說,捉住黃志雄的手指撚一下又放開,“這回放心了?領事館裏就是我國領土,神聖不可侵犯。”黃志雄板着臉點頭,陳亦度噗地笑了:“老黃,我可又為你欠了個人情啦。”
“哦,欠着吧。”黃志雄斜眼瞥他,側了頭靠過去咬耳朵,“要不然……肉償?晚上幾次才夠喂飽你?”
“報複心太強,一點虧都吃不得。”陳亦度嘟囔一句,留黃志雄在外面等着,自己熟門熟路進了三樓上一間辦公室。不多久又出來,下巴沖着走廊盡頭一指:“最邊上那間。”
房間裏布置得簡單舒适,大約是為領事臨時不回住所的時候預備的。唯一的問題是床不夠寬,以他倆那份折騰勁兒,kingsize尚且容不下,何況這不過是張一米五的單人床。但黃志雄本來也意不在床,直接攥住陳亦度的手腕把他壓在牆上吻,嘆息般道歉:“我真的不知道會鬧成這樣……對不起。”
到底為什麽會遭遇這跗骨之蛆似的追殺,這問題困擾黃志雄許久,開始不過是偶然浮上腦海,後來漸漸在心頭凝成堅冰,又冷又硬,無可排解,甚至連每次性|愛中都控制不住地走神。陳亦度幹脆把臉埋在黃志雄肩頭,聞到他身上的風雪、硝煙、血腥和汗水。他在黃志雄側頸上蹭了蹭,喃喃道:“沒關系,其實你不用內疚,也可能是沖着我來的。”
黃志雄撫摸他身體的手沒有停下:“你不想說總有你的理由,我不會再問。”
最後還是回到床上去。他們身上都背着許多或許自己也不知情的秘密,可是那些戰栗與渴望是真實的,無從掩飾,騙不了人。黃志雄從背後抱着陳亦度,做得很慢,幅度也不是特別激烈,因而高潮來得遲緩而漫長,幾乎耗盡兩個人所有的體力和耐心,越發顯得餘韻安寧甜美,氣氛恰好适合坦白點什麽。陳亦度勉強翻了半個身,用力在他胸肌上咬了一口:“上次我和你說的都是真的,但……不是全部。”
靶場是真的,教官也是真的,不過在國內開一家有真槍,而不是電狗或者氣狗的射擊俱樂部,需要抱的那條大腿格外粗些才行。陳亦度算是根正苗紅的紅三代,家裏第一代抗日時從了軍,第二代解放後從了政,到了他這一代,上面的幾個堂哥也是走政途的,唯有陳亦度是羊群裏的黑羊,大學畢業就自己開了公司。這年頭許多官方不便出手的事情挂個公司的名頭反而好辦得多,陳亦度幾年來除了當個正經生意人之外,還按照上面的指示投資了非洲的幾處礦山,簽了出口無人飛行器的合同,牽線進口了俄羅斯幾十個集裝箱的廢鐵——其實裏面大部分都是還未大規模實裝的T-50戰鬥機試飛時換下的零件,妥妥的紅頂商人。至于這次他來烏克蘭的目的,是沖着那家汽車廠的一條重型礦山車的生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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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志雄聽他講完了自己的豐功偉績,把人往自己懷裏摟緊了點:“唔,總的來說你的意思是,你特別牛,特別有背景,特別厲害,我理解的對嗎?”
“差不多,怎麽,崇拜我了?”
“扯淡。睡吧,”他把毯子拉到兩個人肩頭,伸手在陳亦度的臀肉上捏了兩把,帶點促狹地笑道:“大人物——唔,果然幹起來滋味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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